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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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教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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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对当日藏身他车下的她伸出了援手,她以为他还未丧天良,泯灭良知。但……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真的不帮忙?”
  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我帮的已经够多了。”
  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女子已没活命的希望,就算不是伤重不治,也会因为注射毒品过量而一命呜呼。
  不是他冷血,而是身在黑道多年的他,对这种事情早已屡见不鲜。
  听见他如此无情的话语及那冷漠的神情,堤真气愤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你不帮,我自己来。”说着,她蹲下去,想靠自己的力量驮起那女子。
  “回去!”隆则忽地攫住她的胳膊,沉声道。
  “不要!”她恼恨地想拽开他的手,“我要送她就医。”
  “她死了!”他语带愠意。
  “你……”她难以置信,神情激动而怨恨地瞪着他。
  他虬起浓眉,沉着声线,“我再问你一句,你回不回去?”
  在他对她说这些话时,他心里有另一个声音。
  该死!白川隆则,你在做什么?你应该立刻拆穿她,而不是……为什么还要叫她回去?
  堤真看着那可怜的女子,心中的悲伤与愤恨不断地累积,不停地加深。
  她好恨他如此冷血无情,也恨自己竟被这样的一个恶魔所迷惑。
  她喜欢他,但随着对他的爱意增长,她对他的恨也随着燃烧。
  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她不会这么恨他,但是……他不肯,他根本不愿意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子。
  “如果你想跟她一样横死街头,就留下来。”他直视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感情。
  他在压抑,当他发现自己的情感已几乎溃堤,他用冷漠无情将自己武装起来。
  堤真眼底泛着泪光,她的眉在抽动、她的唇角在颤抖,她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而心却冷到了冰点。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那女子如他所说的已经死了,就算立刻送医也救不回来。
  当下,她决定再也不逃避,她要正视自己的情感及良心。
  想着,她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想怎样?”见她站起,他心里一震。
  有一际,他以为她就会这样拽开他的手,然后永远地走出他的世界。但她没有,那表示她不是对他有任何留恋,而是她为了达成某个目的,不惜一切。
  “我……”堤真迎上了他锐利如鹰隼般的黑眸,“我跟你回去。”
  自从遇上他之后,她心中就有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荡漾着,而今它们卷成了一个不见底的漩涡,像是要将她卷进去似的。
  但她不想再逃开了,她要知道在那尽头到底有什么。
  隆则睇着她,没有说话。
  攫着她的手,他将她往巷口拉。
  临出巷口之前,堤真回眸再看了那女子最后一眼,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及职责般。
  第6章(1)
  中洲川端花
  花头跷着二郎腿,睇着眼前的峰子,“峰子,我看你最近别到我这儿来。”
  “怎么?”峰子瞅着他,“你担什么心?”
  “我怕白川起疑。”他说,“自从你说泰国人透过你找白川隆则谈毒品生意后,我就一直觉得心里惶惶恐恐的。白川隆则不是愚钝的人,即使不多疑,但像这样合理的怀疑还是有的。”
  “你得了吧!”峰子抽着烟,哼地一笑,“我本来就跟你有往来,他不会因为我来找你就怀疑什么的。”
  “我觉得不妥,上次那个女人逃到他的地方去,还好没让他发现,不然……”
  “花头,”峰子打断了他,“做大事的人是不能这样畏首畏尾的。”
  “我畏首畏尾?”他最气人家这么说他,好象是在讥讽他没出息似的。
  尤其,他最不想听峰子这么说他。因为别人这么说他,他能毫不犹豫地打他一顿,但对她,他下不了手。
  他对她有着她所不知道的感情,而这个就是他的死穴。
  一个再残暴无情、没血没泪的人,终究也有脆弱、不堪一击之处。
  峰子又是一记轻哼,“难道不是?只不过是几个不明就里的泰国人,你就战战兢兢、草木皆兵……”
  “峰子!”花头沉喝一声,不想再听她损他。
  他欺近她,一把将她扯进怀中,低头狠狠地吻住她刻薄的嘴。
  峰子陡地一震,一时没有反应。
  花头粗暴地扯下了她的衣领。
  “你!”峰子气愤地拿香烟往他脖子上一烫。
  “啊!”花头一疼,马上放开了她,“你这该死的女人!”
  “不准碰我!”她拉上衣领,高傲而气愤地瞪着他。
  花头愤然而不甘地虬起眉,哼地冷笑,“守什么节?白川已经不碰你了!”
  “你!”她羞恼地道。
  “要是他碰你,你会投靠我?”花头一针见血地刺中了她的要害,“你以为他有一天会回头找你吗?他对你根本没有感情。”
  “花头,你住口!”她气得声音都发抖。
  他撇唇一笑,语带狎意地道,“说难听的,你只是只他专属的鸡。”
  “你!”峰子气不过,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
  他攫住她的手,重重地将她摔向一边。
  “你别傻了!”他冷嘲热讽地道,“你不是他要的那种女人。”
  “花头,你……”峰子浑身止不住发抖,她气他的嘲弄,更气他都说对了。
  花头坐了下来,冷冷地睇着她,“别忘了你已经背叛了他,跟我坐在同一艘船上,你别笨得以为还有机会回他身边。”
  他的一番话教她想起了川西告诉她的事,也想起了隆则家里也许有一个她所不知道的女人。
  她是想过要报复他,但其实她心里还是对他存有一丝希望。
  背过身,她急着想逃离,因为她不想听别人说她没希望。
  “峰子,”花头唤住她,“小心白川,别误了事。”
  她眉心一拧,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书房中,隆则正神情凝重地坐在计算机前,而计算机屏幕上是一张张日本本国的警务人员照片及资料。
  由东至西、从南到北,他看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找不到堤真的资料。渐渐地,他怀疑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当他知道堤真就是闯进密室的人后,他曾以为她是来自窃盗集团的美丽女贼,但慢慢地,他发现一些小细节,也不再觉得她是女贼。
  她的眼睛澄亮正直、她有高傲而自信的气质、她强悍,却偶有娇弱的时候,她……她不像贼,更不像她所说的,是从妓院里逃出来的卖春女子。
  他摸过她的手,发现她食指及中指的第一个骨节比较突出,那是……用枪的手。若不是经常开枪或做射击训练,一个女人不会在这两处骨节长茧。她是谁?
  他曾猜测她或许是杀手,但他却想不到一个杀手留在他身边能做什么?如果她要杀他,早该下手,因为她有太多的机会。
  可她没有,她一直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像是要找什么。
  于是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可能是警察,而潜进他密室里是因为她以为那里有她要找的东西。
  如果她真是警察,她要查什么呢?会是……
  突然,他想到那些来找他做毒品生意的泰国人。
  难道她以为他做毒品生意?
  假如一切正如他所想,那就不难猜到她为何总在他意乱情迷、几乎攻陷她的时候,却那么冷漠地拒绝他了。
  是的,她当然不能跟他玩真的,因为她根本不是什么逃跑的卖春女子。
  不过若她是警察,没理由他会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资料。
  “唔……”他往椅背一躺,眉头深锁地看着计算机,而一手则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旁的地球仪。“难道我猜错了?”
  忽地,一个天外飞来的想法钻进了他脑袋里——
  也许他猜得没错,她真的是警察,但……不是日本警察。
  于是他迅速地敲打键盘,不一会儿,计算机屏幕上出现了日本邻近几个地区的警务人员资料。
  台湾、中国、韩国,然后是……香港,他一个一个地找、一个一个地看个清楚,就怕有漏网之鱼。正当他看的眼花撩乱之时,一张香港警方的资料照片映进了他的眼帘——
  “堤真?”他心头一震。
  虽然照片上的女子剪了一个短短的男生头,看起来还有几分生涩,但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堤真。
  待他再看底下的个人档案,他的心不禁一沉。
  是的,那是堤真。
  他应该为终于知道她是谁而高兴,但另一方面,他也因为知道了她的身分而感到懊恼沉重。“二○○二年九月离职?”他虬起眉心,陷入一阵苦思之中。
  就算再不景气,一个离职的女警也不会蠢得被卖到日本来,除非……她为了某个目的。
  蓦地,他弄懂了。她是卧底警察,一个百分之百的卧底警察。
  原来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来自上海、什么有个不负责任的日籍父亲、什么被骗被卖……她所说的事情没有一样是真的。
  该死!他最恨被骗,而她却骗了他。
  他霍地起身,内心思绪如澎湃之浪潮般。现在就去揭穿她,现在就要她离开!
  他冲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下脚步。
  如果现在揭穿她,那她就会离开这里,而他……他再也见不到她……
  他挣扎着、自相矛盾着,然后陷入了左右为难、进退不得的境地里。
  不,他还不想拆穿她,他要静静地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样,他要她知道欺骗他是什么下场。
  他要慢慢地暗示她,看着她心慌、看着她猜疑、看着她不安、看着她一步步地掉进他为她设下的陷阱之中。
  忖着,他的唇角浮现了一抹冷酷却又受伤无奈的冷笑。
  尽管他以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掩饰他爱上她的事实,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自从在隆则的夜总会后巷,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死去后,堤真的心就一直无法平静。
  她恨透了那个见死不救、极尽冷血的他,且也暗自发誓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但……她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可以证实他就是幕后主脑。
  虽然那个女人在临死之前说出了白川两个字,但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她不想再待下来,如果可以,她希望立刻回香港去。但是这算什么?临阵脱逃?可是继续待在这里,她又能得到什么呢?
  案情没有任何进展也又算了,最糟糕的是……她对他的感情竟然越来越深,私毫没有受到任何事情的影响。
  “唉……”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打开了房门。
  在这种脑袋不清不楚的时候,她想到外面吹吹风。
  刚走近楼梯口,她听见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那是几个男人正用英语交谈的声音。
  “白川先生,不知道上次跟您谈的那笔生意,您觉得如何?”泰国人在隆则的安排下,再次与他见面。
  而地点挑在总部里,也是他刻意安排。他就是故意要让堤真听见,要她生疑、要她有所动作……
  “你有多少货,我通通吃下,不过有个条件……”他说。
  “白川先生的意思是……”
  “我想知道你的台湾朋友是谁,而他跟鹤会谈生意,接洽人又是谁?”他要知道鹤会中跟台湾黑道做毒品生意的究竟是谁。
  泰国人当然没有义务告知他,不过他给了他们这么大的甜头吃,他相信他们会说的。
  “不知道白川先生为什么这么问?”泰国人疑惑地道。
  “这是家务事,我不方便告知,请见谅。”他撇唇一笑,立场相当坚定。
  “这……”泰国人有些犹豫,“是不是没给白川先生您一个满意的答案,您就不谈这笔生意了?”
  “是。”他毫不思索地道。
  泰国人皱了皱眉心,考虑了一会儿。
  “好吧!”鹤会财力雄厚,他没有理由放弃这样的买家,“我问问他,尽快给您答复,不过……难道过去我那位台湾朋友谈生意的对象,不是白川先生您?”
  隆则高深地一笑,眼底闪过一道精芒,“每个组织里都会有小偷,或是老鼠,鹤会也不例外。”
  “咦?”泰国人一怔。
  “我能不能抓到这只老鼠,就看你了。”他说。
  躲在楼梯口的堤真,将隆则跟泰国人的对话全听了进去,但心中还是充满了疑窦。
  生意?他们谈的是什么生意?隆则所说的“家务事”又是什么?而鹤会之中的小偷、老鼠指的又是谁?
  泰国的毒品市场极大,莫非他们谈的是毒品买卖?如果是的话,那这个案子可就有所进展了。
  正当她想得出神,背后突然传来一记低沉的吠叫。
  “啊……”虽然她尽可能地压低声音,但还是不小心地发出惊叫。
  龙太郎就站在她身后,那锐利的目光就像是她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她挤出一记讨好的笑,希望龙太郎能放她一马。
  “唔……”龙太郎歪着头睇了她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须臾,它似乎确定了她没什么坏念头,旋即掉头走开。
  当她以为自己已经安全,楼下传来隆则那低沉而又冷漠的叫声——
  “堤真,下来。”
  隆则早就知道她在楼上偷听他跟泰国人的谈话,但他就是故意要她多听一些。因为他知道她发现的越多,她的心就会更乱、脚步就会越急,而这个……让他觉得释怀许多。
  他从来不曾输过,但在遇上堤真之后,他发现自己正一点一点地输掉。
  他说不上自己输了什么,但他知道看着堤真慌张失措、阵脚大乱,他就会觉得自己并没有输掉太多。
  堤真不安地缓步下楼,脑袋有片刻的空白。
  他发现她在偷听?不,她不能乱了阵脚,她要见招拆招。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他沉着脸、声线冷峻地质问她。
  当他与她交谈时用的是日语,因此那泰国人并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
  堤真装无辜、装胡涂,“我没有偷听。”
  “你在上面很久了吧?”他冷漠地睇着她。
  “我刚好要下楼,见你有客人,所以才……”她镇定地应对着。
  隆则那如炬般的目光笔直地射向她,像是要穿透她的眼睛,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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