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漪?!你来了?”
她笑而不答。
我把她迎进屋,沏上一杯香茗。
“范叔叔,我到香港办事,顺路来看看您,也顺便看看……”她礼貌地止住话头。
我知道,她是想说顺便来看看你。
我和她聊了一会儿——不过是应景——她们的情况其实我是了解的,诗洁每次来时都一定会谈起——她们现在已经接手了所有的生意,并且做得有声有色。
我带她上了楼——看你的画,在她的要求下。在那幅我为你画的画像前,她逗留了很久。
“真美……”她说,“看得出,她对你的感情亦是很亲近,不枉费了你十年的悉心照顾。”
傍晚,我送她出门。
“慢走,小漪,以后常来。这句话我的确是出自真心。”她的言行气度,一如当年的你。看到她,宛如你在我身边。
她笑嘻嘻地回头,眼里带着顽皮。
“范叔叔,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我一愣。
她笑意更浓了,终于指了指胸前的祖母绿胸针,说:“范叔叔,你也被它蒙住了眼睛。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我就不能把漪的祖母绿戴出来骗骗人?”
我恍然大悟。
谜底揭开了,她“格格”地笑出了声。
“范叔叔,对不起哦骗了你,我是涟,不是漪。昨天漪不大舒服,所以我代替她来香港谈判了。因为跟客人约好的是漪前来,所以……我和她换了胸针……没想到,所有的人都没看出来,客人、随行的同事、就连您也……现在漪大概正戴着我的红玛瑙胸针在展览馆检查工作呢!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认出她来……呵呵,我和漪长得真有这么像吗?”
我也笑了,“是啊,你们长得很像噢!真的神仙难辨!不过,一定会有人能够一眼就把你们认出来的——就像当初能把你母亲和姨母区分开一样——一个真正爱你,或者爱小漪的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