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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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的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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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她倒是件愉快的事,有个不怕自己的女人应该挺有趣的,他厌倦畏畏缩缩的目光四下回避。
  妖鬼也会受伤,他不是不死之身。
  “会痛?”她讨好地朝他一笑。
  “我咬咬看就知道。”他作势要咬上她葱白玉指。
  “不要呀!我就是怕疼才拿你作实验,谁晓得你不痛不痒好像没知觉似。”唉!算是失败吗?
  “这一小口根本不算什么,比不上亲人在背后砍钧;一刀的痛。”深幽眸光转为合蓝,黯淡得失去生息。
  虽然并非真用刀在背后狠砍一刀,但是那份椎骨撕心之痛永难忘怀,只因他拥有一双与常人不同的蓝剩,自幼便受尽欺凌。
  他发过誓,有朝一日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一个也不饶。
  凤眼微扬似在笑的倪红,抚着发疼指头一叹。“你能接合我的手指吗?”
  别人的悲欢离合与她无关,她现在只关心手指会不会回复原状,少根指头会变丑的。
  何况她并非美女一族,不好好保养少数能傲人的部位真要难见人了。
  “你……你真是绿袖山庄的水丹虹吗?”
  不是。
  她不是养在深闺不识人事的千金小姐,她是女警官倪红,但是……
  望着“古董”铜镜中那张似曾相识的绢秀脸孔,倪红心里的叹息不由得幽幽一起,既悲且忧地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她居然横越千年时光取代一位与她面容神似的赢弱女子。
  一开始她怎么也不肯相信这种事会无缘无故地落在她身上,人哪有可能穿越时空由今溯古,除非有人发明了时光机器。
  不过不会魂附另一具躯体吧?
  瞧“她”一身无肉瘦得刮陈大风都站不稳,走两步路气喘吁吁地捧着心快要昏厥,她都不晓得“她”如何活到十七岁,简直是折腾人。
  十七岁耶!她又重活一回,个中滋味很难形容,她还在适应当中。
  毕竟古人的十七岁已是论及婚嫁,当娘的年纪,而二十一世纪的十七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女孩,一下子要她接受真的很难。
  她眨眼,镜中的“她”也跟着眨眼。
  她苦笑,镜中梳着流苏辫的人儿同样苦着一张脸,好像在问:你干吗偷我的脸,这张脸是不借人的,快把它还给我。
  倪红消失了吗?
  还是水丹虹不见了。
  到底是哪一个不存在了,不平行的两个人生存在不同朝代怎会有了交集,就因为长得相似吗?造是学道之人所谓的磁场相近。
  一睁开眼发现所处的时空并非原来世界,心不慌乱是骗人的,一想到没水没电没一切科技用品好用,那种凡事要自己来的沮丧叫人想痛哭一场。
  幸好随遇而安的天性尚未扶灭,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凭她一己之力也扭转不了已定的事实,不妨认命的迎接未知的命运,至少“她”的身份是位千金小姐,想来也不致太操劳才是。
  好歹“她”有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肤白胜云指葱如玉,不若她常年在外头奔波晒出一身小麦色,该有的秀气全叫英气给遮盖了。
  “你对你这张脸有什么不满,赚它少了几个窟窿要我补上吗?”
  冷然的声音带着嘲弄由背后传来,倪红……或者说是水丹虹秀眉一蹙扁着嘴,看来看去她最不满意的仍是这张脸。
  既然来到古代起码换张倾城倾国的绝色姿容,可是看了二十四年的平凡面孔还真是腻呀!最少添点要色嘛!不要连自己看了都想生气。
  “司徒,我长得不美对不对?”看看铜镜里的古典女子,倪红不免哀愁的一叹。
  是不美。“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吗?”
  司徒青冥表面对她冷言冷语,不屑一顾,蓝眸中的温度却瞒不了,他指染胭脂轻柔地加深她唇上颜色,让失去光泽的小嘴多了一丝生气不再病恹恹的。
  她像是没听见似的抿抿唇。“三分姿色七分装扮,我看我是没救了,怎么看都不是个美人。”
  老天不公呀!为什么不多分她一点美丽,她一直想要对迷人的翦翦水眸,偏偏这双似睡似醒的小眼老在打盹,永远眯成一条缝叫人看不清她是睡是醒。
  “你这样很好。”在他眼中她已是个少见的美人,风眼娇媚地似会勾魂。
  人言桃花惑世,她生就一双带勾的桃花眼还有什么不满意,若非她学不来青楼女子的勾魂术,那双风眼将是多少英雄的陈尸处。
  随时眉变眼笑的带来一股澄净好似无忧,叫人看了不由得心口开朗,忍不住要回她一抹微笑。
  笑眼迎人更胜刀剑无情,好几次他举高手欲取她性命,但是他发现自己下不了手,醉人的春瞳老是影响他的嗜杀天性,刹那间软化了杀她的决心。
  她是真的不怕他而非口头说说而已,这种感觉非常舒坦,有多少年不曾拥有放下防备的松然,她让他起不了冷佞阴残。
  容貌只是一种假相,美不美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世间再美的女子也及不上她盈盈一笑。
  春蚕吐丝为破蛹,蜡烛成泪灰不散。
  嫩芽新生花护泥,檐燕双飞哺幼雏。
  “很好?”他的眼睛一定有问题。“你不觉得我五官阉在一起很普通。”
  “不。”平凡中自有璨光。
  “如果我这双小眼能大一点就好了。”她一直想去割双眼皮,可是听说事后会痛上一个礼拜。
  最怕痛的她当然不会自找苦吃,想想也就罢了,何必让皮肉痛上一回呢?
  他冷笑地一捏她自以为瑕疵的眼皮说道:“照了一上午铜镜你倒是挺清闲的,不如去后院除除草。”
  倪红当下惊恐得推开铜镜猛笑。“瞧我细皮嫩肉哪做得了粗活,这胳臂还没你指头粗呢厂
  享福为上,吃苦就不必了,她可不是来古代做牛做马,但……
  她来做什么呢?
  真是纳闷。
  “哼!你倒挺会找借口,不多活动活动筋骨你这身子骨怕是养不壮。”横竖不长肉,像根柳条似。
  抱了几回仍觉薄弱,是该找个好厨娘为她补补,免得她动不动便体力不支的厥了过去,大半天仍唤不醒。
  出手不打笑脸人,她就尽量的摆张笑脸吧! “呃!不急于一时吧!总要我把病治好再说。”
  娇柔她是扮不来,装衰弱她倒是拿手,每回懒得上班就装病,那一票警界精英全叫她唬得一愣一愣,以为她真病得不轻。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之理,何况她本来是带病因入魔庄医治,装起病来是十成十的像。
  气一憋,如法炮制的倪红为了逃避为“奴”为“仆”的待遇,硬是不呼吸地让脸上失去血色,一阵青一阵白地仿佛心疾发作。
  不过她如意算盘拨错了,司徒青冥眼露诡笑地往她背后一拍,一口气不吐不成,当场识破了她的小伎俩。
  “别在习医者面前佯病,你没病。”当他分辨不出假病真病吗?
  “我病得很重呐!全身无力,手脚发软,两眼都快看不清东西。”死过一回的人还能不严重吗?
  蓝眸闪动着精睿目光把起她的脉。“气血虚、旺火人脾、肝热血凉、有邪风人体,我看你得再躺上个十来天,一天五次汤药不缺方能暂解燃眉之急。”
  “一天五次……”他疯了呀!药材多贵……
  “也许不止,说不定多喝几回能强身健体,毕竟你病得很重。”要一个人病人膏盲并不难。
  她赶紧跳离他三步远。“别把药浪费在我身上,我的病没有想象中得重。”
  除了轻微的昏眩和使不上力,大致上应该无恙。
  “我知道。”
  “喔!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那他不就耍着她玩。
  司徒青冥不需使什么劲地将她揽人怀中。“因为你生的不是病而是中毒。”
  “中毒?!”谁想害她……不,是害绿袖山庄的小姐水丹虹。
  现在她们等于是同一个人,帮“她”也就是帮她,她不想再死一回。
  “毒入骨骸,命在旦夕。”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骗他。
  嗄!不会吧?人家不是红颜才薄命,几时改了剧本。“司徒,你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难救。”因为毒已清。
  “难救不表示救不了,我对你有信心。”明知生死有命,她还是非常贪生怕死。
  “我为什么要救你?”蓝眼邪医不做损己利人的事。
  “呃!这个……我会付你银两。”有钱好办事,古今通用。
  “我不缺银两。”
  “那……”哪有人不爱财的……啊!有了。“女人呢?”
  色不迷人,人自迷。
  不贪财便好色。
  “多不可数。”
  她失望的垂下眼皮,暗骂他难伺候,原来是风流鬼一只。“总有你想要的东西吧!”
  财,色皆有还缺什么呢?
  权吗?
  “我开口就一定得的到吗?”他不爱看揪着眉心烦恼的样子。
  “只要我能力范围之内。”相信不难求,好歹她是个千金小姐。
  “好,我要你。”
  “你要……我——”这是什么烂交易。
  倪红眼一翻,干脆昏过去了事,她干嘛为了别人的身体把自己给卖了。
  虽然她十分垂涎他的男色。
  第四章
  绿袖山庄
  “风少爷,起雾了,要不要加件衣裳?”
  十里杨柳随风轻荡,水波漾影绿意成湖,三两白鹅湖中啄食,野雁不甘寂寞的俯冲而下叼起一尾肥硕银鱼,鳞片在金阳下泛着七彩虹光。
  湖面缀着点点白莲,娇迎露水好不圣洁,宛如它出尘不垢的主人清灵无邪,含葩待放地等着清晨的曙光唤醒其他姐妹。
  风是清冷的。
  寒光中立了位气度轩昂的翩翩公子,面如冠玉剑眉横飞,眼中似承载着无数忧愁难展欢颜,衣沾雨露不知天大白,暗自伤心。
  他心中牵挂着一个人,一个他爱逾生命的女子,可惜她性情刚烈不下于男子,对他总是生疏有礼地保持一段距离。
  爱她,却得不到她。
  那个固执的小妮子呀!她早晚还不是他的人,何必故作矜持呢?早日成就鸳鸯不也是美事一桩。
  只要他除去那颗绊脚石,他们就能双宿双飞地共享富贵,从此恩爱恒常赛神仙,不必再顾虑外人的眼光掌控实权。
  风吹柳的眼角拂上淡淡笑意,与他忧伤的神情正好相反,极不协调地犹如错觉。
  他是水老爷知交的遗孤,当年怜他父亡母殁孤苦伶仃,于是心生不忍的收他为义子,希望能代好友好好的培育他成人。
  一晃眼十数年过去了,膝下无子的水老爷只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儿,为免财产尽落外人手中,他遂将爱女许配给视同亲生儿的风吹柳,以为这是桩天赐良缘。
  没想到他等不到儿女亲事先因故病亡,不到一年时间一妻二妾也跟着撒手人间,只留下十岁不到的幼女和已满十七的义子。
  时间在岁月中流逝,一子一女并未如水老爷所想发展出男女之情,反倒是相敬如宾如同兄妹一般相处。
  不过水家的仆从大多了心向主,自然而然的辅佐水家“惟一”的主子水丹虹当家,并且传授她不少经商之道,因此绿袖山庄才能维持以往的富裕。
  但是过于忠心的结果反而冷落小姐的未来夫婿,明明有鸿鹄之志却不得伸,难免隐没了人才。
  绿袖迎香家天下,
  万里无云一史官。
  横联写着:中庸之道。
  仔细一瞧,落款者竟是先皇笔墨,可见当年水老爷多受先皇器重,若非天妒英才早早夺去他的不惑天命,只恐今日荣华不止于此。
  绿袖山庄是少数不受衙卫管束的地方,知府、县令到此都得下马步行,昔日派有重兵守护着。
  可惜树倒猢狲散,仅有少数几位敬重水老爷为人的将官甘冒大不讳而留下,继续守护着水丹虹不曾懈怠,惟恐不肖人士的觊觎。
  “风少爷,你别为小姐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会有贵人救小姐一命。”他相信天不会残忍的绝积善之家,小姐会平安无事。
  风吹柳谦尔自恭的脸上浮现淡淡苦涩。“我也希望虹妹能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一关,可是人事无常……”
  轻叹声看是沉痛不已,有心人不难发现他嘴角是往上扬,似乎多了某种讥诮。
  “不会的、不会的!小姐是有福气的人,老天会保佑她。”绿袖山庄可少不了主子。
  “天若有眼岂会接连地夺去义父、义母及两位姨娘的性命,我实在很担忧。”人老了,活着也是受罪。
  不如让年轻人早点出头。
  小管事语塞的红了眼眶,像老爷、夫人那么好的大善人都不受上苍眷顾,那小姐要怎么办,谁能忍心见她红颜不见白头呢?
  “阿福,你不去做事杵在这里干什么,厨房的伙食还不去盯牢些。”主人不在不代表他们可以偷懒。
  “邢总管……”他讷讷的朝来人一福。
  “有空悲伤咏月不如走一趟城外,看看庄稼的收成好不好,等小姐回来好作发落。”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是,我马上去处理。”他不敢迟疑,加快步伐办好分内事。
  至于风少爷就留给邢总管安慰好了,虽然他一向不苟言笑,十分严厉。
  憨直忠心的阿福走远后,邢无忌仍是一脸冷淡的保持不亲不疏的态度并未显得特别恭敬,他认定的主人只有一个。
  即使日后风少爷和小姐成了亲,他忠诚的对象仍然不变,这是他对水大人仅有的尊重。
  “风少爷,你站了一夜不累吗?来往的仆婢都瞧见你的用心。”他意有所指的暗示着。
  眼底深藏痛恶的风吹柳温尔一笑。“再累也没虹妹辛苦,此去路途遥远怕难负荷。”
  远到无法活着归来,一条黄泉路。
  “两日左右的路程不算太远吧!风少爷若有心怎不陪同小姐前往求医呢?”狼子野心瞒不了他征战多年的利眼。
  当年若不是他弃官委身于总管一职,恐怕小姐活不过二八年华,也许不出一年也随大人、夫人长眠于地底。
  他以受了风寒的轻咳掩饰咬牙切齿。“是虹妹拜托我打点庄里的一切,我怕她失望……”
  她应该拖不了多久,他第一个大刀阔斧要除去的便是打一开始便瞧不起他的老家伙,邢、总、管——
  “庄里有我,小姐临行前要我暂管庄务,风少爷不必担心这些下人的事。”在小姐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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