《危情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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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情苍狼-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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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在赤塔城的那一夜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了,尽管脑子有点浑沌,但他的身体却因她而呈现着极度亢奋的状态。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微微脱皮的脸颊。
  “嗯?”她猛地惊醒,一脸惊惧地瞪着他。
  他不发一语地盯着她,眼中闪着出征前那种可怕的光芒。
  “你要……”她想质问他,但他未给她任何机会。
  他扑倒她,瞬间便封堵住她欲启的双唇。
  “唔!”她振臂挣扎,但他却轻而易举地攫住了她挥动的双手。
  安苏惊悸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他,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天被他强占时的恐怖画面。
  蓦地,一波惊恐的浪潮朝她袭来,转瞬便将她淹没在水面之下……格日勒腾出手撬开她紧闭的唇,强悍地将舌尖探入她顽抗的口中,他在她嘴里翻腾着,像是急欲挑起她一丝丝的情欲似的。
  她捍拒着他的索求,表现出一副毫无感受的模样。
  他离开她的唇,微愠地盯着身下的她,“不喜欢?”
  她别过脸,冷哼一记。
  “安苏,”他端过她的脸,冷笑着:“在你杀我之前,我会将你调教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安苏脸色绯红,眼尾也泛着泪光,似乎已经受不住这样的“煎熬”……“呃,”她低吼一声,倏地抓住他的腰际。
  他原以为她想采取主动,不料她却一脚踢开他,而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柄锋利的短刃。
  觑见那柄短刃,他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这才发现腰间的短刃已经被她摸走。
  “别逼我!”安苏泪流不止地瞪着他,握刀的双手亦不住颤抖着。
  看见倔强而高傲的她流下泪水,他先是错愕,旋即又哼然一笑,“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安苏抽噎着,“我……我是杀不了你……”
  他不把她手中的短刃放在眼里,再度挪动欺近。
  “不!”她尖叫一声,刀口一转地向着自己的颈子,“你再逼我,我……我死给你看!”虽然庭训不许她自尽,但眼下的状况,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眉头一挑,微有疑惧,忽又想起她提过庭训之事。“你不会自尽的……”说着,他迅速向她逼近。
  情急之下,安苏振臂挥刀,想也未想地往自己的心口刺下……“安苏!”格日勒料不到她会当真,当下不加思索地伸出了手,猛地握住那柄离她心脏只有两根手指头宽的短刃。
  “唔!”他闷哼一记,眉心一皱。
  “啊?”安苏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眼,怔怔地望着他鲜血直淌的拳头。
  他忍着痛,沉声道:“安苏,松开刀子。”
  她心上一震,手一松,泪也直掉。
  格日勒扔开短刃,眉心纠结地坐在一旁。他按压着手腕,防止血不断地淌出。
  安苏怔望着神情痛苦的他,惊慌失措地掩上衣襟、拉上裤子……还来不及绑上腰带,她转身就往帐外狂奔。
  “安苏!”格日勒霍地站起想阻止她。
  她像是崩溃般不顾一切地冲出帐子。
  见两人先后冲出营帐,守卫一脸困惑,再看格日勒满手鲜血,守卫更是惊恐。
  “将军,你受伤了……”
  “快!”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伤,紧张地命令着守卫去将安苏追回来。“把她带回来!”
  “是!”守卫应声,随即背身而去。
  格日勒抬眼仰望着漆黑无星的大漠夜空,心里兴起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禀报将军,”那被派去追回安苏守卫一脸畏怯的回到了议事帐。
  见他独自回来,格日勒神情阴惊地问:“她呢?”
  “属下一路追着安苏姑娘,但她却如有神助似的往大漠中狂奔,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他沉喝一声。
  那守卫往地上一跪,“属下无能。”
  “说,后来怎么了?”
  “后来刮起一阵怪风,顿时风沙四起,视线茫茫,接着……安苏姑娘就这么不见了。”
  听完他的叙述,格日勒已是一脸铁青,他紧握拳头,全然不顾已包扎妥当的伤口又鲜血汨汨。
  “将军……”见他伤口血流不止,一旁的阿忽利似乎是看不过去了。“她不过是一名俘虏,将军何必如此担忧?”
  对阿忽利而言,安苏不过是个该死的敌人、该死的俘虏,就算她葬身在这片荒漠之中也是应该。
  格日勒沉默片刻,忽地起身。
  他披上斗篷,系上佩刀,笔直地朝帐外步去。
  “将军!”阿忽利及几名百夫长追了上来,“现在风沙四起,你还要……”
  “阿忽利,”他转头注视着阿忽利,“明日午时若不见我回来,你即刻拔营前往呼伦城,我会在那里与你们会合。”
  阿忽利陡地一震,“将军!”
  “照我的话去做。”他不容阿忽利犹豫质疑地下令。
  他不能不去找她,她衣着单薄,绝计捱不过大漠夜里的寒冻;再说如今刮起沙尘暴,若他未能尽快找到她,谁都不敢保证她会被埋在哪一处沙丘下。
  迎上他坚决而强悍的眼神,阿忽利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遵命。”
  格日勒跃上马背,风驰电掣地往大漠中奔去。
  幽黑中,他随风飞扬的斗篷像罩住天际的黑幕般张狂着……***
  迎面而来的沙尘越来越急、越来越强,安苏衣着单薄地独行在荒漠中,看来十分艰辛。
  她步履蹒跚,举步维艰,数次被迎面的风暴吹得颠簸不稳。
  抬眼一看,幽黑的夜幕中连一点指引方向的星光都不见踪迹,安苏心里一急,眼泪又不听唤的滴了下来。
  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很容易便失去了方向感,尤其是在如此风沙漫天,不见月色星光的夜里。
  生为大漠儿女,若能就此葬身沙漠,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只是,她总觉得心里还牵挂着什么……呼啸的风声像战场上杀敌的吶喊,阵阵不绝于耳。
  她继续凭着直觉往前行进,突然,前方赫然出现一堆奇怪的身影。
  那些黑影有仰天而啸之姿、有伏地悲呜之姿、有跪地蜷曲之姿,亦有倒卧呻吟之姿……那些奇特的黑影在寂寞的大漠中更显诡异骇人。
  莫非这里曾发生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战役?
  她心里惊惊惶惶地,几番犹豫地不敢趋前一探。
  天生的勇气终于驱使她举步向前,她一步步地接近,也一点点地看清……那不是遍野的尸体,而是一处胡杨树的树冢。
  这些干枯的胡杨树姿态悲壮地倒卧在沙漠中,远远一看,简直和杀戮后的战场一样凄凉。
  她在一棵倒在地上的胡杨树旁坐下,让胡杨树粗大的树干为她挡去些许的风沙及冷风。
  她疲倦地阖上眼睛,脑海却一刻都不得休息地想起格日勒的一切……忽地,她升起一个念头,如果格日勒此刻能陪在她身边该有多好。
  那是不可能的。她苦笑一记。
  她是格日勒的宿敌、是他的俘虏,现在更是让他受伤的女人……他不会来找她的,他会让她在这片无情的荒漠中自生自灭,他会等着看她被大漠所埋葬。
  她缩起身躯,冷得直打哆嗦。
  渐渐地,冷空气冻结了她的神经,而她也慢慢的陷入了昏迷……***
  格日勒以布条绑住了座骑的眼睛,以防止他的座骑因风沙而乱了步伐。
  他以自己的眼睛代替马的眼睛,企图在漫天风沙中找出方向。
  “安苏!”他扯开喉咙叫喊着安苏的名字,只希望她就在附近。
  让人失望的是,他一直得不到任何的响应。
  他真不该那么羞辱她的,如果他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爱恋、坦白自己的感情,事情不会变得这般难以收拾。
  他继续驭马前进,努力在视线不佳的荒漠中寻觅安苏的身影。倏地,上百道奇异的黑影攫住了他的目光……尸体?他一惊,立即策马驱前。
  待靠近,他松了一口气,那并不是满布沙漠的尸体,而是荒漠中枯竭的胡杨树群。
  “安苏!”他继续大喊着,并骑马在树群间穿梭搜寻。“安苏!”
  蓦地,一阵若有似无的呻吟从风中传来,他沿着声源,急切地在树冢间寻找声源……绕过一棵粗壮的胡杨树,他在树干旁发现了一个蜷缩得似颗小球般的身影。
  “安苏!”他喜出望外地跳下马背,将缰绳在枝干上一绕,即刻又惊又喜地冲向那娇小身躯。
  安苏抬起冻僵的脖子,有些正惘、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我……我在做梦吗?”这不是真的吧?她一定是冻昏了头,才会觉得自己看见了格日勒。
  “是我,我来找你了。”他将她冰冷的身躯拥入怀中,以斗篷覆盖住她。
  安苏眨眨眼,失神了好一会儿。“格……格日勒?”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她不禁一震。
  “你冻僵了。”他俯头凝睇着在自己怀里颤抖的她,眼底是连风沙都掩不住的怜惜及深情。
  她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他,“为什么?你……”她抓起他染血的手掌,几乎哽咽。
  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来找她,而且是在她让他受伤之后。
  为什么他没放弃她?是因为还没报复够,还是他对她……他对她有了所谓的感情?
  “我不准你死,听见了没?”他沉下脸。
  “你在命令我?”她蹙起眉,一脸不驯。
  他一笑,“不,我在求你。”
  “求我?”她心上一悸,顿时哑然。“你……”
  “我爱你。”他冲口而出,“我爱上了你。”
  “你说什么?”她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好象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听清楚了没?”他在她耳边大声地说。
  安苏一脸迷茫,“格日勒,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他说。
  她摇摇头,“我是辽人,你是女真人,我……我们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他纠起浓眉,“辽人和女真人通婚的大有人在。”
  “可是现在两国交锋,而且我还是……”她几乎快说出自己的身世。
  “我不管你是什么,总之我要你,我要你跟我走。”
  “格日勒……”说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那都是骗人的。
  她不是没期待过这一刻,但她的期待能成真吗?
  她是辽国大将安晟的女儿,她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呀!
  见她眼底有一丝犹豫,他陡地捏住她的肩膀,“别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从她的眼神及她对他的响应看来,他确定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我……我想,可是……”她支支吾吾地,就是无法道出自己的身份。
  “别可是了。”他打断了她,重新温柔地拥她入怀,“我要带你回去,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听见他如此真诚的告白,她早已泪湿衣襟,不能自己。“我以为你恨我。”
  “你怎么会觉得我恨你?”他微皱眉心。
  “因为……因为你一直……”她嗫嗫嚅嚅地,“你一直想尽办法要折磨我,不……不是吗?”
  他苦笑一记,“那是因为你老是在我面前提另一个男人,我嫉妒、我生气……”说着,他紧搂着她颤抖抖的肩头,“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格日勒……”她揽住他可靠的腰身,将头埋在他肩窝之中。
  对她来说,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格日勒居然会爱上她这个敌国的女人,而且她还曾经意图刺杀他,他……他不会是耍她的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怯懦地问。
  他眉梢一挑,眼底有一种被质疑的愠恼,“我像是在说谎吗?”
  “呃……”她偷偷抬眼望他。
  是的,他的眸子澄澈如镜,的确不像是在说谎。那他说的是真的?
  见她眼里还有疑虑,格日勒又说:“跟我回大金,我要娶你为妻。”
  “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不过……”安苏对成为女真人的媳妇这件事并不介意,但她心里有牵挂、有惧怕、有犹豫……“不过什么?”他温柔地问她。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她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住他。
  他目光一凝,“你说。”
  “回赤塔城去。”她说。
  “回赤塔城?”他疑惑地道,“你是说……不要攻打呼伦城?”
  “是的。”她点头,“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
  “不成。”他断然地拒绝。他衔命攻辽,怎可说不打就不打?
  “我求你。”她哀求着他。
  格日勒摇头,“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是这个不行。”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她不禁怅然地垂下了脸。
  他端起她失望的脸庞,“呼伦城,我是去定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呼伦城未作反抗,我绝不大动干戈。”
  她沉吟不语。这未尝不是个办法,至少他已经作了妥协。
  “好吧!”她点头,若有所思地偎入了他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
  ***
  风沙渐歇,夜空中隐隐出现了一点寒星。
  安苏抬起眼,乍见格日勒左眼下垂着泪,她一震,再定睛细看,这才发现那不是眼泪,而是他左眼那一道可怕的伤痕。
  她缓缓地抬起手去轻触他的眼角,“这道疤……真像眼泪。”
  他眉心微拢,神情略显恪郁。
  “怎么弄伤的?”
  他暗忖片刻,似乎在犹豫着讲或不讲。
  见他有几分迟疑,安苏窝心地说:“你不想提就别……”
  “不,”他打断了她,“对你,我没什么不能讲的。”话落,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娓娓道出那道伤痕的由来。
  “我两岁时,父亲因为抗辽而身亡;十岁时,母亲又因病去世……”他顿了顿,下意识地脸了她一记,“十六岁那年,我在叔父作主下与同部的一名少女订亲,就在过门前,辽军突然到部族里掠夺,然后连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也被抢走了……”
  说到这儿,他的眼底露出一抹悲伤,“当时我还只是个武艺平平的小伙子,根本保不住自己的未婚妻,在与辽军争执时,我的眼睛就这么伤了。”
  听到这里,安苏再也兴不起任何劝他别攻打辽国的念头了。
  他的父亲死在辽军刀下、他的未婚妻又遭辽军强夺……他与辽国有着宿仇,那是谁都解不开的结。
  “要不是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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