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种事……”曼森十分惊讶,即便是他的“主人”,也无法这样控制自己。于是他真的如王诩所说的,退入了黑影中,直至气息完全消失。
王诩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燕璃,好像他的眼神一旦移开,就会永远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
他哭了,他本不是一个会哭的人,不管难过到何种地步,王诩都可以笑着面对,将眼泪留在自己的心里。
他和身边的人分享的只有快乐,却独自承受着所有的悲伤。
不知何时,他已经忘记了眼泪从眼眶中涌出的感觉,忘记了泪水划过脸颊时的感觉,忘记了眼泪那涩涩的味道。
王诩捧起了燕璃的脸,低头吻了她。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意识,当再次回过神来……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周围充斥着绮丽的光晕,万籁俱寂。
灵魂,始于虚无,终于虚无,这里就是万物的“终极”。
王诩觉得自己正浮于空中,但其实这地方没有什么天、地之分,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说王诩像是水中倒影。
有呼吸的声音传来,在这没有任何声响的地方,听来就像近在耳边一般。
王诩回过头,他看到了燕璃。
她如婴儿般蜷着身子,手臂环抱膝盖,闭着双眼。
王诩想要呼喊她的名字,但口中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她,却怎么都动不了。
燕璃同样处于一种漂浮的状态,她此时离王诩越来越远,仿佛沉入了一个深渊,而她脸上的表情,却好像睡得很安详。
“就让她离开吧,睡去吧,她已经累了……”一个声音出现在王诩的脑海中,这似乎就是他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
但他心里还有另一份期待,另一份执着。
“难道老子想**一把,也不行吗!!”他竟然喊了出来。
这一声喊,声音传遍了整个虚无的空间,燕璃的眼皮好似微微颤动了一下,但仍旧未醒。
王诩开始动了,他飞快地朝着燕璃靠近,他终于明白了,在这里——心之所在,身即往之。
但就在王诩和燕璃之间只有不到一米距离时,一道无形的壁障挡住了他,这阻隔就像是层水面,王诩每次伸出手去,就会泛起阵阵涟漪,可他就是无法穿过去,无法到达另一边。
生与死的距离,也许就像这样。你可以看得到对面,却超越不了生死。
“燕学姐……”王诩当真是咬牙切齿:“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他的双手竟穿过了那水波般的壁障,可是越过那层壁障的部分,犹如被岩浆灼体一样剧痛,手臂的颜色也成了暗红色。
“我不会放弃的!所以你也不可以放弃!”王诩的额头、脸、脖子,乃至整个上半身,都艰难地穿过了壁障,他此刻的疼痛是无法形容的,那是直达灵魂最深处的痛感,就连喉咙和内脏都承受着同样的感觉。
燕璃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她醒了,那双猫儿般的眼睛眨了两下,然后视线落到了王诩身上,眼中充满了迷茫。
“你……是谁……”她问道。
“喔靠……我是你侄子好吧!姑姑!婶婶!姥姥!拜托你别玩了!快把手给我!”
燕璃的表情依旧疑惑,但她却不自觉地伸出了手,当与王诩的指尖触碰时,羞怯的脸上还泛起一阵粉红。
她此刻不知道这个整个上半身都被烧成暗红色的男人是谁,甚至不知道这世上有男女之分,但每当靠近这个灵魂一分,她就感到多了一分温暖。
王诩终于将燕璃拉出了壁障,将其拥入怀中,他长长吁了口气,紧紧地将其抱住,看那意思,十天半拉月都不想放开了……
又是一阵失神,王诩回到了高地上,他的唇还印在燕璃的唇上,只是这一刻,燕璃的身体是温暖的。
王诩结束了这个吻,具体时间多长,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至于结束的原因……是因为燕璃睁开了眼睛,眼神并不是那种比较陶醉的状态,而是种要杀人的目光。
“你刚才在干什么?”她红着脸,貌似是恼羞成怒。
—文—“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王诩这是凭良心说话。
—人—不过这句话在旁人听来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书—“你强吻我!还说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屋—“反正昨天晚上已经算是上过三垒了,现在是只回去偷二垒,你又何必这么激动呢……”
“你……”燕璃一时语塞。
王诩也没给她再多说什么的机会,又把她背了起来:“好了,有什么事,等我们逃出去找到其他人再说了。”
燕璃这时才注意到了周围面目恐怖的蜡像群,还有高地下那片树海。
“这树林怎么……”
王诩打断道:“扩大了是吧……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不过无所谓,只要不是无穷无尽,我就可以跑出去,你抓紧我先。”
燕璃看王诩那样子,似乎是想直接从这悬崖上跳出去,她也知道这对王诩来说应该是可行的,所以她不再说话,只是身子尽量往前靠,抱紧了王诩。
“对……就是这样……再靠紧点……”王诩的表情很性福,他的两只手向上托了托燕璃的翘臀,接着顺着其大腿慢慢抚过,再将自己的身体前倾,使两团触感极佳的东西紧紧地贴在了自己背上。
燕璃立刻知道了他搞的把戏:“都这时候了,你还闹……”她伸手就揪王诩的耳朵
“哎呀呀……行行……不闹了。”王诩道。
他释然地喘了口气:“燕学姐。”
“又怎么了?”
“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顿时犹如小鹿乱撞:“说什么呢……”
王诩没有回答,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又多了几许戏谑的笑容,他望着高地下的树海念道:“代号,36D,发射!”然后飞跃而起,跳了下去。
虽然很危险,但燕璃在空中依然腾出了一只手,猛揪王诩的耳朵……
第三十章 记录官
猫爷独自站在教堂的门口,抬头望着渐暗的天空,他思索着种种可能性,但已知的线索实在有限,如果没有更多的提示,在这个本就处处受限的空间中,他将一直是被动的那一方。
齐冰从他身后走了过来,语气显得很平静:“现在大伙儿还能安静地休息,但如果这种情况持续到明天,食物和水就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即使我和喻馨可以坚持,其他人最多两天就会面临脱水问题。”
猫爷冷笑道:“哼……两天……你就别考虑这么远了。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鬼知道这个小镇晚上会出什么事情,今晚能不能平安度过才是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
齐冰回道:“我们三个除外,剩下的人是威廉、两位教授和三个女生,共计六人,只要大家都集合在一起,要保护这点人应该也不难。”
猫爷道:“威廉倒是无所谓,他对我们虽然不了解,但大体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至于其他人,我却是不希望他们知道得太多……”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隐藏身份了吧,我们是狩鬼者,保护这些无辜者,不就是我们存在的理由吗。”
猫爷若有所思地道:“存在的理由……呵呵,是啊。”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才发现,入行至今,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救下多少人了……可是,我却记得每一个没能救的……他们的样子、名字,我全都记得,想起这些人,就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还真是重呢……”
“两位。”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齐冰很诧异,他竟然没有发现被别人靠近了。
猫爷语气从容,头也不回道:“安教授吗……”
安斯捋了捋他那头路清晰的中分发型:“打扰到你们了吗?”
“当然打扰到了,一个大好青年偶发的多愁善感就这么被你打断了。”猫爷自嘲道。
安斯笑了,笑得很像堕落后的阿尔萨斯老兄,总而言之,那张脸看上去就是十分邪恶,而且他仅仅是笑,却并没有发出笑声……
“即便是我,也对你很感兴趣呢……猫爷。”
齐冰脸上的表情虽然未变,但听到安斯这句话以后,他心中还是十分吃惊,难道眼前这个人也是灵能力者?在学校里那么久,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既然你主动过来搭话,意思是想给我提供些帮助吧?”猫爷直接问道。
安斯道:“是的,毕竟这也关乎到我的性命,破例给你些信息也是应该的。”
齐冰不明白这两位究竟唱的是哪一出,他试探着问道:“安教授,你究竟是……”
猫爷道:“他是个记录官。”
这句说了也等于没说,因为齐冰根本没听说过什么记录官。
安斯似乎知道齐冰是不会懂的,因此他立刻补充道:“我们一族,是‘末日编年史’的书写者,记录着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例如上次的召魔阵、还有数年前时流者和傅定安引起的骚乱,当然,还有上世纪末,陆坤和时流者的那次决战……”
“时流者?不是应该叫时间吞噬者吗?”猫爷问道。
“嗯,那种叫法也可以,时流者是他们一族的统称,而时间吞噬者,是那个族群中最大的分支,地狱使者直接这样称呼他们,是因为时流者的其他分支本就非常稀有,而且在和陆坤的世纪决战后几乎完全灭绝了。”
“哦……原来如此。”猫爷转头对齐冰道:“嗯……言归正传,总之呢,记录官就是些闲来无事四处晃荡的家伙,其最强的特点就是,存在感几乎是无,每逢什么大事件,他们都会在远处观察记录,但基本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和摄政王很像,记录官也是一群置身世外,却和世界运转息息相关的闲人。”
安斯的嘴角在抽搐:“什么叫闲人……末日编年史的修编对这个宇宙的意义,远远大于你们用暴力去救几个灵魂。”
猫爷根本懒得鸟他:“反正你说的那书我们也看不到。不过救回来的人可是活生生的,此刻你不就是个需要我们用暴力来保护的人吗?”
安斯无可奈何地苦叹:“哎……咱们记录官命苦啊,摄政王自有天佑,绝对安全,我们可就不同了。每次出来晃荡……嗯……是出来工作的时候,搞不好都会惹祸上身,纵然是没有存在感,也不能保证人身安全。你看,这次不就被扯到这潭浑水里来了?”
齐冰这两天算是长见识了,什么摄政王、记录官,以前根本没听说过,想来是自己级别不够,原来狩鬼界的高层,还是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和知识的。
“嗯……那这位安前辈,你能给我们哪种帮助呢?你应该是不能战斗的吧?”
安斯点头:“战斗的事情……还是不要找我了,不过我有些信息可以给你们,关于这个空间的。”
猫爷道:“快点说,天快黑了……我有不祥的预感。”
安斯确实有些害怕了,他赶紧理了理思绪道:“嗯……关于这个bozite鬼镇的传说,你们知道多少?”
猫爷回道:“查理·曼森,剥皮杀人魔,从他来到这个小镇上,到这个镇从地图上消失,这部分我都知道,但不知道最后那天,也就是1924年7月3日所发生的细节。”
安斯道:“关于那个,编年史上有,可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我能告诉你们些别的,查理·曼森杀人的原因。”
齐冰可真没想到,这位居然什么都知道,那可太好了,他随即开口:“是什么?”
…………
王诩背着燕璃在树林中快速奔跑着,这片林海也不知覆盖面积有多大,反正王诩确定自己已经走了半个小时的直线,而且丝毫没有减速,但完全没有能够走出去的迹象。
“燕学姐。”
“什么?”
“你还有知觉吗?”
燕璃娇嗔道:“我倒希望自己失去知觉。”
“哦?”王诩笑道:“我摸得你兴奋了?”
燕璃勒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有脸说……”
王诩知道她也就是闹闹,没真用力,他回道:“说正经的,其实呢,我这一路上一直摸你……”
他话没说完被拽掉一撮头发……
王诩疼得嗷嗷直叫:“喂!我说正经的呢!”
燕璃道:“你的手正经吗?”
“好好,我不摸了,行吧。”
“哦,还真是谢谢你了。”
王诩心中不屑:“切……一路上都这么过来了,你也不说什么,现在稍微调戏你一下,又跟我闹情绪,真搞不懂女人……”
然后王诩非常清晰地听到燕璃在自己耳边说了句:“傻瓜。”
“喔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燕璃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你在想什么啊……”
王诩赶紧改口:“嗯……没什么,那个那个……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哦,对了,这片树林应该是可以让人失去知觉的才对啊,照理说,我们都在这里跑了半小时了,你应该已经五感全失才对。”
“哦……原来是这样……”燕璃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昨晚和喻馨走进高地周围的树林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她想了想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在你说的那片会让人失去意识的树林里。”
王诩道:“啊?你怎么知道?”
“味道啊,那片树林里全是尸体的腐臭味,现在我们周围可没有。”燕璃回答。
“是啊……”王诩恍然大悟般:“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是那屋子发生空间移动了?”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猜,我们之前待的地方才有问题,那种沙漠里,怎么会有这样一片高地和一幢欧式的古宅呢?也许,这里才是这屋子真正的所在地,我们先前只是住在类似海市蜃楼的东西里面。”
王诩回头道:“海市蜃楼看得到,摸不到的吧?”
“你说就说!摸什么呢!”燕璃对着王诩那不安份的手一阵猛掐。
王诩使坏不成只得作罢:“燕学姐,你不是在生病吗?还有这么大力气啊?”
“我醒过来以后就都好了。”她没好气地回了句,然后用颇为邪恶的语气道:“怎么,我要是全身无力,你准备干点什么不成?”
王诩赶紧否定:“不敢,不敢……这种程度的揩油已经我的极限了……”
这两位打情骂俏之际,忽然竟走到了树林的尽头,眼前的视野顺势开阔起来,他们发现自己还是身处在一块地势较高的地方,而远处的平原上,通过月光可以遥望到一个村庄。
今晚,这村子里显然出了什么大事,因为王诩看到许多火把的光亮,组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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