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皇子爱说笑
作者:蔡小雀
男主角:孔乙人(皇凤诗)
女主角:阿里千千
内容简介:
哇!中原地大物博什么都有,什么都好奇怪
最最夸张的是,竟有人当众自称是“死屁精”!
啧啧,想不到堂堂二皇子竟然不爱女人爱男人
枉费他生了张俊俏脸蛋,真是跌碎一堆女人芳心──
臭家伙!“来者是客”这话他没听过吗?
就算她不是天仙美女,但也不会吓得人“活见鬼”
这死“兔子”不但失礼的质疑起她是男是女
还拿她跟颗白薯比,结果判她输给白薯!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记北斗神拳打得他鼻血狂喷
再把他丢到河里落个一身湿的狼狈下场──
跩什么,他巴不得离她这刁蛮公主越远越好
她也一样能够离他这个神经王子越远越好咧
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再遇见谁好…
正文
皇宫秘史之神秘发行人
蔡小雀
某年某月某一天,皇宫某处秘密基地。
时值春末夏初桃花正艳,莺飞蝶舞正忙。
一处绮丽宫窗内,有个身影伏案疾书,不时隐约可见那人掷下毛笔,激动得双手揪发呐喊——
“啊啊啊……我要灵感,我要灵感!”
通常在须臾片刻半盏茶后,那人会像是脑袋被马蹄踢中般灵光一闪,兴奋拾笔继续在纸上振笔直书。
那人,那身影,那模样……至今犹无人窥知是何人,但可以想见的是,他(她)应该绝对肯定千真万确正在进行某种不可告人的行为也。
据说,那就是风靡皇宫期期热销的“皇宫秘史”幕后之神秘发行人兼主笔,据说只要他(她)使出“九子连环追魂搜罗大法”,宫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由后宫争宠到谁扫地捡到一文钱,尽在他(她)的掌握中!
但是,至今他(她)的真面目仍不为人所知,但是宫中目前正热烈发起讨论、追查——谁是发行人?
而且,已经有几人被列入最为可疑是神秘发行人的对象——
可疑对象一:史官文闻看。文先生当年曾被封为校园最锐利绮艳的一文笔,写尽天下校园私塾各个可歌可泣爱情史。
但是自从他本人惨遭青梅竹马抛弃后,便自泰自弃舍弃文坛走进官场,最新一次记史为三天一则——“当今宰相×年×月×日欠史官一餐使当、三顿点心”。
可疑对象二:浣花宫女头头花珍香。花姑娘种花莳草有心得,经常边葬花边吟诗作对,可谓宫女中少见之才女也。
但是众人只曾听见她吟诗,从未见她动笔,因而合理怀疑她笔迹拙丑难以见人,应该不是那字迹优美如龙飞凤舞的神秘发行人。她最新吟诗为一个时辰前,吟的是——“桃花香李花香,香来香去香香香”。
可疑对象三:宰相莫载扬。莫宰相一生习字写文得心应手,已臻出神入化之境界,其笔风如行云如流水,心情不好时若狂风骤雨,实是令人为之丧胆……呃,为之神往矣。
但是自从皇上将繁重政务交由太子与他处理,莫宰相便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兴致舞文弄墨,这跟期期守时发刊的“皇宫秘史”便大相违背。
据闻莫宰相最新发自肺腑写的一首对联是——“胃酸多日不闻菜肉香
头晕三时不觉涕泪下;横批:我要吃饭“。
可疑对象四:四皇子皇凤歌。四皇子是天下人人皆知的风流种子,举凡诗词歌赋拈花惹草湿脱冲捧擦……呃,总之只要是能够泡妞用的,他无不样样精通,像“皇宫秘史”这种集艺文和艳情与八卦于一身的周刊,最与他风格相符。
但是四皇子常因泡妞而走南闯北,不是到冰天雪地里和传说中的雪娘子卿卿我我,便是下至春风处处的江南和水姑娘你侬我侬,实在想不出他如何身兼期期发刊的主笔兼发行人。
而四皇子最新一季把妞心得有诗为凭——“天山雪莲也敌不过她的娇媚,鬼迷心窍亦诉不尽我的痴恋”。
可疑对象五:当今皇上。皇上英明神武、文武双全自是不在话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很闲。
但“皇宫秘史”还是有可能不是出自皇上的手笔,因为“皇宫秘史”曾经将爱美的皇上跃入封面的肖像画得极其滑稽可爱,据说皇上还因此赌气了好些天,好几期都不愿花钱买“皇宫秘史”,而只是去租来看。
皇上最新一次批评“皇宫秘史”有诗可鉴——“一页两页三四页,五页六页七八页,九页十页好多页,没写朕事真多谢。”
究竟,神秘的“皇宫秘史”发行人兼主笔是谁呢?
皇宫中,依旧鼓鼓噪噪、纷纷扰扰、热热闹闹追查中。
楔子
香迷十里红袖招
晚风一夜绿芭蕉
霞光万丈紫气来
当今皇子爱说笑
——京城相思先生
“我失恋了。”
一名英俊无俦的男子坐在白玉雕就的栏杆上,抱着一壶酒,手持白玉杯,自饮自斟、自怨自叹。
抬望眼,仰天长啸……
“二皇子在做什么?”皇城十步一哨的禁卫军甲挤眉弄眼的问着同伴。
“二皇子应该在喝酒吧。”皇城十步一哨的禁卫军乙比手画脚的回答。
“白痴!我当然知道他在喝酒,我是问他为什么喝酒!”禁卫军甲翻翻白眼。
“敢骂我白痴?你这个智障!”禁卫军乙火冒三丈。
“谁是智障?你爷爷个向天借胆的狗崽子——”禁卫军甲气得扑了过去。
“他奶奶的韭菜,你叫谁狗崽子——”禁卫军乙也抡起长枪冲上前去。
登时乒哩乓啷长枪交击声伴随着拳打脚踢两人滚作了一团。
俊美男子微蹙起眉心,拎着酒壶和白玉杯缓缓下了栏杆,慢条斯理地踱步经过那两名打得你死我活的禁卫军,轻轻撂下一句——
“真吵。”
“啊?二、二皇子?”两名原本还厮缠在一起的禁卫军瑟缩着脖子,傻了。
孔乙人话说完,神情感伤地往前走。
唉,失恋了啊……
第一章
春风寨
议事厅里,沁凉秋风阵阵卷入松木大窗,一百零九名好汉愁眉苦脸地盯着稳坐寨主大位的帅哥。
“大寨主,既然现在大家都已功德圆满,我们应该可以休息了吧?”金钱豹脸上画了只乌漆抹黑的乌龟,哭丧着脸举手发言。
“休息?”君实秋好整以暇地吃着心爱妻子刚做好的热包子,咬一口赞叹一声,斜睨了金钱豹一眼,“你们知不知羞,我们三名寨主好歹也去试过进京赶考,读过的圣贤书更是比你们叠起来还高,你们呢?一本『三字经』念到现在还背不全,你们丢不丢脸?”
“大寨主,话可不能这样说呀,俺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起码昨儿个还帮大寨主夫人揉了好几十斤的面团。”说到这个,王大彪被画上一坨便便,且原本哭兮兮的神情陡然来劲了,“俺从来不知道那面团软呼呼的揉起来真是好滋味,简直比俺老婆的……”
咻地一阵寒风卷至他面前,王大彪所有的话登时哽在喉头,惊恐地瞪着逼近自己的那张英俊却阴恻侧的脸庞。
“大、大寨主?”
“居然敢对我娘子的面团有龌龊非分之想,好你个王大彪……”君实秋恶狠狠地道。
“大、大寨主,俺、俺没有那个意思啊,俺不是存心的……”王大彪脸色发白,全身抖成一团。
“给我罚写一千遍『三字经』,明天早上交!”
饶——命——啊!
其他一百零八名好汉全用同情、怜悯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这位少年,好自为之吧。
“你们这些死没义气的……”王大彪还没骂完,马上又被君实秋一记白眼瞪吓了回去。
“再多加五百遍。”
“大寨主不要哇!”
惨叫声不绝,让结伴而来、口里哼着小曲、甫踏进议事厅的杜小刀和莫飞愣在大门口。
咦?现在是怎样?议事厅从私塾又变成屠宰场了吗?
皇宫
金碧辉煌、花香四溢的春磬宫花园里,身穿紫金袍,头戴白玉凤凰冠,黑发如夜的孔乙人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拉着一只迎风飘展的凤凰纸鸢,深邃的眸子望着在天空不断飞舞的纸鸢长长彩尾,思绪也飘得老远。
“唉……”
一旁拿着扫帚正在扫落叶的春磬宫内务总管海公公,没好气地别过头看着他。
“主子,也差不多可以了吧?”
孔乙人懒懒地转头,“什么?”
“正所谓情感是一朵云,当它飘来的时候总是没有通知,飘走的时候也没有相辞,而人生,就在这样飘来飘去当中,悄悄地流逝了,最后只剩下一记无声无息的呜咽……”海公公抓着扫帚指向天际,感慨万千。“谁能留得注一朵云呢?呜呼!”
孔乙人脸顿时黑掉。
虽然这类的话自海公公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稀奇,而且他已经听了二十几年了,可是当人在脾气不爽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他还真会有让海公公“呜呼”掉的冲动。
“你不懂我的心情啦。”最后,他还是强抑住想掐死人的冲动,挥了挥手,忧郁道。
“主子,奴才打您小时候看着您长大的,您想什么奴才最明白了。”海公公挺起胸膛,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那你应该知道现在我最不想有人在我旁边唱山歌了。”他瞪了海公公一眼,修长指节轻轻扯了下手上的纸鸢。
纸鸢轻飘飘地随着清风一忽儿高、一忽儿低地盘旋徘徊。
“主子,您也甭自暴自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偏偏我最想要的那根草,已经被别人摘走了。”他心痛地槌了槌胸。
说的比唱的好听哩,跟真的一样。海公公翻了翻白眼。
“奴才同您保证,将来一定还有机会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您一个月前呈给皇上瞧的是什么样的好文章?奴才听说皇上这一个月来天天笑得合不拢嘴,不但让人把那篇文章镌刻在红檀木上,还烫了金字,挂在御书房里好日日赏见。奴才实在是心痒难禁,也好想一睹那当世奇文哪!”
一提到这个,孔乙人脸上的哀愁登时变成了忍俊不住的笑意。
“那个啊……是秘密。”他心情大好了起来,站起身,将杯子和纸鸢的线轴塞进海公公手里。
“主子,您要去哪里?”海公公错愕的问道。
“宫里闷死了,出去溜溜。”他头也不回的说。
“可是皇上交代了,午后要您到『鸿宾院』去讨论接待阿里不达国公主的大事……”
“什么阿里不达狗屁倒灶公主。”孔乙人冷冷挑眉,神情不悦。“又干我什么事?叫大哥去。”
“太子爷最近忙着国事……”
“那叫老三去。”
“三皇子最近忙着婚事……”
“那叫老四去。”
“四皇子最近忙着心事……”
“屁啦!叫那个风流鬼不要一天到晚装纯情了。”他勃然大怒。“上次爱上什么漠北侠女,上上次爱上什么岭东才女,这次呢?”
“根据最新一期的皇宫秘史『我与四皇子的星空一段情』里记载,他爱上了御膳房一位名叫代嫦金的宫女。”海公公一脸神秘的腾出一只手,自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你还在看那些不入流说三道四的东西?”孔乙人冷哼一声,一把抓了过来,不过他是要看最新十二生肖的本日运势。
肖虎——本日运势:大悲大喜。本日幸运颜色:紫色。本日生肖小建
议:唯汝喜之心必乐之,关关维鸠,在河之洲也。
宜:出门访友纳采安床斗鹌鹑。
“嗯、嗯。”他若有所思地摩掌着下巴,边看边点头。“不错、不错。”
“主子,您先还我啦,奴才还没看完呢。”海公公想抢回去。
“当差还看闲书,没收!”孔乙人二话不说把书塞进衣襟里,瞪了海公公一眼,随即大摇大摆的走了。
“奴才的书哇……”海公公老脸顿时垮了。
孔乙人其实不叫孔乙人,他有个好听的名字,又有个尊贵好用的身分。
但是他很不喜欢以真名和真实身分示人,因为他大爷就是不爽。
如果一个男人从出生起便被亲亲热热地叫“小诗”、“小诗”到大,任谁都会不爽到想撞墙,或是拉一个人来开扁出气。
由于他乃是性情温和、柔弱又多愁善感的翩翩美少年一枚,自然不会轻易做出任何伤害自己或伤害别人的行为,所以他就将自己当作另外一个人,一个游戏人间、笑傲京师的痞子——孔乙人。
多年京师闯荡下来,他已经成功的塑造了孔乙人神秘、拉风的形象,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姓名……
“皇凤诗皇凤诗皇凤诗——你今天要去哪里玩?”
他脸色铁青,握紧拳头勉强转过身,咬牙切齿的开口,“皇凤词,不想我打断你满口牙,就给我闭上你的鸟嘴。”
帅气的三皇子登时噤声,捂住嘴巴好半晌不敢讲话。
二哥说到做到,尤其是在欺负弱小弟弟时更是不遗于力。
“你不是在忙大婚的事吗?”他上下打量三弟,脸色终于有些缓和。“干嘛也溜出宫来?”
“我……”
“啊,一定是受不了婚前的恐惧对不对?二哥早就劝过你了,女人是洪水猛兽,只要你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染房,给她个梯子就爬到你头上,还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每天吱吱喳喳吵死人不说,动不动就哭哭啼啼问『你爱不爱我?』,稍微有点脑袋的男人都知道要离女人远一点,其实最适合男人的还是男人了,你说对不对?”孔乙人幸灾乐祸兼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下子想打断人满口牙的换成三皇子了。
“二哥,不要挑拨我和萤萤的感情。”三皇子把话自齿缝间迸出。
“好吧,反正我是劝过了。”孔乙人大手一摊,“话说回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三皇子扭捏脸红了起来,“我是……”
“偷偷跟你的萤萤婚前私会。”孔乙人替他说完。
三皇子猛然抬头,“二哥,你怎么知道?”
“嗯哼,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这等小事怎么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