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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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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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红兵二人进去洗了洗,然后出来坐下一起喝酒。灯下,三个人都是光头,连眉毛也是一根不剩。

“舅舅,那太极阴晕真有那么神奇?”黄建国端起酒杯问道。

“这个是肯定的,岭南吴道明可是南方的第一风水师啊,姐夫和我都很相信他。”孟祝祺说道。

黄建国将酒一饮而尽,默默不语。

“建国啊,你是咱们黄孟两家的希望,好好把政治学好,多了解一些为官之道,十年之后嘛,嘿嘿。”孟祝祺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那我呢?”孟红兵有些不太高兴了。

孟祝祺道:“有你建国哥在,你还担心什么?”

他俩是同年生,虽然建国只年长两个多月,可是却成熟很多。

“爸爸,那建国爷爷什么时候走啊?”孟红兵小声嘟囔道。

“不要胡说,没大没小的,”孟祝祺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又说道,“我前几天去看过一次老爷子,精神还可以,再挺个一年半载的没问题。”

孟祝祺见儿子一个劲儿地闷头喝酒,就开口问道:“沈菜花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有没有什么线索?”

孟红兵摇摇头,咬牙切齿道:“没有,一定是那个奸夫偷走了那臭婆娘。”

是啊,别人要一具尸体干吗,可是那奸夫究竟是谁呢?真的抓到他,看我不剥了它的皮才怪,孟祝祺想。

第五十五章 鬼婴噬鼋

床上,朱彪正在逗鬼婴玩,无名师太和吴道明站在一边看。那小小的沈才华虽未满月,但是竟能在床上跃来跃去,“嗖”地一下腾起便扑到了朱彪的身上,只是以脚来行走还是不会。

吴道明使了个眼色,同师太来到了院子里。

“师太,我想是时候开始训练鬼婴了。”吴道明说道。

师太望着吴道明,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黄山太极晕分为阳晕和阴晕,阳晕已于六百年前为朱元璋所用,阴晕已经默默地在这荒山中沉睡了几个世纪,是该出现的时候了。凡太极,必是阴阳交融,水火既济,天下之道,均是以柔克刚,阴晕克制阳晕,其理亦是如此,想当年刘伯温也作如是想。”吴道明不愧为岭南第一风水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嗯,那又怎样?”师太应了声。

吴道明接着说:“阴晕内含五色土,孕五行土卵,可以说穴内五行之气场极为浑厚,即使是身患绝症,立身于穴中,埋土至胸前膻中穴处,十二个时辰必可打通任督和奇经八脉,所以说,太极晕是治病疗伤奇佳之所。当然,埋土过顶,气绝身亡,其后人得气也会一发不可收拾,就如同朱元璋,数年后便可开国,黄袍加身,贵为一国之君了。”

“老尼也曾有所耳闻。”师太道。

“鬼婴体内奇经八脉全部乃阴气,这是因为阳气过不得胎之故,其实他也在下意识地寻求五行平和而又源源不绝的浑厚气场之所在,当然,最佳的就是太极晕了。”吴道明解释道。

“所以,你想放出鬼婴,找寻太极晕?”师太道。

“正是,但以目前鬼婴的感知范围,只有区区方圆几十米而已,实在是太小了,我们不可能抱着他翻山越岭漫无目标地去寻找。”吴道明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师太饶有兴趣地问道。

吴道明微微一笑,说道:“这就要借助师太了,以你的纯阴处子阴气,助沈才华一臂之力,让他尽快增强感知的范围,争取数天之内,可以达到方圆千米。”

“你要我输纯阴之气给他?”师太问道。

“完全正确。”吴道明微笑着。

无名师太对朱彪说即刻开始为沈才华驱魔,吴道明吩咐其去购置些斋菜回来,朱彪高兴地去了。

师太与沈才华相对而坐,真气运行一周,眼见着她的根根白发逐渐直立起来,然后渐渐地向鬼婴围拢了过来,沈才华呆呆地不知所措。

师太继续催动真气,那些如同钢针般的白色发丝同时刺入鬼婴的周身穴道之中……沈才华痛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师太将自身体内的纯阴之气源源不断地输入鬼婴的奇经八脉之中。无名师太自幼出家为尼,乃是处子之身,其阴气至纯,与鬼婴经脉中的阴气很快便融合为一体。但是鬼婴毕竟尚小,一时之间吸纳了如此多的真气也是难以承受的。

“好了,今天暂且到此为止。”吴道明感觉差不多了,随即发话道。

师太停止了催动,那些发丝渐渐地退出沈才华的周身穴道,滑落下来。

鬼婴沈才华沉沉地睡去了。

“多谢师太援手。”吴道明说道。

师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是啊,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轻易地答应了吴道明,也许是今早他曾为自己疗过伤?那种心跳的感觉真好,甜丝丝的若隐若无,暖洋洋地钻进了心里面,就好像是飘在云里雾里似的,这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想着想着,师太突然感到脸上有些发烧。

“你怎么了,不舒服是么?”吴道明关切地问道,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师太此刻突然幻想那手再贴近自己一次该有多好。

“善哉善哉。”她口里却如此说道。

吴道明露出一丝爱怜的眼光,说道:“再有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整个白天,沈才华都一直熟睡着,体内真气充盈,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夜深了,师太安排在西屋,朱彪抱着孩子同吴道明睡在东屋。

是夜,月朗星稀,山野间甚是寂静,毛竹林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远山深处偶尔传来几声枭啼。

子时刚过,鬼婴悄悄地探起头来,黑黑的瞳孔向四处打量一番,然后往上一蹿跃到床下,只见他轻轻地蹦到门边,蹑手蹑脚地拉开门,一跃而出……

夜色朦胧,池塘里一泓碧水倒映着一轮明月,波纹不兴,晶莹皎洁。

鬼婴光着屁股站在塘边,好奇地望望天上的明月,再低头看看水中的倒影,甚是感到迷惑不解。

这时,一连串小水泡冒了上来,平静的水面泛起了细细的涟漪,月亮破碎了,闪着银光。

鬼婴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看。

一个黑色的小脑袋钻出了水面,张着小嘴儿呼吸着,鬼婴更加好奇了,伸出小手想去捞,可是够不着。

水中的小东西看见了岸边的鬼婴,一点也不害怕,依旧对着月亮一呼一吸着。

鬼婴大怒,身子一跃,纵身跳下池塘。随着“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他的一双小手已经紧紧揪住了那东西的脖子。

正是只被遗弃的小金头鼋。

落水声惊醒了吴道明和无名师太,两人随即跳出房门,闪至水塘边,定睛细看。

水面上翻腾起浪花,白色裸体的鬼婴和黑色的金头鼋正扭打在一起,一会儿是白色的在上面,一会是黑色的翻上来,看不出来哪一个占了上风。

说时迟,那时快,吴道明脚尖点地,身子一纵,几乎是平平飞起,掠过池塘,手臂暴涨,一把自水中搂起鬼婴飘至池塘的对岸上。

“好功夫!”师太由衷赞道。

吴道明放下鬼婴,微微一笑,低头看去……

赤身裸体的鬼婴正抱着金头鼋的脑袋,两排尖利的牙齿深深地咬进了小鼋的脖子,鲜血自齿缝中渗出……

他在吸食金头鼋的血!

师太吃了一惊,忙上前欲将他们分开。

吴道明伸手阻止,示意先不要动,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

过了一会儿,鬼婴吸干了小金头鼋的血,将其丢弃在一边,嘴里打了个饱嗝。

吴道明转过头来,满意地对无名师太说道:“这金头鼋乃是上古灵龟,其血阴气极重,我想沈才华也许不需再等两三天,明日或许就可以工作了。”

师太瞅着沈才华还在舔着他的小嘴巴,想想刚才吸血的那股凶狠劲儿,真是令人不寒而栗,这小家伙若是长大了,肯定是个人物。

“才华,我们该回去了。”吴道明一把抱起鬼婴,向屋内走去。

师太长叹一声,怏怏地返回自己屋里。

第五十六章 挟持

清晨,吉普车的马达声再次在村口响起。

朱医生站到了院子里,等着来人的出现。

“朱医生,应该考虑好了吧?今天可是最后的期限。”随着说话声音的临近,院门口出现了三个光头,正是孟祝祺和儿子孟红兵以及黄建国。

朱医生表情冷淡地说道:“孟主任,我们已经考虑好了,决定还是不进京了。”

“哦,不请我们进屋么?”孟祝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居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气恼。

朱医生只得让他们进屋里来坐。

“这不是兰儿姑娘么?在做家务?真是个勤快的姑娘。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孟红兵,红色的红,卫兵的兵,就是做毛主席的红卫兵的意思。”孟祝祺迈进中间的堂屋,看见兰儿,忙不迭地介绍起来。

孟红兵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兰儿,南山镇竟有如此俊俏的姑娘?你看她生的是浓眉大眼,又圆又软的鼻子,性感的嘴,刚毅的下巴,黑里透红的皮肤……

“喂。”孟祝祺捅了一下失态的儿子。

孟红兵一下子缓过神儿来,忙不迭地说道:“兰儿姑娘,你的名字真好听,我是红你是兰,真是有缘啊!”

“请屋里坐。”朱医生厌恶地皱皱眉头,不情愿地说道。

孟祝祺迈进东屋,目光一扫,发现不见了刘今墨,心下明白,鼻子里哼了一声。

黄建国也随着进了屋,只有孟红兵不肯进来,仍嬉皮笑脸地要跟兰儿说话,兰儿一扭头开门进了东屋,并随手关上了门。

无奈,孟红兵也只好讪笑着来到了东屋。

“我们决定不去京城。”朱医生又一次坚决地说道。

孟祝祺把脸拉了下来,嘿嘿冷笑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说道:“寒生呢?我要亲自问他,你把他叫出来吧。”

“寒生一大早就上山采药去了。”朱医生告诉他。

“是么?那刘今墨呢?不会也去采药了吧?”孟祝祺阴阳怪气地问道。

“他走了。”朱医生淡淡说道。

“走了?去哪儿了,如果他畏罪潜逃。朱医生,我想你是知道的,你们家可是犯了反革命包庇罪,判个二十年有期徒刑还是轻的。”孟祝祺恶狠狠地说道。

朱医生正色道:“我是个医生,刘今墨是我的病人,他的病我治不了,他就自己去寻找医术好的医生去了,究竟他会去哪儿找,我也不知道。”

“哼,狡辩。我告诉你,你们既然不愿意站在革命的这一边,那么就是站在了反革命的那一边了,寒生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孟祝祺冷冰冰道。

朱医生一听要牵涉到寒生,顿时就急了:“这事跟寒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还只是个孩子,一切事情由我一个人承担。”

孟祝祺嘿嘿阴笑道:“反革命分子还分大小么?真是可笑之极。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寒生到底去不去京城?”

这一下朱医生犹豫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得罪了上面,自己坐牢倒无所谓,可是寒生还只是个孩子,这会耽误他一生的啊!

“我要亲自去见一下首长,问清楚再作决定。”朱医生郑重地说道。

孟祝祺沉吟片刻,心想路不能一下全堵死,万一寒生真的进京了,将来在首长面前说起话儿来,自己和姐夫的仕途可就悬咯!

于是,孟祝祺迅速换上笑脸,改口道:“好,那我就带你去县里见首长。不过么,兰儿姑娘和她娘都是外地来的,如果没有当地革委会的证明,我们组织上还是要进行审查的,所以也请她娘俩到镇上住几天,等组织上的审查结论,至于吃住等生活问题,组织上会妥善解决的。”

朱医生吃了一惊,但他根本想不到所谓组织上审查云云,其实是孟祝祺假公济私,当时的年代,对外来人的审查也确是严格,若没有介绍信证明之类的东西,则很容易归类于政治身份不清楚,必须进行审查的。

无奈之下,朱医生只好给寒生和吴楚山人留下一张纸条,说明去向和原委,然后,便和兰儿娘俩挤进了吉普车,向镇上驶去。

车到南山镇革委会大院,兰儿娘俩下了车。孟祝祺吩咐儿子孟红兵和黄建国负责安排好她们的吃住,自己则与朱医生直奔婺源县城而去。

兰儿娘俩都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懵懵懂懂地被安排住进了孟祝祺家的客房。娘俩一间房,房内有一张大双人床,被褥看上去也挺干净。

“兰儿姑娘,你们先住下,组织上一定会尽快审查并得出结论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说,我就住在后院。”孟红兵亲切地说着,然后先出去了。

黄建国拉他来到后院主人房间内,说道:“你是不是真心看上人家了?”

“那还用说,这么好看的女人南山镇还找不出第二个来呢,可比沈菜花那个臭婆娘强多了。”孟红兵美滋滋地说道。

黄建国摇了摇头:“我喜欢的可不是这种乡村类型的女人,我中意城里那些身材苗条的、白皮肤、双眼皮高鼻梁、瓜子脸型的姑娘,而且政治上嗅觉敏锐,觉悟高,历史清白,祖宗三代出身必须是贫下中农或工人阶级。”

“你说的城里那些女人有什么好,浑身尽是骨头,好像吃不饱似的,我就是喜欢屁股有肉的女人。”孟红兵一本正经地说道。

黄建国无可奈何地也笑了。

“我现在就去为兰儿安排些好吃的东西,女人啊,只要吃得好,她就会恋上你不肯走了,和猫一个样。”孟红兵说罢兴致勃勃地走出屋去。

吉普车驶进婺源县城,停在了那所深宅大院门前。

朱医生被带到了中庭会客室,孟祝祺进去里面先行通报。

不一会儿,屏风后面转出来黄乾穗和一位戴着一顶草绿军帽的和蔼老者,看得出来,他的头发、胡须和眉毛也都没有了。

“你就是寒生的父亲?感谢你为国家培养了一个又红又专的人才啊!”老人伸出双臂,紧紧地握住朱医生的手,亲切地说道。

朱医生淡淡一笑,说道:“首长过奖了,我那寒生只是碰巧罢了,其实别的他还什么都不懂呢。”

首长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朱医生,你太谦虚啦!怎么,我听说刘今墨跑了?”

朱医生回答:“刘今墨身上经络之中阴毒发作,恐怕时日不长,我身为医生却无能为力,他见如此便自行走了。”

黄乾穗在一旁把脸一沉,说道:“刘今墨乃是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你把他就这么放走了,可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朱医生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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