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他那么快乐过,”江怀哲说,“感觉他整个人都变了,深深的陷入爱河中,且流连忘返。实在很难相信一个情海中的浪子,能够在那样短的时间内收敛心性,一反常态,除了爱,还有什么力量足以驱使他?”
“而且,请听一下昨天我意外用手机录下的一段话!”江怀哲将他的手机移到话筒旁,萧吟吟尖拔的声音清楚的传人耳中——
“……你是我的,谁都休想从我手中抢走……哼!总之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大半日的宿醉因这通电话让她全然苏醒了。原谅他吧,下个男人未必会更好,不如及时把握住现有的婚姻好好经营。
“谁打来的?”孟师尧见她抱着电话讲个不停,显得老大不高兴。
“月下老人之类的吧。”她婿然一笑。
“那老头子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开心得像中了乐透。”见楼琳不再生气,他马上原形毕露,窝进她怀里,拿她的大腿当枕头,好生惬意地躺着。
“要当妈妈了,难道不值得开心?”楼琳用指头轻轻梳理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用全新的眼光打量着她孩子的爹。
这男人也许花心,但他爱她宠她的心却是不容置疑的。婚姻原就是一种冒险,但冒险过后,仍需要用心维系,让灵魂互相契合。
安吉拉说得没错,她是离不开他。也许将来他们仍要走上离别的赂,也许他们会和大多数的夫妻一样吵吵闹闹,终老一生。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永恒。
“难说哦,光试一两次怎么够?”他不想去追问那个月下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只在乎这个可爱又可敬的妻子,到底要不要帮他生孩子。“根据妇产科医生调查,每次受孕的几率大约是百分之一,所以我们还需要加紧努力三个月之后,才有可能成功‘做人’。”
“真的吗?”她研究人类学研究了快十年,怎么没听过这项临床报告?“你确定?”
“当然喽。”他猛地翻身,不怀好意地挑逗她。
相爱的人为何总是容易彼此产生误解,却又轻易原谅对方?
“看着我。”孟师尧不许她办正事的时候,脑袋瓜子还胡思乱想,到处神游。“告诉我,你已经对我百分之百信任了吗?”“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信任是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元素,没有它,我们就没有资格为人父母。”很成熟的想法。楼琳只做了短暂的考虑,即肯定地点点头。
孟师尧满意的笑了。他低头以一记长吻感谢她不计前嫌,脑海里悄悄泛起一幅朦胧的画面——五十或六十年后,他两人俱皆白发苍苍,仍相依相偎;恩爱逾恒,耳畔仿佛传来那首古老的歌——
亲爱我已渐年老,白发如霜银光耀,
可叹人生譬朝露,青春少壮几时好,
惟你永是我爱人,永远美丽又温存……
惟你永是我爱人,此情终古永不改。
三个月后,台中荣总妇产科诊疗室内,忽然传出一声低呼——
“双胞胎?你确定真的是双胞胎?!”楼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
走出诊疗室却见等在外头的孟师尧眉开眼笑,一副阴险小人的模样。
“笑什么?”口气很差哦。
“马上要当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还不值得开怀大笑吗?”哈哈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