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单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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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单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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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和谁聊天?”
  身后男声传来,初蕊平静的表情起波澜,是他回来!?怎么可能,他前天才回来过,下次见面至少得再等上十天,回首,她想证实自己不过是幻觉,然真真实实、清清楚楚的,是他颀长身影,是他不怒而威的严肃表情。
  控不住的笑意、控不住的幸福感奔腾,控不住的是她的心吶!才两天,他便出现,有没有可能,这意谓了,他们之间不是例行公事,而是增上几分感觉?
  有没有可能,这种“意外惊喜”变成常态,他喜欢留在自己身边,然后一次多一点喜欢,接下来天天见面、天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天天”变成他们的共同习惯?
  瞧!她的想象力多丰富,才一次的意外,就让她想出一大篇跟幸福有关的乐章。
  提脚,才想要跑到他身前,蓦地,她想起他的问话,热情浇上水,瞬地熄灭。
  未移动脚步,她先垂下头。
  犯规了,她不能和旁人“建立交情”、不能和外界“有所联系”,咬唇,在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时,她先招认:“对不起,我做错。”
  “你做错什么?”他忘记自己的规定。
  “不该和旁人说话。”她回答。
  真是的,她已经养成喃喃自语的习惯了不是?她已经成功地控制说话欲望了不是?她怎会在今天多话,偏又让他撞个正着。
  亲眼看见她从狂喜到抱歉,他明白自己影响着她每一分情绪。得意吧、骄傲吧,他轻轻松松便把她控制在手掌心。
  微笑,没有生气,他不介意,因为……今天特别。
  “进屋吧!”他说。
  “是。”初蕊没回头招呼身后的情侣,跟上他的大脚步,尽全力追随。
  双双进入房间,忐忑的心在胸中,初蕊望他,不确定他缺乏表情的五官下面,带着怎么样的心情。
  “过来。”
  手横胸,他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材像一堵高墙,矗立。他总让她觉得自己渺小。
  “是。”她走向前,仰头,准备面对他的愤怒。
  真乖,她乖得让他没脾气、乖得让他觉得……对她亏欠。要是她别那么乖,会不会,他理所当然把她当成泄欲工具,理所当然觉得她的付出很应该?
  “吻我。”他下令。
  她遵照办理。踮起脚尖,小小的唇刷过他的坚硬,她吻他,他面无表情。
  “你在生气?”退后一步,初蕊问。
  没错,他是生气,生气自己,明天要订婚了,居然满心想的是初蕊。
  他想她的沉默,想她的寂寞身影,想她低头剪着玫瑰,一朵一朵插上剑山,针锥般的刺插进玫瑰茎干间,势必插上她的心。
  何必?他们都清楚彼此分际,她明白自己是情妇,他确定她是金屋藏娇,他不必有任何罪恶感,不需要担心她的想法。况且,她根本不会知道那些,没有电视报纸、没有外人联系,她没有任何机会知道他将订婚结婚的消息,他是彻底把她和世界隔绝了。
  可是,他还是担心,担心她躲在无人角落哭泣,她的泪水没人捧在掌心;担心她自怜自卑自苦自怨,恨他不在意她的感觉。
  乱了,他踩过自己划下的界线,心情摇摆不定,他过度在乎她的心,甚而想为她改变。这是不对的!他和初蕊的关系早定,他和时宁的婚姻是条件、是承诺,也是不能更动的决定,他怎能三心二意?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初蕊以为他生气自己和陌生人说话。
  他没回答,一把抱起她,用力封住她的双唇,他的吻像狂风、像骤雨,一阵一阵吻得她无力招架、吻得她眩晕。
  用力一扯,啪地,他撕开她的衣裙……
  亘古恒今的律动……男女之间的交缠,缠身缠心,缠缠绵绵的爱情,纠缠世间多少无解的心……
  一次又一次,他们从清晨到午后,再到黄昏,他不准她起床离开自己,不准她的体温失去……
  她贴靠在他身上,止不住的喘息连连,止不住的情爱澎湃,他的手在她发间滑过,同样的动作,他做过几千次,每次都教他快乐心平。
  “别把头发剪去。”手环住她的腰,他们的身体很近,心却远得遥遥无尽。
  “是。”她向来听话,他只说过一次,她便牢牢记住。
  “有没有想要什么东西?”
  有没有听错,他要她出口要求?抬眸,望他,她怀疑起今天,所有事情都怪异,从他的出现,到他的难抑激情,再到他的话语。
  他的出现时间不对、频率不对,而他一向是自持男人,对于欢爱并……不像今日……至于他出口的问题,更不对了,他们之间分明是她相欠,分明是他吃亏,怎么……没道理呵。
  “说,你想要什么?”
  也许丢给她一条钻石项链、也许给她华丽衣裳,反正就像打发那些贪婪女人一样,他的罪恶感会自然消失。
  贪婪女人……对了,她们到哪里去了?自从初蕊住进这里,他对其他女子再不感兴趣,是因为缺乏兴趣才和她们断线,或者事业太忙碌,忙得忘记自己是个正常男人?五年过去,除开吃饱睡好,初蕊从他身上得到过什么?
  没有,他没费心给过她什么,她却始终乖乖待在这里,遵守他每个规定。
  初蕊想着他的不对劲,缓缓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要的东西我给不起?”挑眉,他把她推离怀间。
  初蕊乖乖起身,乖乖穿上衣服。
  再次摇头。她要爱情、要名分、要地位、要加入他的生活、要见到阳光不做地下夫人,她要的东西很俗气,却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的,而这些不论他给得起或给不起,总之,他是不肯给的,既然如此,开口要求不过是制造另一场纷争,何必?
  他来的次数那么少,巴结他、讨好他都来不及,她怎能再浪费掉稀薄情意?
  “我很满足目前的生活。”
  “你什么都不要?”
  “嗯。”她点头,走到床边,打开抽屉拿出瓶子,倒出药丸,和水吞下。
  “你在吃什么?”
  “避孕丸。”那是他交代的。
  她很懂事,懂得不该制造他的困扰,五年前的“迟到”,教人印象深刻,他说过要尽快“处理”,为不让他背负弒子罪名,她合作地在每次结束后,吞下药丸。
  再次见识她的乖,罪恶感二度泛滥,不过也因为她的乖,让他有了把握,把握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乖乖待在这里,由他亲手决定她的命运。
  雍叡静望初蕊,炯炯眼光教她不自在,放下水杯,尴尬一笑。
  “真的很抱歉,保证下次不会再和陌生人谈天。”起身鞠躬,她准备退出房门外。
  “你要去哪里?”
  “做饭,你饿了吧?”微笑,她决定无视于他今日反常。
  望住她纤细背影,假如他够理智,应该把她驱离身旁,否则她将对自己和时宁的婚姻带来重大影响,可……光想再见她不到,他的心便震天痛起来,莫名其妙的感觉,莫名其妙发生,他找不到源头,只好把它视为理所当然。
  这夜,他在她身上用尽精力,没下床工作,他拥她入眠,从夜深到天明。
  他要她说话,她说了些有关花艺和茶道的事情,他再次旧话重提,允许她对自己做要求,想了半天,她选择一个最安全的要求。
  她说:“可不可以别叫我学钢琴、小提琴了?”
  一来没天分,二来兴趣缺缺,再者她要花好多时间,才能达到老师的要求,学音乐真的蛮累。
  他听完大笑,说:“我以为五年前,你会向我提出这项请求。”她的耐力超强,让雍叡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第一次在她面前放下面具,第一次他流露出真性情。
  她凝视着他的笑容,久久转不开眼。“我,有点辛苦,不是每个人都能当贝多芬。”
  “你的老师才刚提出要帮你开演奏会的建议。”雍叡回答。
  老师对她赞誉有加,说她继续努力,有机会成为艺坛新星。哈!他哪里要她去当什么新星,就算她真是星辰,她的光采也只能在他面前呈现。
  “我不行的。”摇头,对音乐,她真是没信心。
  “好,不想学就别学。”
  那天,他说了些话予她,不深入,却是他们第一次聊天,第一次,他不是大人,她不是佣仆;他不是主人,她不是一零一忠狗。第一次,他们站在等臂天秤两端看对方。
  隔天清晨,她醒来,发觉他在看自己,看得她心脏怦怦乱跳。那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们的关系将走入另一个新世纪?
  初蕊不敢多加想象,深怕希望高,失望跟着高涨。
  她忙着起床,为他准备早餐,谁料,他环住她的腰,把她小小的身子纳入他大大的怀抱,他怀贴着她的背,他们弯弯的身子像弧度优雅的汤匙,他的手扣在她胸前,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
  不动,他不动她也不动,静止的他们躺在静止的床上,安安祥祥享受时间流逝。
  她在他怀中自问,如果就这样,两人不说不动直到天荒地老,她愿不愿意?
  没有犹豫地,她对自己点头,只不过对身后的男子太委屈,这样的伟岸男子,怎能教她无所事事地锁在床间?
  直到门外传来敲叩声,他们才起床。她帮他穿西装打领带,他则在她额间印上轻吻,初蕊震撼极了,那是属于夫妻间的亲昵啊!
  咬住下唇,她憋住满心快乐。
  他说:“我明天晚上会回来。”
  他在交代自己的行程?他的下一次不是两周后,而是明天?
  她才幻想着两人的见面从两星期缩为七日,再隔成两天,最后日日天天,她在有他的床间清醒,怎么,心想事便成?
  一波波的快乐冲上心间,她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将喜悦压抑,别兴奋过头,出口不该说的话,她用多年前的旧事叮咛自己。
  “是。”
  “你乖乖插花泡茶、做菜画画,做什么事都好,别再和不相干的人谈话。”话好琐碎,琐碎得不像他。
  “是。”
  “我会叫音乐老师别再来。”
  “是。”
  “我回家时,要马上看到你。”
  “是。”
  “明天晚上做红烧狮子头,我爱吃。”
  “是。”点头,她点得很用力。
  “你……”他叹气,这样的她,他还能对她做什么要求?“你再乖一点,我才会喜欢你。”
  “是。”
  拥住初蕊,心中隐隐不安的是什么,他捉摸不真确,把她的头按在胸口间,他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他不想离去,在即将和时宁订婚的清晨。
  她在他怀间,做过无数个假设,假设他这两天的怪异是因为……因为突然间,他发现他爱上自己,这种假设很甜蜜,甜得像打翻蜂蜜罐,黏黏稠稠的蜜汁沾上心。
  乖一点吗?没问题,她会乖很多点,乖到他走到哪里都竖起拇指说──范初蕊是个好女生,走遍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她要乖到他一想到自己,便忙着奔回家里,搂住她、亲她、爱她,像眼前这样。
  几乎几乎,她又要踰越本分了,她想问他,是不是我已站到你心里?幸好,前车之鉴拉住她,教她别兴奋过度,冲昏头。
  于是,她什么话都没说,扬起笑容为他整理衣袖,为他调整领带,把他装扮成一个王者,不,这么说并不贴切,他这个人吶,不需装扮,就是天生王者。
  送走他,她站在门口不停挥手,那兴奋的弧度张摆,那幸福的笑容飞翔,她不说话,却用肢体表情对他诉说期待,她期待他回来,期待下一次相聚,下一次……柔情……
  生命中的无可奈何突然消失了,它一并带走初蕊的失意、落寞和冷清,她唱了一天歌,她唱“打开心内的窗”,唱“青春舞曲”,甚至哼唱起莫札特的小步舞曲。她实在太快乐,既然她的快乐不能用语言同人分享,便哼曲子,让所有人都知道。
  她用快乐度过第一天。
  夜里,她抱住枕头幻想未来,她的未来有孩子、有丈夫、欢笑声。她作一夜好梦,梦里白纱裹上身,她手捧深深浅浅的红色玫瑰,和他携手走过红毯,每一脚步都踩在云端。
  第二天,她一大早起床,拿着预拟菜单想请专门负责采买的玉芬替她跑一趟菜市场,雍叡说要吃红烧狮子头,她记住了,她还要弄出多道鲜美菜色,填饱他的肠胃。
  屋内,上上下下她全找遍,找不到玉芬,她只好到院子里寻人。来回两趟,没寻到人,却寻到了老树身边,抬头,白头翁在上面筑新巢。
  它真是年纪很老的树呢!从墙内长到墙外,浓密的枝叶、粗壮的树枝,常引来识货的鸟儿来居住。要是那个在山林长大的范初蕊看见,肯定要到上面爬一爬,三下两下爬到树梢、攀上墙,手松,跳下高墙,爱往哪里玩便往哪里去。
  可惜,野孩子上过课,她现在是典雅高贵的淑女了,淑女不会爬树、淑女不会攀墙,淑女的心被一个叫做雍叡的男人牢牢系住,尽管墙外有再多的自由,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人真的很怪是不?念头翻转,转出截然不同的心情,寂寞不见了,快乐衍生,高墙对她不再是象牙笼,反成温暖巢穴。
  原来呵,口字放了“人”是囚,囚人囚意,囚住她想飞的心。放了“员”便成了圆满、圆融、圆润,圆起她想圆的梦。
  把菜单贴放在胸襟,她满足地叹口气,背靠在树干上,手轻触围墙,这墙不再为着围堵,而是防护,防护外头风雨,打上她的爱情。
  微玻а郏б庀硎芊绱蛹毡叽捣鳎簠备谋涮龋湫那椋凰克康目赡埽趟嗔宋奘胂罂占洹
  突地,玉芬声音远远传来,她正要寻她呢!初蕊方想着从树后转出来,冷不妨一句话,打消她的念头。
  “盟主的订婚礼之盛大,堪称世纪婚礼呢!”玉芬说。
  “对啊,我早上看到报纸也吓了好大一跳,盟主不是跟初蕊小姐感情不错吗?为什么一声不响便和别人订婚?”说话的是负责清洁的杨婷。
  “不错是不错,可我听阿爆说,盟主的新娘是旧盟主的女儿,当年可是旧盟主一路提携,盟主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你知道新娘叫什么名字吗?”
  “谁不知道,鼎鼎有名的秦时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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