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素素盯着孙瑜道，“你也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了，难道还认识不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性？”
孙瑜张了张嘴，虽然好像残酷就在自己的身边发生，但是那些残酷——如李乃华、柳红、薛兆丰的死亡，似乎完全没有触动到自己，但是想到那些人死的时候的场景，孙瑜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又继续看了草薙绘里她们消失的方向一眼。
“如果你想站在她们一边的话你可现在马上过去，”素素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我早就知道，人一定要靠自己，这也是为什么我要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孙瑜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某种危险仿佛野兽一样正在暗中紧紧盯着自己，一旦自己露出了某种破绽就会立马跳出来将自己吃掉一样。
“我一向都只站在自己这边？”孙瑜有些艰难地说道。
“是吗？”素素表示了自己的怀疑，“从前你和陈安平他们一起行动的时候呢？”
危险降低了一点了，“我站在人民一边。”孙瑜回答道。
“那么，你和神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呢？”素素目光没有落在孙瑜的身上，但是孙瑜感觉到她正在仔细盯着自己。
“那时候她站在我这边的！”孙瑜回答道。
危险解除。
“你的师侄来找你了。”素素淡淡地说道，转过了身去。
孙瑜看过去，果然是寇仲跑了过来，“师叔，你到哪里去了，老跋打败了曲傲，我们要送他走了！”
“不错，你们干得很好，师叔没有帮忙你们也把事情搞定了。”孙瑜点了点头，随口敷衍了寇仲两句，再回头素素已经不见了。他也无心继续跟在几个主角的身边了，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去打搅你们共叙你们的纯洁友谊了，有事情再找我吧！”转身就要走。
“师叔！”寇仲拖出了孙瑜，抱怨道，“怎么这些话从师叔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让人感觉味道总是那么怪呢？什么叫做纯洁的友谊啊？我来找师叔你，其实是因为子陵要找你。”
“子陵要找我他自己来就是了，你来算是怎么回事啊？”孙瑜奇怪了。
寇仲沉吟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他很奇怪，希望师叔你去看看。”
既然师侄都这么说了，自己就这样离开也不太好。孙瑜于是跟着寇仲回合了徐子陵和跋锋寒一起走了。
跋锋寒伤势看起来也不轻，不过他神态轻松，似乎是因为和曲傲一战取得了极大的突破的缘故。徐子陵却是有些心事沉重的感觉，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孙瑜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文青是一种病，得治。不过说起来，对于徐子陵这种完全没有历史自觉而卷入历史大潮的人来说，早早地脱离出来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反正他们不可能产生积极的心态就是了。
这个世界上一个残酷的现实就是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能靠神仙皇帝。但是当有人或者有势力以救世主自居的时候，软弱和懒惰总是想着依靠别人。徐子陵自身没有面对残酷的勇气，所以分外地依赖别人。不过严格说起来，做人真的是没有一定的标准。师妃暄的做法，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可以批判，可以赞同，这都和批判者和赞同者的立场有关系。如果像徐子陵这种既希望天下安定，自己又不喜欢拯救天下的人，大概会认为师妃暄是圣女、是梦想、是希望。然后义无反顾地掉进对方的大坑里面去。
事情正在发酵，即使素素没有嫁给香玉山，徐子陵也会遭受人生的痛苦和苦闷，这是文青性格的人的事情必然的发展规律。之后他去了净念禅宗，邮件了师妃暄，因此佛门成了他心灵的一个庇佑所。
担心徐子陵的寇仲虽然觉察到了徐子陵的情绪不对，但是他本身也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他不会找孙瑜来了。
跋锋寒拒绝了徐子陵提议的他和寇仲联合起来帮助他疗伤的建议，准备趁着天没有亮趁夜逃走。拓跋玉他们还准备截击跋锋寒呢！孙瑜看了看跋锋寒，说道，“记得我给你的东西，很有作用的。”
跋锋寒笑了笑，“多谢道长了。”
“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和小仲和小陵关系这么好，叫我一声师叔也可以。”孙瑜道。
跋锋寒哈哈大笑，“这可不行，我还指望着有一天和道长称兄道弟，成为这两个家伙的长辈呢！”
三个人又打闹了一阵，寇仲和徐子陵依依不舍地将跋锋寒送走。寇仲要去见王世充，拉着徐子陵一起去，徐子陵情绪不高，说暂时不想见王世充。
寇仲无奈，离开之前给了孙瑜一个眼色，孙瑜笑了笑。等到寇仲离开了，徐子陵便道，“云中子师叔，我想一个人随便走走，你先回去吧！”
“不忙不忙，”孙瑜摇了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徐子陵，看得对方头皮发麻才移开了眼神，说道，“子陵，我看你今天红鸾星动，说不定会今天便遇见一个意中人。”
听到孙瑜这幅腔调，徐子陵忍不住继续头皮发麻，“师叔说笑了，我并无意中人。”
“这个世界上一见钟情是很少的，第一次见了也许还不心动，不过多见上几次，说说话儿，也就中意了。”孙瑜淡淡地说道。
“师叔觉得我要去哪里？”徐子陵忍不住问道。
“净念禅宗！”孙瑜淡定地说道。
这下子轮到徐子陵不淡定了，“呃，师叔为何觉得我会去那里？”随即他又说道，“我可没有去找师妃暄的意思。”
“算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孙瑜眯了眯眼睛，“不过呢，你若是见了师妃暄不妨问问她有没有姐妹。”
徐子陵愕然，“为何要这样问？”
“因为我算到她有一名姐妹，和你有缘，”孙瑜装模作样地掐了一下手指，“咦，子陵，你的桃花缘不少啊！不过大多数有缘无分，师妃暄也是如此，不过你会娶她的妹妹。姐妹双收，齐人之福，了不起！”
徐子陵张大了嘴巴。
第038章 执戟何彷徨2
徐子陵去见师妃暄的尴尬就不是孙瑜所能够预料的了，至于他有没有问师妃暄有没有姐妹孙瑜也没有听到。孙瑜现在所思考的已经不是关于《大唐双龙传》的剧情了，而是转到了草薙绘里她们出现这个问题上，并且仅仅是出现了两个人，这就让人疑惑了。或者是其他人在其他地方，或者是其他人已经挂掉了，无论选择那一种可能，都可以衍生出无数的前提和结果来，最后最简单和容易的事情只能够去直接问她们本人。
孙瑜就这样想的，不过在这之前要首先思考一下，自己应该做好什么样子的心理准备，毕竟在现在这样的世界中，彼此之间为了生存相互杀戮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因此要做好心理上的准备和应付的手段，然后再想办法找到对方。
盯着剧情人物也是快速找到和他们接触的方法之一，所以孙瑜就坐在一栋房子的屋顶上，远远注视着远处王世充的官邸，寇仲此时此刻正在里面和王世充等人商量着怎么对付独孤阀和李密，无论怎么样，寇仲都是最值得关注的焦点，毫无疑问。
此时此刻，孙瑜的念的能力已经全方位地展开，灵气在身体里运行着，五感变的敏锐异常，方圆一公里之内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在孙瑜的监控之下，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够维持这样的情况多久。但是显然，孙瑜超乎寻常的能力让被人也产生了被动的感受，寇仲被长生诀锻炼出来的敏感就让他有一种被监视的错觉，不过周围有没有异常的情况，这让寇仲纳闷不已。
一直到寇仲和王世充等人商量完事情，从王世充的官邸出来，依然有这样的感觉，这让他感觉很是不舒服。孙瑜第一次使用这种能力，以前他是一个被动的雷达，这一次他主动开启自己的能力变成了一个主动的雷达了，也无怪乎寇仲即使感受到了被监视，也不能够发现监视自己的实际上是自己的师叔。
然后紧接着，寇仲便遇到了红拂女的袭击，红拂女大概是出于给李靖出气的心态，对寇仲出手的，就在红拂女出手的一霎那，孙瑜终于感受到了小清水遥的存在。
……
“这样做不好哦！”小清水遥的巴雷特狙击枪架设在一幢高楼顶上，枪口正对着被红拂女逼得两倍不堪的寇仲，她的手指放在扳机上，似乎随时都有扣下去的可能，当孙瑜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后说出了这句话，小清水遥的手指依然放在枪的扳机上，没有任何颤动。似乎孙瑜的出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哼！”下一刻小清水遥的巴雷特已经收了起来，小清水遥转过身来盯着孙瑜，“我以为我们是盟友。”
“曾经是。”孙瑜简洁地回答道。
“你的意思现在我们是敌人了吗？”小清水遥偏了偏脑袋。
“我的意思是我们盟友的合约是一场一场签订下来的，现在这一场我们还没有谈过。”孙瑜摊开了手，“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杀掉主角？”
“哼！”小清水遥嗤笑了一声，“还谈，谈什么？”她斜着眼瞥着孙瑜，“你们的队伍还存在吗？”
“我似乎也没有看到你们的队伍。”孙瑜盯着小清水遥的眼睛说道。
“你不仅没有了队伍，还失去了任务。”小清水遥毫不畏惧地朝着孙瑜靠了过来，脸对着脸，虽然姿势有些暧昧，但是看上去气势十足，“你不是已经沦为了大魔王的附庸了吗？在他的庇护下，你已经不用完成那些需要生命作为代价的任务了不是吗？”
“这就是你们看不起我的原因？”孙瑜皱了皱眉头，“我的现状是有历史原因的。”
这大概是双方对于彼此对方的试探，都试图用最少，最含糊不清的回答从对方口中套出最多的信息。
“我们见过陈安平队长了，”小清水遥放出来的信息足够让孙瑜感到震撼了，“最起码他还在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奋斗着，你呢？”
孙瑜眯了眯眼睛，“你们看到过他？在哪里？什么时候？”
小清水遥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就在上一次任务中。”她缄默不再说话了，只是用大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孙瑜。
“该死，告诉我他在哪里？怎么找到他？”孙瑜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伸手抓住了小清水遥的衣领，“听着，这很重要。”
小清水遥依然是用大有深意的目光盯着孙瑜，“那么，”她终于开口说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该死，我怎么知道？”孙瑜推开了小清水遥，“我睁开眼睛就在这个世界了！”
“不可能，”小清水遥冷静地戳破了孙瑜的瞎话，“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她盯着孙瑜的眼睛继续问道，“是因为路西法？”
从孙瑜的表情小清水遥得到了确认，“为什么？你答应了他的要求？成为了他的奴隶？”
孙瑜冷哼了两声，“我如果能够知道这是为什么并且能够明白之所以发生这样的情况我自身的意愿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了。”
小清水遥后退了一步，“神乐呢？”
孙瑜深深喘了一口气，不说话。
“看来她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步骤了，这也难怪。”小清水遥的自言自语让孙瑜竖起了耳朵。
“能够和我清楚地说明一下情况吗？”孙瑜抿着嘴问道。
“当然可以，”小清水遥笑了笑，“也就是说神乐和现在的路西法是一种情况，他们已经到了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可以取得自由的地步了，所以路西法才会这么着紧这次的任务。”她盯着孙瑜，“看来他的任务和你的关系不小，如果完成这个任务他大概会变成真正的路西法吧！”
“你的意思是神乐也……”孙瑜开始回想自己之前所获得的那些情报，觉得头脑一团乱。
“我不知道所谓的自由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能够想象，并且这种想象也不一定符合现实。”小清水遥摊开了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主神派遣我们来，显然是为了阻止路西法大人的。”
“为什么？”孙瑜皱眉，“主神一向喜欢做这种事情吗？”
“谁知道呢？”小清水遥继续摊开了手。
孙瑜盯着小清水遥的眼睛，她的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草薙队长知道得更多吗？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小清水遥平静地回答道，“因为你的出现，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不会死吧？”孙瑜问道。
“暂时不会。”小清水遥回答道。
孙瑜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你们队里面其他的人呢？”
“在……”小清水遥差点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告诉你？只能够说他们有自己的事情。”
孙瑜开始吸气，“你们为什么要杀主角？这难道就是主神给你们的任务？”
小清水遥淡然，“说了之后你难道会帮我们？”
孙瑜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眼睛瞥了一眼小清水遥，“你真的不告诉我陈队长在哪里吗？”
“我只能告诉你他还在主神的空间里。”小清水遥说道。
“好吧！”孙瑜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走。
“你下一次不会阻止我杀认了吧？”小清水遥在他身后问道。
“看你的运气吧！”孙瑜挥了挥手，转身跳到了另外一栋房子的屋顶，寇仲早已不见啦，现在有必要重新回到曼清苑去，宋阀会在那里请客——请寇仲和徐子陵。
“呼！”小清水遥看着孙瑜的背影长长松了一口气，“希望这一次演戏能够有效果。”她心中还有些忐忑的。
孙瑜在曼清苑附近停了下来，因为素素就站在街道边上，似乎在等他一样，所以孙瑜直接走了过去，“你在等我。”
“当然！”素素做了一个很女性化的扬眉的动作，“你作为我的契约者，如果最后去帮别人了，我会很伤心的。”
孙瑜嘟了嘟嘴，脑袋微微晃了晃。
“这个世界的其他任务还要等很久才行，你有没有想过趁这机会去神乐泠那边？”素素不动声色地说道。
“什么？可以这样做？”孙瑜有些吃惊了，同时心思有些活络和触动。
“不然呢，你认为什么是自由？”素素反问道。
孙瑜抿了抿嘴唇，正在思考素素这样说和这样做的目的，他看了一眼素素问道，“你难道不担心公安九课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我在这里，他们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素素轻蔑地说道，“并不是他们存在我就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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