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们俩先坐车走吧!陆涛满脸笑意的挥了挥手。
妈,那你?一旁陆染俏脸微红。
陆夫人疼爱的摸了摸陆染秀发,柔声道:“我跟你爸等等再回。
恩!陆染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见状,林豪跟二老又客气了几句,才牵起陆染小手出门,坐在宽敞舒适的婚车,驶向不远处的婚房。
虽然跟陆染照过婚纱照,也说了几句话,可还是很陌生,此刻看了眼低头不语的陆染,林豪尴尬道:“你吃饱了吗?他记得在婚宴上陆染仅仅吃了几口菜。
还好!陆染声如蚊呐。
哦!林豪呐呐应道,气氛的凝滞让他浑身不舒服。
不过轿车很快停稳在新房楼前,从车窗可见是座二层乳白色的独栋别墅,下车后,陆染从包中取出钥匙开门,随手打开金色吊灯,大大的落地窗映入眼帘,四周悬挂着卡通小挂件,粉红色的沙发窗帘温馨感十足。
陆染不好意思的坐在沙发上,细声细语道:“因为你太忙了,所以都是我看着装修的,还好吧。
林豪环顾了一眼四周,满意道:“嗯,挺好的。
眼见气氛又陷入到尴尬当中,陆染不禁起身道:“我给你倒杯茶吧!
不用!林豪赶忙摆摆手:“我不渴。
闻言,陆染看了眼林豪,露出贝齿,自言自语道:“我那几个闺蜜本来非得要来闹洞房的,我把她们都给骂回去了。
是吗?林豪略显惊讶。
陆染不好意思道:“她们都太疯了,怕吓到你。
不会的。林豪笑了笑:“觉得你变化很大啊,当初我去你家,还记得你是小女生。
不知为什么,听着林豪的话,陆染心里总觉得怪挂的,当下,用手轻轻撩拨了一下发丝,笑容勉强:“也许吧。
那个,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林豪看向窗外,问道。
什么打算?陆染看着林豪,不安回问。
就是继续学业,还是?
应该是继续学业。
哦!林豪点了点头。
而随着谈话结束,二人又陷入到了一种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当中,陆染可不想在这样干耗下去,脑中不禁想起临走时母亲嘱咐给她的话,一时小脸微红,心如小兔乱跳,鼓起勇气开口呐呐道:“时间不早了。
十点了!林豪看了眼表回道,随即微微扭头,柔和灯光投射在陆染脸庞,白皙的肌肤似吹弹可破,娇艳欲滴,但林豪内心却是说不上来的冰冷,也许是酒宴上的白酒上头,恍惚间,那张的圆润脸庞似在朦朦胧胧中产生些许变化,似天色阴沉下午的狰狞丧尸,又似厕所昏黄暗灯下一张极具压抑情感的苍白脸颊。
你怎么了?陆染见林豪脸色惨白,双手微颤,不禁上前关心道。
陆染!林豪默然许久,突然抬起头,狠下心来:“我们实在不合适,就先维持这段婚姻关系,等过段时间,或是你找到真正爱的人了,我们便离婚吧。
听到此话,陆染霎时间呆愣在原地,初经世事的她从没想过林豪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脑子空白,嘴唇微张,不知该如何回话。
林豪却不想再呆下去了,起身走到门外,扶着门栏,嗓音嘶哑,最后一次开口道:“恐怕你也知道,我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交易,既然是交易,也用不着假戏真做了。语毕,便面色绝决的开门离去,一开始他是打算把话说的委婉一些,比如先从恋人发展,一步步慢慢来,可当望着陆染纯真的眼神,不禁联想起过去种种,让他心如刀绞,实在无法继续伪装下去。
因为全面戒严的缘故,眼下临平夜色浓密四野寂寥,林豪一手神情疲倦的靠窗撑头,一手握着方向盘开车疾驰,荒凉无人的笔直马路上,任车速狂飙到极点,也始终看不到马路尽头,但在马达轰鸣的瞬间,却也实实在在的回不到起点。
夹击
也许是为了逃避,也许是出于内心的烦躁,在从婚房出来后,林豪回办公室收拾了些文件,便带着秘书直接坐专机前往平凉,在舟山岛陷落后,这里是抵御丧尸的最前线,此次前来,林豪是想亲自看一看平凉的防御工事修筑的如何,到底有几成把握挡得住尸潮。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高空飞行,作为军委会特配的“猎鹰”号飞机缓缓降落在平凉郊区的军用机场,平凉市市长安晨亮接到秘密通知,早早便和一干要员立在停机坪前等候,待林豪下机,纷纷笑脸迎上前,一番短暂寒暄过后,卫兵开门,林豪躬身坐在宽敞的豪车内,随即,车群疾驰驶向已全面戒严的平凉市,一路上景色萧瑟,见不到一个人影,而在通过三层安装自动火炮近十米高的电网围墙后,才来到平凉市政府大楼。
一进装修典雅大气的办公室,林豪坐在正中沙发,卫兵递上茶水,林豪则挥手道:“平凉的工事修筑的如何?
闻言,市长安晨亮对一旁卫兵使了个眼色,挂在墙头的巨幅地图“哗啦”一下展开,安晨亮手指详尽地图,语气恭敬道:“报告司令,平凉工事已经完成了近百分之八十,最外一层是近十米由钢筋混凝土构造的高耸围墙,王家林司令也把最精锐的第五军三万人布置在此防守,而为防万一,城中间还挖了一道深壕沟,里面布满火油地雷,至于最为核心的地方,我们用特殊比例配成的合金筑起一道六米铁墙,您刚刚也看到了,上面配有现在海丰最为先进的自行火炮,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嗯!林豪看着地图上用红线标注的长条工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安晨亮吐苦水:“军委会虽然特批了五百亿金钞,您也给拨了两百亿,但还是却钱。
缺多少?林豪抬头问道。
最起码还得三百亿。
林豪爽快道:“明天我回去了让省政府给你把钱打过来。刚刚敲诈了六百亿,一半用来稳定海丰金融秩序,剩下一半给前线的平凉也无可厚非。
那太好了!安晨亮面露喜色。
彭彭!铁门突然被敲响,秘书神色匆匆进来,对林豪耳语几句。
听完话,林豪眉头微皱,对安晨亮等人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忙吧。
见状,安晨亮点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对了司令,晚上在平凉大酒店准备了宴席为您接风。
林豪点了点头:“恩,我知道了。
片刻过后,待安晨亮走远,秘书带着一身军装面色憔悴的杨群峰进来,而见到林豪,杨群峰神色焦急道:“林司令,您可算是来了。
秘书有眼色的离开,林豪让杨群峰坐下,不疾不徐的问道:“怎么了?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杨群峰稍喘口气,语带嘶哑:“想必我表哥杨逢辰已经告诉您舟山岛的事了吧。
恩,告诉了。林豪面色黯淡。
还有件事,林司令,杨群峰身子倾向林豪,尽可能压低焦灼的嗓音:“那就是舟山岛上的士兵还没死完,现在还有近三万人在依托工事顽强抵抗。
什么?林豪讶然。
杨群峰苦笑道:“其实近二十万人,就是不会还手的猪,杀一天一夜都不见得能杀完,怎么可能在一晚上全部阵亡,而且舟山岛上环形防御钢筋工事,全是依托全岛地形修建,四通八达,丧尸再凶残,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攻下。
林豪愤怒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你表哥这件事。
杨群峰长叹口气,言语苦涩:“他身体向来不好,舟山岛的陷落听我嫂子说让他连续一个礼拜失眠,这件事他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还不如不知道,省的伤心。
那为什么告诉我。林豪凝视着杨群峰。
杨群峰抬头目露希冀的注视着林豪,一字一句开口道:“我觉得您有这个能力,依您的位置,说不定会影响陆委员长,让他改变决定,全力援救舟山岛。话说道这儿,杨群峰语气加重:“林司令,那儿不仅仅是三万个生命,依我的看法,只要投入重兵,在舟山岛,完全可以给尸潮来一个里外夹击,极有可能收复舟山岛,您知道舟山岛的意义吗,那儿从郭老时期修筑的工事比平凉这种现修的工事要牢固上一百倍,只要收复那里,加紧防守,就可保海丰平安,不至于要在海丰岛上跟丧尸进行决战。
王家林什么态度?林豪打探到。
哼!他,杨群峰面带不屑道:“陆委员长的旨意就是他的态度。
听完杨群峰的话,林豪也大致猜出了整个事件来龙去脉,依照陆涛胆小怕事的性格,肯定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毕竟一旦没有成功收复舟山岛,自己的生力军也得跟着损失殆尽,说不定还会引来大批尸潮,所以他选择全面封锁消息,同时让王家林严阵以待,不许援救。可杨群峰的话却无疑深深打动了林豪,没错,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舟山岛上的丧尸根据统计,顶多有五十万只,而光海丰就有正规军二十万,加上他刚刚扩编的保安第六军团,联合舟山岛上残余的三万士兵,这还不算空军海军,胜利非常有把握,如果一旦重新收复舟山岛并歼灭大量尸潮,那整个海丰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到了来年开春,反攻大陆也不是没有可能,思虑到这儿,林豪激动的站起身,双手颤抖,望向窗外高耸工事,嘴唇微张,呐呐道:“是一个机会,靠着这个机会,也许是个史无前例的转折点。
杨群峰没听清楚林豪的话,但看林豪的样子,他明白林豪已经动心了,当下,起身激动道:“林司令,我现在已经被王家林解除兵权了,可如果你要反攻舟山,我愿第一个冲上前线。说道后面,杨群峰双眼通红,情绪的过于激昂使得额头青筋尽冒。
林豪平静了一下思绪,沉声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今晚就赶回去,看能不能说服陆委员长。
谢谢林司令!杨群峰身姿挺拔的敬礼道。
见状,林豪拍了拍杨群峰肩膀,感慨道:“都是为了海丰,有什么好谢的。
夜晚,平凉除了工事的暗黄色警戒灯,市内漆黑如墨,而在得知舟山岛的事后,林豪推掉所有宴请,包括刚从临平返回平凉王家林上将的,眼下坐在温暖舒适的飞机躺椅上,林豪思绪纷乱,面色虽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内心却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就像一个即将跌入深渊的人猛然见到一根救命草,心情的喜悦无以复加。
情假
回到临平已是深夜,不过林豪还是马不停蹄的坐车前往陆涛住所,待到门外,林豪这才意识到尴尬,毕竟他昨晚那样对待陆染,现在进去,该怎么去面对陆涛,这样想着,林豪准备敲门的手也不由收回,缓缓踱步回到车里,问秘书要来作战厅厅长杨逢辰的电话,打过去约在军委会楼前见。
不一会儿,车子驶到军委会大楼前,杨逢辰也刚到,林豪下车道:“走,去你的办公室说。
见状,杨逢辰知道林豪是有要事相商,随即二人出示证件进楼,来到杨逢辰的办公室,关上门后,林豪劈头把他表弟杨群峰的话复述给杨逢辰。
不出所料,闻言,杨逢辰脸色惨白,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林豪从饮水机上倒了杯热水,喝口润嗓,才缓缓开口道:“你说说吧,有什么办法能让陆涛改变主意。
不要想了,杨逢辰闻言冷笑道:“我跟陆涛这么多年了,他的个性我最了解,让他改变主意,还不如让狗改掉吃屎。
林豪没想到杨逢辰话说的这么难听,旋即又似理解,微微一笑:“看来你内心也积了很多不满。
鬓发斑白的杨逢辰长叹口气,怅然道:“空有救国之才,每天却只能浑浑噩噩的执行或者去设计那些毫无远见的命令,我早都憋疯了,说实话,您那天在会上质疑我,我非但没恼,反而很激动。
激动有什么用,该怎么样还不是怎么样?林豪语带自嘲。
杨逢辰沉吟道:“您的话应该还起些作用,毕竟您是他的女婿。
林豪背过身,淡淡道:“我昨天跟陆染闹翻了,也许是厌恶这种交易吧。
闻言,杨逢辰沉默良久,望向林豪,语带深意:“您知道一个没有军方背景甚至才能也不出众的王家林为什么被重要吗?
我不知道!林豪不屑的摇了摇头,他打心底看不起那个王家林。
其实他有一个最大的能力!杨逢辰笑容诡异。
什么?林豪实在想不出王家林能有什么出众能力。
在官场沉浸多年经验老道的杨逢辰一字一句道:“没能力就是那个王家林最大的能力,正因为他没有能力,所以他必须完全依靠陆涛,离了陆涛他就像根浮萍什么都不是,所以陆涛就是他的根,他自然而然会对陆涛百分之忠心,这也是为什么陆涛要重用他的原因。
闻言,林豪沉默良久,神色略显醒悟。
经历过权镇龙叛变,您应该看得出,陆涛对周围人防范甚严,而傻子都看得出,您的能力出众,在临平乃至整个海丰根基很深,在这种情况下,陆涛为什么还敢对您放权,其中有尸潮逼近的缘故,更多的是他的女儿,您娶了她,就算是表忠心,如果您跟陆染闹僵,不管怎样,陆涛都不会在对您放心了。
那我!林豪哑然。
杨逢辰言语老道:“自古易于事假,难于情假,但往来成大事者,无一不是善于利用情感的高手。
听完杨逢辰的一席话,林豪沉思良久,以前他也有所领悟,但从没像现在清醒。
见一旁林豪若有所悟,杨逢辰躬身上前,适时规劝道:“海丰安危,系于您一心之间啊。
闻言,林豪抬起头,不解道:“我就算跟陆染和好了,也影响不了陆涛主意。
乱世当中,最怕庸主,而一旦遇到,只有!说道这儿,杨逢辰用手架脖,做了个狠狠的砍头动作。
杀了陆涛!林豪身子一颤,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杨逢辰摇了摇头:“不是杀,而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瞒您说,军委会内部已经有很多人对陆涛不满了,奈何没有找到机会,现在您来了,就是机会。
说实话,林豪对陆涛是有很深的不满,但从没想过下狠手,毕竟他是个念旧情的人,无论是在安西还是初来海丰,陆涛都对他有恩,但眼下,不除陆涛,舟山连同着三万残兵必要死亡沦陷,而依照陆涛的犹豫保守性格,紧接着,海丰也怕不保,两相权衡,也许除掉陆涛是眼下唯一的出路。
见林豪久久沉默不语,杨逢辰语带无限沧桑:“老实说,突然告诉您这些,我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不过国之将亡,怕在不说,就没机会了。
恍惚间,林豪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往日的一幕幕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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