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纱纱急着喊,那是南宫忍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那是南宫忍的声音!
她连忙再度掀开轿帘。
车夫停下来了,马背上的皇甫初雅懒洋洋的扫—纱纱一眼。“你该不会现在告诉我,你要和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家伙回去吧?”
纱纱小心翼翼的润了润唇。“初雅,你也不想看见我后半生没幸福,是不是?”
她挑挑眉。“然后呢?”
“然后……你知道的。”纱纱的声音更小,眼神期盼又热烈的望著后方追逐上来的白色小点。
皇甫车队停在原地等候,没多久,小点逐渐变为大点,气宇轩昂的南宫忍追上来了,高大神武的白色骏马喷着气,显然已经赶路赶了一段时间。
“怎么临时决定出城也不告诉我?”南宫忍责备地道,俐落的下马走至轿前。
纱纱仰着头,直到他走到她身前她才回神,刚才她一径沉浸于他夺人的风采气魄中,被男色冲昏了头。
谁说她可以忘了他?这根本不可能嘛,他随便一个举止、一个动作就可以把她迷得半死,事实上她是毫无骨气可言。
“你你你……你不是在照顾那位童小姐吗?”纱纱期期艾艾迸出这句不甚高明的话。
南宫忍微一挑眉。“我昨天托殷兄告诉你,他没转告吗?”
纱纱看着他。“转告什么?”
南宫忍蹙眉道:“今天我爹、娘要亲自拜访柳伯父,骏王府正式下聘柳家武馆。”
“什么?!”纱纱瞪大眼睛。
今天骏王府要对她下聘?而她这位准新娘却想溜到塞外,她她她……她实在太不像话了。
可恶的拓飞,居然对她隐瞒这么大的事,太可恶了,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数落他。
“柳伯父已欣然收下黄金白银各千两的首期聘金,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随我回去。”
南宫忍牵起她,将她从轿中迎出来。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童姑娘呢?她怎么办?”
“你似乎还不知道,我兄长回来了。”南宫忍淡淡地说:“他无法忍受佛门修行之苦,又思念怀着他的骨肉的映绯,所以回来了。”
纱纱张大了嘴。
哗,骨肉!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也难怪,自从在水仙阁看到那幅令她心碎的画面之后,她就绝迹于王府,就算有天大的消息也不会传出府外,她当然没机会得知。
想到这里,纱纱急问:“那日你气恼童姑娘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你对她——”
余情未了吗?现在你兄长回来了怎么办?你们要决斗吗?
这些话她没问出口,但摆明了在脸上。
南宫忍神色一凛道:“我生气是因为她腹中有我南宫家的骨肉,她却一任自己瘦弱病倒,不顾腹中胎儿的生死,她不是个好母亲,太不负责任了。”
纱纱扬起睫毛。“原来,你早就知道童姑娘怀有你大哥的孩子?”
“没错。”他点点头。“大夫在我们未进水仙阁之前就已经告知我和我娘,因此我娘要我和映绯独处,她希望我好好劝解她,告诉她即使我兄长不回头,南宫家也会照顾他们母子终老,她毋需担心衣食问题。”
“原来是这样。”纱纱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骏王妃一直想支开她,她更是错怪骏王妃了,对不起啊,婆婆!
南宫忍将她拉至怀中,轻顺她的长发。“这几天为了处理我兄长之事,所以忽略了你,另外,天和敌军将领私奔了,皇上震怒,太子奉命追查天的下落,我为了协助太子追查天,因此也分身乏术。”
“什么?”纱纱张着O型嘴。
又是一桩震撼。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他轻搂住她的腰。“记得我就是你的夫君了,以后有事要找我商量,不要把什么事都搁在心底,否则我会担心你。”
纱纱羞愧的点头,她又摆了一次乌龙。
不过眼前最棘手的事是如何让初雅放她一马,现在她哪还有心情去什么塞外结交那里的好男儿啊,她一心一意只想回京城,准备当她的新嫁娘。
“初雅,我……”
她转过身去准备对皇甫初雅好好解释。
可是身后空无一人,整列车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干干净净。
耿京向前一步,微笑道:“柳姑娘,皇甫小姐临走前交代,她会回来喝您的喜酒,但您与少主之间那些不堪入耳的甜言蜜语她就不想听了,先走一步。”
“初雅……”纱纱又感动又感激,今生有这些亲如手足的好姐妹,她夫复何求?
“我们也走吧。”南宫忍与她五指交叠,扣住她的小手,缓缓走向白马。
她的手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这一辈子,从开陵桥上的邂逅开始,她的相思注定将永远扣于他身上,一生一世……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