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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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狐狸精-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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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们当然考虑到了。我们已经调查出他就住在巴黎市郊,一栋豪华大别墅里,  他在那里经营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业。”
  “什么事业见不得人?”季筱柔愣愣地问。
  “酒廊、餐厅和健身中心。”
  听起来并不是那么见不得人嘛。
  “那个人简直坏到骨子里,我们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让他得到应得的惩罚。”
  卜中兴恨恨的说。
  可是人家他赚的是法郎,买卖的对象是法国人,法国政府都不介意了,我们那么鸡  婆干什么?季筱柔有满肚子的疑问和不解,却不好意思提出来,以免卜中兴一个不高兴  ,就不要她帮忙了。“对,你说的对极了。那,我能做什么呢?”
  “卧底。”卜中兴一副担心隔墙有耳,特意把声音降低,还用手捂着嘴巴。
  “我想请求你亲自到巴黎一趟。”
  “但,我并非警务人员呀。”卧底这种名词,她只有在电视或电影里头听过,真正  要她扮演这样的角色,不免有些怕怕。
  “没错,但我们会替你捏造一个新的身分,并负担你在巴黎的所有开销。你只要到  他旗下的那家酒廊担任调酒师,等和里面的工作人员混熟之后,再趁机打探消息就好了  。”
  “听你这么说,这王作似乎不是太难,随便派个女警过去就好了,何必非要我不可  ?”要她鼎力相助的先决条件,必须是可以和他一起工作,远赴巴黎非但不能守着他,  更见不到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话是这样讲没错。”他非常忍耐地向她作更详尽的解释,“但是第一、你知道的  ,那是别人的国家,万一计画失败,法国政府很可能会责怪我们干扰他们的内政和治安  ;第二、想找个跟你一样既懂拳脚功夫,又精通法文,且具姿色的女警,真是难上加难  。”
  这些话他要是在平常时候说,她一定会听得心花怒放,但这会儿,她只觉得浑身不  自在。
  “为什么去卧底还需要具备姿色?”她有姿色吗?季筱柔相当怀疑。
  “因为……”卜中兴今天讲话老是支支吾吾的。“呃,你想想看,普通人能到酒廊  工作吗?据说那个军火贩是很挑的,要是他看不上眼,即使只是一名帮客人倒酒的小公  关都没能待超过三天。”
  “哦。”那么大尾的军火贩还管到这些枝微末节的小事?他未免也太闲了吧。
  见季筱柔仍在犹豫,卜中兴加紧鼓动如簧之舌,劝诱她,“会害怕是必然的,这个  工作到底不是普通人能够胜任,要不是攸关我个人的前途,我也不会非得央请你助我一  臂之力,就算你拒绝了,我也绝无二话。”
  嘿,他居然红了眼眶,就在她面前耶!
  季筱柔的第一百零八条同情腺又要命的大量分泌,跟着血液乱窜一通。生命中最心  仪的男人,在你面前黯然神伤,你还能坐视不管吗?
  “要去多久呢?”
  “原则上一个月就够了。”
  李筱柔没听出“原则上”这三个字的陷阱,他后面没说的是,如有必要,将可能无  限期延长时间。
  一个月不算太长,倒还可以。“你仔细看清楚,我这个等级的姿色,真的是你们要  的?”
  她,季筱柔,今年二十七快二十八岁,身高一七一,体重五十四,浓眉大眼、高鼻  子,嘴巴比樱桃小口大很多,比血盆大口则小一些,皮肤稍嫌黝黑,头发嘛,吹洗剪烫  完全DIY,又很少用梳子好好梳埋,算是乱得相当完全,至于美感,则根本谈不上。
  “呃,当然,你只是缺乏打扮而已。”卜中兴说得口干舌燥,赶紧喝一大口咖啡厅  免费奉送的白开水。“相信我的眼光,我看过你穿泳装的样子。”
  “什么时候?”她居然不知道!
  唉,干么告诉她这个呢?卜中兴恨不得赏自己一巴掌。“高、高二升高三那年暑假  ,在市立游泳池,和一大票同学。”是不小心瞄到的,请别多心好吗?
  “原来你已经偷偷注意我很久了?”季筱柔芳心大悦。“冲着这一点,我就该敬你  一杯。服务生!来瓶啤酒。”她的好酒量也是传承自阿公阿嬷的优良血统。
  “不用了,不用了。”卜中兴忙道,“我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能喝酒。”
  “一杯就好,不会醉的啦。”她曾经一口气喝下半打啤酒,又干掉一瓶陈高,还能  完整唱完江蕙的“伤心酒店”。
  “等你从巴黎回来,我们再好好庆祝。”卜中兴是个中规中矩的公务人员,做事一  板一眼,要他上班时间喝酒,简直跟要他的命一样严重。
  “好,我答应你。”季筱柔非常阿莎力地说。“不过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光我一  个人想扳倒一名军火犯,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法国……”
  “所以,我们加派了两个人协助你。”卜中兴抢白道,“这是一个非常秘密的专案  ,你必须守口如瓶,连跟你的家人和好朋友都不能透露。”他越讲音量越低,脸上的表  情越严肃,把季筱柔弄得都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那两个人呢?”
  “明天早上在中正机场你们就会见到面。”他难得的现出一朵迷人的笑容。
  “明天就要出发……”季筱柔惊呼才出,已被他用手捂住嘴巴加以遏止。
  呵!这……这么亲密的接触……看着眼前她倾心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真不知怎样  来形容此刻的心情。突然间,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阿嬷跟她说的那句话:这个男人不大  老实,你要小心点。
  季筱柔好说歹说了一整晚,才勉强说服外公外婆让她到巴黎玩几天。
  整理好行李,她躺在床上,几乎一整夜都没有阖眼的她,脑子里不断想着关于卜中  兴跟她讲的所有事情,感觉像一出设计不够精密,略嫌荒唐的肥皂剧。
  有太多疑问她根本还没搞清楚,诸如:那军火贩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她在巴  黎必须停留多久?有没有危险?万一有个闪失又该向谁求援?打探到消息以后,又该跟  谁连络……答应得太不理智了,每次都这样,一见到卜中兴,她的脑袋就自动打结。色  迷心窍,不可原谅。
  天将亮,阿嬷怕她赶不上飞机,五点半就来挖她起来,催着她洗脸、刷牙、吃饭。
  “昨天有一封你的信,忘了交给你。”阿嬷今天特地煮了五、六道小菜让她配清粥  ,每一道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季筱柔漫不经心的接过信,这些年会写信给她的多半是她求学各阶段中的手帕交,  再不就是跟她好得像兄弟的哥儿们。
  “巴黎?”她看着信封上的地址一怔,怎么她人还没过去,就被人盯了?
  笔迹很陌生,上头的住址则完全没印象。她赶紧打开看看。
  但才看到第一行,她便先打鼻孔里喷出一口鸟气,再狠狠骂上一句,“王八蛋!”  然后才继续往下看。
  嗨,近来好吗?凶婆娘!
  还在暗恋那个懦弱胆小的奸诈王子吗?别傻了,他看不上也配不上你的。
  别死守着那间鸟不生蛋的国术馆,到巴黎来吧,除非你想从凶婆娘升级为老处女。
  祝你早日觉醒你必须衔草结环,泉涌以报的大恩人“没有署名?”季筱柔把信纸翻  到背后,还是没看到名字,不过,倒是留了电话号码。“只有见不得人的狗东西,才不  敢署名!”
  气愤的把信扔到餐桌上,三两口扒完两碗热粥,背起行囊,她跟两个老人家道别。
  “走喽。”
  “记得打电话回来。”阿嬷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瞥见桌上的信。“咦,信怎么  没带着?”
  “不用了,反正又不知道是谁。”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去找这个人。什么东西!  敢叫她凶婆娘。
  “带着带着,在家千日好,出外日日难。”知道信是从巴黎寄来的,阿嬷不由分说  ,硬是把信塞进她的皮箱里。
  季筱柔本想上车后就把它丢进垃圾桶里,哪知外公外婆说只送她到村子口的,结果  竟一送送到了桃园,整路上千叮咛万交代,是她大声抗议,他们才同意不硬等她过海关  ,来上一段哭哭啼啼。
  望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季筱柔虽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万般不舍。长这么大,除  了北上读书,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家,而且是要去到巴黎那么远的地方。幸好她很快就会  回来。
  今儿个机场的人真多,大概是暑假的关系,一大堆小孩子跑来跑去,兴奋的大吼大  叫。
  卜中兴说他会亲自来送她,怎么连人影也没见到。
  “季小姐吗?”冷不防地身旁窜出个娇小,鬈发,戴眼镜的中年女子。“敝姓李,  是卜先生的同事,请跟我来好吗?”
  “干么?”季筱柔本能的摆出戒备的架式,“帮你整顿仪容。”她说话就说话,一  双眼睛还大剌剌的往季筱柔身上瞄来瞄去。
  “我这样很好啊,为什么要整顿仪容?”为了这趟巴黎之行,昨天晚上她洗头发时  特地加倍润丝,今早尚且抹了发雕露呢。
  她拨了一下她很有“型”的长发,指着她身上的牛仔衣裤,摇摇头说:“这次”狐  狸精专案“的任务非常重要,而且靠的就是美色,你这个样子恐怕很难顺利达成使命。  ”
  “狐狸精!”季筱柔的眼睛瞠得比铜铃还要大,她作梦也没想到,这辈子会和“狐  狸精”三个字扯上关系。该死的卜中兴居然没告诉她。
  被领着进入一间特辟的房间,坐在一面大镜子前,她一度想临阵脱逃。
  都怪自己太重然诺,太有责任感了,才会任由这两个女人用两条细线把它的脸上的  毫毛一根根拉起,长发剪至齐肩,眉毛剃成减肥后的蚕宝宝样,嘴巴画成朱红色,简直  就完全变得不像她。
  “太美了。”美容师发出惊艳的赞叹,不知是欣赏自己的手艺还是她经精雕细琢后  的美色。“果真应验那句,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你什么意思?”季筱柔没好气的问。她哪里懒了?她是忠于原味,喜欢乡土气息  不行啊?
  “没。”见她横眉竖眼,美容师赶紧闪到一边去。
  “好极了。”李小姐见到像是麻雀变凤凰后的季筱柔,忍不住啧啧有声的赞叹。
  第二章
  十数个小时之后。
  巴黎的戴高乐机场,在晨曦中迎接旅途劳顿的季筱柔和最后与她同行的两名同伴范  可欣、陈姿秀。水泥屋顶、太空隧道般上下起伏的电动走道,戴高乐机场的前卫设计不  断提醒访客,这里是巴黎。
  季筱柔站在机场外,望着川流的车潮,不敢相信,这就是十八世纪首先掀起民主浪  潮、十九世纪用钢铁科技建立起庞然巨物艾菲尔铁塔、二十世纪建造举世诧然的庞毕度  中心、罗浮宫金字塔、新凯旋门和香榭丽舍大道的巴黎。
  念书的时候,教授曾不断重复告诉他们,这一生一定要到巴黎来一趟,否则学了四  年的法文就白费了。
  潜意识里,这或许也是她之所以答应卜中兴请托的重要原因之一。
  “各位请跟我来。”通关完毕,立刻有一名操着流利中文的法国人表示前来接机。
  范可欣神秘兮兮的和他咬了几分钟的耳朵,他们才被安排坐上一辆箱型车。
  接机的人名叫费曼,三十岁左右,留着滑稽的山羊胡子,粗粗壮壮,看起来很亲切  。
  季筱柔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嘴巴才动了下又闭上了。不急在这一时,等到住  的地方再说吧。
  费曼开车的速度真是吓人,季筱柔往驾驶座前的时速表看了一眼,时速一百六十?  !他在赛车吗?
  他们沿着塞纳河,来到位于巴黎东街的马黑,这里是法国最大的历史保护区,曾是  七位法国皇室的住处。
  这时正值上班的交通尖峰期,街上拥挤、混乱的情形与台北相比亦不遑多让。
  “叭叭叭!”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接着出现的场面,让还搞不清楚状况的  三个台湾小女子看得瞠目结舌。
  费曼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去,和路中间指挥交通的警察,跳过一言不和的序曲,  直接破口大骂,内容不堪入耳到对彼此的祖宗八代都没忘了问候。
  季筱柔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地狱”就是吃英国人做的菜、听德国人请笑话、  在法国人指挥交通的地方。
  现在那站在十字路口的交通警察的脸色,比下十八层地狱的人还要难看。
  相信初到巴黎的游客一定会为此地驾驶的剽悍、好勇、斗狠感到不可思议。
  她们就被安排住在附近一栋古老的建筑物内,四周的墙面已呈斑驳,放眼全是难得  一见的古董家具,连窗帘、门板、走道上的花台,全古色古香得教人吃惊、甚至闻到一  股霉味。
  费曼带她们到厨房,告诉她们所有吃的用的都已经为她们准备妥当,又交代了一些  小细节,之后就迳自离去。
  范可欣问也没问众人的意见,自己就选了其中一间最大的卧室。
  “为什么你睡这儿?”陈姿秀满脸不高兴的大声质问。她从在飞机上就跟范可欣杠  上,一有机会就跟她唱反调,大肆挑衅,看到范可欣气得额爆青筋,咬牙切齿,她就乐  不可支。
  “你有本事跟我争吗?”范可欣根本没把陈姿秀放在眼里,要不是在机上有所顾忌  ,她早就出手狠狠修理她一顿了。
  “大家都是这次”狐狸精“的伙伴,筱柔才是头号狐狸精,我们应该听她的才对。  ”
  “我?”我是头号狐狸精?!季筱柔震惊的张大嘴巴,久久没阖起来。
  “对呀!卜检察官没告诉你吗?”陈姿秀诧异的问。
  “说不说不都一样,这有什么要紧的。”范可欣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对她当然不重要,可,对自己就大大不同了。卜中兴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没跟她坦白  ?
  在她仍陷在五里雾中的当口,陈姿秀和范可欣又吵了起来。她们发现这屋子里只有  四个房间,其中两间堆满杂物根本不能住人,亦即她们三人之中,必须有两个人同住一  房。
  “你要这间就让给你们,我一个人睡小间的,总可以了吧?”范可欣见状,马上改  变主意。
  “喂,你真是自私得有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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