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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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到纸老虎-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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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发生后,他几乎过着隐居生活,除了亲近的几个朋友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近况,当然也包括梁钰人。
  “真的?”吕佩霓喜出望外。“那你还记得怎么签名吗?”
  “记得啊!那几乎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虽然什么都忘了,但是跟画画有关的事却记得一清二楚的。”
  他实在很佩服自己可以为了逮住这两个人而装白痴,他连多看这女人一眼都觉得恶心,现在竟然还要跟她虚与委蛇,他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耐力了。
  也许是跟齐千夏在一起久了,胡言乱语的功力大增吧?
  想到怀中的女人,他心中的某个角落便化为柔软的棉花,没有完全被复仇占据。
  “太好了,我这就带你去见梁钰人!”任务顺利完成,吕佩霓喜形于色,几乎要得意地放声大笑了。
  穆丰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好骗!早知道就早点回来了,还可以A更多钱呢!
  “他也在这座山吗?”他不动声色地问。
  “对呀,他跟我一起来的,他在半路上等我,要我先上来,确定你真的失去记——”吕佩霓得意忘形,忘了谨言慎行,差点说出所有的事,虽然及时住口了,但仍吓得她捂住自己的嘴,担忧地看着他,直到确定他脸上没有露出怀疑的神情,她才松了口气。
  巴那思听出她未说出口的话中涵义,不禁在心中冷笑,但脸上却露出纳闷的表情。“嗯?你刚刚说什么?”
  这个梁钰人还是一个老奸,就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派来当先遣部队,自己却等在安全的幕后,确定一切没问题才会现身。
  “没……我没说什么啊!”吕佩霓急急地否认。
  “你要带我去找人,还是你要带他过来找我?”三年都在等了,他不在乎多等几个小时,但要确定能顺利逮到人。
  可能的话,他最好找个机会先去尤命那里安排部署一番,确认一切没问题。要抓到像泥鳅一样滑溜的梁钰人并不容易,他要忍耐,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我带你去找他,他一定很高兴见到你。”想到即将到手的白花花钞票,佩霓的脸笑到快抽筋了。
  只要好好干完这一票,下半辈子就可以吃香喝辣,不用愁喽!
  “好,那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换一套衣服,要见到好久不见的朋友,总要好好打扮一下。”
  巴那思从来不在乎形象外表的,就算是以前他不是穆丰的时候,也不曾为了谁而换衣服,他这么说全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好,你赶快去换衣服,我等你。”吕佩霓坐在一颗大石头上,脑袋瓜现在只能想到钞票,完全没注意到穆丰的怪异之外。
  巴那思暗中用手下达命令,要两只大狗守住吕佩霓,免得她逃了。然后他走进木屋,他知道,齐千夏一定会跟着进来。
  “你在玩什么花样?”她果然跟进屋里,一开口就是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先别管这个。”巴那思轻声喝止她的问话。“我要你等我跟那个女人走了之后,马上去找尤命。你还记得怎么去吗?”
  “记得啊,但是找尤命干什么?”
  “请他派人将下山的所有路径都封锁起来。”
  “……你是不是有危险啊?跟那个叫做梁钰人的人有关吗?”他的吩咐让她察觉事态严重,满脸焦急地问。
  “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他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我一定要抓到梁钰人,你可以帮我去找尤命吗?”
  “可以。”
  “你要小心,我会让两只狗留下来陪你的。”
  “那你呢?”
  “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现在只担心让梁钰人逃了。”如果让他逃走,要抓住他就难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抓梁钰人,以免又被他逃了,所以绝不能在抓到梁钰人之前就打草惊蛇。
  “你放心,我等一下就去找尤命。”她虽然不知道他跟梁钰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从他的神色看得出来,抓到梁钰人是他迫切的希望。
  而她,一定会帮他!
  第8章
  夕阳西下,天空染上红、橙、黄、蓝和灰色,五彩缤纷,瑰丽炫亮,让人目不暇接。
  齐千夏焦虑不安地站在前院,眼睛直盯着上山的唯一一条山路。羊肠小道上,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
  她快步跑到部落通知尤命,然后又原路跑回来,平常来回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她只花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完成,而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这里等巴那思平安归来。
  “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事了?”她焦躁不安,这一个多小时,她一下子坐,一下子站,搞得“黑白无常”也无所适从,最后干脆趴下来睡觉,不再理会她。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最后连太阳也看不到,她越来越担心了。
  要在这座山找人,很难。
  要在夜晚找人,更难。
  吕佩霓跟那个梁钰人会不会设下陷阱,目的是抓巴那思?
  “啊!那巴那思跟那个女人走,不就刚好落入他们的陷阱吗?”越想越害怕,她立即冲下山路,想去救人,“黑白无常”见状,也跟着她冲。
  跑了差不多一百公尺后,她突然打住。
  “我是白痴啊!我对山路又不熟,也没带手电筒,去干么?只会添乱子而已,到时候又要被巴那思骂。”
  垂头丧气地慢慢往回走,走进屋子里,点亮小油灯,对着空寂的屋子发呆。没有巴那思的屋子好冷、好孤单。
  突然,她的眼睛看到那间“禁地”,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走,来到“禁地”前,站住,门没有上锁。
  这是一探究竟的最好机会。
  她的右手受蛊惑地推了推门板,门应声而开,她反而吓了一跳地往后退,害怕有什么东西会冲出来。等了几秒,四周依旧安静无声,她才推开门,踏入“禁地”。
  房里虽然没有点灯,但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带来柔和的光度,足够让她看见房内的摆设。当她看清楚房里的东西时,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哇……这是……我的天啊!”画架上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画。“这是穆丰……的画吗?”
  我的天啊!这幅画要是拿去市场卖,可以卖好几百万美金耶!
  好几百万美金、好几百万美金……一大堆钱的符号倏地在她脑里转来转去,转得她差点晕了。好多钱哪!
  震撼过后,她反而能沉淀心情地欣赏画作。
  她完全不懂得艺术,但他画里的人物充满了生命力,脸上的表情深深刻划出生命的感动,经由他的手,画中的人物变成了为生活打拚的大人物。
  “他真的好厉害……”她沉浸在画里,忘了巴那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你在这里做什么!”紧绷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吓到正专心看画的齐千夏。
  “啊!原来是你,吓我一大跳。”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心跳显示她真的被吓到了。“怎么样?人有抓到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眼神冰冷,无情地瞪着她。
  那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我、我在看画……”巴那思无情的眼神冻住她的脸部肌肉,也让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她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急冻,全身发冷。
  她终于察觉自己犯到他的禁忌了,因为她正站在“禁地”里!
  “出去。”声音低沉到几乎听不到。
  “我……”
  “我说,出去。”他的眼神还是不带一丁点儿的温度。
  她举起虚软的脚,慢慢往外走,试着开口解释。
  “我只是好奇……”
  “我曾说过,这里是‘禁地’,踏入‘禁地’就得下山。”他锁上“禁地”的门。
  “我知道,可是……”她压根儿忘了他的威胁,如果她记得的话,可能……还是会进去。
  因为,她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她不相信他真的会将威胁付诸行动,但没想到,他居然说到做到,翻脸无情!
  她好后悔,不该为了满足好奇心而进入他的“禁地”,触犯他的禁忌,是她的错。
  “没有可是。”他的语气冷得像冰。“你明天就下山。”
  “我不要走,你不能赶我走!”她又想使出耍赖的手段。
  可惜,他不吃这一套了。
  “你不走,我走。”他说到做到,转身离开木屋,走进暗黑的大地。
  “巴那思!巴那思——”她愣了两秒,马上追出去,但屋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她慌了、乱了,不相信巴那思会赶她走,更不相信他会一走了之!
  “巴那思……”
  “千夏,不要追。”尤命拉住齐千夏的手,不让她跑进黑暗中。
  跟着巴那思回来的尤命,一直待在客厅里,虽然没跟进去“禁地”,但从两人的情况也能猜出刚才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认识齐千夏之后,他还以为巴那思从那个创伤中恢复了呢?谁知……
  唉……
  “我一定要赶快追上他,要不然……要不然……”她会失去他!
  “别急,想不想听故事?”
  “我现在没时间,我要去找巴那思!”她急得都快哭了,哪有空听故事啊?
  “我要说的是关于‘穆丰’的故事,有兴趣吗?”
  穆丰?
  “当然想,请你告诉我!”穆丰的故事,就是巴那思极力否认的那段历史,她当然想知道。
  “我想,你早就猜出来巴那思就是穆丰了。”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就被她套出巴那思就是穆丰,他对她很是佩服。
  “嗯。”她点头。
  “这是一段不怎么好听的故事,可是直到现在却还深深地影响着巴那思。”尤命带头走回客厅,坐在矮凳上,手指着“禁地”。“你看过那个房间了?”
  “嗯。”
  “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急于摆脱‘穆丰’这个名号吗?”
  “怕麻烦?”
  “也算,但最主要的原因,是‘穆丰’这个句号让他看到了太多人性的黑暗面。”
  “人性的黑暗面?每个人不是都会有吗?”有什么稀奇?
  “贪婪。”尤命不疾不徐地说着。“你没有碰过,不知道贪婪可以让人坏到什么程度。”
  尤命停了几秒后,又继续说:“你应该知道巴那思曾经出过车祸吧?”
  “嗯。”艺术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件大事。
  “那场车祸是人为的,有人破坏了他的煞车系统。”
  “是谁?哪个没天良的人做——啊!是不是那个叫做梁钰人的人?”
  “没错。”
  难怪巴那思会急着要抓住他,原来他就是害巴那思出车祸的元凶!
  “可恶!”齐千夏恨恨地骂道。“就别被我遇到,否则让他好看!啊!对了,你们有抓到他吗?”
  “没有,梁钰人是个很狡猾而且小心谨慎的人,一有风吹草动,他就躲得不见人影了。”追捕行动失败,尤命满脸失望。“不过,我们已经封锁所有可能的道路,只要他还在这座山里,就绝对无法下山。”
  “那就好。对了,那个自称是巴那思未婚妻的女人呢?”
  “我暂时把她押在部落里面,她已经坦承是梁钰人破坏巴那思的煞车系统,以及偷走画作。”
  “啊,对不起,刚刚故事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她的思绪是跳跃性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梁钰人是巴那思认识超过十年的好朋友,而且还是他的经纪人,巴那思很信任梁钰人,银行账户里的钱全部都交给他保管,就在意外发生的前几天,巴那思发现银行账户短缺一亿左右的台币,查证的结果,是梁钰人亏空的。”
  “一亿台币?!”天哪!她瞠目结舌,光是重量都可以把她压死耶!
  “意外发生的那一天,巴那思把订婚三个月的吕佩霓找来山上的小屋见面,跟她解除婚约,吕佩霓气愤地离开时,刚好碰上梁钰人来找巴那思拿画,两人在下山的山路口碰到面,对巴那思不满的两人看到巴那思的车子,便临时起意,偷偷破坏煞车系统,作为报复。”
  “心肠恶毒的奸夫淫妇!”齐千夏忍不住咒骂这对禽兽不如的男女,太差劲了!
  “等到巴那思开车离开后,他们认为他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于是两人又回到木屋,偷走巴那思所有完成的画作。”
  “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还好画上没有巴那思的特殊签名,市场上没有人愿意买,除了一幅有签名的画卖掉外,其它的画一幅也卖不出去。”
  “好啊,这就是报应!”她有听福伯说起关于穆丰的特殊签名的事,她觉得巴那思能用这招来防止假冒,真是太神了。
  “以他们两人挥霍的程度来看,卖掉画的钱不到几年就会见底的,所以我们派人在外面放话,说穆丰车祸后失去了记忆,目的就是要他们松懈,这招叫请……入……呃……”尤命熊熊给他忘记那句成语。
  “请君入瓮。”齐千夏适时补上。
  “没错!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
  “难怪那个女人一直说巴那思失去记忆,巴那思也配合演出,原来这是为了逮到他们的计谋。”她终于知道稍早让她看得一头雾水的戏了,原来是有这么个“请君入瓮”的背景。
  “巴那思以穆丰的名义作画,他的画很受欢迎,可以卖很多钱,他将大部分的钱拿来买下这座山,让族人拥有足够的生存空间。”
  “你是说……这整座山都是他的?!”齐千夏惊讶得嘴巴大张,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虽然他常说这片山是他的私人土地,但她都以为是他说话太夸张,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哇,他是超级大地主耶!
  尤命点点头,继续说:“虽然‘穆丰’让巴那思变成有钱人,可以买下这片土地,但同时也让他尝到了最残忍的背叛,让他再也不相信人性,怀疑人们接近他的目的。你一定不知道,出车祸以后,他就不敢坐车了。不只是身体,他的心理也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这两个人,真是太可恶了!尤其是梁钰人,一定要抓到他!”想到巴那思所受到的痛苦,齐千夏就难过得想哭。
  “你现在应该能够了解巴那思为什么排斥‘穆丰’这外名字了吧?”
  “我知道。”她了解,但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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