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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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告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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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再回来的,我会回来狠狠的报复孟师尧的薄情寡义。”
  楼琳永远也不会忘记,她临去前眼中那决绝的神色。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孟妈妈长眠九泉,孟伯伯伤心之余,避居新店山林,这个家再也没有人会来逼她善尽人媳之孝,看来正是她该离去的时候。
  “老婆!”孟师尧站在楼梯口大声喊她,“帮我收一件内衣进来。”
  “哦。”唉,这人老是忘记她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动不动就呼来唤去,当她是黄脸婆。“这件吗?”
  “哎呀,好好的一件白色汗衫,怎么被你洗成黄色的了?”孟师尧边叹气皱眉,边把内衣塞还给她。“放进漂白水里试试看,记得稀释成五倍。”
  “哦。”真是没用,为什么要呆呆的供他差遣?“我另外再去帮你拿一件。”
  “老婆,电话。”
  楼琳抓着汗衫,匆匆由三楼阳台奔回房间,孟师尧把话筒交给她之际,顺便提醒她——
  “长话短说,我还有重要事情联络。”
  “你可以用手机。”搞不好是安吉拉博士打来的,他们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的。
  “我的手机没电了。”他了无歉意,直催她快把电话那头的人打发掉。
  “喂。”果然是安吉拉教授。“你们要回来了?什么时候?”
  原来是这次的研究经费被新上任的馆长删掉一大半,整个团队只好提前返国。
  太可惜,所有的勘察工作已进行了三分之二,而且已有相当好的成果。楼琳听得出安吉拉博士的失望和不满。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这里刚好有一笔嘿,你这是干吗呀?”孟师尧居然把她的电话给切断了。
  “不准擅自动用我妈妈的遗产。”就知道这女人会把他妈妈的一番好意胡乱挥霍掉。
  “是你妈妈自己要送给我的。”
  “她不是送给你,是送给她的媳妇。”没话说了吧?
  “到目前为止,我仍算是个称职的媳妇。”为了研究成果,她可以暂时委屈一下。
  “噢,是吗?”孟师尧陡地欺身过来,瞬间钳制住她的双肩,将她打横一把抱起,丢向床上。“我来告诉你,怎样才算是个称职的媳妇。”
  他那跋扈的德行就像个不讲理的暴君。楼琳瞅着他压上来的身子,有种欲哭无泪的悲哀。
  “你敢强暴我,我就到法院告你。”
  孟师尧讳然纵声大笑。“亏你还是个饱读诗书的博士,对法律常识居然贫乏到这种程度。和丈夫行雨水之欢,是为人妻子应尽的义务,而我现在正在遂行我的权利。”
  “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那张离婚协议书,她可是妥妥当当的摆在皮包裹。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为我妈妈戴孝?”孟师尧怕压痛了她,一手支着床榻,一手撩拨着她惊惶未定的脸庞。“爱上我了?”
  楼琳真是哭笑不得。“我必须回台中工作,这一个月,把我整年的假全用完了,在这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先做个了结。”
  孟师尧不做声,他愠怒地抿起薄唇,睇着她一瞬也不瞬。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把脸埋人她微露的胸脯,两臂从腰后紧实环抱着她,力道之大几乎要令她透不过气来。“不准哭,否则我掐死你。”从没为一个女人愤怒至此,他哪点对不起她?“
  这一恐吓,楼琳真的哭了,哭得好伤心,肝肠寸断一般。
  孟师尧火死了,“闭嘴、闭嘴!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我现在就要把你轰出去。”
  楼琳的阴晴不定大大打击他身为男性的尊严,像他这样一个骄狂自大的人,焉能忍受怀中的女人啼哭不止。
  半夜三点零六分,楼琳被他扔到别墅外,陪伴她的惟有一只装了她所有衣物的大布包。
  走到社区口的警卫室,才猛然记起,她从娘家带来的两箱书籍和皮夹忘了带走。这时候回去跟孟师尧要,肯定又要挨他一顿炮轰,但没有钱,她哪儿也去不了呀。
  “需要我帮你叫车吗?”警卫先生好心问她。
  楼琳惨然地摇摇头,幸好是夜里,否则她这身狼狈相,怕会惹人议论纷纷。苦思无计的她,只好打电话向妈妈求救。
  “琳琳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妈妈也不问她原由,劈头就训话,“师尧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一丁点不高兴就威胁若要离家出走……什么都别说了,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不要让人家笑话我们家教不好。” “等等,妈,妈,你听我说!” 天呐!没想到孟师尧那阴险小人,居然恶人先告状,害她走投无路。
  一股怒气濒临爆发边缘,楼琳背着布包气冲冲地踅回别墅。
  孟师尧算准了她定会回来,好整似暇地等在门口。
  “我回来拿我的东西。”她铁青着脸说。
  “什么东西?”他斜倚在大门上,两手悠哉地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问。
  “钱。”
  第六章
  楼琳立在玄关处和孟师尧僵持,她不肯再回到他的地盘,供他予取予求;他则因此不肯干干脆脆把该属于她的东西归还给她。
  更深露残,仅穿着单薄衣衫的楼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喉咙一紧,竟咳了起来。
  “快进来。”孟师尧赶忙把她拉进屋子,藏进臂弯里。
  楼琳挣扎了一会儿,终究不敌他的顽强,任由他钳制着拖回二楼卧房里。
  她的皮夹就搁在梳妆台上,眼尖的孟师尧抢先一步把它给没人口袋中。
  “那是我的东西。”还来!
  “现在是我的了。”有本事来抢呀。
  “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当了一辈子乖宝宝的她,连怎么跟人家大小声,据理力争都抓不到头绪,只能傻傻的看着孟师尧欺到她头上来。“一个月前你说过,如果我执意离婚,你将无条件同意,并且给我你总财产十分之一的赡养费,记得吧?”
  “我已经把这栋房子的产权登记在你名下。”三千六百万,还不含八百多万的装潢费。“它的价值超过我总财产的十分之一,因此我决定把这个房间暂时保留。”
  “亦即,你虽把房子给了我,却还霸住一个房间,还要每天在我的屋子里进进出出?”普天之下,超厚脸皮者,莫此为甚!
  “聪明,果然是教授级人物。”他嬉皮笑脸的踱到她面前,拉起她白皙修长的手,将一串钥匙放进掌心。“仔细核算起来,你还该找我九千七百二十三块,所以喽,这个皮夹就不能还你啦。”
  这个前半个小时才火冒三丈将她撵出去的男人,此刻正千方百计挽留她。矛盾!她是愈来愈不了解他了。
  “我明天就要回台中复职了,身边一毛钱都没有,而你,又打电话跟我妈妈说我的坏话,截断我的后路,你是存心留我下来当你的糟糠,还是,逞你一时的……兽欲?”
  孟师尧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半晌不发一语,只是用凌厉的目光盯得她浑身麻刺。
  就法律层面而言,他俩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享受雨水之欢乃天经地义的事,她方才不也挺投入的吗?怎能用这兽欲二字?
  就个人心理感受来说,他的确有着超出常轨,举棋不定的犹豫。
  即使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和她共叙于飞,却也绝不同意她远赴台中工作。和他一贯对待女友的方式一样,只有他要或不要,楼琳所能做的,就是百分之百的臣服信。
  “明天我送你到台中,你把工作辞了。”下完指令,他熄掉大灯,要楼琳赶快上床睡觉,折腾了大半夜,累死他了。
  不可能。搂琳伫立在黑暗中,坚定的告诉自己,她这一生绝不会为任何人辞去她热爱的研究工作。
  “我到客房去睡。”从今天开始,她只在她的“地盘”上活动,永不再踏进这儿一步。
  孟师尧没追过来,幽暗中传来他呼吐平稳的气息,想是已经入睡了。
  楼琳把布包放在客房门内的墙角边,打算明儿一早就走人,她妈妈不帮忙就算了,她可以找同学、朋友周转,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安吉拉博士说,他们一行人大后天就可以到达台湾,要她赶在之前回博物馆报告。
  天快亮了吧,多么漫长的一夜,躺在床上,她竟辗转反侧,久久难以人眠。明明恨极了那个人,一闭上眼,整个脑海里却满是他的身影。
  是他令她体内起了微妙的变化,所以有着动物本能的眷恋?孟师尧从一个不相干的陌生男子,演变成她生命中最初的男人,一时之间委实难以承受。
  思绪呈现空前混乱之际,窗台那儿突地传来一声低低的脆响。
  楼琳直觉反应,是小偷!
  惶急跳下床,摸黑地拿不定主意,是该先去关紧窗户,还是该去叫醒孟师尧。
  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冲向房门,房门适巧往外拉开,嗄!一只大掌及时捂住她的嘴巴,熟悉的味道告诉她是孟师尧。
  “站到后面去,听到叫声就把灯打开。”他低声交代完,即大步走向窗台,说时迟那时快,仅隔数秒,凄厉的惨叫声便划破天际,直窜耳膜。
  楼琳急忙打开大灯,陡见一名三十岁左右,头上有一大块淤青的男子,惊悚地望着孟师尧。
  “叫他离开就好,不要伤他。”楼琳心肠软,只求息事宁人。
  “纵放坏人,后患无穷。”孟师尧话声才落,一脚已踹向那贼子的鼻梁,踢得他鼻孔、嘴角一片血红,顾不得人在二楼,翻过窗台就往外跳。
  “啊——”
  “你怎么……”那么暴力呢?“你很可能害他送命的。”
  “正好替天行道,何乐而不为。”孟师尧把窗户拉上锁好,转身牵着楼琳的手,往主卧室走去。
  “可,他那样好可怜。”楼琳不放心地往外望,咦!不见了,好快的身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不让她妇人之仁,坏了他仅余的一点点睡眠时间,孟师尧强行将她押回卧房,要她乖乖的躺在身旁。
  楼琳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困意已消掉了一大半,想起身到厨房倒杯水,孟师尧的左腿竟横到她小腹上,将她压回原位。
  南辕北辙啃!他两人的行事观念简直天差地别,这样的夫妻哪有未来可言?
  楼琳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入睡的,蒙胧中,只觉得有人在亲吻她的额头、眼脸、鼻梁和嘴唇。
  勉强睁开酸涩的双眼,迎面正是孟师尧深情的星芒。
  “唉,天亮了,都几点了?”头好疼,口干舌燥,像生病了一样。“十点二十。”孟师尧递过来一杯温热的鲜奶,让她润润喉。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不习惯和他近距离的挨着,楼琳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我请了两天的特休,”他不着痕迹地把她拉回怀里。“家里有好多东西需要添购,你一个人恐怕忙不来。”
  他说话的口气多么自然,多像一个爱家又尽责的好丈夫。楼琳有着想哭的冲动。
  “难得有两天假期,你该去找你的朋友聚聚,或到处玩玩。”他那些红粉知己呢?
  “很好的提议。”他说:“我们正好可以去补度蜜月,出国已经来不及办签证了,到日月潭吧。”这人说风就是雨,即刻打电话到涵碧楼订房。
  楼琳默默地无力地瞪着他,好想扯开喉咙和他大吵—架,然后拂袖离去。但,没有用的,不是吵不赢他,而是不知怎么跟他吵。
  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
  “怎么不说话了?”他噙着笑意的唇畔,堆积着自信昂扬的丰采。
  “我在想,你会宠幸我多久?三天,一个礼拜,或半个凡?”
  “不赖嘛,才短短几天,就变得口才便给了。”是近朱者赤的效应吗?
  “回答我的问题。”
  他依然只是噙着笑,伸手抚着她光滑柔嫩的脸颊,白玉瓷瓶般的颈项,皓雪如凝脂的胸脯,故意不去看她闪着火焰的秋瞳。
  “没有答案。”他哑着嗓子回答,黑瞳忽地深不可测,目光飘到好远好远的地方。“起来,换好外出服。我先去买早点。”
  他走到门口,若有所思地缓下脚步,回眸盯着她又道:“我五分钟就回来。”短短五分钟,她总玩不出什么花样吧?晤,依稀有些忐忑。
  走到楼下客厅,他还不安地侧耳倾听,确定楼上的人儿没有丝毫动静后才步向玄关。
  外头阳光灿亮得叫人睁不开眼,天空漫:卷的云彩,比之任何时候都还要雪白剔透。
  孟师尧在附近匆匆买了两份早餐,结账时于柜台前,惊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嗨!”是有一阵子不见的萧吟吟,“新婚生活过得如何?”她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早点,讥笑的说:“看来令夫人并不是个勤奋的好太太。”
  孟师尧淡淡一笑。“你怎会在这里?”
  “哦,忘了告诉你,我上个月在这里订了一栋房子,这几天正在装潢,特地过来瞧瞧。”萧吟吟妩媚但勉强地笑。“要不要过去坐坐?离你家很近呢。”
  “不了,谢谢。”孟师尧礼貌的和她道别。
  “好吧,那,改天我再去拜访你和你的新婚夫人。”
  孟师尧心中一突,脸色霎时转黯。“好啊,欢迎之至。”如果你敢来的话。
  人已走远,萧吟吟双眼仍紧盯着他的背影不舍离去。
  她住到这个社区来已有好一段时间了,天天看着孟师尧和他的新婚妻子出双人对,感觉真如刀割般痛不欲生。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论家世、论姿色、论财富,她哪一样比不上她?只除了她是个博士。嗟!书呆子一个。
  孟师尧是几时转性的?居然会对一个这样严重落在时代尾巴的女人感兴趣。难道只要激情不要爱情的他已经洗新革面,抑或纯粹换换口味而已?
  孟师尧将早点搁在餐桌上,等了一会儿不见楼琳下来,又睡着了吗?
  上楼去瞧瞧。整个房子静悄悄的,静得连他的脚步声部几乎要产生回音。
  这个家太缺乏人气,太冷清了,要是能多两三个孩子,嘻嘻闹闹就好了。
  孩子?嘿,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楼琳,琳!”不在房里,八成又窝到书房去了,这女人爱书胜过爱老公,真要不得,以后得想个好法子,非改掉她这个坏毛病不可。
  “楼琳!”书房也没人?
  孟师尧胸口惴惴地一沉,快步来到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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