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之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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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之情缘-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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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然怎么样了?”我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了君然。

“你就别管别人啦,先把你自己养好吧。”护士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开导着我,“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去照顾别人啊。”这倒是对的,很实在的话。

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也许她们真的不知道君然那边的情形呢,还是等医生回来再说吧。

蒙蒙胧胧之间,刚才的事情我还是有一些记忆的,虽然不那么深刻,但是却是真真切切的。比方说君然剧烈呕吐一事,我记得很分明,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我心想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很担心君然,但是却无能为力,甚至连进一步的情况都无从知晓。我只能耐心地等,等了解情况的医生或护士回来再去询问。

人的大脑只要没有什么毛病,就不会停止转动,思维活动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挡也挡不住。此时的我没事就在胡思乱想着。

我记得我曾经站在一个很高的高度上向下俯视着大家,看着医生护士们在为我忙碌着。还有一个很亮的通道,很吸引人,我差点禁不住诱惑而深入其中。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我就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一样,把要去迈向通道的那条腿抽了回来,随后就醒了。我感到我似乎到鬼门关走了一圈,现在又回到了阳间。我猜想这个推我的“人”必定是阿峻哥无疑。

我很想捋清思路,但是总感到力不从心,无从下手。以阳间的思维来揣摩阴间的事情,当然文不对题,无所适从了。不管怎么说,我知道是阿峻哥又一次救了我的命,这应该是第八次救我的命了。这一切让我感到了一份真挚的情意,这就是爱,这份爱穿越了时空,跨越了阴阳界,超越了时间,我感激他,然而我却无以回报,只能寄希望于来生再报答他了。

我的这些心理活动说出来没有人会理解,弄不好还会被人认为是臆想症或者是狂想症呢。所以我对别人只字不提,只是把这些想法深深地埋在心里,独自一人承受着。有时我会感到压力很大,因为没有人真正地理解我,除了我妈妈部分地理解我外,再没有人知道我的心迹了。这个秘密我藏在心里很多年,直到有一天,我将它告诉了君然,我们大家才真正地解脱了。阿峻哥的怨气散尽,重新投胎;我的心情豁然开朗,不再背负着这个“十字架”;君然对我由深度的了解到深度的爱,我们在理解的甘甜里度过了我们的后半生。

在我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房门打开了,伯母急火火地冲了进来,“雪儿,你怎么样了?”看到我睁着眼睛,伯母的声音很大。

“伯母,君然怎么样了?”我没有回答伯母的问话,反倒将心里憋了半天的问题先问了出来。

“他还好,早晨肠胃有点问题,吐了,这会儿止住了,放心,已经不碍事了。”伯母介绍着君然的情况,安慰着我。马上话锋一转,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你的身体这么虚弱,还硬扛着,真是个傻丫头。”伯母的话语里充满了慈爱的成分,让我感到十分的温暖。

318 我怕哪一天我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318我怕哪一天我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辰辰怎么样?”对于辰辰,我由衷地挂念着。

“他还是老样子,不言不语的,小家伙像变了个人,也真是难为他了。”伯母心疼地说道。

“伯母,有件事想跟您说一下。”我郑重其事的态度让伯母深感意外。

“什么事?”伯母追问道。

“我,我想跟君然结婚。”我想世界上像我这样由准儿媳跟未来的婆婆提出结婚的为数不多。

“雪儿,在我的心中,你早就是我的儿媳了。”伯母肯定的话语给了我无穷的安慰。

“我想这两天就举行结婚仪式。”我进一步说道。

“为什么那么急呢?等你们的病好了,出了院,再结也不迟啊。”伯母对于我的想法不甚理解。

“我,我怕哪一天我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找了这么个理由,不过话说回来,连续发生了昏迷事件后,我倒真是对自己的身体缺乏信心了。

“好孩子,不要这样说,你还年轻,前面的路还长着呢。”我想伯母大概误解了我的意思,认为我会失去生活的信心吧?所以她如此这般地规劝我。

“可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很不好走,所以我想与君然结伴同行,可以相互扶持、相互鼓舞。”我想结婚成家这件事对于君然而言,有着划时代的意义。就像重新获得了新生一般,可以令他对生活产生美好的向往和憧憬,而不致产生沮丧甚至颓丧的情绪。

“君然知道这回事吗?你跟你的父母提过吗?”显然伯母对于结婚的事情已经认可了,她要再看看另外几个当事人的意见和反应。

“昨天夜里我跟君然说了,他愿意。”我把君然放在前面,因为他是伯母的儿子,也是这个婚姻的主角。“昨天下午回家的时候,我也跟我父母提过此事,他们听凭我自己的安排。”在这点上,我很感激我的父母,他们给了我充分的自主权。

“既然如此,那伯母也没有什么异议。在伯母的心里,早已把你当成一家人了。”伯母这番话令我感动万分。

“我也是这样,在我的心目中,无论是君然也好,辰辰也好,您和伯父也好,都好像是一家人一样,我想这是命中注定的,是上帝的安排吧。”我知道君然一家人都是基督徒,都是信奉上帝的,所以脱口而出最后这句话,也算是从他们的角度来想问题吧。

“你也信上帝吗?”伯母惊讶地问我。

“还没有,不过我想迟早会的。”所谓爱屋及乌,君然喜欢的我同样会喜欢。

“信仰是自由的,伯母不强迫你,一切由你自己来定。”伯母实在是一个很明智也很理智的人。

“嗯。”我嘴里应承着,心里则在思讨着信仰的问题。上帝是神吗?上帝创造了一切吗?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空间和时间,是不是只有我们地球上才有呢?这是不是上帝的安排呢?一系列的为什么充斥着我的心,我想以后慢慢再找这些问题的答案吧。

“孩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呢?总要举行一个仪式吧?”伯母引来了一个很实际的话题。

“我想要一个穿婚纱的婚礼。”我说出了我心中的向往。

319 我就是现在真的死去了也毫无遗憾

 319我就是现在真的死去了也毫无遗憾

“婚纱?”伯母重复着我的话。

“是啊,就像外国电影中那样,”我想起君然跟我说的话,所以又加了一句话,“也就是教堂婚礼。”

“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伯母这样说,大概是因为像我这样要求的女孩子为数不多的原因吧。

“我喜欢那种神圣的感觉,这是我从小的梦想。”由此可以说启蒙教育是多么的关键,儿童时期的想法有时候会贯穿人的一生,影响人的一生的。

“好,这个不难,我们在香港有很不错的牧师朋友,可以请他来一趟,作为你们的主礼人。”请牧师这件事对我来说很新奇。

“谢谢伯母!”我感激地说道。

“还叫我伯母?该改口了吧?”伯母笑着说道。

“嗯,妈。”我顺从地改变了称呼。

“你的父母同意举办这样的婚礼吗?”伯母想的很周到,我的确还没有问呢,但我想他们会同意的。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的。”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对于自己的父母有着足够的信心,他们是开明的父母。

“那你想安排在哪一天呢?”伯母征求着我的意见。

我真是一个幸运的人,在家有好父母,结婚有好公婆,他们这样宠着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君然做完泪腺修复术之后,您看行吗?”我提出了我的想法。

“好,我去安排。”伯母一口答应,随后又嘱咐道,“你要好好养病啊,配合治疗,把身体搞好,听到没?”伯母对我说话随便了许多,让我有种自家人的感觉。

“嗯,听到了,您放心吧。”我痛快地答应着。

这时伯母站起身来,做出要走的样子,说道,“我要回去了,我会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君然的,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伯母说这话,与其说是在乎君然的态度,不如说是在讨我的欢心。

我的心里忽然有种很有趣的想法,同情弱者真是一个万古不变的真理,我的柔弱倒成了一个难得的通行证了,在结婚这件事情上,出奇地顺利。我的不切实际的奇思怪想反倒都得到了同意和拥护,他们太宠我了。难道他们这样做,旨在帮助我完成最后的心愿?

哎,不去多想了,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总是他们都是爱我的,而这就足够了。我就是现在真的死去了,也毫无遗憾,因为我满载了爱。

窗外阳光明媚,看来今天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由于夜里下过雨的原因,空气当中仍然弥漫着水汽,全然没有秋天特有的干燥感觉。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的心情格外开朗。因为我将要有一堆新的人生角色要去扮演,我将要成为妻子、母亲、儿媳,我对这些新的头衔充满着幻想和憧憬。我期待着新生活的到来。

这么好的天气,妈妈和郝阿姨一定去菜市场买菜去了,我太了解妈妈了,为了女儿,她什么都肯做的。我的猜想没有错,妈妈她亲自去菜场采购了许多的东西,只为了今天我们即将在家吃的那两顿饭。在这里,我又要说那句老话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320 我既然从鬼门关那里回来了,那么我

 320我既然从鬼门关那里回来了,那么我就不会轻易再走了。

门开了,医生回来了。他应该是从君然那边回来的,在他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位医生,他们一起来到我的床前,还没等他们发问,我倒先问了,“医生,君然怎么样了?”

“瞧你们两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位医生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反倒说了这么句不着边际的话。

我狐疑地看着他,心里在揣摩着这句话与君然的病之间有什么关系没有?

看到我不解的样子,医生扑哧一声笑了,“我是说你们俩脾气一摸一样,自己病得一塌糊涂,却还要想着对方。他第一句话也是在问你怎么样了?”

“他还好吗?”我换了一种问法。

“还好,术后肠胃紊乱,加之药物的刺激,发生了呕吐,已经止住,没有大碍了。”医生这样一说,我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房间里那个小孩子怎么样?他还好吗?”我指的是辰辰,不知道医生能不能对上号?

“哦,那个小孩子啊,不会是你的孩子吧?”医生持一种怀疑的态度说道,“你在喊妈妈,不会是在喊你吧?”

“能让他到我这里来吗?”虽然我没有正面回答医生的问话,但是我这副关心的态度已经显明了我跟这个孩子之间存在着一种十分亲密的关系。

“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不太方便。”医生拒绝了我的要求。但是出于同情,他又有些不于心不忍,所以随后补充道,“等你的情况稳定了,移至普通病房,就可以叫他来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算情况稳定啊?”我急切地问道。

“心电图,血压,血色素等指标回归一个相对正常的水准。”医生的话很笼统,我想也不必多问了,到时候还不是医生说了算?

“能跟您商量个事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事?”医生反问。

“能不跟我爸妈说我病危了吗?”我近乎乞求地说道。

“可是你的病情,你父母应该知道啊。”医生做的没错,关键在于我的情况很特殊。

我既然从鬼门关那里回来了,那么我就不会轻易再走了。在潜意识当中,我仰仗着阿峻哥的保护,好像打了人生的保票一样,心定得很,但是又不能跟别人明说。在别人看来危险得不得了的事情,比方说我的病,在我则视为小菜一碟。因为我有一个“护身符”,那就是阿峻哥。这实在是一个不成熟人的不成熟的想法,也只有像我这种半大的孩子才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雪儿哪里知道,阿峻这次为了救她,差点遭到了灭顶之灾。本来他的功力就只恢复了八成,而雪儿这次的状况又比上次严重得多。要想使雪儿的血液活跃起来,所需要的精气是相当巨大的。阿峻深知这一点,他知道如果想要救雪儿的话,他就必须要拼尽所有。然而即便是拼尽了所有,也未必就能够救得了雪儿。

这实在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救有风险,不救也有风险。救的风险在于,一来未必会成功,二来自己有可能因此而魂飞魄散。不救的风险在于,雪儿自己有可能过不了这一关。

321 阿峻则很尴尬地停留在一个中间地带

 321阿峻则很尴尬地停留在一个中间地带了

如果不施救的话,雪儿也许就真会到阴间去报道了。虽然这是阿峻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当他感知到雪儿强烈的求生欲望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施救,即使有不成功的危险,即使有魂飞魄散的可能,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结果显而易见,雪儿得救了,而阿峻则很尴尬地停留在一个中间地带了。他的魂魄一息尚存,虽然没有魂飞魄散,但是却不能够对其行使自主的权利,他完全失控了。他目前的状态只能是等,就像宇宙中无数的星体一样,悬挂在那里,只等着适当的时机,通过某种适当的刺激,来激活自己了。

然而雪儿并不知道这些,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责怪自己的。雪儿宁愿冒死亡的危险,也不愿让阿峻受到连累的。

“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说得如此之肯定,连医生都惊得长大了嘴。

“还没事呢?你的小命都差点没有啦。”医生并非是在耸人听闻。

“我妈妈瘫痪多年了,我不想增加她的负担。”我诚心诚意地说出这句心里话,医生震惊了,他终于明白我的苦心。

“好,那我不说你病危的事情,但是你的病况必须要让你的父母知道,这是我的职责。”我知道作为医生,他要对病人负责。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是什么?除了爱,就算是理解了。爱是人间交往的原动力,而理解则是人间交往的桥梁。此时我就体会到了理解的魅力,我理解医生,而医生也理解我。我们达成了一种默契,他尽量低调处理我的病情,不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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