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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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也浪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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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没有因此而喜悦,她无神地走回床。
  那股闷气扩散至全身,让她浑身发冷。
  随意拿了衬衫和长裤换上,他往床沿坐下。“雅雅,我先走了,你再睡一会,记得吃过饭再上飞机。”他眼底满是歉意。
  “嗯,你开车小心。”
  拉下他的头吻住唇,希望他别急著走,或许再等等,就有人打电话告诉说他,奶奶没事了也说不定……
  恒藤牧不舍地放开她的唇。“雅雅,我会无时无刻想你,你也一样。”
  “牧,记得打电话给我。”
  他又低头狠狠地啄吻她娇嫩的红唇。
  “一定会,我要走了。”扶她躺回床上,他拉起被单为她盖好。
  阖上门的背影依旧挺拔瘦削,涌上眼的雾气让它变得模糊。
  应该没事的,应该没事的……她哽咽地想,希望只是她的多心。
  第九章
  伍靳雅的希望在一天天中消逝,她强颜欢笑的脸在进入房后,颓然卸下。
  望著小豆豆可爱的睡脸,那是她仅存的一切了。
  “牧……你真的只要那样的脸,是谁都无所谓吗?”
  趴在儿子睡著的身旁,她无声落泪。
  好友的婚礼她只带著儿子出席,面对老师和好友的询问,她笑著回答说,他家里突然有事赶不来。
  回到南部家里住了十天,他电话未间断,奶奶的病情时好时坏让他走不开,这也就算了,没想到她回到他们东京的家三天了,他也从未回来过。
  大篇幅的报导刊出他与奶奶的看护谱出恋情,和一个很像自己的女孩……
  她想求证这一切的真伪。
  电话那头响了三声后就接起,她清了清喉咙,不想让对方知道她刚哭过。
  “久美吗?我是雅雅。”
  “嗯,等我一下。”她捣著电话跑到一旁。“雅雅,你人在哪?”语气急促。
  伍靳雅忍著哭意说:“我在家,你……可以不告诉任何人来陪我吗?”
  连好友的声音都不对劲,她该相信那些报导的真实了。
  “不,久美,我去找你,你别告诉任何人,包括臣昊。”她想离开这个曾经充满甜蜜回忆的地方。
  “好,我等你。”久美为好友的处境难过得落泪。
  站在医院外头的某处角落,看到恒藤牧提早下班赶来医院陪奶奶,一旁还有那个长得很像自己的看护,陪他们祖孙俩散步在夕阳余晖下。
  他们有说有笑,更少他脸上是带著笑容聆听那个女孩在说话。
  还好,小豆豆一直是睡著的,不然,他一定会大声叫爸爸。
  感觉到自己的眼酸涩下已,她眨动几下,眨去又想冒出的泪。“久美,女人不该太过矜持,该软弱的时候记得别太逞强,别像我这样。”落得一身是伤。
  “雅雅,你的经验让我看得好害怕。”久美拉著她坐到角落边的椅上。“我们仍是平凡无奇的老百姓,在高贵人的眼里,他们只能等待一段时间,超过了他们容忍的范围后,他们宁可全都不要。”连小豆豆也可割舍。
  伍靳雅转过头看她。“我是我,你是你,我们俩并不等同。臣昊他只是恒藤家的养子,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你可以安心地嫁给他,只要记得躲开那两个女人就没事。”
  抚著儿子圆润的脑勺,庆幸她不是一无所有。
  “若不是那天我在门外听到奶奶对伯母说的计划,我真的会以为一切都只是巧合。”久美说。
  她开门前听到奶奶大声说,她受够了小豆豆不让她亲近、受够了雅雅对她的报复。既然孙子迷恋雅雅那张脸,她又刚好因定期健检认识一个长得很像雅雅的护士,不如趁机甩开那对母子。
  她要的是事事都听她旨意的晚辈,拂逆她的人不配再得到她的善意回应。恒藤家不再希罕她们母子,她甚至将小豆豆从家族名册上除籍。
  所以她装病,她要做出时好时坏的健康状况让家人担心,制造牧大哥和那个护士认识、说话,甚至照著她的预期计划——结婚生子。
  并且指示媳妇配合,要伯母她对外放出这项消息。
  “久美,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只是……你下个月婚礼那天,我不能当面祝福你了……”她泪已乾涸。
  “你有什么打算吗?”想著,久美替她伤心落泪。
  “我也不知道,我不敢回家,很怕父母会为我难过,这件事我只有先让我弟知道。”看出去的世界除了黑暗外,仍是黑暗。
  “雅雅,让我帮你,”见她迟疑,久美握著她的手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之前带你去过的温泉屋吗?我那好同学最近想找人帮忙,你若还不想回家的话,不妨考虑先躲到那里。”
  箱根,一处可以让她好好休息、好好疗伤的世外桃源。
  望进久美眼中的一片赤诚,伍靳雅接受她的帮助。“谢谢你。久美,仍旧请你别告诉任何人,包括臣昊。”
  她只想在日本再待一段时间,等她能笑著告诉父母时,她对这个国家就不再有任何眷恋了。
  “我知道。趁现在还早,我送你去我同学开的温泉屋。”她扶起她们母子,走向医院的侧门。
  “妈,我是阿牧,雅雅在吗?”他要告诉她后天飞台湾的班机时间。
  “我不是你妈,请你不要随便乱叫,也拜托别再打来了。”用力一挂,伍妈妈气愤地切断电话。
  挂回话筒后,她伏在椅背上大哭,心疼女儿遇人不淑,有家不敢回。
  话筒中传来嘟嘟声,恒藤牧错愕地将它放下,不明了伍妈妈愠怒的原因何在。
  臣昊在这时推门走入。“牧,我想开除船运部的混帐总经理!他竟然不知道承揽船务工作的是大嫂的娘家,一听到大嫂的弟弟不续约,他问都不问原因就另外找其他公司处理。”
  由于自己只是恒藤家的养子,所以他最痛恶公司里一些仗著集团名义,而欺负下游厂商老干部的官僚嘴脸。
  他将手上的档案夹摊在恒藤牧的桌上,食指指在上头。“你看,一个星期前他就收到伍家不续约的书面通知,却擅自作主将件压下不追查原因。要下是阿智去找他讨论另一件案子无意间翻到这个,恐怕会让大嫂的娘家对你有所误会。”
  恒藤牧看过档案夹内的每一页,再想到伍妈妈刚才的反应,拿起电话直接拨到伍氏船务公司找伍靳雅的弟弟。
  “您好,请问找哪位?”专业的秘书口吻。
  “我是恒藤牧,找贵公司的总经理。”
  伍先生交代过一律不接日本恒藤集团的电话。他的秘书说:“很抱歉,总经理现在人不在办公室。请问您要留言或留电话?”
  他看了臣昊一眼。“谢谢你,我再找他就好。”
  “怎么?没找到人?”
  恒藤牧霍地站起疾步向外。“阿昊,帮我订班机,我要马上去台湾一趟。”
  臣昊看他脸色灰黯,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大嫂的家人已经对你产生误会了?”边问边追出办公室。
  “最近这几天打去找她,不是说刚好出去,就是说她睡了。除了她弟弟不续约外,连她妈妈也不对劲。”
  臣昊一把拉住他。“牧,你冷静点,你忘了之前对奶奶讲好的藉口,反正你后天就可以飞过去了,不差这两天。也许只是凑巧伍妈妈心情不好,你别想太多。”
  恒藤牧转回身,沉著脸低吼,“我为了奶奶,连要带雅雅度假的计划都牺牲掉了,难道还要看她老人家的脸色才能行动吗?别说我是这个集团的总裁,我都三十好几了,难道还不能作主吗?”
  刚从电梯走出的关智被他浑身的冷戾气息吓住。
  瞠凸的眼看到臣昊无辜的脸,他深呼吸后抹把脸,懊悔道:“阿昊,对下起,我……原谅我的失控。”
  也许阿昊说得对,可能只是刚好所有的事都兜在一块而已。
  “牧,我知道你夹在奶奶和大嫂中间难做人,难免会心浮气躁,换作是我,早就抓狂了。”臣昊耸肩下在意地笑著说。
  恒藤牧颓丧地走回办公室。
  不死心又拿起电话拨到伍家,对方接起后随即又挂上,连说话都懒。试了十多次,对方就任它响到他自动放弃挂上电话。
  这样的情况,他不能再自欺欺人说伍妈妈只是情绪不好。
  他茫无头绪,为何一下子问他被伍家的所有人排挤?原因何在也不愿告诉他。
  关智走到他身边。“大哥,不然我明天去台湾找大嫂,顺便带回伍氏船务公司的合约。”
  臣昊臀部倚在桌沿。“其实,我一直觉得奶奶的病很怪,时好时坏……还有她请的看护竞和大嫂长得相像,连发型也差不多……连久美也怪怪的,她变得不想去医院看奶奶,还跟我说想将婚期延后。”
  放开捣住脸的双手,恒藤牧僵涩地说:“阿昊,她可能患了婚前恐惧症,多陪陪她,让她安心就没这个困扰了。今晚我想回公寓过夜,先走了。”他还得去医院探视奶奶后,才能回到他和雅雅的家。
  “我跟你一起走。”臣昊追上他。
  关智将手上的资料夹丢到桌上。“我也是。”
  他的公寓有请钟点女佣整理,家具仍是乾净无灰尘。
  在黑蓝浓色大床翻来覆去了无睡意,他乾脆起床,走进隔壁儿子的房间。
  那原本是雅雅的房间,后来放进一张小床,铺上柔软的地毯,墙壁换了暖色的鹅黄,贴满了卡通小鸭及星星图案。
  坐上小床,耳旁彷佛听到小豆豆撒娇咯笑的声音,听到他叫爸爸妈咪的声音。
  思念的浪潮几乎淹没他,他从小床上站起踱出,客厅单人沙发椅旁的桌灯上,一处异样让他进房前多看了一眼。
  桌上,徒留一只空的相框,里头一家人的合照被抽掉了。
  他走过去拿起相框又放下,跑到书房检视,才发现玻璃柜内的相本全都不翼而飞,连书桌上的相框也成为空架框,另一张一家人合照亦被抽走。
  他跑进房间拉开衣柜,她的衣服还在,但这并末让他获得安心。
  他跑回儿子的房间拉开儿子的衣柜,里头的小衣服却所剩不多。
  他颓然地倒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助地捧著头。
  雅雅曾经回来过,并且带走了所有的照片和小豆豆的衣服。
  她妈妈的怒气、她弟弟放弃他特意拨给伍家利润丰厚的生意、不是出去就是睡了的藉口挡掉了两人的通话……难道,只是因为他临时取消假期而气到恩断义绝?
  或是有他不知道的原因,让她在极度灰心下带著儿子离开他们的家?
  冷刚的面容滑下两道困呃难过的热泪,谁来告诉他原因何在?
  直到曙光初现,洒落道道暖阳,他仍一直僵坐在地。
  撑著泛血丝的双眼开车回大阪总部上班,他不觉自己的灵魂还在,他只是一部例行公事的机器人。一部没了能量、快坏掉的机器人。
  做了什么事他不知道,阿昊和他说的每件事都末入他的耳,满脑子想的仍是让雅雅逃开他的原因。
  他的样子比昨天还糟糕,这令臣昊忧心不已,叫了他几声也没回应,自己只能乾站一旁穷著急。
  “牧,你还好吧?”这句话他问了不下十次。
  只见他托腮思考,理都不理人。
  过了许久。“阿昊,叫阿智别去台湾了,雅雅离开我了。”平调语气显得毫无元气。
  臣昊瞠大眼。“嗄?”
  被恒藤牧随意丢在桌上的手机响起,臣昊见他不睬它,直接替他接起。
  “喂,阿司吗?”来电显示是恒藤司的名字。
  “呃,阿昊,是你?我大哥呢?快叫他接电话。”恒藤司大声嚷嚷。
  “牧现在心情不好,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可以。”
  “好,那我问你也一样,公司是不是快垮了?不然为什么让大嫂出来工作?”
  若不是他在路上看到久美带著一大袋的东西丢上车,鬼祟地左右看了后,才将车开上路,可疑的模样害他以为她去会情夫而倒车跟踪,直到温泉屋,才发现她会见的人竟是穿著女侍服的大嫂。
  朝恒藤牧用力拍肩,他手臂在空中颤抖挥舞。“大嫂?你在哪里看到大嫂?”
  恒藤牧瞠目,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臣昊兴奋不平地捶胸顺气。“阿司,快给我地址,我和牧马上过去。在我们到之前,请你守在门口,别让大嫂跑了。”
  恒藤牧抢过手机。“阿司,我们马上过去,你无论如何别让雅雅离开!”
  “怎么了?”他们的语气让恒藤司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路上再解释。”他几乎是用吼地说出。
  “快走,别耽误时机。”臣昊抄起桌上的车钥匙。
  伍靳雅走出温泉屋,她已换下刚才的衣服,抱著小豆豆坐入久美的车。
  地点从温泉屋改到芦之汤花圃,恒藤司小心翼翼地跟在久美的车后,并随时与恒藤牧保持联系。
  她们下车,他也跟著下车,并尽可能不让被伍靳雅抱著的小豆豆发现。
  她和久美边走边聊,从室外景致区走进一座大温室,在一处椅上坐下来,小豆豆一直喊渴。
  “雅雅,我去买水。”久美站起后转,愕然僵住。
  她看到他们三个,看到臣昊朝她比闪人的手势。
  “嗯,我在这里等你。”逗著腿上的儿子,伍靳雅未抬头。
  久美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瞥见臣昊的动作,她咬著唇走到他的身边,随著他和恒藤司离开。
  “爸爸。”
  “坏小孩,爸爸不在这里。”其实她想说的是,再也没有爸爸了。
  “爸爸。”小豆豆指著身后。
  她将散在颊边的发丝塞到耳后,它已不再是及腰的长发。
  小豆豆朝身后张开双臂,她回过头看那个让儿子误认的男子,又面无表情的掉头,抱起儿子离开椅子。
  恒藤牧跑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扳向他。
  “你没看到我?”她居然对他视而不见。
  伍靳雅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先生,你认错人了。”她紧紧地抱住儿子要扑向他的身子。
  “爸爸。”
  “我没认错人,你是我的雅雅,他是我的儿子。”
  她漠然地旋过身。“他不是你儿子,他叫伍枫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恒藤牧握著她的双臂摇晃。“你在说什么?”
  她甩不开他箝制的手。“请你放开我。”
  “你不说清楚,我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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