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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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的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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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拖不了多久,他第一个大刀阔斧要除去的便是打一开始便瞧不起他的老家伙,邢、总、管——
  “庄里有我,小姐临行前要我暂管庄务,风少爷不必担心这些下人的事。”在小姐没回来前,他会好好的守住绿袖山庄的一草一木。
  谁也别想在他眼皮下动手脚,他心底有本谱在,谁是谁非一目了然,用不着掀开羊皮才知谁是狼,只有单纯的阿福会受益惑。
  更深露重站了一夜怎么可能鞋底不沾泥,眉宇红润似饱觉一场毫无倦色,真要欺人他还不够火候,分明是寅卯时分才现身。
  否则他湿的不只是衣角,昨夜的冷露足够湿透他一身衣裳。
  “我是虹儿的未婚夫,理应为她分忧解劳,不好总是劳烦‘年事已高’的邢总管。”风吹柳笑中含着嘲讽地回敬一枪。
  五十开外的邢无忌不疾不徐的回道:“未成定局仍有变数,就算是小姐的夫婿也不得插手绿袖山庄的事务。”
  “你……只是个下人,别忘了我是山庄半个主人。”恶奴欺主,他好大的权限。
  若非老家伙的多方阻拦,他早成就大事掌控全局,岂容他以下犯上的再三出言不逊,绿袖山庄迟早是他囊中物,谁也休想阻挡。
  他了悟的一笑。“等我承认了再说。”
  果然还是沉不住气,禁不起他言语一激就露了馅,道貌岸然的假面具能戴多久,真以为老天瞎了眼吗?
  如今他只忧心小姐的身体,不知她是否能如愿求得名医医治,蓝眼邪医的医术虽高明却为人阴邪,三不原则是一大关卡。
  不过经过这些日子仍无消息,想必邪医是出了手,否则不用旁人知会,必有人大肆渲染好乱仆心。
  “邢无忌你……”一瞧见有仆佣走动,风吹柳收起怒颜佯装不支的摇晃了一下。“我大概受了风寒,不陪你多聊,我先回房了。”
  一副雅尔谦怀的姿态,他故作脚步不稳的走回房内,门房轻阖本性毕露的拧了五官,五指狠握成拳地爆出青筋,眼含阴狠。
  他要得到绿袖山庄,得到权势和心爱的女子,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精心策划的一切,这全是他应得的。
  高高在上的威风唾手可得,邢无忌、水丹虹,甚至绿袖山庄忠心耿耿的仆从们,他会想办法一一铲除,没人能挡住他誓在必得的决心……
  “谁?!”
  “是我。”
  一道粉绿色身影由暗道走出,爱慕的眼流露出深情,恨不得投身他怀中汲取少得可怜的爱怜。
  “她死了吗?”
  “死了。”
  “真的?”可他毫无喜悦之色。
  “但是她又奇迹似的复活。”简直叫人傻眼。
  “你说什么?”风吹柳迅地上前掐住她的颈项,双眼喷出火光。
  女子难受地拉开他大掌才喘着气说道:“她真的已经复活了,是我亲眼所见的,可是没多久她又昏死了过去。”
  “现在人在哪?”为什么这会他没见到她?
  “蓝眼神医将她带进魔庄了,我是乘机赶回来的。”
  闻言,他怒极的重捶桌子。
  原本以为那司徒青冥的三不规矩是帮助他完成计划的最后一步棋。可是万般算计却棋差一着,他怎么也料不到邪僻的男子会出尔反尔,反常地做出令人措手不及的行径。
  那她到底死了没,下一步他要如何走才不会出错,难道真要娶了她委屈心爱女子为妾吗?绿袖山庄的大权何时会落在他手中?
  “还有……”该不该告诉他呢?
  他口气不耐的朝她低吼。“一口气说出来别支支吾吾,还有什么我不能承受的。”
  “是……”她顿了一下面露哀伤。“眠秋死了。”
  “你……你说什么……”这个玩笑不好笑。
  风吹柳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抖颤,似在压抑某种揪心的情绪。
  “眠秋死了。”她重复地透露死讯。
  为什么……是她……“是谁杀了她?”
  “司徒青冥。”
  “他?!”
  好个司徒青冥,好个残忍的嗜血妖魔,坏了我的好事也就罢了,而现在你居然……他两眼一厉的射出悲恨的阴光。
  他将与蓝眼邪医誓不两立,直到有一人倒下为止。
  眠秋,我会为你报仇的,穷尽我一生的力量,你安心地走吧!
  我心爱的女子。
  CC
  “司徒,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喝那些恶心的黑稠水,我快吐了。”呕!涨到喉咙了。
  “喝。”
  “可是它很恐怖呐!你不觉得我已经长了很多肉。”
  不再动不动就晕倒。
  “需要我喂你吗?”蓝眸一抬,一股摄人的压迫感随即而来。
  “不必、不必,我再喝一口好了。”她捏着鼻子喝了一口,那一口少得无损汤药的量。
  以为眼花的苦儿一再用手背抹抹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停的眨眼想把幻觉眨掉,他一定是没睡醒才会做起无稽怪梦。
  他敬畏如鬼神的爷儿不可能拿出珍贵药材只为一个女人,而且亲自盯着她喝得涓滴不剩,绝不允许她留下一点点渣。
  女人呐!爷儿眼中最低贱,最不需要照料的野花野草,一直以来是魔庄内炼丹的“药材”,除了供爷儿狎玩和制药外别无其他用途,轻贱到连妓女都不如。
  幽云居的美女过百,个个仙姿仙容貌赛天人,粉腮秀眸好不撩人,美得令嫦娥都自觉羞愧不已,拉云唤雾遮羞见人。
  跟着爷儿多年来,他从来没看过有哪个美人受宠半年,只要安安分分不犯爷儿的忌讳,通常还能多持几年不致成为风谷底下的孤魂野鬼。
  但是爷儿的女人都太贪心,仗势着美貌自认为能得宠一生,甚至掳获爷儿那颗邪冷的佞心,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巩固地位魅惑爷儿,当世间无双的容貌能牵绊住来自地底的妖魔。
  可惜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少说上千名绝色佳丽因此芳魂黯消,或死或疯或痴地恨着她们渴求不到的男人,凄厉的呜咽声总是不断。
  有一回他曾偷偷的下谷一瞧,结果差点吓个半死,连爬带滚的惊慌而回,夜里噩梦不止还发了七天高烧。
  昔日叫英雄折腰的美人居然狼狈到蓬首垢面、体无完肤,互相抢食死人的尸体大打出手,没有一个人身上不带着伤,彼此敌视像是杀之欲快,不曾想过联合其力找出通路重回红尘。
  满谷横尸枯骨还不若她们面上表情骇人,害他再不敢私自下谷,生怕她们化身女鬼缠着他不放。
  女人对爷儿而言不过是一堆美丽的消遣品,曾几何时竟舍得把炼制不易的血丹、火舞丹当是糖渣片,毫不心疼地加入昂贵药材里只为调理一个女人的身子。
  太……太可怕了,他绝对是看错了,那个人铁定不是他的爷儿……
  啊!
  蓦然,苦儿张大足以塞下十斤山药的大嘴发出惊恐讶音,双手掐住脖子似乎难以呼吸,暴凸的眼珠子差点得弯下身捡拾。
  他怎么能相信此事,爷儿……好像笑了?!
  “虹儿,你确定有喝下药吗?”嘴角斜勾的司徒青冥指尖一弹,一道疾风掠过如云的发丝。
  喝!这算不算是威胁。“有有有,我喝下好大一口……呃!人家真的喝不下去。”
  凤眼一瞅,倪红一脸委屈地捧着黑如泥水的药碗苦不堪言,光看那颜色就够叫人反胃了,何况要她往嘴里灌,根本是故意整她。
  打小她就怕中药的味道,不管它苦不苦先闪远些,什么补血的四物汤、补气的人参鸡,或是药炖坨膳她一向敌谢不敏,勉强吞了几口肉是看老妈煮得辛苦才稍尽孝道,真正补血补气的汤汁死也不肯入喉。
  古人的医学博大精深令人敬佩,“弱不禁风”的她在调理了十多日之后果然病容尽褪多了元气,像脱胎换骨似充满力量。
  不过她还是想念二十一世纪的科技医学,几颗小药丸囫囵一吞胜过这些汤汤水水,她真怕了他填鸭式的进补,枯枝烂叶臭药干一扔也能熬出一碗黑水,他当真是个医者吗?
  她十分怀疑。
  “喝!不要让我动手。”她敢浪费一丝一毫试试,也不瞧瞧才长了几两肉。
  不是怕他喔!而是太“崇拜”他出神入化的武功。
  “人家又没说不喝,慢慢来嘛!”
  用龟速来形容一点也不以为奇,手捧着上好的瓷玉婉,倪红犹豫再三地以唇轻啜一小口一小口,慢得太阳都快下山了。
  药要趁热喝才有疗效,可是她手中的汤药不知冷了几回,每每热气减退时,幽魂似的大掌会适时加温,让她没借口抗拒。
  有谁看过一碗汤药喝上两个时辰的,偏偏不厌其烦的司徒青冥有的是时间和她耗,耐心十足地看着她欲呕又不敢真吐出来的沮丧样,心头漾着一朵朵邪肆的笑花,直想拥她人怀。
  “我……呃!喝完了……”捂着嘴,她脸色发白地像是被鬼敲了后脑似。
  “天还没黑,这回长进了许多。”轻柔的以指拭去她唇角药渍,他挑情地放入口中一含。
  赫!好卑鄙的男人,分明勾引人嘛!害她心口的小鹿都泛出春心。“司徒,你答应要带我出去逛逛。”
  她从来没想到一有放假日就懒得动的自己会提出这种要求,一向以睡为宗旨的她也有受不了的一天,居然违背动物生态想用“脚”走路。
  一直以来向往的废人生活会让她叫苦连天,十天以前有人问她后不后悔,她铁定直摇头地称赞枕软被温乃人间一大乐土。
  真让她体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适日子,她才深深了解到失去自由的痛苦,原来坐监也不过如此。
  更别提照三餐的汤药伺候、如厕、净身全由他一人包了,若不是她在开放社会长大,恐怕早拿一根绳子上吊以示贞节了。
  “天黑了。”他头也不抬的削着一块黑色乌木。
  看了看窗外彩霞满天,倪红仍不死心的说道:“不算太黑,太阳尚未下到山的那一头。”
  “余晕残红只是一时,夜神即将吞没大地。”她的落日身子禁不起一丝微风细露。
  “可是你答应我了呀!不能反悔。”当是欣赏夕阳也好,她快闷死了。
  冷然一睨的司徒青冥吩咐传膳。“我从没说过我是君子。”
  不守信用又奈他何,他一向我行我素不论对错,但凭高兴而已。
  满天的云彩他视若无睹,再美的景致终有消褪时,残阳西隐日复一日随时而见,而她长期受毒物侵袭的身体却无法逞强。
  即使毒已解仍伤了若干内腑,要完全痊愈如寻常人一般还得一段时日,久病沉瘾难在短短数日内治愈,她需要更多的休养方能恢复以往的健康。
  何况七尾草是一种慢性毒物,不习习武的她毫无内功基础抵御毒性蔓延,调养起来特别麻烦,她不会知道他用了多少心力才救回她一条濒临死亡的小命,并非毒解了就能松懈,一点小风寒都有可能使她致命。
  她太脆弱了,就目前而言。
  “司徒青冥,你骗我。”倪红指着他鼻头大骂。
  一旁的小苦儿是心惊肉跳,差点没跳起来往外跑,她怎么敢对着爷儿大呼小叫,她不知道爷儿小指一搓就能让她烟飞灰灭、顿成尘埃吗?
  “把手放下,你举太高了。”他骗过的人何止千万,不差她一人。
  “我……我讨厌你。”呜!可恶,她竟然斗不过一个古人,太丢警察的脸。
  两道冷芒迅地朝她一射。“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一听到她口中吐出的字眼,身子一凛的司徒青冥心一揪,仿佛冰刀穿透了胸口一阵空洞,无所适从地想杀光世人。
  谁都可以讨厌他,他不在乎,惟独她不行。
  她是他心中的温暖,惟一不惧怕他的女人,他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厌恶,她只能喜欢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好久不曾出现的胆小却在此时现身了,倪红一脸怯意的扯着他手撒娇。“讨厌啦!你那么凶干什么,人家胆子很小的。”
  同样是一句讨厌,但后者却化开他心中的阴郁,一抹叫苦儿吓掉魂的浅笑浮上眼底。
  “还没人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凶,你的胆子还真是小得令人丧胆。”哼,倒是挺会见风转舵。
  不同于大家闺秀的性情着实取悦了他,让他对幽云居的女人倒尽了胃口,提不起劲放肆宣泄情欲,她们的存在凸显了她的独特,叫他只想守着她不离寸步。
  自从他懂人事之后,很少超过三天不碰女人,纵使厌恶女人到了极点,狂猛的需索仍需要她们来平复,他从不节制自己的欲望。
  有时一夜两三个女人还满足不了他,他习惯纵欲终宵好赶走夜的冷清,因此他不断的收集女人好供自己享乐,反正上门求他医治的病患多不可数,自有人送上黄金美人以为诊金,不劳他操心。
  但是因为她的出现,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狎玩女人,犹如入定的苦行僧波澜不兴。
  并非他失去了兴致,而是抱着她的感觉实在太复杂,上一刻兽吼着要撕裂她的衣裳一逞欲念,但是一触及削薄肩骨却不自觉的放松手劲,到头来还是压抑了自己未向她下手。
  对于她不只是一晌贪欢,她会成为他的女人,在不久的将来,他不认为体内的兽能长期不饮处子的血,他想要她。
  “司徒,我还要喝多久的药?”既知他是小人不讲理,她也不强求能出去溜达溜达,只希望能少受点罪。
  求人不如求己,她就不信他能时时刻刻盯着,总有空隙让她钻,老是受制于人可不是她的作风。
  “等我觉得你足以胜任我的女人为止。”她没讨价还价的余地。
  医者为大。
  不想脸红的倪红控制不住两颊飞霞。“你别忘了我是绿袖山庄的人,要娶我可不容易。”
  “我没说要娶你。”他没娶妻的打算,甚至是繁衍后代。
  “你是什么意思,当我是你的玩物吗?”她是不在乎是否多了一道保障程序,但是看他表情冷漠还是会不舒坦,觉得遭轻贱了。
  其实她是很想结婚的,借由婚姻摆脱警察的工作,光明正大地挥手告别灰涩的不人道岁月。
  不过她没料到会遇到他,一个对她而言是上了千岁的老男人,短暂的情感交会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爱上他,因为他已让她心动。
  只是她来得古里古怪,不知何时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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