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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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的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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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跟随了爷儿许多年还是无法不怕他,心中的惧意与日渐增,一声轻咳足以吓得他两腿发软动弹不得。
  人说魔由心生,而他家爷儿正是万魔之王,冰眸一瞪让人浑身打颤,犹如置身冰天雪地的长白山上,积雪终年不化,冰得透底。
  “难道就不能有例外,我家主子撑……撑不下去呀!”泪如雨下的冬草已然双眼红肿,两膝磨破皮沁出血丝。
  “求求你,小哥,我们绿袖山庄不能没有主人,请你行个方便让我们求见圣医。”水家就只剩下主子一条血脉,非保住不可。
  即便牺牲了她们四姐妹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哎呀!换我求求你们好不好,你们别再为难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药僮而已,哪有本事替你们说情。”分明是要狗儿拿大锄。
  不妥,不妥。
  “小哥……”
  几个忠心护主的丫环拼命求着苦儿不管是什么机会紧捉不放,矢志挽回年轻主子的生命。
  就在她们纠缠不休的当头,一道柔如春风的轻哝由软轿中传出,声弱无力地含着几句轻咳,近在轿旁的眠秋赶紧凑上前。
  “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求圣医救你的,你不要耗损太多元气说话。”就算要拆了魔庄她也绝不迟疑。
  脸色红得妖艳的水丹虹衰弱地一笑。“别……别芦了自己……你们的用心……我都……明了……”
  “小姐,你歇口气别说了,我们这几条贱命不算什么,你要为水家好好保重身体。”若有不慎,她们怎对得起在天之灵的老爷、夫人。
  “人无贵……贵贱,不要让我……成为……罪人……你们快……快起来……我受……受之有……愧……”
  人生自古谁无死,红颜不容见白头吧!
  活了十七个年头是短暂了些,但是身边围绕着一群忠婢义仆细心照料着,她若再多生贪念便是折了福,活着也是难受。
  她这病体也拖了好些年了,连父母相继辞世都无法略尽人子孝道,缠绵病榻任哀乐送走亲爹、亲娘。
  自知时日无多才想将家产尽散奴仆,没想到他们个个义薄云天,不但不取一文钱还四处为她求医,不辞辛劳地奔波不停。
  身为文史官之女,她知道有些不为外人道的隐密是不好记载史册中,但是向来公正不阿只求史实的爹照实入册,不为外力所阻地惹来杀机,旁及亲人。
  纵然她是手不能提重,肩无法负累的弱女子,可是盛名之累仍让她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才女之虚名如浮云,转眼间竟是一场空,多说无益。
  “小姐,求你别再说话了,你在流血……”心痛不已的眠秋撕下绢裙拭去那一抹红艳,染红的绣帕早巳叫血湿透了。
  “别为我!哭泣……生死由命……”水丹虹飘忽的一笑,凄绝艳丽。“我看到爹娘来看我了……”
  “不,小姐,你不能跟着去,再撑一下就好,圣医就快来医治你了——”止不住的泪如掉落的珍珠,一颗颗都是心碎。
  听见眠秋哀凄的长唤,春雪、夏融、冬草三位丫环面色一变,回头一看水丹虹的嘴角直淌着血,内心的悲痛难以形容。
  牙一咬,她们无法坐视小姐的身子骨恶化,不顾一切地冲向魔庄,意图揪出人们口中的恶鬼好挽救水家遗孤,不惜与鬼搏斗。
  可是她们才踏过门槛,一阵冻人的冷冽冰气拂面而来,三人面上顿时蒙上一层薄霜灰白如雪,贝齿打着颤跌落台阶。
  一口鲜血抑不住地冲出喉间,同时呕血地染红一地黄土,惊得眠秋泪落得很凶,忍不住对着空门大骂恶鬼如魔,食人也食心……
  “别说了……眠秋……人家不救我就……算了,快看看……她们有……有没有事……”心一急,水丹虹的面颊更加火艳了几分。
  当面上的艳色形成红色血滴时,那么她的生命也走到尽头。
  “轿外风大别出来……嗳!小姐,小心……”她连忙上前扶住风一吹即倒的瘦弱身子。
  人言有才无色。
  绿袖山庄的小姐虽然貌不及天人,甚至比四位丫环更加逊色几分,但是那份谁也学不来的大家气态足以弥补容貌上之不足,叫人为之倾倒未妩先媚地柔腻中。
  因为她一直被保护在深闺里鲜见外人,所以没几人见过她容貌,总以为她貌似无盐才羞于见人,以才华博得美名。
  不过今日一见,大概无人敢说她有才无貌了,与市井小民一比她犹如天女再世,灵秀之气掩盖了病容,一时之间竟也夺去众人的目光。
  忽地,阴风一道边至,冷到温潮结冻的男音随着掌风一起,如玉般美人眠秋落叶一般飘起,等落地时已无半丝气息,芳魂杳然。
  夺眶而出的泪占满水丹虹艳绝的脸庞,滑落眠秋脸上的泪珠竟成红色,站不稳脚跌向已然闽上眼的丫环身上。八名抬轿的忠仆把命一豁地守在主子四周以防万一。
  生死同命,鄙夫命贱,誓死护主。
  “眠秋……”
  “小姐……”
  水丹虹幽幽的抬起沉重睫羽,话在口中化为轻叹,没想到她千方百计为他们着想,到头来还是拖累,叫她于心何忍。
  看着一个个为她负伤的丫环,她将遗憾溢成微笑轻轻抚着陪伴她成长的同伴,胸口的呼吸也渐渐薄弱,她希望下一辈子能出身武学世家,拥有一大群知心的兄弟姐妹,为铲奸除恶尽一份心意。
  眼皮好重,好想睡一觉,你们别再为我哭泣了,我不会再让你们操心了。
  朦胧中,她看到一张与她神似的脸,眼眯眯的似在微笑,可是却尖叫地坠落。
  红光一闪,躺在血花之中的人儿仰起胸口呕出全身的血,随即归于宁静。
  一动也不动。
  生命如花般凋零。
  他是妖。
  万恶的妖。
  他是魔。
  夺人魂魄的魔。
  他高兴救人就救人,他想杀人就杀人,只要不犯在他手上便能长命百岁,要不就拿命和阎王赌一赌,看他是妖还是魔能掌控人的生死。
  异常高大的司徒青冥斜躺长榻上,冰蓝眸色不带一丝人性的搓揉侍婢的娇躯,无情至极地撕扯拉转,让她痛苦不已的发出呻吟声。
  折磨人是他最大的兴趣,尤其是折磨自以为是能掳获魔心的无双女子。
  她们美丽的容颜和无瑕身子是他的最爱,摧毁一块完美的玉璧叫人多么痛快,他迫不及待要毁灭世上每一个堪称绝色的美女。
  色迷心,人迷色,千古英雄有多少葬身于此。
  看得透自然迷惑不了,他拥有过无数的美人,坐拥三千毫不逊色九五之尊,个个娇媚如蝶,清艳似牡丹,躺在他身上娇吟嘤哦。
  但他从不给她们满足,纯粹是为了折损她们的美丽而收集,一旦失去了价值则弃之如泥,阴冷的风谷底下便是她们最后的归宿。
  有人受不住孤寂疯了,有人耐不了贫瘠而自缢,有人日夜嚎哭希望能重为冯妇,有人以伤害自己来感受自己还活着,一群女人便孤独地生活在乏人探问的谷底。
  她们的哀,她们的悲,她们的痛,她们的怨,她们的恨从来飘不出谷底,日复一日地回荡在谷内,仿佛地底魔兽的呻嚎不曾停歇。
  不娶妻,不立妾,他对每一个女人都不假辞色,如果谁敢逾越了自己的本分,他所给予最大的残忍是令其受孕让她们活在身为娘亲的愉悦中。
  然后,未足三个月的胎儿便是他炼药的最佳药引。
  就算是他的亲生儿一样无情,毁在他手上的幼灵少说上百,单看他药柜上的火舞丹便知残杀了多少条胎命,十个胎儿才炼制一颗丹药,而里头少说有十颗。
  他不在乎谁生谁活,就连自己他一样不在意,生与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游戏,玩弄别人的生命会让他的血沸腾,他喜欢身体内潜在的兽性。
  人吃万物,为何万物不能反噬呢?
  有本事的人就来吃他,否则等着被他一口吞没,蓝眼妖鬼是带着魔性来出生,嗜食人血。
  “看着我的眼睛,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
  既欢愉又痛苦的侍婢咬破嘴唇直发抖。“我……不敢,爷……”
  “不敢。”他冷笑地。
  “我……我……”她迅速的瞄了他一眼,随即受了极大惊吓似手脚僵硬。
  “你胆子还真小呀!看来我得帮你练大些。”
  侍婢第一次承欢,她怀着喜悦和惧意渴望成为主子宠爱的女人,至少能在三个月内不被抛弃便于愿已了,怕他也同样爱她,爱恨交缠。
  但是其他人并未告诉她主子的残酷,在她天真的想法是得到莫大的宠幸,而她的确在痛苦中获得身为女人的快乐。
  只是昙花一现的愉悦很快让现实接收,她惊恐地无法动弹,眼看着体内不断地流出鲜血。
  是满足的吟声,亦是死之前的极乐,眼白一翻岔了气,她活生生地因主子的狎玩而枉送生命。
  如果他肯及时哺一口气的话,艳如貂蝉的侍婢何尝会魂归阴司,司徒青冥的医术足够让她走十趟地府仍可起死回生。
  可是她犯了个错,就是不敢直视他的眼。
  应该说他的女人没有一个敢看他邪冷蓝眸,视如畏途地转避或闭上眼,除了曾背叛他的那个女人外,一个个都该死。
  “哼!敢在魔庄前叫嚷不休,敢情活得不耐烦了。”一掌挥出去,嘴角扬起极冷的笑波。
  救不救人得看他心情,她们凭什么以为端出绿袖山庄的名号他就会出手,权大势大就能保证万世安康吗?他偏是不救。
  何况还触犯他的三不原则,女人全不值得救,会脏了手。
  就在他打算回内室休息,一句恶鬼传人耳中,顿时沉睡的兽为之苏醒,不轻留的暴戾之气随掌风而出,那力道足以令一头猛虎五脏俱裂,关节齐断。
  找死还怕找不到垫底的红木相呜?她该庆幸死得干脆未受折磨,算是她尽忠护主的恩泽。
  看着们外哭成一团的女人他只觉心烦,正欲一掌全送她们上西天之际,他耳力极尖地发现一件令他错愕不已的事,大步地跨出他多年来不易进出的铜门。
  “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小姐已经死了,不准你这恶鬼再骚扰她。”悲伤的夏融以蝼蚁之身欲挡巨鹰,他只轻轻一拨就将她抛到十尺外。
  “滚开。”碍事。
  原本春雪想重复夏融之举,但是泪流满面的冬草及时拉住她,泪中含讶地盯着司徒青冥诡异的动作,那只害人无数的大掌竟为小姐把起脉了。
  不过人已死哪救得回来,纵使岐黄之术惊人也难挽无命之魂,她们得活着把王子送回绿袖山庄,即使人事已非也得做好最后一件事。
  送小姐落土为安。
  “咦!是不是我看错了,小姐的睫羽动了一下。”难道小姐没死,她们白哭一场。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小姐断了气……”八成是可恶的风打扰王子休息。
  “冬草,冬草,你快看,小姐的手动了耶!”她眼睛没花,含绢纤指不只动了一下。
  睁大双眼的冬草喜出望外地扶起爬近的夏融。“小姐她没事了吗?你们瞧她身上的红艳全退了。”
  “真的吗?小姐吉人有天相,感谢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保佑小姐平安无事。”双手合掌的春雪喜极而泣地朝天三拜。
  什么事都没做的司徒青冥感到万分奇怪,此女的体内确实含有三种以上的剧毒,照理来说她早该毒发身亡,能拖到此时已是难为了。
  到刚才那一刻他确定她已然失去气息,死人活人他还不致混淆,可是她却死而复活。
  这件事透露着古怪,太过单调的日子是该找件有趣的事消磨,看在她长得不算美的五官下,他姑且大发善心地救她一回。
  头一回他对女人起了好奇心,自破规矩地喂了水丹红一颗价值连城的血丹,并以内力助其药性融人五脏六腑解其毒根。
  颤了颤,那双微带媚人的凤眼掀了掀,颇为疑惑地看进两洼深瞳,抬起细腕想摸摸是否是幻觉,可是无力的举到一半往下垂。
  冰冷的掌心接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出人意料之外的,像变了个似的水丹虹大胆地直视司徒青冥那双人称邪异的蓝眸,眼眯眯地笑得好似寻到千年前分散的情人。
  更可怕的是她说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反常得叫人背脊发凉。
  “好漂亮的眼睛,真要死在这蔚蓝的大海里也算是老天的厚爱,你有双令人嫉妒的美丽蓝眸,真想爱你一回。”
  分不清是梦是幻,说完此话的人儿轻轻地吻上近在眼前的唇,轻喟满足的噫声盖上蝶翼般长睫,身子自有意识地偎向她所知的温暖胸膛。
  她太累了,严重的失血会让人身心疲乏,她真的需要一张床窝上个大半天。
  走累了能不休息吗?
  何况她是被踢下来的。
  嗯!真舒服!还是男人的胸口好躺,云太软了,等她睡足了再烦恼死不死的问题。
  当神仙也挺无聊的。
  二十一世纪,台湾。
  “到底怎么回事,她离开局里不到半小时就出了事,你们警察是干什么事去。”
  一句话骂遍倪家老老少少,十几颗人头同时羞愧地往下低,没骂到的还在路上赶,医院的急诊室门口挤满了一堆警察。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里头是大官显要或是枪击要犯,因此荷枪实弹的高级警官在此兀守,以免横生枝节。
  “冯日崧你这小兔崽仔,我把女儿交给你照顾,你给照顾到医院来,你对得起我吗?”
  若不是情况太过紧急,大概会有一阵爆笑声传出,四十六岁的局长大人威仪大失,居然被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子拎着耳朵骂,想想都滑稽。
  “放……放手啦!冯日云,这样很难看。”她当警察之妻是糟蹋了,应该去当土匪。
  表情微讪的冯日崧面带忧色,里面躺着是和他最亲近的外甥女,生死未卜仍在抢救中,叫他如何不心生愧疚地自责不已。
  若非他没收了她的配枪也不致发生这件憾事,以她的身手配上准确得要命的枪法自可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一时大意而有了疏忽。
  爱女心切的焦急他能体会,大姐欺老骗幼的容貌是十数年不变,包括她火辣辣的爆猛脾气,也只有这一窝的警察能容忍。
  “你也知道难看呀!为什么受伤的是红儿不是你,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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