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条蓝色水波条纹的平口裤,我也找不到。”
“大衣橱靠近放西装裤的左边算起来第二个抽屉,总共有五条,我全都放在那边。”
“家……家里头果汁没了!”
“早上我刚榨好亚柳橙汁,放在冰箱从上面算来第四格。”
“我要喝的乳清蛋白己经没了,我确定是没了!”
“我已经打电话叫厂商送,明天下午四点就会用宅配送到警卫室,到时我再去帮你拿。”
这一来一往,一问一答,精彩之程度,叫这群老人家看得是拍案叫绝,这只孤僻貅的生活习性、饮食习惯,她全了若指掌,若要跟电脑相比,恐怕也不见得会败下阵来。
一种叫人坐立不安的气氛笼罩着,大家都在看孟锋下一步会怎么做?以他的个性,一定会有出人意料的大动作出来。
果不其然,只见他不再跟她罗唆,一把将她给扛起来搭在肩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媛心一点戒心也没,就这样被他当成战利品扛了出去。
“快放我下来啊,你……你这赖皮精,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声音在身影随之消失下,越来越模糊,汪妈整个人傻傻地朝庭院外望去,几个老人家也是站起身,头叠着头朝外头看去,直到那身影随着摩托车的呼啸声远离,众人才清醒过来。
“媛丫头真被孤僻貅带走了?”这根本就是男人那种占有欲的最极限表现。
“抢得可真凶啊,一点也不跟咱们客气。”近代史权威王教授心有余悸地说着。
“可不是吗?”众人异口同声,还挺有默契地笑了起来。
大家都乐见其成,这媛丫头,可真是紧紧地抓住孤僻驸的心了。
第五章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听见没有?”两只修长的玉腿,在孟锋的眼前踢来踢去,一路朝向二楼的房间而去。
这蛮横不讲理的男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扭个土匪一样抢夺良家妇女,他完全不顾别人的挞伐与指责,要就是要,管他天皇老子来都是一样。
“你是外星人啊,我讲的话你听不怕是吗?”两只小手在半空挥舞,然而这句话一结柬,人就被丢进软绵绵的床铺上面。
“你累不累?”从长青活动中心到这张床,她已经整整叫了快十多分钟。
“不累。”她两腿交叠坐在床上,气呼呼地瞪着他。
“从早上六点多起床一直到现在,你还这么有精神?”
“社区的人找我帮他们的忙,我不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孟锋绕着床,仔细打量坐在床上的这女人。“你别忘了,之前咱们约法三章,你要求我给你一块地种花,而我也答应你了,如今你给我搞到当社区义工,让他们有求必应,你不晓得这些人得寸进尺,让他们方便。就会随便起来了。”
“种花每天只需一小时,其他的时间我不去山庄里跟他们联络联络感情,你叫我能做什么?”红红的番茄脸鼓得红通通,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不爱看到她跟别人打成一片?
这句话让整个气氛冷冽了一会,随即又因孟锋的一句话,而快速升温。
“我……我有事……也需要你……你来教……”最后那个“教”字,声音小到像蚊子叫似的。
“我……教?”她是不是听错了,她有什么才华是他渴望想学的?“你想学种花?”
“不是。”
“拼布?”
“不是。”
“哦,我知道了,你想学做菜?”
“也不是!”
“那你自己说嘛,只要是我会的,我一定教你!”她快气炸了,这个英俊冷酷的男人,怎么也会有婆妈的一面。
“这可是你说的,而且一定要教到我会为止。”他听到她的誓词,一股气便从丹田里亮出声。
“那现在可以说了吧?”她都不知,她有什么好本领是他急欲想学的。
“我想……我想……”发现媛心已经看出他不安的眼神,这时候,孟锋眼角突然瞥见挂在椅背上的领带,这下终于让他有了好理由。“我想学打领带。”
“打领带?”
“对。就是想学打领带,快,你快起来教我打。”
这个人也真是好玩,衣橱里一大堆可活动式的领带,只要往衣领一夹,就能方便出门,他不拿那些来用,竟然想学打领带?
既然他想学。她也不好拒绝他,否则到时候他又要说她大小眼,她才不想被他抓着这可怕的小辫子。
她拿起打在椅背上的那条领带,走向高大魁梧的他。越是走到他身旁,那健壮如山的感觉,就越加清晰。
她从不知道,她在一个男人而前,竟是这样的渺小,害得她非得要贴起脚尖,才能构得着他强壮的颈部。
“这样取出三分之一,然后这尾端从下头绕过去,这只手紧紧抓着头部,然后再绕到前……”说到一半,她发现到,他根本就没在专心听,一对好看绽亮的眸子,一刻也不停地盯着她猛瞧。“再用力拉紧,这样懂了吗?”
“不懂。”他闻着她如兰气息的芳香,狂肆的嘴正在蠢蠢欲动,伺机而发。
她听得出来他是故意的,只怕她此刻跟他闹僵,他一定会说才教一次怎么会,为了不让他有任何奇怪荒谬的理由,她愿意再做一遍。
“你先不要学打花式的,这种三角型的标准式,是最不会失礼,也是最得体的打法……”打到一半,媛心的眼珠子又不禁往上扬起,果不其然,他还真的没在看她。“你到底有没有认……”
才要发表高论,便被孟锋热烫的唇瓣,将微启的红唇整个封住。
他的双手很自然地环着她的腰,再从她的腰慢慢游移到雪白细腻的背部。
而那个吻,也如同他的性子一样,迫切并且独占,他洁白的贝齿轻轻在她的上唇及下唇问她动着,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可攫夺的部分。
半响后,她已是意乱情迷,而且发现,他逐渐在加深这个吻,使得她忍不住辗转吟哦起来,脚尖也越踮越高,浑然忘我地迎合这份美好。
媛心作梦也想不到,这个平常板着一张脸,冷酷且带点微微傲慢的男人,在亲吻她时,竟能这样从容不迫,他慢慢地将吻游移到脸颊,继而到达敏感的耳部,那光滑的肌肤滑过她脸颊的感觉,竟让她产生微微的悸动。
那酥中带麻的波波触动,在他灵动的舌尖下,更是产生浪飞涛涌的快感,直到他极为不舍地将脸移离她脸庞时,这份真实美好的感觉,还在她体内久久未停……
她不会恋爱了吧!?
这……这不行,她不过是暂住在哥哥朋友家,还不到一个月,就跟他做起这么亲密的事,要是让哥哥知道的话,那他肯定会气到跳脚,而且以他火爆的脾气,绝对会来扒了孟锋的皮。
“等一等,这……你别再过来了。”理智拉回,她迅速地往后退了三小步,一只手还直抚着胸口,微微呵喘。
她承认孟锋绝对是个让每个女人抢破头的优质男人,光想到他穿着白色内裤刷牙的样子,结实的腿肌和平整完美的胸肌……天啊,她竟然想出这么用龊的画面,不行不行,消格消掉,这些画面沉而在她脑海中完全消掉!
“你很喘,空气很糟吗?”他挪揄说道。
“空气很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叉起腰,强做镇静。
“要不然,你为什么会这么喘?”他续问道。
“那是……”
“媛心……”孟锋寸寸朝着她遏近,直到在她面前半步距离。“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这四个字像是散布在回音谷里,不停在她耳边黎回,这个男人要她,而且说得这么溜舌,汤媛心,你要镇定,不能乱了阵脚。
“等等……我现在要到瑶瑶姐家,她说有一支很漂亮的口红要送给我。”她整个人全乱了,得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滤过滤他这四个字的意思才行。
一个步伐才跨出去,便又被他一拉,倒退两个步伐。
“你要一百支、一千支口红,我买给你就是,不需要找丁瑶那女人。”怕是怕送东西是幌子,不知又要跟她说什么那才是真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
还有丁琥。
这色胆包天的小鬼,见了漂亮女人就发猪哥疯,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去。
“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无故拿你的好处。”
“你煮了好吃的东西。”
“那……随使煮一煮,而且全都照食谱上炒的,谁都会。”她从他腋下溜开,马上又被他给逮了回来。
“你替我洗衣,整理家里,买个东西给你并不过分。”
“那都是不足挂齿的,嘿,你看那边。”她指着外头的窗外,见孟锋一分神,小脚儿像是在滑垒一般,直直往前头滑去,不过还没到达垒包,便听见后头一记狮吼。
“汤媛心,你给我站住,你敢再走一步,我马上把你抱到床上做爱。”
做爱?
这男人是中暑了还是发疯了,这种事竟大刺刺地挂在嘴边。
她狂乱地摇着头,不行不行,两人认识未深,她不能偷尝禁果。
“不行,我不能跟你做……做那个。”虽然时代在进步,但社会开放,并不代表她也得跟进。
“你不能跟我做,但你在接受我的吻时,你是那样的陶醉,这点,你不能否认。”他当场破解她的言不由衷。
轰!
他越说越入骨了,这……她真恨自己,为什么被他的唇一碰触到颈后,就会忍不住叫出那种声音呢?
“那是因为……”才要随便掰个理由时,救星到了。
“媛心姐,我姐说她要送口红给你,你怎么还没去,所以叫我来看看。”这气喘如牛的声音,让孟锋一听便冲到楼梯口,朝着底下大吼。
“给我滚!”
丁琥一听到楼上传来打雷的声音,吓得全身缩了起来。但他怕归怕。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而去。
才到半楼的位置,使见孟锋像只饿昏头的狮子,正等待着羚羊自动送上门来。
“叫你滚你没听见吗?”他握紧拳,专打一些不识相的笨蛋。
丁琥又是一愣。一天之内连续被吓两次,哪有不逃的道理。
可是就在他准备往楼下逃去时,发现一道咚咚咚的声音,他脚步一停,双眼登时亮了起来。
“媛心姐。”
站在二楼楼梯口往下望的媛心,见到快走到一楼的丁琥,真有说不出的亲切感,但两人距离虽然只有一层阶梯左右,但就是这么不巧,卡在楼梯中间的,正是孟锋。
“你还不滚。”他又是一吼。
连续被吓三次的丁琥,脸色已经发白,势单力胁的他。哪敢自不量力救媛心下来。
“媛……媛心姐,我……我还是下次再来,我……我先回去了!”他哪敢开罪孟锋,只有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大吉。
“丁琥,你别走,等等我……啊……”
心一急,脚下一时踩空,整个身子瞬间一顿,顿时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像滚雪球似地,朝着楼下滚了过去……
仁爱路上的一处独栋幽静豪宅,绿荫蔽天,门禁森严。
在这栋上亿的洋房里,光是保全,前后门就各有两人日在看守,里头住着什么达官显要,没有人能真正知道她的身份,只知她是一位生意做得很大的女企业家,处事低调的她,进出门皆以黑色凯迪拉克轿车代步,没有花边新闻,也没什么家族性企业与她扯上关系,她的神秘,就连在金融业的一些大亨们,对她的背景也是自知甚少。
唯一知道的,是她叫做乌彭蒂娜,来自泰国,至于泰国那边有着什么庞大的家族或王室,甚至是黑道组织在支撑着她,就没有人知道了。
凡是想深入挖掘这位神秘女企业家身份的媒体。都会遭受到不明不白的计算,轻则受伤,重则意外死亡,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敢在她身上大做文章,能找到她的资料,也就更加少之又少。
在二楼幽僻的暗帘后头,乌彭蒂娜正坐在波斯锦织椅上,坐在她正对而的,则是一位年纪与她相仿女子,不过她的脸和头,却用丝巾罩住,脊柱骨看起来也无法挺直,弯弯地侧倚在沙发靠背上,全身更是进得密不透风,仿佛是阿拉伯世界的女子,给人的感觉神秘莫测。
“姐姐,今天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你和姐夫的这个仇,我绝对要替你给讨回来。”冰冷的空气中,听得出蒂娜胸中的那把怒火,正炽烈地火速燃烧着。
一道沙哑的破嗓声,从纱巾后传了出来。
“今天我撑着这口气来找你,就是要用这四只禽兽的血,来祭拜你的姐夫,不杀光他们四人,我死都不会瞑目的。”那沙哑声中,还带着仇恨的颤抖,海娜那只枯稿的手,紧紧地抓着沙发一角,指甲更是深深嵌进锦布当中。
一年多前,海地与乃猜被古鲁佣兵兵团给逼到一处悬崖,最后在走投无路下,双双跳崖,宁死也不肯屈从。原以为两人就此命丧黄泉,谁知,海娜命不该绝,衣服因勾到崖边横生而出的枝节,削去了许多坠崖的阻力,不过强大的重力加速度,使得她在掉进湍急的河谷时,也是伤痕累累,不仅脊椎被掩断,就连脸部也在河床的沙石重磨下,皮破肉绽,伤势可说是空前的惨重。
最后当她醒来时,是在泰国山区一处偏僻的小村落,当地上人没有正统的医疗观念,只将一些草药随便嚼一嚼就涂在她受伤的脸部,使得她的脸因细菌发炎,更加地雪上加霜。
在土人细心呵护照料下,海娜的命虽是捡回来了,但容貌已毁,行动受碍,最后,好不容易来了一支台湾探险队,这才将她运送下山。辗转送往曼谷医院治疗。
在治疗的过程中,她联络到乃猜的昔日旧友,不过这些旧友知道乃猜与她已失势,生怕会惹上麻烦,大都不愿意帮她,这让海娜领悟到,泰国已非久居之地,这才在乃猜一位还算重义气的朋友下,帮她偷渡到台湾,与妹妹蒂娜取得联系。
“姐姐,让我先把你脸上和脊椎的伤给治好,我认识全台湾最具权威的整型和神经科医师,他们一定有办法让你完全康复的。”心疼姐姐的折磨,蒂娜打算先医治好海娜在心理上所受的创伤。
“不!”她一口回绝。“我要夜夜带着痛苦入眠,这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