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气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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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气恶魔-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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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的世界里,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应该活的很辛苦。
  “我在恶魔岛过的很好。”有多久没看见那群个性互异,一见面就吵死人的家伙们,起码有个几年了吧。
  他从来不记这些。
  “恶魔岛?岛上都住了哪些人?听起来很有趣。”她从来不曾听神气提过,这勾起了她大把的好奇心。
  “想去?”
  “嗯啊。”
  “过一阵子带你去。”
  “飞飞吗?”
  “想太多,搭飞机啦。”这么多话,看起来不用最原始的方法没办法叫一个精神亢奋的女人闭嘴。
  唉,牺牲好大。
  神气伸手摸向毯子下的玲珑娇躯,惹来她一阵娇嗔。
  她如花的笑容使他恍惚,彻头彻尾将她嫣红的小脸吻过一回。
  不过,吃人跟被吃的定义不同。
  想封住的小嘴主人很快的剥光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优雅修长的身躯,结实健硕的胸膛,强劲敏捷的长腿,就连似笑非笑的神气表情也迷人极了。
  实在,看起来可口的要命!
  神气啄她晶莹柔嫩的樱唇,吮囓她雪白的肌肤,唇舌气息交融,回应他的是狂野炙热的吻。
  他修长的指解开她的衣衫,热切的在她娇躯上游走,直到她粉靥绯红,呻吟出声。
  唇舌移到她饱满坚挺的酥胸,他黑眸深处燃烧着欲火,言语实属多余……
  不知不觉的爱上一个人,不知不觉的两情相悦,不知不觉的爱深了。
  不知何处飞来的萤火虫燃亮了静谧的一切,在湖心,在草丛,在老树干上,点点萤光如梦似幻,甚至还很不识相的钻进了树洞里。
  当然,里面的火堆太暖,人儿太热烈,“电灯泡”的牠们不一会儿悉数跑了出来……
  忽来的大雾,像不意倾倒的透明颜料。
  有个人影慢慢从雾气中由淡转浓的走出来,直到大树洞前才止住脚步。
  当他出现的那一剎那神气就知晓了。
  他不动声色的离开锦玉女的身边,慵懒的扬着如缎的长发,绕过火堆,出了树洞。
  在外面候着的不是别人,是小狐管家。
  “不看着家跑来做什么?”吵了他的眠,要不是怕惊醒玉女,才不理他。
  “爷,时辰快到了,在过没几天就月中了。”
  “我知道。”他不动如山。
  “这里不安全,您还是尽早回一字园的好。”他苦口婆心。
  “小狐,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我妈?”
  “主子,我怕啊。”
  “本座从来没怕过。”
  “您要是有个意外,我跟小茉莉怎么办?”他已经跟着这主子几百年,未来没有换人的想法,要是可以,小狐希望可以长长久久的跟着神气大人的。
  神气皱眉。
  “还有……小姐怎么办?”
  神气的眉头打了对折又对折。
  “你的口气好像我死定了?”阴森森的,有冲动想把鞋子脱下来塞进某只乌鸦的嘴里。
  “我没有……”天地良心!
  跟着主人的几百年,吃香喝辣也就不提了,起码有了靠山,外头那些牛鬼蛇神再也不敢轻易的来找碴欺负他。
  即便他们之间没有主仆契约,他这辈子是认定了!
  神气挥挥手。“把那个什么什么花带着回你老家去住一阵子。”
  “主人,我说了我跟你要生死与共的!”
  “你是白痴啊,”神气不领情,粗暴的踹了小狐一脚。“你这点小道行捱得了五雷轰顶吗?死了我还要替你收尸,本座可不干!”
  小狐苦起了脸。“爷,您知道我老家……都没人了。”
  “狡兔三窟,九尾狐可比野兔还狡猾不是吗?”
  “爷,我都快分不清楚您是在称赞我还是拐着弯骂我了……”他可不可以收回刚刚的前言,不要对这个主子太死忠?
  “跟了我那么久还搞不清状况,可见你是笨!”
  “爷……”才觉得爷的口德有那么一咪咪的改变,怎么又变回原形了。
  “你走,她快醒过来了。”
  “阴月十五之前要记得。”不管会不会被嫌啰唆,该叮咛的他仍旧要说。
  “啰唆!”
  果然!
  他的用心良苦啊──
  她住毡房的那段日子跟依帕克。秋哈依甫的孙女,一个七岁大的哈萨克族小女孩学会了骑马。
  哈萨克的小孩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耳坠、手镯、彩色连衣裙、头戴猫头鹰羽花帽,长辫子,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面都是纯真。
  从她这一代开始,定居点建设了学校,每天挤完马奶的工作完成,她就会搭着父亲的马车到小城镇学校去上学,这也使新疆游牧民族“马背学校”的历史终慢慢走入尾声。
  她学骑马,最担心的人不是她自己,是神气。
  他始终守在栅栏外,虽然对任何人还是不亲近,不主动,就连附近的妇女跑来看他,他也没给任何好脸色,锦玉女却感觉得到他宛如一池春泉的眸子始终是看着她的。
  她懂他的眼神。
  他总是能让她的心爆出如同国庆烟花般的绚烂火花。
  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身体任何一部分都能令她心生幸福,这是爱上一个人的证据。
  她谈恋爱了。
  非常非常的确定,非常非常的明白。
  因为入境随俗,天天吃的是西域抓饭还有马奶子酒,锦玉女身上的水泡很快填平,皮肤结了痂后也很快剥落,加上爱情的滋润,几天工夫她又生龙活虎一条。
  某天早晨,看不厌的戈壁红色朝阳,灰色蝮蛇,栖息在枯枝上的绿蜥蜴,灰色大地上的黄羊群在锦玉女看了半天之后,她跟神气说──
  “我们该走了。”
  “好。”神气点头。
  两人于是告别了这一家好客的哈萨克人,继续往前。
  沙漠公路穿过大沙漠后往东去可到达且末、若羌,西去可到达于阗、和阗。
  和阗是南疆的重镇、古代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由东西两条平行的河流包夹形成一块沙漠绿洲。两河在沙漠中合流成为和阗河,最后注入塔里木河。
  蓝田玉出产于和阗地区,是驰名中外的美玉。
  在古时候经由玉门关输入中原。
  每年夏天,山洪冲刷昆仑山上的美玉进入玉龙喀什河。洪水过后,水清见底,这时就是和阗人下河捞玉的时刻了!他们手拉手成一横列,往下游走,脚下踩碰到玉石,就弯腰拾起。
  哈哈,当然,再多的美玉也禁不起人类毫无节制的开采,时至今日,别说块玉,连个屁都快没了。
  看不到玉,没关系,锦玉女从来都不是贪心的女生。
  和阗县的一道道葡萄长廊,是旅游不可不到的一个景点。
  令人咋舌的是葡萄长廊的总长度相当于北京到长沙的距离。
  葡萄架下藤蔓交织,是一片片绿意盎然的清凉世界。
  吃饱了葡萄──就算你想把葡萄拿来当中餐吃也不会有人反对。锦玉女就是么一个。
  陕谷两岸绿树葱葱的不只葡萄,还有桑、杏、桃、梨、杨、柳、榆、槐,加上因应观光客建立的葡萄酒厂,甘甜爽口的白葡萄酒,清香宜人,不喝酒的锦玉女也拖着神气喝下好几瓶。
  没酒量又贪杯的人最后的结果就是在饭店里睡上两天,白白浪费四十八小时。
  “你确定?”
  “一百万个确定!我这一生从来没这么确定过。”吼过……嗤,太阳穴跳的厉害,痛……
  把旅程浪费在床上是罪大恶极的,可是神气就是有本事,他找来的饭店跟旅游杂志上看到的外国五星级饭店没有两样。
  她终于可以体会当初她列那落落长一串清单受到嘲笑的感觉了。
  跟这样一个神奇男人出门还带东西……好像侮辱了他溜。呵呵。
  这会儿,她坐在美丽的大床上神态还有着恍惚。
  神气压根不相信她酒醒了。
  锦玉女有点委屈,把手里的宽边蔺草帽对折。“可是巴扎不等人的。”
  “那种东西有什么重要?到处都有。”
  “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我就是要去嘛。”
  好不容易,哪里不容易了?辛苦的人是他这任劳任怨的多能工好不好?!
  “你出去了,要是敢晕倒我就把你扔在这里让别人捡回去当女奴!”
  “好……刺激喔!”
  神气想掐断她洁白的脖子。
  “你觉得真有人会把我捡回去当奴隶吗?”她还很不识相的追问。
  不想理她,这女人……
  巴扎就是赶集的市场的意思。
  喀什的巴扎是新疆最大的巴扎,每逢星期天,从四面八方来赶巴扎的人潮,约有八、九万人之多,场面非常的壮观!
  在这里,各种本地土特产品、手工艺品、瓜果蔬菜、生产器具、日用百货、牛羊、鸡鸭等家禽,应有尽有。
  你想用钱买,可以,以物易物,也没问题,反正你来我往,主客都满意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在喀什,每逢星期天早上,大批的散客都涌往大巴扎。
  锦玉女跟神气也混在里面,唯一让她比较困扰的,就是神气不管走到哪,都是注目的标点,想起几天前他们要从毡房离开时,依帕克。秋哈依甫的孙女抱着他的腿泪流不止,最后还骑马追到十几里外的公路上才一一不舍的回去。
  当然,神气压根没给过人家好脸色,有时候她都会怀疑他身上的血到底是热的还是冷的?
  巴扎里人挤人,摩肩擦踵不说,热情的妇女们还会故意过来蹭蹭神气的胳臂或是身体,只见他的表情越来越冷冽,都快比牛市里的牛大便还要臭了。
  许是人多混淆了他的灵敏度,等他发现不对,本来只有微乎其微的妖气突然大炽,而且数目众多。
  锦玉女正在摊子上挑东西,跟顾摊子的维吾尔族老嬷嬷讨价还价,却觉玉臂一紧被神气拎着走人了。
  “你怎么了,我还没给人家钱耶。”倒退着走,她一头雾水。
  神气抢下她手中的什物,遥远的抛了出去,什物成一弧线,无恙的回到老嬷嬷摊子前。
  “你在急什么,发生事情了吗?”
  “有脏东西来了,你避一下。”
  他无所谓,但是人要无端冲撞了这些妖物是要生病的。
  “什么脏东西?”到处都是人,要她怎么看?
  神气慢跑,离开了人堆,顺手捞起她,再将她抱在怀中,锦玉女感觉到自己腾空了起来,透明的风开始刮着她的脸,然后她听见了后面呼呼追来的呼啸。
  她没能往后看,因为神气不许。
  神气黑眸波澜不兴,可是仍感觉的到他紧绷的肌肉和凝然的脸色。
  这次,他把锦玉女挂在旷野的黄土坡上,叮咛。“不管你看见什么都别下来。”
  她还是没能明白。
  但是,当她看见黑压压一大片跟人类五官穿着都相差很多,只有在画册上见过的东西,正确说法应该是妖魔鬼怪包围住了神气,她才明白了事态严重。
  牠们每个看起来都不好惹。
  她不能下去,神气要她不能下去。
  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可是,要她眼睁睁站在这里……千军万马在她胸口厮杀,手脚冰冷。
  接下来,她知道自己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不仅帮不上神气的忙,大概……很确定会变成他的累赘。
  因为她确确实实看见本来手中什么都没有的神气轻抬起手,一团莹芒立刻显现,手掌一划,光影大盛之后变成一柄光剑。
  光剑所到之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化为残渣。
  这跟她看习惯的警匪片很不一样。
  没有枪没有火箭炮,这些都脱离她的知识太远了。
  她不在乎,她只担心神气的安全。
  困在阵式中的神气知道这些妖物全是冲着他来的。
  千百年来,他不知道树立了多少敌人,这些家伙都知道他因为天命年的来临,法力快要消失了。
  牠们想来分一杯羹。
  吃了他的肉虽然不能像吃唐僧肉那样成仙变佛,却能增加好几个甲子的道行,所以跟他有仇的没仇的,都来了。
  这里没有谁能当他的对手,但是人海战术会消耗他大部分的力气。
  这些妖魔精怪想跟他耗。
  他没那么笨,要是这样就让牠们得逞,他算什么独霸一方的魔。
  血腥在空气中由淡变得难以入鼻,但是他杀红了眼,直到最后一只小鬼在他的光剑中解体。
  他累得把光剑往沙地上插,用剑柄支撑着身体。
  可恶,这样数量的垃圾他平常绝对不会放在眼里,现在却吃力得汗流满面,眼花撩乱。
  “神气──”锦玉女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跨过那些她形容不出来,也不想看的肉块,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神气。
  他回过头,瞳孔抓住了她。
  “我想……我们该回家了。”
  旅行Game  Over了。
  一个星期前他们回到一字园,锦玉女不厌其烦的逼问,问到嘴巴都酸了,某个可恶男人嘴巴还是比蚌壳还要紧。
  不说她就没辙了吗?以为赖在那把破椅子上她就没奈何了吗?
  这山不肯就她,她就不会去找一座比较小,比较好沟通的山吗?
  “你要去哪里?”
  声音追着正要跨出门槛的锦玉女。
  “不、告、诉、你!”回眸,给他不爽的一瞥。
  “你最好说清楚。”黑臭臭的脸。
  从来不曾对谁有过如此猛烈的欲望,那种想要独占的心情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就算她要离开一下也得问明原由。
  “我刚刚问你问的嘴巴都酸了你还不是把我当空气人,干么你问我我就要乖乖告诉你啊?!”
  很不幸的,神气又闭嘴了。
  锦玉女气得差点把门扳下来。
  要冷战是吗,好哇,大家一起来!
  昂起头,挺直腰杆,她大小姐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她没有到别的地方去,绕过一层又一层的回廊,她找到坐在露台美人靠上看月亮的小狐管家。
  看见她来,小狐有点吃惊。
  “中秋还没到,管家好兴致赏月啊。”
  她深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想从这个年纪跟称号完全不相称的管家嘴巴里套出点东西来,自然要礼尚往来填点东西回人家的肚子的。
  一壶温得暖烫的茶放了下来,从壶嘴飘出来的香气霎时弥漫整个小亭。
  “晚上天气很凉,喝杯热茶暖暖身体,这样看起月亮来更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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