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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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爱上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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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再见?!”大伙儿干笑两声,赶紧挥手道别。
  她朝他们微笑,待他们一走,她的笑容立即垮下,继续在已经不成人形的纸上模特儿身上加重线条,又涂又抹。
  不知画了多久,她的眼睛酸涩得难受,正想离开座位到厕所洗把脸,忽然有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为什么还不下班?”
  她飞快跳起来,转身一看——果然是关逴那讨厌的家伙!
  “你来干什么?”
  她嘟着嘴,生气地别开头,不想看他英挺的俊颜。
  “你这么晚还不回家,义父关心你,当然会打电话来关切。”
  裴念慈一听,火气更大了。他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她爷爷打电话来关切的话,他根本不会来找她了?
  “你可以告诉爷爷我在加班,不劳你亲自费心来找我!”
  “你还在为午餐时的事生气吗?”他的话中隐含着戏谑的笑意,显然相当欣赏她的怒气。
  “我没有!”
  你有!你不但变成小气善妒的女人,还成了一个说谎的骗子!
  另一个声音斥责她。
  “小骗子!”
  她闹脾气的可爱模样逗笑了他,他情不自禁捧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噘起的唇。
  “唔——”她一时愣住,他已大咧咧地占据她的唇。
  他在她的唇上流连许久,吮尽她唇中的甘美,然后又缓缓地退开。
  她望着他脸上久违的笑容,不由得被他忽喜忽怒的复杂情绪给搞糊涂了。
  “关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暴躁易怒?是不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她柔声追问。
  “回去吧!义父年纪大了,别让他为你担心。”关逴收越淡淡的笑容,转身走向门口。
  “关逴——”
  “你很快就会知道!”
  关逴走出房间,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那一瞬间,裴念慈似乎在关遑身上看见一抹难言的哀伤,她想喊住他,但他已走出设计室。
  他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很快就会知道?
  但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呀!
  她望着办公室的门,觉得关逴最近的行为,真是愈来愈令人费解了。
  裴念慈得知关逴取代她的爷爷裴敬书,成为裴氏企业的新任总裁,是股东大会当天下午的事。那天的股东大会,关逴宣布他手中拥有高达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顺理成章踢掉老迈的裴敬书,成为裴氏企业的新任总裁。
  这个消息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不但公司内部震惊不已,就连商场上也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赞成关逴正式接任裴氏企业,但也有人对他抱持怀疑的态度,怕他整垮裴氏企业。
  裴念慈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足足有好几分钟的惊愕,完全无法思考。
  关逴手中拥有裴氏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她完全不知道,而他也从来没告诉过她。
  为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爷爷一生最重视的,就是他的事业吗?他为什么要自她爷爷手中抢走裴氏的经营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许多人说他忘恩员义,利字当头便不顾裴敬书对他的养育之恩,野心勃勃地谋夺属于裴家的财产。
  但她不相信他是这种忘恩夺权的人,她要去找他问问!
  她在众人的错愕中冲出门,直奔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裴小姐?”
  葛安泰正在收拾物品,准备迁移到总经理办公室去。
  “葛秘书你在这里?太好了!”她顾不得礼貌,抓住葛安泰的手臂激动地问。“关逴在哪里?”
  “总裁?我不知道!”葛安泰抓抓头,显然也很困扰。“自从中午股东大会结束后,总裁就说要出去走走,但从那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回来,我也正担心他。”
  “他应该有带手机出去?你打过了没有?”
  “我打过了,可是手机没人接。”
  “他到底去哪里了?”
  裴念慈又急又担心,他不说一声就擅自离开公司,没想过他们会有多着急吗?
  而在他们急着找人的同时,关逴早已离开台北,驱车南下。
  他来到高雄,凭着小时候模糊的记忆,再加上向附近居民打听的结果,终于找到他小时候曾经居住过的育幼院。
  这附近的人告诉他,这间育幼院已在多年前迁往地处,目前没有人居住,因此庭院里荒烟边草、杳无人迹。
  他推开绣坏的铁门,走进杂草及膝的庭院,沿着同样长满草的小径,走进当年他所居住过的狭小空间。
  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裴敬书,当时他还伸出宽厚的大掌,抚摸他小小的脑袋。裴敬书永远不会知道,那时他有多感动!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他的亲生母亲,在他五岁那年就抛弃了他,他对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对他来说,裴敬书是世上第一个疼爱、关怀他的人。
  就是这分感动,让他掏心挖肺,即使为他做牛做马,也毫无怨尤。
  但——他万万没想到,裴敬书对他的关心全是一种假象,他真正在乎的是裴氏企业、是流有裴氏血脉的正统继承人,收养他这个养子就像养一条狗,除了看家守门之外,没有其他的用处。
  他好恨!他恨自己的一番感恩之心,被裴敬书如此糟蹋轻忽,所以他不再对他展现自己真正的情绪。
  在裴敬书面前,他永远摆出最谦恭卑下的姿态,让裴敬书以为,他只是他眼前一条听话的忠狗。但在心里,他却暗自计划着如何自裴敬书手中夺走他的最爱裴氏企业。
  既然裴敬书只当他是“财产代理人”,那他就让裴敬书失去至高无上的权势,让裴敬书变得和他一样——
  一无所有!
  他面无表情地再次打量早已满灰尘的室内,然后转头走出屋外,步下台阶,沿着小径,踏着与当年裴敬书带他离开育幼院时截然不同明肌重脚步,离开这个他早该遗忘的地方。
  他走出大门,百感交集地凝瞟早已锈坏的铁门片刻,然后带着沉重的心情,缓缓拉上那扇门。
  一如他毅然斩断他与裴敬书之间的恩情,随风飘向天际。
  从今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裴敬书再也不能伤害他的心,而他也不会再急切地想讨他欢心。
  再也不会了!
  第八章
  关逴在华灯初上时回到裴宅,此时宅子里早已乱成一团。
  震惊错愕的佣人、暴跳如雷的裴敬书、焦灼担心的裴念慈,还有忙着找人的管家林伯,弄得屋顶都快掀了。
  关逴甫进门,就看到佣人们个个惊喜的朝后头大喊:“逴少爷回来了!逴少爷回来了!”
  关逴走进屋内,看见好几个佣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偷觑他,还不时交头窃窃私语,于是故意问她们。“怎么了?”
  “逴少爷,你真的抢了老爷的股份,霸占了裴氏企业吗?”
  说话的佣人在裴家帮佣将近二十年,算是从小看着关逴长大的,她实在很难相信,当年那个有双漂亮蓝眼睛、笑得纯真灿烂的小男孩,竟然变成今天这种忘恩负义、冷酷无情的人。
  关逴没有回答,只淡淡地说:“我先去看我义父。”然后便自行走开。
  一路上看见他的佣人,震慑于他身上的冷厉气息,纷纷自动让到一边,将通道让给他。
  他还没走到裴敬书的卧房,就听到敞开的门内传来老人愤怒沙哑的嘶吼声:
  “不准你们找他回来!像他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叫他给我滚——滚得愈远愈好!滚——咳咳咳!”
  “爷爷,您别激动呀!”裴念慈马上扶着地坐下,替他按摩胸口,舒缓他的呼吸。
  “不好意思,我已经回来了。”关逴走进裴敬书的卧房,原本总是恭敬的态度如今完全转变,他冷眼望着裴敬书咳得发红的脸,蓝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关逴!”看见他平安归来,裴念慈松了口气,不过随即想起白天发生的事。
  “关逴,你为什么瞒着爷爷,私自吃下裴氏的股份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爷爷会多伤心、难过吗?”她皱起眉头,不赞成地责问。
  “我不该买下裴氏的股份吗?”他摇摇头,哑声低笑。“你们真以为裴氏企业交给我,不会比交还给老头子好?”
  他走到正瞠大双目瞪着他的裴敬书面前,提高嗓音道:“你们可以问问他,这几年裴氏企业幕后真正的经营者是谁?最谁在裴氏企业发生财务危机时力挽狂澜,裴氏企业才不至于在上一波衰败的景气中被击垮?”
  “你说什么?爷爷?”裴念慈转向老人寻求答案。
  老人紧抿着嘴,怎么也不愿承认,前几年逐渐颓败的裴氏企业,的确是由关逴一手撑起的。
  大约七八年前,受到经济景气衰退、股市一蹶不振的影响,裴敬书所经营的裴氏服装公司也受到不小的冲击,甚至差点面临破产倒闭的窘境,是关逴提出高瞻远瞩的建议,要裴敬书进行跨行转投资,并将公司的资产全部由中部迁移到台北,裴氏才逐渐从差点倒闭的状态中起死回生,并慢慢蓬勃发展起来。
  “就算是你又怎样?你不是裴家的人,没资格继承裴氏企业,我辛苦创立的江山,不可能交给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混血的杂种!”裴敬书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强烈的愤怒与鄙夷。
  裴敬书的话,再次在关逴的心口上划下一刀。
  “我是外人?呵呵……”关逴开始大笑,但任谁都听得出他笑中的酸涩痛苦。
  “没错!我身上确实没有一滴裴家的血液,但我对裴氏企业、对你这个义父所付出的心力,哪一点输给真正的裴家人了?是你始终防备我,是你始终不肯接纳我……”他心绪大乱、面孔扭曲,不断喃喃自语。
  “关逴——”
  裴念慈看得出他有多心痛,正想上前安慰他,却被他冷漠的眼神制止。
  “请你别靠近我,裴大小姐!我关逴只是一个混血的杂种,你若靠我太近,当心被我传染低贱的疾病。”
  “关逴,你怎能这么说?你明知道我不会嫌弃你!以你对我的了解,我像是那种以家世、权位衡量人的人吗?”
  “千万别这么说,裴小姐!我对你并不是那么的了解,毕竟我惟一能了解你的地方,就只有在床上而已。”
  他暧昧地咧开嘴,残酷地当着老人的面,揭发他们曾有过的亲密关系。
  “关逴!”裴念慈涨红脸喝止。
  “你说什么?!”关逴的话宛如一颗炸弹,瞬时炸得裴敬书震惊万分。“你碰了念慈?”
  “没错!”关逴爽快地承认。“以床上情人的标准来说,你的孙女虽然稍嫌生涩,但热情洋溢、主动大方,不失为可造之才,如果好好磨练,将来你的孙女婿一定会很幸福。”
  “你说什么浑话!”裴敬书气得身子摇摇欲坠,脸红得像要炸开一样。
  “爷爷!”裴念慈连忙上前扶他坐下,并回头怒斥关逴:“住口!你到底说够了没有?”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当成攻击她爷爷的武器!
  “我想应该说够了!”关逴烊装不在乎的耸耸肩,说:“总归一句话,裴氏企业我已经接手,你们别指望我会归还经营权,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孤儿,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感兴趣了!只要你们安分一点,别来惹我,裴氏就会好好营运下去,但如果你们激怒了我——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我要跟你断绝关系!”裴敬书颤抖的手指着地,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
  “悉听尊便!”
  关逴开始觉得无聊烦躁,想离开这场混乱了。
  “关逴,等等——”裴念慈见他走向门口,立刻追过去呼喊。
  但关逴只是笔直向前走,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很清楚,从他下定决心与裴敬书决裂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两个月后  裴氏企业
  自从升任为总经理之后,葛安泰不但不清闲,反而更加忙碌了,因为关逴从两个月前就几乎不管事了,公司的事务几乎都丢给他,因此他每天都得等到八、九点才能下班,有时更惨,要到半夜十一二点才能回家。
  这天他照例又加班了,留在关逴的办公室里,替他批阅堆积如山的文件。
  “关逴——”裴念慈闯入关遑的办公室,但并没有看到关逴的身影,只看到累得脸色青白的葛安泰,正苦命的加班赶看公文。
  “怎么是你?关逴呢?”
  “裴小姐?”葛安泰握笔的手停在半空中,愣愣地看着她。
  “你别发呆!我问你关逴呢?他上哪儿去了?”裴念慈忍住焦躁,放慢说话的速度。
  “总裁地……”葛安泰放下笔,神情有些为难,显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沉思片刻,他还足决定实话实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总裁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裴念慈忍不住提高音调。
  她知道葛安泰以前是关逴的学弟兼秘书,现在又被关逴提拔擢升为裴氏的总经理,依他们匪浅的交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关逴去哪里?
  “我没有骗你,裴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总裁去哪里!”说起这个,葛安泰也很想哭。
  “总裁自从接任裴氏企业之后,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不再醉心于事业上的冲刺,而是一改常态,把公司的事全丢给我一个人处理,自己则跑得不见人影。找不到他最常有的事,有几次还是酒店打电话来,要我把醉昏了的总裁领回去,我才知道他在哪里……”
  “他太过分了!”裴念慈愤怒地抿起红唇。
  关逴这阵子的荒唐事迹,她多少曾经耳闻,他成天和那些明星、模特儿、酒国名花厮混,有关他的花边新闻天天上报,再加上人们喜好传播耳语的习惯,她想不知道都难!
  她明白他心中的苦,她知道得不到认同、被人质疑否认是很难受的事,所以她没有怪他荒唐,一直给他时间适应,希望他度过这段悲痛期之后,能够重新振作起来,面对真正的自己。
  但——她显然想得太天真了!
  他接手裴氏企业已有两个月,不但依旧天天寻欢买醉,甚至还丢下裴氏企业庞大的事业不管,分明是想让裴氏垮台。
  因此她再也无法弃置不管,她必须和他谈个清楚,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葛安泰,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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