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做什么?”芮夏荷被吓呆了,张大眼直瞪着茶几,好害怕那也是她的下场。
“我想做什么?”扬唇,嘴在笑,眼却冰冷,边关反问:“你说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好可怕,他的表情阴寒得让人凉透心扉!
“你不知道?”
缓缓的,慢慢的,他微微倾身,一吋吋缩短距离。
“你、你不要再靠近了……”
他一点点靠近,她一点点往后仰,实在怕死了他的怒气。
她一直认为自己很有种也很有胆色,认定自己是独立自主且强势的现代新女性,可现在看来……呜,她错了,原来她高估了自己,她其实足最大尾的“俗仔”。
可、可是没办法嘛,举局大魁梧的他比起来,她终究只是个小女人,所以遇上抓狂的他……想当然尔,肯定居弱势。
她的惊惧,边关全看在眼里,但,抱歉,不同情,因为他真的火大,而她就是罪魁祸首,自是活该倒楣受到惊吓。
所以,他不会怜悯她。
采手,他将她拉起……
“啊啊啊——不要啊!你别拉我、别打我也别踹我啊,我个儿比你小上那么多,禁不起你粗暴残忍的对待啊!呜……”
是,她没种,她没用,她俗仔到最高点,反正怎么嫌弃她都成,她真的不想被他的拳脚伺候。
她打小就跟着他鬼混,很清楚他的身手好到什么地步,虽然也是有跟着他练过些武术,但等级终究是比不上他啊!呜呜,她真的不想年纪轻轻就夭折,她还想享受美丽的大好人生呐!
“我告诉你,你尽管生气,也尽管撇清,就算我真没身分地位可以管你,但——”扣住她肩,十指用力,“我还是管定你!”
“噢——”
好痛!他掐得她肩膀痛死了!她好想拍掉他的手,可那狰狞脸孔太骇人,让她根本不敢任意妄动。
“听清楚了吗?不管你要不要、想不想、高兴不高兴,我边关这辈子就是管定你芮夏荷!”
没想太多,话就这么冲口而出,然后,他愣了,她也怔了。
这辈子?妈啊,真的还假的?他竟然用这么长远的词,那不就代表——
“我不要!”一辈子被他管着,等于她一辈子都要被他绑死,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歹。
她有张人生计画表,上头早填满了希望,就等她一一去实现,怎么能让他就这样毁了?
不,与其这样,她情愿现在就让他挂了她,那她还能够早死早超生,来世再做个快活的人!
“不要!?”边关额上青筋暴突,显示忍耐已达界限。
“对!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你一辈子!我有很多事要做,也还有梦想要实现,才不想让你管一辈子!你……”
一辈子,它是个承诺,虽是冲口而出,虽没经过太多思考,但终究是说出了口,他就没有收回的打算,然而她却拒绝得如此用力?
而且,该死的,那句“我才不要跟你一辈子”,真是该死的让人火大极了!
“闭、嘴。”边关恶狠狠的瞪她,十指更加用力,紧掐住她肩头。
“不要,我要说,我就要说……”咬紧牙,忍住疼,芮夏荷死都不肯妥协。
很痛,是真的很痛,可——不自由、毋宁死!就算他再凶,就算他再可怕,她都不要低头!
要她为了这一时的恐惧,屈服于他的恶势力之下,把自己未来蓝图给出卖?不,办、不、到!
“该死!我叫你闭嘴!”那一再重复的拒绝,实在刺耳也很……刺心。
“我……”他吼得很大声,吼得入耳朵发疼,但芮夏荷还是不配合,
最后,恼坏了,气疯了,边关堵住她——以唇封唇。然后,终于,芮夏荷安静了,因为——被吓到了。
封她口,这只是简单念头,真的没有太多想法,只单纯地不想再听她说话。
然而,他错了,不该这么做的,因为……当他的唇抵上她的,当两人的唇办紧紧相贴时,他有了不该有的悸动。
他不是要吻她,他只想封住她的口,这真的不是亲吻,没有半丝情欲掺杂,为何却是如此的震撼?
甚至,当他的唇贴上了她的,他竟有了心动,是种莫名的心动,是……不想放手的心动。
太扯了!这真的太扯!他不该有这种感觉,偏又再真实不过,这实在让人很混乱。
而,混乱的,不单是边关一个,芮夏荷也在其中。
因为她实在不懂,同样是两唇相贴,感受为何如此不同?之前那个人唇舌并用,还是引不起她任何激动,可他……仅是这样唇贴着唇,没有更深入的举动,却让她有着被电触到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所谓“甜蜜的接吻”?
悄悄的、忍不住的,她轻探舌头,点点他的唇办,想试试看能行尝到那样的甜蜜。
“你……”
她太放肆、太大胆,教边关自失神中回神,赶忙要松手退开身。
不料,她动作比他的快,硬是勾紧他后脖颈,并加深两人的纠缠,让他……很没用的陷落了。
不该这样!他不能这么对她,他不可以……
他想维持理智,可当她的舌探入他口中,笨拙而盲目的探索时,他再也受不住那明白的挑勾。
反扣住她的后脑,他将她更加拉近,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着。他不满足于她的生嫩,唇舌开始带领着她,让她随着自己一同舞动。
从没有人能像她一样,让他如此渴望、激动、兴奋得想拥有。
虽然他知道不该,也知道该退身,更知道必须立刻停止,绝不能再任它继续下去,可知道终归只是知道,他就是……止不住冲动。
怪她,全怪她,是她引诱了他,让他忍不住疯狂。
渐渐的,吻不再满足他。
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探抚,来到胸前的差丽山丘:唇,缓缓下滑,滑吻过下颚,落下差丽的颈项,停在细致的锁骨,他轻轻啃咬着,留下专属印记。
“呃?”芮夏荷忍不住轻颤,为那太过亲匿的接触。
天,她好热,热到快晕了,他每亲吻过一处,那儿就似着了火般,烫得令人难受,却又矛盾的觉得舒服……
恩,果然,关哥是真的比较厉害,跟之前那家伙完全不同。
“啊——”匆尔,胸前的傲挺遭到袭击,芮夏荷这才发觉……
天呐,太猥亵了!
她身上穿的绕颈连身红色迷你裙,不知何时已被解开细带子,薄衫被推挤至腰间,隐形胸贴也被卸下,而他……后,天呐,好色情!
撇过头,她不敢看,脸儿红透,浑身都发烫,真的觉得害羞,但,钦,好吧,她承认,羞归羞,但她却不讨厌,甚至……喜欢他这样亲吻自己。
大肆品尝一番过后,边关又开始不知足了。
缓缓的,大掌往下游栘,推高了短薄迷你裙,钻进那双嫩白的腿中,更放肆更邪恶的挑拨着……
“天!”被他那么碰触,芮夏荷好紧张。“你、你的手……”
她没有实战的经验,就算事前功课做再多,也只是会纸上谈兵,所以这么实际的操练,当然让她惊惶。
“怕了?要怕的话,就阻止我。”她的紧张惶恐,他全都感受到,所以他这么说。
其实,他不想停,非常不想,因为她太迷人,让人恨不得抛弃理智,就这么继续下去,可……当她显现出惊慌时,他的理智自然战胜了一切。
只是,当他想退开身,想克制住冲动时,她却……
“怕是真的有一点,但,”拉回他,她送上红唇。“我不想阻止你,我想要它发生,我想要跟你继续。”
“你?”愣看她,边关不敢相信她的大胆宣言。“
“我喜欢你的亲吻,我喜欢你的碰触,那感觉真的很好,比其他人的吻跟抚触都要好上很多很多……”
比其他人!?可恶,这丫头真是欠K!
撑起身子,边关想发火,却又被她拉回,甚至反过身压他,学着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她也吻着、啃着、咬着……
该死!这下好了,真“火”得一发不可收拾,就算叫消防车来也没用了。
总之,这一夜,这间屋内,燃烧得很美丽……
第七章
久久,再久久,火势退去后,理智回笼后,边关没有满足快乐……
哦,不,他承认是很满足,但很难快乐起来,因为他现在只觉得懊恼,还有,也很后悔。
他不该占她便宜。
虽然她是自愿,他没有强迫,但他还是不该这么做。
抱她回房,将她轻放床面,边关坐在床沿,看着熟睡中的她,忍不住吁出长叹。
点了根烟,一次一大口,他吞云吐雾着,思绪定格在方才,那疯狂至极却又完美契合的激狂缠绵。
他有过很多女人,说他身经百战不为过,没想到却败在她手上!
、
多么可笑,她只是个初级幼稚园生,根本生嫩到毫无技巧可百,却是如此轻易的撩拨了他,让他冲动得像个初尝禁果的小毛头。
而且,不能否认的,跟她一起时……他到达的是从没有到过的激情天堂……
吁了口长气,五指耙过发丝,然后停顿在后颈,轻轻的按压着,边关陷入人生中最大的困扰。
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当作没发生,那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侧过身,他看向她,她睡得又香又甜,模样很可爱迷人,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缓缓的,轻轻的,长指滑过那差丽的红唇,顺着她上扬的唇线勾勃着,描绘出最甜美的笑颜。
从小,他就爱看她笑,不为那笑容里的美丽,只为她笑容里的开怀。
她的笑,总是开朗,总是大方,总呈蒙迈,像拥有了全世界的快乐,让人忍不住要跟着她笑。
其实,打从她出生,还让人抱着时,她就很爱笑了,看到他总是拚命笑,笑得他只好跟着笑,然后,莫名其妙的,他就喜欢上她的笑。
只是,有一年,在她五岁、他十岁那年,在她双亲因车祸而丧生那年,她这爱笑鬼却变成了爱哭鬼……那年,整整一年,他跟着郁卒。
后来,他想尽办法逗她哄她,花了很多时间陪她,带她四处去捣蛋作怪,领着她一同做许多事……他从没有其他想法,只希望她重展开朗笑颜。
对她,他始终呵护照顾,真的把她当妹妹在宠,真的把她当妹妹在疼,可现在……
钦,怎么会搞成这样?
究竟是他的错,还是她错?跨过不该越过的界线后,两人以后该怎么面对?而,这事又该怎么解决?
“唔。”
突然,她轻轻嘤咛了声,在沉睡中转了身,没有苏醒,只是换个姿势,又沉沉睡去。
“唉。”瞧她睡成这般,边关忍不住叹息。
他在烦恼着以后,她大小姐睡得倒快活。摇头,叹息,他看着她,虽心有埋怨,却觉得……幸福。
那是种很奇特的感受,也是从没有过的感受,们,此时此刻,他就是这么觉得。而且,愈是看她,那种感受愈是真实。
这真的太奇怪,但却又是这么真实,让他连否认那做不来。
难道他对她……从不只是单纯的兄妹情?
不会吧?不可能吧?有这可能吗?
锁紧眉,他盯看她,满脑子都是问号,他试图寻找答案,却只得到一团混乱。
他一直游戏人间,从没对哪个女人认真,也没对哪段情执着过,谁要来要走都随意,所以,好吧,他承认,他是玩乐高手,却不是情场高手,因为他从不谈情,又如何能懂得爱情?
那么,对她……
恩,只当她是妹妹吗?或者是更上一层?
是,他心里确实有她,他也的确很在意她,她在他心上占有很大的分量,这些全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只是……这究竟算什么?
是爱吗?搔搔头,拍拍脑,他还是想不出答案。
效,算了,别想了,都走到这地步了,想再多也没用处
那么,结论呢?
细看她的睡颜,长指顺过她的脸庞,停在她微扬的唇角旁,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悄悄、悄悄在心中凝聚成形。
多么不可思议,他是个速食派的浪子,总在狂欢后就各分东西,从未曾有过这样的事后体验,更别提什么感动不感动了,唯有她……她让他感受到特别。
他忍不住摇头轻笑着,侧躺回床上,将她搂进怀中,轻轻吻上她的肩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是的,他有了决定,他——会对她负责。
说真的,作这个决定,连他自己都诧异,因为他从未想过会对谁负责任,但,对她特别。
她不同于其他女子,她不是能玩玩就散的女人,她……
总之,她就是特别,就是与所有人不相同,所以既然已经走到这地步,那么他就必须对她负责到底。
不管她是不是“妹妹”,不管他对她是否还掺有其他情愫,不管这究竟是单一或复杂情感,他已经作好了决定,也誓必执行。
清晨,天方亮,芮夏荷辗转着,自睡梦中醒来。
“噢——”
当意识慢慢回复,感官知觉便跟着醒来,全身骨头像是被拆了再重组过般,那强烈酸痛的疲惫感真教人不好受。
奇怪,她是做了什么,怎么会这么……
“啊——”
倏地,猛睁开眼,弹坐起身,关于昨夜的“好事”,芮夏荷终于有了记忆,然后,脸颊耳根全红透。
天呐,她真的做了耶!而且还是跟……
悄悄的,头偏左边,看向枕边人,唇线轻轻扬起,芮夏荷心情愉快。
虽然身体上有些不舒适:心理上却是大大满足,因为她终于成功了啊!
本来,她就属意找他作师父,一来是信任,二来是肯定他,她相信依他的经验,定能让她领会其中之奥妙。
而,果然,她想的没错,因为……嘿嘿……他是真的很厉害说。
轻咬唇,眉目含羞,忆及那激狂缠绵,芮夏荷就好害羞。
以前,她听说女人头回只会痛,根本感受不到快乐,可……恩,她觉得有必要更正一下,因为除了初被侵入时的不适外,大多数时间她都感觉很不错,哦,不,再更正,是非常不错。
当然,如果没有现在这些后遗症的话,那就更加美好了。
屈起膝,手掌托住颊侧,芮夏荷笑望左侧,那热睡介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