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峰大叫惭愧,却干咳了两声道:“再说吧,要看我有没有时间。”
说着话,两人就走进了寨子里,却见全是平整的石板路,而且四通八达,通往寨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宋晚婷带着江凌峰在一幢幢的木屋中穿行,没多久就进了一座大屋,却是一个占地宽阔的圆形院子,周围种着一些花花草草,看来在这蛮王寨里,她家算是大户人家了。
宋晚婷一进去,就娇声喊道:“爷爷,爷爷,有客人来啦,你快出来啊。”
随着宋晚婷的呼声,江凌峰的脸已经开始冷沉下来,悄悄从旅行包里拿出了在镇上买的那柄匕首,插在了腰间,用衣服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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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凶手是不是他(2)
这时就听到一间屋里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婷儿,是什么客人啊,叫得这么大声,还回来得这么晚。”
声音刚落,就走出了一名老者在院子里来,头发花白,一绺白胡须,戴着一副有些旧式的眼镜,身形清瘦修长,正是那天到江家去过的宋清濂。
江凌峰心中顿时一紧,暗暗的咬住了牙齿。
那宋清濂此时也见到了一脸狼狈的江凌峰,但他显然已经认不出这是谁了,就到了他的面前,再仔细打量了一阵,才道:“这位小兄弟,你是……”
宋晚婷抢先道:“爷爷,他说几个月前你去过他家买一样东西,可是他没有卖给你,是不是?”
宋清濂顿时流露出了惊异之色,道:“你是……你是……”
江凌峰道:“不错,我是江凌峰,江汉的儿子,宋老先生,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他说着这话,双眸凝视着宋清濂,注意着他每一丝的表情。
宋清濂的眼神更是吃惊了,道:“江汉的儿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江凌峰道:“因为我要报仇。”
他这话说得非常的快,而且在之前已经慢慢的放下了背后旅行包,当最后一个“仇”字出口,已经拔出了匕首猛的站在了宋清濂的身后,将刀尖对准了他脖侧的动脉。
这真是变生肘腋,宋晚婷与宋清濂都没有想到,宋晚婷顿时尖叫了一声,道:“江阿哥,你要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江凌峰没有理会,但有些顾忌她的身手,便大声道:“宋晚婷,马上后退五步,否则我就对你爷爷不客气了。”
说罢就将手中的匕首又向前递了递,已经触在了宋清濂的肌肤之上,他此刻也是高度警惕,宋晚婷看来学过搏击技巧,这宋清濂多半也是懂的,自己绝不能给他机会反击。
宋晚婷顿时花容失色,连忙尖叫道:“别伤害我爷爷,我退后就是。”
她一边说,就一边退了好几步,然后咬着牙道:“姓江的,原来你真是坏人,我……我被你骗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清濂却非常镇定,道:“小兄弟,你是怀疑我和你父母的死有关,是不是?其实不久前已经有一个方警官来调查过了,难道他没有把情况给你说么?”
江凌峰道:“我不相信他的调查,你那天晚上来买玉,我爸爸没卖给你,可是没几天就出事了,不是你还有谁,对了,你不是说家里有那块古玉的历史记载吗,还说唐武宗和雍正皇帝的死也和这块古玉有关,你拿给我看,如果拿不出来,那么就证明你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是想让我爸将玉卖给你,奸计没有得逞,就想法害了我父母,偷走了那块古玉。”
宋清濂微微点了点头道:“好,这容易,小兄弟,你跟我来。”
他一边说,就向着里屋移动,江凌峰紧紧的跟着他,那匕首丝毫不敢离开,而宋晚婷也连忙跟在后面,手里已经拿着了那柄银色的小刀。
刚走进大厅,就见到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雪白光洁,容貌甚美,穿着苗家服饰的中年妇女匆匆走了出来,见到这样的情况,也变了脸色,道:“清濂,发生了什么事?”
这苗家美妇说的却也是汉语。
宋清濂完全没有紧张的神情,只是道:“阿朵,别担心,这位小兄弟就是我给你说的遇难了的江家的儿子,他到这里来只是想印证我有没有说谎,现在我就带他到书房去。”
宋清濂年纪在六七十岁左右,江凌峰见到这中年妇女,开始还以为是他的女儿或者媳妇,但听到这对答,心中顿时大感震惊,这女子看来竟是宋清濂的妻子,宋晚婷的奶奶,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但跟着想到这或许是宋清濂丧偶后的继房,也就释然了。
这时宋晚婷已经与那苗家美妇站在了一起,道:“奶奶,都是我不好,是我将这个大坏蛋带到家里来的。”
那苗家美妇没有去看她,只是望着江凌峰厉声道:“小子,你的匕首最好小心些,不要伤着一点儿清濂,否则你就会尝着生不如死的滋味。”
江凌峰见到她的眼神中透出犀利的寒光,自己生平从来没见到女人的眼光可以这样凶悍,心中竟忍不住一跳。
宋清濂带着江凌峰穿过大厅,从一个夹道上了二楼,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屋外,却见一个老大的铜锁挂在上面。
在宋清濂的示意之下,江凌峰从他的身上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那铜锁,然后推门而进,由宋清濂在进门处按了一下,屋子的灯光顿时亮了起来。
却见得这是一个极大的书房,四壁都做着书橱,并且堆满了书籍,那些书籍大多数已经非常的陈旧,在其中一段则堆着一些竹简,看起来有许多的古籍在里面。而在房屋的一端,放着一个宽大的书桌,上面还有一台手提电脑,与那些古籍相衬,竟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时宋晚婷与她那个叫阿朵的奶奶已经到了书房外,宋清濂制止了她们进来,领着江凌峰到了右侧的一排书橱,指了指其中一本发黄的书道:“小兄弟,你把这本书拿出来,小心些,别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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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天书的秘密(1)
江凌峰一只手用匕首对着宋清濂,一只手便拿下了那本书,却见封面写着《放鹤闲话》四字,翻了翻,感觉到那些书页有些发硬,想是经过了防止老化腐烂的特殊处理,。
宋清濂道:“你打开第八篇《武宗闲话》,看最后几段我用红笔勾的地方。”
江凌峰就照着他的话,翻到了第八篇,果然是一篇《武宗闲话》,虽是手写的繁体,但江凌峰还算认得,里面记载的都是唐武宗的生平事迹,不过朝论很少,倒是生活上的记录要多一些。
他翻着书,自然无法将匕首对着宋清濂,却退了两步,保持距离,防备着他偷袭。
这篇《武宗闲话》足有二三十页,江凌峰匆匆浏览翻过,到了最后一页,却见果然有两行勾着红笔的竖字,两行字并不在一段之中,前面一行勾着的字是“唐会昌六年元月,剑南道刺史杨雄掘古蜀王墓,得珍宝众,以怪符血玉最,献于武帝,武帝悦,遂赐宫女于杨雄。”后面一排则是“三月,武帝猝崩,疑为误食丹药,太子诛方士十人。”
宋清濂见他在凝视着书页,道:“这本《放鹤闲话》是唐末时昭宗的朝臣翰林院大学士钟庭查阅宫中档案所写,他号“放鹤闲人”,所以这本书就叫《放鹤闲话》了,五代后落入宋宫,尔后辗转到了北京的圆明园里,但被八国联军掠夺到了法国,还是我的一个学生无意中买到,知道我喜欢,才转送给我的。”
江凌峰听方重说过这宋清濂是个德高望重的历史教授,还到国外去讲过学,有学生送书也在情理之中,却冷冷一笑道:“这又能证明什么,书上提到的血玉未必是我家的那块,而且也没有说唐武宗是因这块血玉而死。”
宋清濂脸色沉肃道:“这是两件看来不相关的事,当然无法证明什么,不过咱们研究历史,就应该从蛛丝马迹中去分析事件的本质,那样才能还原历史,要知道,撰写史书的人多是翰林,大多数事件只能道听途说,加以推测,然后揣摩圣意写成,历史的真相往往会被遮盖,甚至南辕北辙,小兄弟,你再看看这本。”
他一边说着,又从书橱里拿出了一本书,翻到了其中一页,这本书却已经非手抄,而是刻制木活字印刷所成,里面仍然用红笔分别勾出了两排文字,前面一排是“雍正十三年四月,山东巡抚保善剿湖匪得血玉,玉中藏怪符字,疑上古祭天之物,献于帝”,后面一排是“八月二十三日,世宗夜崩于圆明园,太子弘历继承大统,改国号为乾隆。”
宋清濂又道:“这是雍正八年的探花,后来的翰林院修纂官保善所写的《内务实录》,雍正帝的死,所有的史书写得都非常简单,与此皆大同小异,所以猜测众多,但都无法断论。”
江凌峰手里拿着两本书,沉默良久,才道:“好,就算这两本书里面都提到了怪符血玉,唐武宗与雍正皇帝也很快忽然死了,但难道就不能是巧合。”
宋清濂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历史中的确会有许多的巧合,但是,还有一样东西也许可以说明。”
江凌峰道:“是什么?”
宋清濂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红崖天书’?”
江凌峰也一点头道:“听过,好像是在贵州境内。”
宋清濂道:“是在贵州省安顺地区关岭布依族苗族自治县的关索岭下。”
江凌峰奇道:“这‘红崖天书’与那块古玉有什么关系?”
宋清濂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书桌旁,拉开了抽屉,取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江凌峰的手中,道:“小兄弟,你看过那古玉里的字没有?”
江凌峰当时是很仔细的看过那些血色的怪符,就嗯了一声。
宋清濂便一指他手中的照片道:“这就是‘红崖天书’,你好好看看。”
江凌峰将那照片放在了眼前,凝视而去,没一会儿脸上就是大惊,道:“这‘红崖天书’和那古玉里的怪符好像啊。”
宋清濂点头道:“不错,的确很像,准确的说,它们是一种文字,而且是苗族的一种很古老的文字。”
江凌峰有些疑窦的道:“苗族的一种很古老的文字?‘红崖天书’的事我看过,具体是怎么样已经记不清了,但好像没这样的说法吧。”
宋清濂道:“是没这样的说法,对于‘红崖天书’,目前最流行的说法有两种,一是说是诸葛亮征南蛮时立的记功碑,但如果是诸葛亮所留,想那记功碑应该昭彰天下,他怎么会写得让人完全不识,这种说法实在不通,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据说已经有学者研究出这是明建文帝朱允汶对他的叔叔燕王朱棣写的檄文,先不说建文帝为什么要跑到过去人烟罕无,毒瘴满山的关索岭去费很大的力气写这篇当时不会有人看到和看懂的檄文,就是分析他们所用的方法,强行将天书里的字笔画拆开,估计猜测其中的意思,然后硬生生的套上去,如果照这样的方法,世上很多的奇异文字都能够破解了,这实在太不严谨。”
江凌峰道:“那你凭什么说这是苗家很古老的文字,莫非就因为那‘红崖天书’在苗人的领地里?”
宋清濂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因为这样的文字蛮王寨后面的山峰就有,你看看。”
说着他又取出了一张照片,却见一块巨大的石壁之上,果然刻着一些将要风华,旧迹斑斑的文字,虽然没有“红崖天书”那么多,不过从字符的笔画结构看起来,竟非常的相似。
江凌峰仔细瞧着,竟越来越心惊。
第二十八章 天书的秘密(2)
此刻宋清濂又道:“我们这里有一句山歌‘老鹰峰高,老鹰峰险,蔑祖石上刻神字,谁人识得金山开’,意思是说蔑祖在这老鹰峰下的巨石上留了话,谁要是认识,就可以得到他的宝藏,就像金山一样。”
江凌峰道:“这蔑祖是谁?”
宋清濂道:“蔑祖这蛮王寨一带苗人的先祖,也是第一代蛮王,照老人们说,至少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江凌峰道:“既然这蔑祖带人聚居在这里,为什么没有人认出他的字?”
宋清濂叹了一口气道:“苗族其实是一个很神秘的民族,据说起源于5000多年前,居住于黄河中下游的“九黎”部落,后迁徙至长江中下游,形成三苗部落。后来在漫长的岁月中,苗族迁徙的足迹不仅遍布南中国的山山水水,而且漂洋过境,走向异域。如今越南、泰国、老挝以及欧洲、美洲等国家和地区,都有苗族人在生活,而且无论文字或是语言都非一种,比如我们湘西,称为红苗语,而贵州、四川、云南一带还有黑苗语与威宁苗语,这石上的字,却又不是任何一种。”
江凌峰半天没有说话,宋清濂说了这么多,又拿了这么多的证据给自己看,都在说明自己曾经见到的那块带着血色怪字的古玉非常非常的不简单,而且至少已经说明,当天他来自己家里说的话都是真的,这古玉有着不祥的诡异与神秘。
江凌峰无法知道古玉中到底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同样也无法最终确定这宋清濂真与父母的血案没有关系,不过此时敌意已经消了很多,便将那匕首默默的插回了腰间。
就在这时,宋晚婷却一轻风般的冲了进来,照着江凌峰的小腹就是一脚踢去,正中他的胸口,江凌峰哼了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
眼看着宋晚婷还要狠狠揍他,却听到宋清濂大声道:“婷儿,住手。”
宋晚婷一跺脚道:“爷爷,这人是个大坏蛋,不能放过他。”
宋清濂道:“不,他不是大坏蛋,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只是和爷爷有些误会,只要说开就没有了,别难为他。”
宋晚婷只好停在了一边,却用一双灵秀的美眸盯着正在站起身的江凌峰,生怕他还会对爷爷不利。
这时那苗家美妇,宋清濂的夫人阿朵已经走了进来,望着江凌峰道:“姓江的,清濂将你家的事都给我说了,他也早就警告过你们家,发生那样的事,谁都不愿意看到,你还是走吧,刚才的事,我就算了。”
宋清濂凝视着正捂着小腹站着,脸色有些痛苦的江凌峰,道:“小兄弟,我看你这段时间经历坎坷,也受了些伤,还是在我家休养一段时间再说吧。”
他这话一出,宋晚婷立刻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