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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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爱季节-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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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无论是路人甲乙丙丁,或是土风舞社的所有成员,都停下来观看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静观中西合并的奇迹。
  “爸爸,那个人是八家将吗?跳舞的样子好像哦!”然后路人小朋友也参一脚,问他爸爸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路人爸爸用为难的表情看着路人小朋友,不知道该用何种理性的角度,来解释这种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现象。
  “……休息一下,不跳了。”幸好舞蹈老师及时回神,英勇地解救了为难的路人爸爸,也解救所有成员于失神的痛苦之中,大家纷纷回神。
  “休息了、休息了。”音乐声乍停,舞蹈社成员三三两两地走回阶梯式的看台坐着休息,其中包含了好想钻进地洞的姚珊瑚。
  真丢脸死了,居然把圆舞曲跳成那样,她好想、好想……
  四周一片空旷,找不到墙可撞,不然她真的要去撞壁了。
  “我跳得怎么样,还好吗?”
  她已经够丢脸了,阮少飞这时偏偏又跑来问她跳得怎么样?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烂死了,像八家将。”人家八家将认真跳起来也很美,他偏有办法跳成四不像,自律神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八家将?”阮少飞愣住。“……怎么会像八家将呢?”老师明明是这么跳的啊……
  “要说济公也可以。”她没好气的吐槽。“总而言之,就是不像圆舞曲,老师也羞愧得跑去躲起来。”
  舞蹈老师是不是因为羞愧才躲得不见蛋,这有待讨论,但他人是真的不在现场就是。
  “你走开,不要吵我,我要休息了。”姚珊瑚打定主意,也要学舞蹈老师,假装不认识他。
  阮少飞果然乖乖的走开,专心想事情。
  幸好他走了,不然给人看见他们两个说话,一定会被认为是一对……
  姚珊瑚庆幸这次阮少飞竟然这么好打发,才想拿水起来喝的时候,看见刚才提出疑问的路人小朋友,手上拿着一辆很拉风的红色遥控汽车,她立刻跑过去。
  “这是你的遥控汽车吗,小弟弟?”姚珊瑚问路人小朋友。“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对啊!”路人小朋友的表情十分得意。“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很好玩哦!”他玩给姚珊瑚看。
  红色遥控汽车,在路人小朋友的操纵之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四处乱跑,行动非常灵活。
  “哇,真的好厉害哦!”姚珊瑚拍拍手。“你好会玩遥控汽车。”
  “嗯,我已经玩很多年了。”路人小朋友点头。“你看我可以把车子……”
  路人小朋友本来是在跟姚珊瑚示范遥控技巧的,姚珊瑚也很认真在学习,谁晓得这个时候又响起圆舞曲音乐,圆形广场中又出现一道夸张的身影——
  八家将重现江湖,斩妖除魔喝喝喝!
  原来他转身思考的目的不为别的,而是在想怎样才能把舞步跳得正确。全然不察,优美的圆舞曲给他稍微整型改变了一下以后,原本已经很像八家将的舞步,变得更像,简直已到达走火入魔的地步。
  “八家将又来了!”路人小朋友显然深有同感,卯起来大叫。
  姚珊瑚的脸顿时胀成暗红色,要不是有夜色做为掩护,被人瞧见了铁定帮她叫救护车,看起来就像脑中风。
  “阿姨,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朋友?”路人小朋友指着广场中大跳个人舞的阮少飞问姚珊瑚。
  “我不认识他。”姚珊瑚死命摇头,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我刚才好像有看见他跟你说话。”路人小朋友满脸疑问。
  “你看错了。”说什么也下能承认。“他不是我的朋友——”
  “姚珊瑚老师!”
  好死不死,就在她急于撇清和他的关系的当口,他竟朝她挥手,害她好尴尬。
  “他好像在叫你耶!”路人小朋友越看她的表情,越觉得可疑。
  “他不是在叫我……”
  “珊瑚!”
  可恶,还越叫越亲密,姚珊瑚额头顿时爆满青筋。
  “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厚,被他抓包了,这么大的人还说谎。
  “珊瑚!!”
  说谎当场被逮,不识相的人又在那边鬼吼鬼叫,她真的会、真的会……抓、狂。
  “遥控汽车借我一下。”她要撞死那个专门让她出糗的混蛋。
  “等一下,阿姨——”
  劝阻无效。
  全身已然着火的姚珊瑚谁的话也不听,就算当抢匪也一定要把阮少飞撞死。
  “前……后……左……右……”姚珊瑚灵活地操纵着遥控车,完全不顾形象地攻击广场上的阮少飞。
  咦,哪里来的遥控汽车,怎么老跟着他?
  阮少飞一头雾水,但还是尽力闪躲。
  “阿姨,你好厉害哦!”好会操纵遥控车,路人小朋友面露崇拜之色。
  “谢谢。”我撞我撞我撞撞撞……
  又来了!我躲我躲我躲躲躲……
  红色遥控汽车像风似地驰骋在圆形广场上,为了躲避不断朝他袭来的遥控汽车,阮少飞只得一面配合着音乐,一面跨大步、挥大手,躲避脚下的致命武器。
  那情形,更像八家将——斩妖除魔喝喝喝!
  丢脸透了。
  姚珊瑚这一生,从没像昨晚一样难堪过。她敢打赌,过了昨晚以后,她一定会被大家一致举手决议通过,永远从土风舞社中除名了。
  其实这样也好。
  她偷偷地吐舌头。
  她压根儿不想跳什么劳什子的土风舞,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她再偷偷报名去学肚皮舞,对,就是这样。
  “珊瑚。”
  只不过呢,她每次刚想做坏事,就会被逮到,真的是很不幸。
  “什么事,五婶婆?”
  时逢星期六,老人家都在。女性长辈们仍和以往一样围起来哈啦,男性长辈们则三三两两坐在客厅,没有开打方城之战,真的是很稀奇。
  “来!”女性长辈们把她拉到大门口,硬逼着姚珊瑚和她们一起闲聊。
  原则上姚珊瑚对她们的话题没有任何一点兴趣,尤其她们脸上的表情又兴奋得可疑。
  “珊瑚,昨天少飞的舞跳得怎样啦?是不是很好?”
  原来,长辈们是要问这件事,害她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神秘兮兮。
  “糟透了。”说起这件事,她就有气。“他跳得一副好像撞邪的模样,所有的人都说像八家将。”丢脸。
  “八家将?”是庙会专门用来扫除妖孽的前导队伍吗?
  “对,就是八家将。”斩妖除魔喝喝喝!
  姚珊瑚气愤不已,长辈们闻言后果真都沈静下来,可见她们也觉得她很委屈。
  和一个八家将一起出门跳圆舞曲,就知道她面临多大压力了……
  “怎么会跳成那样?!”
  缄默过后是忒大的叫声。
  “是啊,可见他压力真的很大!”
  “难怪他一天到晚说要改变自己!”
  “是有改变的必要!”
  姚珊瑚本来是来击鼓申冤的,哪知道冤没申成,原告反成了被告,这会儿所有老人家都拿责怪的眼神集体看着她。
  团结力量大,真可怕……
  “这都要怪你了,珊瑚,都怪你没有好好照顾他,他才会成为笑柄!”
  “他哪有成为笑柄,我才成为笑柄——”
  “如果你能再对他好一点——”
  “或是再温柔一点——”
  “或是更体贴一点——”
  “他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了。”
  “所以——”
  “你要负起全部的责任!”
  非常简短有力的结论,说得姚珊瑚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不晓得她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被八家将附身也是她的责任,她不能理解……
  “三表叔公、六叔伯、五表叔公,你们快来听听看婶婆她们在说什么?”或许是她智商不够,同辈之间可能比较容易沟通。
  “她们在说你对少飞的态度太坏了,要检讨。”男性长辈们解释。
  “是这样吗?”她茫然地看着各个长辈。“我有对他很坏吗?”怎么不说他都不放过她,更坏……
  “对,很坏。”长辈们一致点头,都站在阮少飞那边。
  姚珊瑚的下巴倏地掉到地上。原来人心真的可以在一夕问转变,她由人人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变成专门欺侮老实人的大坏蛋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他?”她实在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惹来长辈如此疼爱。
  “因为他会陪我们打麻将!!”男性长辈一致指着她的背后大声回道。
  “哈啰!”
  阴风惨惨,幽灵入侵。
  姚珊瑚只不过一个转身,就撞到阮少飞的胸膛,跟堵墙一样硬。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鼻子,被撞得好痛……
  “现在。”他低头担心地看着她的鼻子。
  “我不是问你这个。”可恶的人,干嘛这样看她啊,多担心似地。“我是问你怎么会来?”
  “是我们打电话叫来的!”
  长辈们代他回答。
  “少飞说过,只要咱们什么时候三缺一,就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他一定奉陪到底。”
  换句话说,他是新任的牌搭子,她要敢多说一句话,就等着领死。
  婆婆妈妈们爱他,爷爷爸爸们也喜欢他,她干脆……干脆上楼算了,省得留下来惹人嫌。
  “站住,珊瑚,要去哪里啊?”
  最痛苦的是连走都不行,活脱是人间酷刑。
  “我要回房间。”她委屈地说,眼睛不忘往阮少飞的方向瞄。
  “回房间去干嘛?”长辈们嚷嚷。“反正你回房也只是窝着,不如留下来给我们倒倒茶,或是拿拿花生什么的。”
  “而且你的位置是在少飞后面,别站错了。”
  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不让她有偷溜的机会,她只好悻幸然地站到阮少飞身后。
  方城之战随后展开。
  不出所料,阮少飞又是“免费大放送”,三表叔公要二筒,他就给二筒。六叔伯要九条,他就给九条,五表叔公要四万,他就给四万,简直可以当选最佳土地公——有求必应。
  这个白痴……
  站在他身后看他打牌的姚珊瑚,再也看不下去啦!不巧她正是那种输不起的人,牌品特差。因此就算没有她的事,她也愤愤不平。
  “五筒。”坐在阮少飞右手边的六叔伯把多余的筒子打掉,摆明了听九条,而且还是绝张。
  在座的人都在偷笑,刚才已经碰了一张九条,台面上已经三张九条,大概只有白痴才会把那张牌丢出来。
  “少飞,轮到你了。”
  很不幸地,下一个轮到阮少飞,他手上正好有九条,而他又抽了一张有用的牌,想也不想就要把九条丢出去。
  “不要打那张牌——”姚珊瑚再也忍受不了阮少飞的白痴行径,伸手阻止他把九条打出去。哪知竟会一时用力过猛,手和他的迭在一起也就算了,还将他面前的整排麻将推倒。
  “哎呀呀,诈胡!”老人家可乐了。这种鸟龙事十年难得见到一次,没想到竟活生生的上演,免费让他们三家各捞一顿。
  姚珊瑚本来应该说对不起的,但是她太惊讶了,他们的手竟然迭在一起。
  他们的手迭在一起,嗯,这不是一件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可他们两个的荷尔蒙就是很奇怪,只要一有肌肤上的接触,就会擦出激烈的火花。
  比如姚珊瑚现在脑子里想的,就不是如何道歉,而是那天在置物室以及他们初次做爱的情节,脸也忍不住胀红。
  随着脑中影像色情程度的加剧,她的脸色益发红润。想到最后,她几乎喷鼻血,呼吸开始不顺畅,咻咻咻地像是随时会断气。
  “珊瑚,你的脸好红,是怎么回事?”老人家发现她不对劲,关心的问。
  “是不是发烧了?”六叔伯过来摸她的额头。
  姚珊瑚倏然清醒。
  真丢脸,老人家都在场,她竟然在想这么色情的事,她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我先回房去了!”她迅速抽回手,跑上楼忏悔,反省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不合理的反应。
  “珊瑚!”老人家不晓得她在害羞什么,摸个手又不会死,他们家珊瑚真的是太保守了。
  “来来来,给钱。”不过小辈要关心,要钱也不能含糊,何况是自动送上门的相公。
  既然不小心成了相公,阮少飞当然是掏出皮夹,当个尽责的圣诞老公公。
  “我怎么会突然犯花痴?真是太丢脸了!”
  楼上的姚珊瑚双手抱着抱枕,呆坐在床上忏悔。
  “你又放枪了,快拿钱来。”
  楼下的阮少飞,则是不停地掏皮夹洒钱。
  一个好好的周末,就这样过去。
  第七章
  “我怎么会突然犯花痴?真是太丢脸了!”
  周末夜,大家显然都很忙。阮少飞忙着当圣诞老公公,姚珊瑚则是怀抱着羞愧感,从周末一路来到星期天,整个晚上都在想同样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怎么会突然犯花痴?那不合理啊!
  姚珊瑚心想自己明明就立志绝不跟他扯上半点关系,但才不过一点小小的碰触,她就立刻想到那方面去。以后他要是万一有机会吻她或是怎样,那她不就得跳上他的床,大演脱衣秀?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她绝不跟那么老土的人发生任何关系,绝下能给他半点机会!
  匆匆丢下抱枕,跳下床翻箱倒柜。姚珊瑚决心搜出阮少飞的名片,跟他说清楚,她是真的真的对他没兴趣,请他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也别再到她家陪老人家打麻将,这招是没有用的。
  这次姚珊瑚的心意相当坚决,名片也极顺利找到手,正拿起无线电话拨号,楼下就传来一阵吵死人的引擎声,不知哪个不良少年,骑乘重型机车在巷子里头逞凶。
  她立刻放下电话,冲下楼去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也不想想这里住的都是些老人,随便一个都比他和机车加起来的年纪大,他骑这么一大辆车来老人巷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不良少年——”
  姚珊瑚推开挤成一团的老人们,硬是和来人卯上。话才说了一半,也和所有围观的老人一样,欲言又止,甚至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来人。
  重型机车上的男人,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眼戴墨镜,头发往上梳得非常晶亮,应该是有抹了一点发油。
  但这些都不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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