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难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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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难侍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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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让“单家堡”的仁义之名维持下去,否则太爷若觉得行善没有用处,恼羞成怒后不愿意继续善待奴仆,他们可就倒霉了。
  “咦,要不要问问花帖?她曾经跟‘殷家庄’有过冲突!”
  “对了,花帖呢?”
  “她尚在接受惩罚中,应该还在‘思院’罚跪吧。”
  “喔。”众人看向单壁,同时想到少爷对花帖还真是残忍,都已经惩罚她十数天了还未歇,“单家堡”真有资格受封为“仁义王”吗?戳破,唯有尽一切可能让“单家堡”受封为仁义之堡,有仁义檄锁才能制约住单家主子的态度,他们这些奴仆才可以过得快活啊!
  这就是奴仆们的如意算盘。
  单太爷滑溜如狐狸,底下的仆役也不会差太多啊!
  第五章
  “仁义王”的头衔当然诱人,平民百姓受封以后将一跃成为朝廷权贵,这样的封赐谁不爱?只是既称“仁义王”,顾名思义就该由施行仁义者得才对,而单壁比谁都清楚,狡猾如狐狸的祖父只是在沽名钓誉,他的布施全是出于要加宫晋爵好让“单家堡”往后可以挟贵倚势。
  单壁并不认为太爷偷巧的作为有错,单家属于绅商之家,面对众多人情世故以及尔虞我诈的商场斗争,若不懂得变通与逐势,一个不小心将会招来让“单家堡”毁于一旦的祸患。
  因此,太爷要争取“仁义王”之位他并无意见,有意见的是太爷不该把主意动到他身上来。
  为何要安排花帖侍候他?
  他不相信太爷会看不出他与花帖不合,可他却默不做声,持续让他俩相厌下去,甚至对惩罚之事也不表意见。
  太爷在思量什么?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让他俩凑在一块儿,难不成是在构筑日久生情的契机……
  日久生情?
  当这意念钻进脑子后,单壁没了表情。他绕过花园,经过树丛,走至回廊下,在廊柱旁忽然停步。前方,有个娇柔的身子依然跪着。
  不,花帖没跪着,她是坐着的。这么多日下来,若真要她腰身挺直,双膝着地,膝盖骨早就跪烂掉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严厉地惩治她,让她随意得很,甚至没有饿着她。
  但此时见到她可怜兮兮地颓坐在地,头发被风吹乱了,那娇弱的模样令他心拧了起来。
  “别上当了,诡计,这一定是她的诡计!她故意在做戏,用可怜的模杨来松懈人心并且逃脱罪行,事实上她远比我猜测的还要聪慧许多。”单壁要求自己别心软,花帖并非是安分之人。况且她对他十分厌恶,被他惩罚,她岂会乖乖领受?就算反将“单家堡”一军也不无可能。直觉地,他认为是花帖放出欺奴的消息。
  一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单壁耳尖地听到背后有人,转身,是洪仲管家。
  “咦?少爷,您怎么也在这里?”洪仲管家绕进回廊时见到单壁,吓了一跳!还以为在正厅上演完祖孙怨怼的戏码后,少爷会回房休息的,没料到他却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又因何而来?”单壁反问他。
  洪仲忍不住望了眼前方的花帖,却没胆多说什么。“没事,我只是到处巡巡看看。”
  “你不是来追查是谁对外宣称受到欺凌的吗?”他看出管家的心思。
  “呃!”
  “你有线索?”
  “奴才嘛,这个嘛……这个……”他心里是有怀疑的对象,只是不敢说。再瞄了眼前方可怜兮兮的身影,还是不敢讲出口,因为他感觉得到少爷对花帖很“另眼相看”。
  “我问你,主子欺负奴婢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单壁忽然改变话锋问他。
  “当然不奇怪!”洪管家忙答道。
  “所以主子欺负奴婢是天经地义的?”
  “当然是天经地义的!”这才是一般富者对奴才们的态度。
  “倘若主子因为欺奴而感到歉疚,那意味着主子是病了?”
  “啥?谁病了?主子生病了?”洪仲管家一时间意会不过来。少爷是什么意思?一会儿说主子欺负奴仆是天经地义的,一会儿又心生歉疚,说是生病了。那么,究竟是谁歉疚了?少爷的意思是……
  “你下去吧。”
  “呃!”
  “快走。”
  “是!奴才告退!”不敢违逆、不敢多舌,赶紧离开。
  徐风凉凉吹过,单壁的目光又转回到花帖身上。她还是瘫坐在地上,右手槌了槌腿,左手槌了槌肩膀,接着又捂着唇,打了个呵欠,完全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对她的惩罚根本是虚晃一招,否则一个该罚跪反省的人竟可以一会儿坐、一会儿睡,又跑来跑去,甚至还可以吃饭,这是哪门子的受罚方式?
  他心软到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这般良善。
  单壁走向她。
  花帖打着呵欠,螓首一撇,顿时僵住,嘴巴忘记闭起,只是眨眼、再眨眼,但眼前的身影并未消失。她的主子,来了!
  他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吗?
  “你要来砍我头吗?”花帖脱口而出,他冷厉的模样令她做此联想。
  “我为什么要砍你头?”单壁反问她。
  花帖一愕。不会吧,她的抱怨没形成流言?不可能,送饭给她的香春已经跟她提过欺奴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了,传言应该已烧遍青山省才是。
  “你做了什么坏事?”他追问她。
  “我我我……我没有做坏事。奴婢只是觉得主子一向随心所欲惯了,想罚我就惩罚我,从不需要理由,您做事是那样的随兴,好比要我罚跪反省十多天以彰显主子您的威严,奴才也只能承受。现下您突然出现,且面带冷肃,奴婢当然会认为您是要来取奴婢脑袋瓜子的。”她说道。
  他静静睇着她。
  奇怪,他怎么不吭声了?
  片刻后,单壁才开口。“经过上回的诅咒言论后,你果然啥都不怕了,也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所以对外释放‘单家堡’欺奴流言者果然是你。”
  “啥?”她果然太乐观了。
  “是你释放欺奴的流言。”
  “我……”
  “是你没错吧?”他紧盯着她。
  她闭上双目,深吸口气,回道:“对,是我没错。”其实决定诋毁“单家堡”时,就意味着她豁出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一刀砍头还干净利落些,她最无法忍受的反而是变成被欺侮的奴。
  “你胆子忒大!”
  “反正奴婢孑然一身,了不起就是命一条,您要取我性命就动手吧!”双目仍然紧闭着,在他当她是玩物后,她就啥都不管了。
  “你很期待我杀你?”单壁俊容倾近她,低问道。
  “嗄!”花帖倏地睁眼,明显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小脸瞬间涨红。“主子您……您靠我靠得太近了,您要掐死我吗?”
  “我不会掐你,更不会取你性命,相反地,我还要重重地嘉奖你!你做得好极了,硬生生地将太爷加官封爵的美梦给打碎,正符合我的心意!”
  “啥?主子您说什么?”她太震惊了!
  “本少爷很佩服你闹事的本领,现下‘单家堡’声名严重受损,堡内堡外闹得天翻地覆,真是有趣。”除了初相识时,她的虚假令他讶异外,愈了解她就愈会被她的大胆行径给震住。
  单壁是不是气疯了才会胡说八道,乱扯一通?
  他凝望她吃惊的呆傻样,笑逐颜开。她总是令他感到惊奇,也因此才会相看不厌。
  “您是……主子吗?”还是旁人戴着人皮面具来吓唬她的?她好想扯扯他的脸皮,验明正身喔!
  他俊容再倾近她一寸。“我是你主子没错。”
  “吓!”她惊骇地一缩。
  “要不要摸摸我,验试一下本少爷是不是你的主子?”单壁想捧住她的双颊,再亲她一亲。
  她咽咽口水,回想起上次两人就是太靠近才会亲吻。他又要吻她了吗?在她死前再一次当她是泄欲工具?
  思及此,怒涛翻涌。
  玩物!女奴!她忘不了的字眼。单壁将她视为低下之人,这种羞辱她难以忘怀。
  花帖口气不善地道:“主子如果想满足欲念,其实娶妻便可,龙呈皇朝里有无数的千金闺秀让您挑选,您又何必委屈自己来调戏奴婢?身分上的不相衬,对于您这位堂堂单家公子以及未来的小王爷而言,可谓是一种玷污。”她就是痛恨被他贬抑成奴,矮他一截。自小她就不认为女子只能奉夫为天,也认为夫妻相处之道是要能够平起平坐,否则要如何相知相守?而一个颐指气使的夫婿是她所无法容忍的,所以要是嫁给单壁……呃,等等!嫁给单壁?她脑子里怎么会闪过这种意念?她居然想嫁给单壁?!
  “不!”花帖向后一弹,多日来的责罚与愤怒让她脑子一阵晕眩,身子向后一栽。
  “你在做什么?”单壁眼捷手快地搂住她的纤腰。方才见她眼瞳开始涣散就知道她有异样,果然身子一软,差点倒地。“明明就在斥责我,怎的一下子就虚弱无力。”
  “你别碰我啦!”身子像被火烧到一样,她挥开他的手!
  忽然,窸窸窣窣、叽叽喳喳……远方传来细微的吵杂声。
  “外头在吵什么?”单壁灵敏地感受到奇异的氛围,停止住与花帖的“勾搭”。
  奇异的声响似乎来自“单家堡”正大门方向,而且喧扰声还愈来愈大,但见“单家堡”的仆役护卫们纷纷往正门口方向奔过去。
  “出了什么事?”花帖也感受到了异样气氛,停止了挣扎。奔往“单家堡”大门口方向的仆役护卫们个个神情紧绷。
  “过去看看!”单壁拉起花帖往吵闹的地点行去,花帖也不拒绝,愈接近他们愈能听见争论声。
  “把花帖交出来!”恶狠狠的命令来自一群不请自来的青衣人口中。
  花帖远远地便听闻到自己的名字被吼出,吓了一大跳。来者是谁?为什么找她?
  “你凭什么要我们‘单家堡’交出花帖?”挡在大门口的洪管家蹙眉问道:“那里来的歹徒,竟敢到‘单家堡’来撒野!”
  “你们不肯把她交出来,难不成……花帖已经死了?”青衣人再叫。
  “啥?死了?”“单家堡”的人全傻眼了。
  “你们一定把她打死了对不对?”
  “谁告诉你们花帖死了,而且是被打死的?”
  “我们‘殷家庄’的耳目遍布四方,自然打听得到消息!”
  “喔~~原来是‘殷家庄’的人!也该是如此,青山省就数殷家最猖狂了,也只有‘殷家庄’的人敢莫名其妙地擅闯‘单家堡’,还如此盛气凌人!”洪仲管家以及身后数十位男子怒眼相向。
  “殷家庄”十余名青衣人不怕人多的“单家堡”,继续呛声道:“花帖诬蔑你‘单家堡’名誉,所以你们把她给杀了,她死了是不是?一直没见着她的身影,花帖是不是被你们给毁尸灭迹了?”
  “你们在胡扯什么!”
  “如果花帖没死,就快点把她交出来!”
  “就算她死了,‘殷家庄’也没资格干涉!”冰凉的磁嗓逸出,单壁从凉亭后方出现,冷厉地睇视“殷家庄”带头的首领。
  “殷家庄”的首领怔了下,望住单壁身边的女子,那女子微喘着气,脸颊嫣红,不过倒是一副生气蓬勃的模样。
  “你就是花帖姑娘?”殷家的青衣人问。
  “是,我是花帖,我还活着。”她回道。
  “我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救你,请跟我们走。”
  “殷家庄”直接道明来意。幸好她仍是活跳跳的!
  “要我跟你们走?为何?我与‘殷家庄’非亲非故,却是第二次要带我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帖疑惑地问着这群不速之客。
  “我只知道我家少爷是受人所托,要救你离开‘单家堡’,你身处在危难当中,且性命随时不保,就别再啰嗦了,快跟我们走!”
  “你们到底是受谁所托?”花帖追问着,这事透露着古怪。她跟“殷家庄”完全没有交情,殷家却莫名其妙地关心着她,甚至认为被欺凌的奴婢就是她,因而率人来救?!
  “我家公子只告知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谁之托?谁不长眼,请‘殷家庄’来救我单家女婢?你们有没有搞错?‘殷家庄’净出疯子吗?”
  “单家堡”岂能容“殷家庄”的人放肆?洪仲管家愤怒地叫道。
  “竟敢骂我们是疯子!”
  “殷家庄”人怒极。
  “胆敢登堂入室来我‘单家堡’要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口出恶言,该死!”两方人马紧握拳头,一场打斗即将展开。
  “花帖不会走!”单壁冷冷的磁音进出,让气息更为紧绷。“花帖必须报恩,单家救她花家十多条性命,她已卖身给单家,不该也不能背离主子。”
  花帖一震!单壁所言极是。不论“单家堡”行善的动机为何,他们确实是救了花家十多条性命,也让花家绝处逢生,她用卖身来报恩,是不该毁诺成为忘恩负义之人。
  “殷家庄”人叫道:“我家公子愿意替花姑娘解决全部的难题,只要单家放她疟,一叨陵果毁家全部承瞻!”
  “花帖不会疟,她必须留下报恩。”单壁进话道,目光里有着不容她背叛的警上口。
  “哼!原来‘单家堡’喜欢挟恩求偿,真是好样儿的!单家果真是沽名钓誉之家,为求‘仁义王’之位,什么手段都敢使用,只不过如今马脚已露出来了!”“殷家庄”人的目光锁在花帖身上。“花姑娘,你就是被欺凌的奴婢对不对?别怕,我‘殷家庄’会守护你的,只要你跟我们走,不仅可以逃离苦海,还可以揭发单家的真面目,让龙呈皇朝的百姓们一起唾弃‘单家堡’这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坏家伙!”
  花帖暗吸口气,心眼儿转着。如果乘机走,就不会害到其它人,因为“殷家庄”的实力与“单家堡”在怕仲之间,有能力抵御“单家堡”的反扑。
  此时此刻确实是最好的逃跑机会,并且可以将逃离的罪过赖到“殷家庄”头上……
  “你要倒向‘殷家庄’?”花帖眼中的迷茫让单壁心生警惕,问道。
  花帖一震。
  “‘单家堡’是假仁假义之堡,你这个奴婢也当得委屈无比,离开才是正道啊!”
  “殷家庄”人继续鼓吹她。
  单壁眯了眯眼,说:“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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