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难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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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难侍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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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管家就忍不住再多瞪花帖几眼。
  “可是主子所流的血才一丁点儿而已耶!”花帖忍不住用指头比了比大小。“主子年纪轻轻,又身强体壮的,而且只流了这么一些些的血,这样就要补身子,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丁点?”
  “你说够了没有!”洪管家唇角一抖一抖的,真想把她的头给扭下来!
  她一怔,虚软地回道:“我说够了……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
  “还实话实说?我真想掐死你!”洪管家拼命忍着掐她脖子的冲动。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快把药膳送去给少爷喝。”吵死了,澎师傅赶人了。
  “好,我们出去。”洪管家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托盘上,又一次警告花帖道:“药膳给我端好,不许翻倒!”
  “喔。”
  “少给我乱说话!”
  “知道了。”她接过托盘。
  “记住,这支千年何首乌可是千金难买的灵物,这小小一碗汤药可是耗尽珍贵药材以及澎师傅的心血才能熬炖而成的,你一定要给我小心谨慎点儿。”
  “我明白。”
  “一滴都不可以给我洒出来!”洪管家不放心地再三交代。
  “是,我会小心,我知道千年何首乌是稀奇珍贵之物,不可以有任何失误。只是我很担心主子年纪轻轻的,就服用如此昂贵的药材,会不会让他身体过燥?补太多很可能会流鼻血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话、了!”洪管家气到快厥过去了,一字一字咬牙警告她。“他是单家的少爷,吃好用好乃稀松平常之事,而且澎师傅怎么可能让少爷补过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花帖,你不相信我处理药膳的功力吗?”澎师傅也火大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她只是受不了养尊处优的单壁受不得一点伤害。“咦,这药膳怎么一点香气都没有?”她看着灰色的浓稠汤汁,赶紧改变话题问着。
  “说你傻你还真傻!没香气是因为千年何首乌成长千年,已经带有灵气,何首乌为怕寻宝人循香而来,就将自身香气隐匿,所以无味,这正是千年何首乌的特色。千年灵物也在告知咱们,实而无华的宝物才是真正的宝物。”澎师傅训道。
  “可怜最后它还是成了少爷的盘中餐。”千年何首乌再有灵气,最终仍得被狂傲之子给喝进肚里去。
  “你还是快点送去给少爷,别再闲扯了。”
  “是。”
  再跟她啰嗦下去很可能会被气死。“千万别洒出来了!”若非不可以对奴仆用刑,他一定会好好惩罚她的。
  “知道了。”她耸耸肩,终于端着珍贵的何首乌走出厨房,往“翔云院”的方向而行。
  花帖沿着琉璃屋檐慢慢走,忍不住低头望着珍贵的药汤。单壁年纪轻轻却可以喝千年何首乌养身,也太过娇贵了吧?
  “玫瑰花刺所螫出来的伤口能有多深,又能流出多少血?还伤身子哩!居然动用到千年何首乌补身,真是不可思议!”她不屑地喃着。富家公子真是娇生惯养,一点伤都受不得。
  “哼,他许是吃多了昂贵又神奇的食材,才会把性子养得跟千年老妖精一样,既霸道又执拗!”花帖一边走、一边数落着单壁。垂下视线望着黑黑稠稠的千年何首乌,愈看愈觉得奇怪。“药汁还真像泥浆水……”脚步一顿,眉一扬起,溜溜目光锁住前方花圃。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掌理花圃的师傅似乎刚刚才浇过水,所以泥地一片湿漉,角落还有一摊泥浆水。
  她瞧瞧泥浆水,又看了看手上的汤药,愈看杏眸愈亮。“泥浆水跟浓稠的何首乌汤好像好像喔,所以……嘿嘿,到底谁才有福气喝到这碗珍贵药膳呢?嘻……”她左看看、右瞧瞧,一向不喜太多奴仆出入的“翔云院”前果然没有旁人,换言之,也就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接下来的举动了。“真好呀!”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碗,呼噜呼噜地把何首乌汤给喝光!
  “哇,真好喝!好好喝喔……”意犹未尽哪!这灰灰稠稠的珍贵何首乌药膳看似泥浆水,但入口后却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好滋味在唇齿间流转,好特别的味道喔!“不愧是千年成形的何首乌汤,喝下后通体舒畅呢!”粉了舌尖舔了下红唇,这辈子第一次喝到如此珍贵之物,真是太幸福了。
  “倒是要给那位天杀的少爷喝些什么药汤好呢?”目光朝花圃边的泥浆水溜溜望去,心中已有定见。“当然也是千年何首乌汤呀!”呵呵呵……
  叩叩!
  “进来。”书房里的单壁唤道。
  门扉咿呀开启,花帖端着托盘诚惶诚恐地定进书房内。“主子,我送药膳过来了。”她行礼。
  单壁放下手中的书册,睇着她。
  “主子?”咦,怎么还不让她起身?腰弯得好酸好酸耶!
  单壁凝视着弯身的她,没开口。
  还不示意她起身?干么呀?存心整她吗?这家伙真坏!好,一定要让他喝进泥浆水好报仇!
  终于,单壁缓缓开口道:“不错,你勇气十足,还是敢来见我。”把他推倒受伤的过错可是很严重的,原本以为她会因为惧怕而推掉服侍他的工作,他已经打算自己去拎她过来了呢。
  “洪管家说主子指定要我服侍,我就得来。”哼,明明就是他强迫她的,还装无辜。腰太酸了,花帖干脆自己起身,再把托盘放在桌上。“主子昨日受伤,流了血,需要调理身子,我奉管家之命,将这碗千年何首乌药膳送过来给您补身,您快喝了吧!”
  单壁扫了药膳一眼,问道:“你也认为我该补身?”
  花帖的心霎时跳得飞快。不会吧,他看出破绽来了?他看出她把千年何首乌给喝掉,换了泥浆水给他,所以在试探她?
  “您身分不凡,当然要补身,请快饮用药膳。”她催促着。“管家再三交代我一定要盯着您喝下药膳,这碗千年何首乌可是耗费重金以及大师傅的心血才能熬炖而成,您千万别浪费了。”
  他回眼看她。“我记得你一直期待着我伤重而亡,现下倒是非常关心我的身体健康。”
  “主子言重了,奴婢哪敢咒您死?”她虽然想尽办法要离开“单家堡”,却不是要他死啊!否则昨日见他遭到刺客袭击,担忧的心怎会比得知父亲家产散尽时还要来得沉重许多?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而且还是对一个……陌生人。
  事发至今,她仍然不敢去深思细想怎么会这样子?
  更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已经被他牵动,在乎他、为他担忧……啊,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怕要归纳出一个令她昏厥的答案来。
  “你最好不敢咒我死。”单壁冷笑着,他的愤怒正是来自于她的残忍,在厮杀之际,她只关心是谁要杀他。
  “奴婢真的不敢咒您死,奴婢也从来没有巴望主子快快死去,相反地,我还天天祝祷主子能够长命百岁,而想长命百岁,就得请您快点把这碗珍贵药膳给喝了,别再为难奴婢了。”
  单壁的眸光移回至碗中的浓汤,瞪了半晌后,问道:“怎么才七分满?你偷喝?”
  “嗄?!”她一震。“我哪敢偷喝?澎师傅倒出来的千年何首乌药膳就只有七分满,就只有这样。”
  “是吗?”冰凉的视线几乎要穿透她的心。
  “是……是啊。”她心跳如擂鼓,深怕他发现碗里头装的其实是泥浆水。“我没有偷喝,真的没偷喝。”
  “你过来。”单壁命令道。
  “做、做什么?”动都不敢动。
  “心虚了?”
  “没有。”无奈下,她只好踱站过去。
  “把手指头给我。”
  “这又是做什么?”
  单壁直接抓起她的皓腕,放在唇前。“我要检查你有没有偷喝千年何首乌?”
  “啥?”她惊诧地呆看着单壁的举动,下一瞬,惊叫出声。“做什么呀?主子您……您在做什么?”
  单壁竟然舔了她的食指!
  “喂喂——”她尖叫。
  他抬眼睇她。“喂什么?你喊主子喂?你胆子忒大!”
  “呃……喂……不是喂喂,是主子,我说主子你你你……你在做什么?”
  “查查你可有偷喝药膳。”道完,白色牙齿还轻咬她的食指。
  “不!”她倒抽一口凉气。
  “看来是没偷喝。”他说道,放开她的手。
  花帖全身僵硬,惊骇地望着他。“我我我……我是没偷喝啊……主子您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检查?男女……男女授受不亲呀……主子怎么可以偷吃我的手?”
  “偷吃?我是正大光明地咬你。你已经卖身给我单家了,你的思绪、你的身子、你的心通通都属于我,我这个做主子的想咬你便咬你,岂能容你抗驳。”在攫住她手腕的一瞬间,他竟情不自禁地想碰触她,对于这莫名的举动,他不愿意去细想,害怕答案会令他受不住。
  单壁说得是没错,他是主子,他想舔她咬她,她都只能遵从,只是……这种行为好暧昧呀!
  “是,主子要奴婢死,奴婢就得死,主子的话就是真理。不过,还是请您快点把药膳喝下去吧,唯有身强体健,您才有气力时时刻刻教训奴婢。”让他喝泥浆水是唯一的报仇方式了!
  单壁回下眼,望着桌上的瓷碗,问着:“你就这么期待我喝下补药?”
  “是。”
  单壁厉眸一眯,缓缓再问:“你做了什么?在药膳里下毒了?”
  “我怎么会下毒?”她大惊!完蛋了,被识破了!
  “谁说不会?你是那么不甘心地当奴婢,一定会想尽办法找主子麻烦的。”他拿起碗,直接把灰色的浓稠药膳倒在地上。
  “哇,是千年何首乌耶!主子把它倒掉了……千年何首乌耶……”讨厌讨厌,整不到他了!“这么珍贵的药膳,您随意就把它给倒了,太浪费了……”
  “看你这么失望,该不会真在药膳里动了手脚吧?”
  “哪有!”既然无法成事,就得赶紧撇清。
  单壁忽然冷笑道:“我总算明白太爷坚持把你派到我身边来的用意了。”
  “为什么?”
  他眼神一冷。“派你来气死我。”
  “嗄?”她愣了愣,旋即皱起眉心反驳道:“奴婢哪来这么大本事气死主子?而且太爷怎么可能找人来欺负自己的孙儿呢?”
  他眯眼。“自从与你相识至今,我时时刻刻都处于盛怒之下,太爷要气死我的决心昭然若揭。”最可恨的是,这妮子总有办法把他气到想杀人,可却又杀不了她,这情况让他更气闷。
  既然如此还不赶她走?“您的困境奴婢也无法解决,就只能随您处置了,唉!”她无奈地回道。
  单壁瞅着她,怪了,他似乎愈来愈受不了她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了,她幽幽的叹息声竟也让他的心窝拧了起来。
  “主子怎么不吭声?”哼,气死了吗?
  他一震,道:“去拿布巾把地上擦干净。”
  “喔,好。”怪哉,他怎么没再穷追猛打?不过还是快些去取抹布、水桶,得快点把地上擦拭干净,免得灰灰粘稠的“药汁”被拆穿是泥浆水。
  咚咚咚咚咚!
  花帖迅速跑出去拿洒扫工具。
  单壁回下视线,看着地上的浓稠药膳,这千年何首乌还真是古怪,熬炖出来的精华竟然像极了泥浆水……
  咚咚咚咚咚!
  快速返回的花帖见单壁正瞪着地上的“千年何首乌汤药”,连忙冲过去。
  “我立刻擦拭干净,请主子离远一点儿。”天哪,可别被他发现这是泥浆水,一旦被他知晓真相,她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单壁看她卖力地洗洗擦擦,目光却还是移不开。没想到他不仅受不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连她在打扫时也都看得入迷。
  莫非……他的心已经装载了她?
  “不!”单壁为这发现打了记哆嗦。
  “呼!”花帖吁出了口气。进入“单家堡”个把月,今天是第一次可以到堡外透透气。
  能出堡,全拜单壁之赐。离开“单家堡”忙了七天七夜的单壁许是返家后太累了,所以她一开口要求,单壁就大发慈悲地应允了她,让她跟厨房采买的师傅、厨娘与长工一行四人出堡,到市集去逛逛。
  “好热闹喔……”花帖东看看、西瞧瞧,天空湛蓝,她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在堡内日日夜夜都在计算着如何逃出府外,想到脑子都痛了起来,可是一出“单家堡”,她却也不敢乘机私逃,因为她明白一旦私逃,必定会害死同行的其它三位仆役。
  “这个不错!”专司采买食材的阿丁在市集里东看西瞧,不断在菜摊里寻找好货色。
  “需要检视得这么仔细吗?只不过是买食材而已。”即便“单家堡”的衣食住行十分讲究,但也挑剔得太厉害了吧?
  “当然要仔细挑选最好的青菜瓜果、鸡鸭鱼肉,咱们侍候的主子可不是寻常百姓,而是未来的‘仁义王’,吃食可是马虎不得的!”想到青山省千年来第一个被封爵的家族即将现世,他就觉得威风!
  “这么麻烦呀?”
  “哇!有贼!快帮忙抓贼啊!快点帮忙!”一道尖锐的吼叫声乍起,街上瞬间乱成一团。
  “有贼耶!”花帖回头找寻贼子的方位,一旁的阿丁却已经以飞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敢偷钱,看我‘单家堡’阿丁的厉害!”追贼之际也不忘报上“单家堡”的名号,总之就是要替自家主子争取好名声。“别跑!”阿丁狂追。
  “我们也去追贼!”花帖与长卫、厨娘也一道冲了上去。
  “小心一点啊!”众人追逐到街尾时,看见一顶八人抬的大轿子正威风凛凛地从对面方向过来,花帖边跑边提醒着。
  阿丁哪理会那么多,继续追贼。“贼子,给我站住!”
  “站你个头!”贼子滑溜地一钻,开始往大轿子的方向冲。
  “我非抓到你不可!”阿丁不甘示弱,不顾一切就要抓住贼子。“呀呼!”差点就拽到贼子的衣角了!
  “阿丁!小心轿子,别撞到了啊!”花帖与另两人在阿丁身后边喊边提醒,阿丁太冲动了。
  “小心啊!”
  “站住!”
  贼子左闪右躲,阿丁也跟着跃前跳后。
  “哇!”来不及了,直接与八人大轿的抬轿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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