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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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小妾-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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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莲那几乎要掉泪的表情,让小安压下了所有疑问,“好吧!我答应您就是了。”
  “谢谢你。”雨莲眨了睡眼睛,努力的眨回泪水,“还有,你这一路上跟着少爷,得要多费心照顾他、体恤他,就当是把我这份关心也带着,好吗?”
  “少夫人,这是小安该做的,我一定会尽力的。”
  “谢谢!”雨莲笑了,却是一抹好苦的微笑。
  小安离开了竹轩,抱着衣服,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一场婚礼,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怎么成了亲以后,反倒是这种局面呢?他真的不懂啊!
  灵魂之窗
  昔时横波目
  今做流泪泉
  你爱过的这双眼睛
  还能以泪水留住你吗
  只是一片飘进眼里的雪花
  都能让我融化成泪
  雷仲远离家的这一天,京城里下了第一场雪。
  天刚亮,雨莲就打开窗,看着那纷纷飞舞的雪花,一点一滴覆盖了整个天地,四周冷冷的、静静的,就像她此刻的心绪。
  一早,雷府大门口就停了两辆马车,站了一排送行的人。
  雷仲远的行车都整理好了,他转过身对雷柏苍说:“爹,孩儿这一去,或许是三个月,或许是半年,不能在爹身边照料,请您千万要保重自己。”
  听到儿子这番话,雷柏苍几乎要潸然泪下,父子俩从未离别这么久的时间。又是到那么远的地方,让他真有种“悔教儿孙觅封侯”的感受。
  无论如何,为了让儿子放心,他还是得勉强税:“爹有这么多人伺候着,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自己,出门在外要事事小心,懂吗?”
  “孩儿晓得。”
  临别依依,雷柏苍又交代了许多事,特别嘱咐小安说:“小安,你得天天看好少爷,记得提醒少爷多写家书回来,不然我就唯你是问!”
  “是!小的遵命。”小安赶忙答道。
  一旁,盛铭伟和雷尚义也都面露不舍,拉着雷仲远的手说了好些话。
  盛铭伟感慨地说:“仲远兄,你不在我就少了个知己,不过,你这一趟也是开拓眼界,为皇上访视民情,一定会有很多收获的,我祝你一路顺风。”
  雷尚义则厦咽着说:“堂哥,我平常是很调皮没错,可是我答应你,我会替你照顾伯父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雷仲远拍拍两位兄弟的肩膀,“谢了!”
  所有的人都道别过了、叮咛过了,这时,雨莲在丫环小绿的扶持下走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雷柏苍首先道:“雨莲,你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吗?怎么还出来送行呢?”
  三天来的心痛煎熬,让雨莲做停了不少,那张小脸显得更小了,那双大眼更迷朦了。
  她定定地望着雷仲远,她什么人也看不见、什么人也听不见,“雨莲一定要送少爷……雨莲一定要……”
  因为,她隐隐有种预感,今天若不见面,恐怕是没机会了
  雷柏苍叹了一口气,转向雷什远说:“仲远,还不跟雨莲说几句话?”
  雷仲远深吸一口气,心中这感受不知是甜是苦、是爱是恨,总之,那感受就是那么深切地紧抓着他。
  他勉强咬牙道:“你……你保重自己。”
  “谢谢少爷……”雨莲从袖口拿出一个小香包,“这是雨莲向菩萨求来的护身符,我把它小心仔细地缝起来了,请少爷带在身上,菩萨定会保佑您的……望着她那祈求的表情、含泪的眼神,他心疼得就要克制不住,几乎想伸出手将她紧抱、将她强行带走,不让任何距离阻挡在他们之间。
  但是,过往那些丑陋的记忆深印脑海,让他无法就此宽容、就此软化,他怎么都不能呵!
  他僵硬地收回手,转过身,沉声道:“小安,替我收着。”
  “哦,是!”小安愣了一下,恭恭敬敬地收下。
  雨莲望着他那高大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却不能给她一点温暖、一点依偎,但如今她还能多求什么呢?不过是这样的凝视,这样的不舍罢了。
  “那……我走了。”雷仲远转过身,登上马车。
  所有的人皆纷纷喊着,“少爷,您路上小心啊!”
  “小安,你得多照顾着少爷。”
  “仲远,一路平安,早日归来。”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在声声的呼喊中,达达的马蹄暨起,雨莲突然跪下,手中握着念珠,不断地祈祷,“菩萨您大悲大善……请保佑少爷身体健康……一路平安……”
  “雨莲,你这是做什么?地上都是雪啊!”雷柏苍说着就要扶起她。
  “爹,您让我送少爷吧!就这么一次了……”雨莲抬起小睑,那雪花溶在她脸上,像是斑斑泪痕。
  “唉!”雷柏苍叹息了。
  茫茫白雪中,一切都是朦胧的,马车化为小黑点,消失在一个转弯处。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走出她的视线、她的天地,雨莲突然才看清了这事实,再也禁不任满面泪流,颤抖的身躯终于昏倒在地上。
  见到那娇小的身子有如花瓣调落,周总管首先大叫,“少夫人,你怎么了?”
  “雨莲,你没事吧?快,快清大夫来!”
  “嫂子,你振作点附!”
  初雪、送别,人生之黯然心伤,唯此而已。
  季节更迭,岁月不曾停下脚步,在雷府里的生活是安静的、沉寂的,冬雪才悄悄的停了,绵绵的春雨又下了。
  松居里,雷柏苍放下手中的书本,转向丫星小绿问:“小绿,少夫人今天精神怎么样?气色好点了没有?”
  小绿扭续着双手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少夫人早上起来咳嗽了一会儿,小绿要伺候少夫人用膳,但少夫人说没有胃口。”
  “是吗?”雷柏苍叹口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周总管在一分道:“老爷,我看还是请赵大夫再来一趟吧!少夫人有孕在身,不能有一点闪失的。”
  “可不是嘛!自从过年前她染上了风寒,一直都没有好过,我心头挂意得紧呢!”雷柏苍一想到就觉得伤神。
  这时,一名男仆跑进来喊着,“老爷!老爷!少爷来信了!”
  “别这么大声嚷嚷,我们大老远都听到了,”周总管说了他一句,将信接过来是给雷柏苍,“请老爷过目。”
  “嗯!”雷柏苍打开一看,那苍劲的字迹还是一如往昔,但是他却看得皱起眉头,“这孩子也真是的,上面什么都写了,就是没一个字提到雨莲。”
  听到这消息,周总管也不免要问:“上回少夫人还寄了冬衣去呢!少爷也没提是否收到了吗?”
  “我真不知这孩子在想些什么,雨莲对他这么有情有义,我却养出了一个没良心的儿子!”雷柏书气得把信给揉成一团。
  小绿一听,不禁忧心地再次扭绞着双手说:“少夫人还说要我帮她买些衣料,她想做衣裳给老爷、少爷,还有未来的小少爷、小小姐呢!”
  “叫她别那么操劳了。”雷柏苍摇摇头。
  “我也这么劝过少夫人,但她说她不做这些事情的话,她会更寂寞、更难过。”
  雷柏苍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我来写封信给仲远,他再不闻不间的话,那他就连我这个爹也别想要了!”
  这时,雨声滴答中,传来了阵阵琴音,那哀婉的、幽深的旋律,让每个人的心头都染上了愁意。
  不用说,那自然是来自竹轩,雨莲越来越常弹琴了,而那琴音不是不美、不是不柔,只是太感伤、太无奈……
  雨水打在竹叶上,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雨莲坐在床上,就着油灯的照耀,细细的缝制着新衣。
  小绿敲过了门走进来,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补药,“少夫人,您该喝药了。”
  “谢谢,你先搁着吧!”雨莲对她微微一笑。
  小绿放下了碗,走到窗旁,“要不要关窗?这夜风有点冷,我怕您会受不了。”
  “不要紧的,我喜欢听雨声。”雨莲咳嗽了几声,抚了抚胸口,虽然脑中昏沉,但她还是坚持要继续缝衣。
  小绿看了自然又劝说:“少夫人,您该休息了,这活儿就明天再做吧!”
  “不行,爹说要给少爷写信去,我一定要赶在明天以前做好这件袍子。”
  “唉!您真是……”小绿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别为我担心,可以为少爷做点事,我觉得很快乐。”雨莲又笑了,但那笑里仿佛含着更深的哀愁。
  小绿还是只能叹气,少夫人虽然亲切温柔,但谁也劝服不了她的执着。
  “你回房去吧!不用陪我了。”
  “是。”小绿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少夫人,您要记得喝药叹!”
  雨莲点了点头,等房门一关,她又专心在一针一线之间,等那夜风吹凉了汤药,她还是忘了该喝。
  这样凄清的日子、寂寞的等候,她却一点都不怨他,因为这颗心既然给了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能做的只有这样,当他在那遥远而寒冷的地方时,至少,她还能想像这衣裳穿在他身上的模样,就像她还能拥抱着他似的。
  风声、雨声、竹叶声,就让这些声音陪伴着她,以爱为针、以情为线,缝进她的密密相思。
  东北,落日,大漠。
  雷仲远倚着崖边的大树,望向那无边无尽的黄沙,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这时,阵阵马蹄声传来,惊动了他的爱驹“瀚海”,于是,他伸手安抚道:“瀚海,安静下来。”
  因为他已经看清从远处卷起沙尘的,正是他的随从小安。
  “少爷!少爷!”小安执起马缰,“老爷和少夫人都来信了。”
  雷仲远点了个头,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的表情。
  小安下了马,将两封信都交给雷仲远,“还有,少夫人寄来了东西,我想应该是给您缝制的衣裳吧!”
  雷仲远把其中一封信抽出,“把这信和那些衣服收起来。”
  “少爷,您不看少夫人的信吗?”小安一脸失望。
  “别多问。”雷仲远转过身,拆开父亲的来信,内容还是差不多的,不就是说明家里的状况如何,还有两莲的身体健康不佳,要他有空能写信给她。
  小安站在一旁,看少爷的脸色不怎么样,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少爷,每次少夫人寄来的信和衣服,您都看也不看一眼,这样少夫人会很伤心的。”
  小安一直没有说出口,其实少爷现在身上穿的衣裳,也是临走前少夫人交给他的;因为他唯恐说了以后,少爷也要把这些衣裳给塞进箱底。
  雷仲远把手中的信也塞给小安,“别吵我,我要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
  小安还想多说些什么,但看少爷的神色严峻,他也只好闭上嘴,乖乖的离开了。
  雷仲远双手交握在背后,独对苍凉景色,发出了一声幽长的叹息。
  黄昏己过,夜临大地,当雷仲远回到官府里,却听见有贵客临门。
  程育中亲自在大门口等着他。“你可回来了,快去梳洗一番,七公主驾临了。”
  “七公主?”雷仲远一愣,想起那些骄傲任性的公主们,内心浮现一股厌恶感。
  “是啊!七公主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她说要和你商谈,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你就快些去见她吧!”
  “是。”雷仲远先回寝房,让小安替他换过官服,这才转往大厅而去。
  七公主正坐在窗前,两只小手托着香腮,又是叹息又是皱眉的,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烦恼似的。
  “微臣参见七公主。”尽管心中不愿,雷仲远仍须跪拜。
  “啊!”七公主一回头,“你回来了!快起快起。”
  “多谢七公主。”雷仲远站在一旁,也没多问候、多招呼,就那么静静的不想言语。
  七公主挥一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你们先退下,我有话要单独跟雷状元谈。”
  “是!”所有的人都听命行事,并顺手关上了大门。
  对此情况,雷仲远心中纵有百般疑问,却还是不吭声。
  七公主在屋里走来走去,时而咬唇、时而摇头,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开口。
  “咳!”终于,她打破了沉默,“雷状元,这个……那个……我得跟你赔个礼、道个歉。”
  赔礼?道歉?雷仲远皱起了眉头,“微臣不懂七公主的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七公主颇为歉疚地说:“将近一年前,你们不是在曲江池举行探花宴吗?那时我们七个姐妹同聚一堂,吱吱喳喳的谈起了你。
  “因为你一向都不近女色,又不肯订亲,我们都想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有人说要给你找个待妾,那时雨莲刚好送点心进来,我们一眼就相中了她,不过,她一点也不知情,更不清楚我们的用意。”
  七公主说到这儿,雷仲远已经隐约明白了,但他不敢相信
  “其实,我们姐妹们也只是一时兴起,等雨莲被送到雷府以后,我们几乎忘了有这么个计划,要不是后来你决定要迎娶雨莲,而雨莲又先被送回宫里暂住,我们也不会想起来,赶紧去找雨莲问个清楚。
  “老实说,这都是我们好奇心太重、太爱论人是非,才会让雨莲又惊讶又为难。可谁想得到会那么凑巧,就被你给听见了这回事!”七公主怨叹地敲了敲桌子,一想起来就觉得呕。
  “是吗?是这样的吗?”雷仲远发觉自己震慑得就要站不住了。
  “我听到你自愿远行到东北来,就想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上个月我和何昭仪去雷府探视过雨莲,才明白她是受了这样的委屈,她那样子看得我真是心都酸了。”
  七公主扭紧了手帕,声音已然硬咽,“她就快生了,却没打好好照顾自己,大夫说她可能会难产,到时就算保得住孩子也未必保得住雨莲,我听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我……我一想到是自己的恶作剧,才害你们夫妻感情不睦,这罪恶感让我承受不住,所以……我才一路赶到这儿来,希望能把这个误会化解开来。”
  雷仲远倒退了两步,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光了似的,“您是说……雨莲她根本是无辜的……她不是存着那样的用意来到我身边……”
  “当然不是!”七公主连忙澄清道:“她从头到尾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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