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少都会爱上他。
说到鬼魅……“对了,你能不能替我跟鬼魅要一个通讯器?”有些话他想跟神差说清楚。
鬼斧探手自白袍的口袋中拿出一个锦盒扔给他,“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鬼使打开锦盒一看,一个通讯器完好地躺在其中。“你设想得可真周到。”
“当然喽,我是妇产科医生呀,不细心怎么行。”鬼斧话中有话。
鬼使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强调这里是妇产科,我会终身难忘的。”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子,竟会窝在这个“产妇病房”里,叫他如何能忘怀。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鬼才相信你的话。”鬼使嗤哼了一声。
有了先前的例子,他不再相信鬼斧那张嘴会有多紧。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西班牙?”鬼斧转回正题。
“想好祝福的草稿后随时都能起程。”他调侃自己。“哪天你门一开没见到我,就是我回西班牙去了。”
鬼斧的笑容隐没,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鬼使隐藏在心中的痛楚,但此刻再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
假以时日,他会平复的。
神差无精打采地坐进柔软的沙发中,柔细的发丝显得凌乱。“风筝,你找我?”贴着椅背,她的神情有些疲倦。
“你没睡好?”风筝递了杯咖啡给她,眸底掠过一丝不忍。
“嗯。”一个礼拜过去了,鬼使依然无声无息,叫她如何能够安心入睡。“别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的。”
“神差……”风筝坐到她的身边,“我可以跟你们成为一家人也是受到你不少的照顾,我希望自己可以帮你一点忙。”
“帮我?”神差不明白她的意思,“你要帮我什么呢?”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你可以把内心的事情说给我听,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她是真的想要略尽绵薄之力。
神差苦笑了一下,“倘若你是指鬼使的事,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担心鬼使的安危罢了。”她连自己的感觉都弄不清楚了,如何能够说出口请别人帮她的忙?
“我们都是女孩子,我可以体会你的感受。”风筝不因为她的拒绝而灰心。
“女孩子?”神差扬起眉梢,有些诧异地瞅着她,“你现在知道了?”
自从加入天堂风云之后,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女孩子的事了。
“是玉皇告诉我的,你为什么都没告诉我这件事?”只要一想起她出的丑,她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里面,永远不要出来。
就口喝着香醇浓郁的咖啡,神差抿抿唇露出浅浅的笑意,“那个时候我的性别根本不是重点,我跟你提这个干嘛?光是烦恼你跟玉皇的事我就头大了,哪里还有时间去解释那么多。”
两朵红云瞬时飞上风筝的双颊,只要谈起当时跟神出的情事,她还是会不好意思。“就因为你当时帮了我那么多忙,所以我也要回报你。”
神差眯起带笑的深邃瞳眸,“我真的没有你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你也喜欢鬼使吧?”见她仍是不肯妥协,风筝索性单刀直人地说出她想了许久的疑问。
神差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道:“我当然喜欢鬼使了,他是我的好伙伴。”
风筝闻言皱起眉头,“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指的是什么。”
放下咖啡杯,神差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她的心很乱,她真的无法理清自己的感觉。
“记得当初我跟玉皇也是绕了一大圈后才顺利在一起,那都是因为我们没有早点认识到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性,难道你也想这样吗?如果这段期间鬼使爱上了别人,那你可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鬼使爱上别人?她从来都没想过鬼使的身旁会有别的女人出现,那种画面光是想就让她觉得难受。
“鬼使的感情是他个人的事,我没有权利管他。”她消极地选择忽略内心的感受。
她的回答让风筝大失所望,“你真的这么认为?”她以为事情说开之后会有转机,怎知还是于事无补。
神差沉默以对。
“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后悔,我去准备晚餐了。”风筝长叹了口气,垂下头挫败地走往厨房。
神差闭上眼思忖着一切,混乱的思绪依然无法理清,她已经分不清她跟鬼使之间的感情究竟该归向何方。
“神差……是我。”没预警的,耳环上的通讯器传来鬼使低沉的嗓音。
“鬼使!真的是你?”神差的疲惫全都一扫而空,她雀跃地捂着耳垂上的耳机,生怕漏掉耳机中传来的一字一句。
“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鬼使的声音中有着歉意,更多的是思念。离开的这段日子,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想念她。
“我、我没事,你在哪里?”听到鬼使的声音让她烦乱许久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你快回来,好吗?”
鬼使沉寂了半晌始终没有出声。
“喂喂,鬼使,你说话啊。”神差急了,她怕鬼使又这么消失无踪。
“过几天我就回去。”他答应过鬼斧也向自己做过承诺,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勇于接受事实不再逃避。
“真的?”神差扬起音调,欣喜若狂。
“咳咳、你……跟白翼都还好吧?”虽然白翼说过神差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神差喜欢他那张脸毕竟是事实。
她跟白翼?“还好,白翼还在适应当中,你呢?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里了?玉皇也一直在找你。”
“我现在在新加坡,回去之后我会亲自向玉皇请罪,请玉皇别担心我。”
“你在新加坡?”他现在所使用的通讯器……“你去找冥王他们?”她怎么会没有想到鬼使会到新加坡去呢?
“嗯。”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难过,尤其是在她的面前。“我只是想先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又胡思乱想。”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惹你生气的,不然,你也不会一个人跑到新加坡去。”神差说出放在心中许久的道歉,她一度以为这句道歉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与你无关,我只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情。”
虽然他不确定此刻心中的伤口是否已经愈合,却也不想让自己的行为伤害了她,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一切。
“对了,有关白翼——”
“回去再说吧。”
“喔,你回来时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
她原本想告诉他是因为巴特隆对她下降头的关系,她才会说喜欢白翼的事……算了,等鬼使回西班牙再说也一样。
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鬼使淡然的声音:“不用麻烦了,既然白翼尚在适应阶段,你就多花点时间帮他,我会照顾自己的。”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鬼使冷淡的口吻让她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不舍地结束通话。鬼使可能还在生她的气,等他回来她再好好跟他赔罪好了。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风筝伸手在神差面前晃了晃。
“是鬼使,他要回来了。”神差回过神,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真的?太好了,鬼使还有没有说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风筝也一样开心,至少,鬼使不再避不见面了。
神差摇了摇头,“鬼使他还在生我的气,没多说什么。”
风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事情总会过去的,既然你对鬼使没有感情,就让时间冲淡这件事带来的伤害,鬼使他最关心你了,他会谅解的。”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就算她有多希望鬼使跟神差能有好结果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她也不是讨厌鬼使,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工作上的好伙伴,神工是,鬼使也是。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她也乱了头绪,不知所措。
“鬼使会回来就证明他看开一切了,不是吗?”
“风筝,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做错了?”
风筝笑着摇头,“只要你认为鬼使真的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没有人会说你的选择是错的。毕竟,你选择的人是要陪你过一辈子的,除了你之外没别的人能替你做决定。”
过一辈子?她一直以为他们会就这样过一辈子,不过风筝的话倒提醒了她,鬼使也会娶妻生子,届时,如果鬼使要以家庭为重,选择退出天堂风云,那他们……
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她不想失去鬼使。
难道……这就表示她真的爱上了鬼使而不自知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八章
鬼斧身着一袭白袍在各个产房内巡视,每天的这个时刻是他们主治医生探视产妇的时间,他也不例外地前往他所接生的产妇房内探视复原情况。
“如果伤口比较不痛就早点下床走动,这样会恢复得快一点。”轻声掩上房门,鬼斧双手插进白袍外套的口袋内,转身往三楼的特等病房走去。
叩叩!
鬼斧伸手敲着房门,等了半晌仍是没有响应之后,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折成方形的棉被整齐地放在病床上,空荡荡的病房里没见着鬼使的踪迹。
“鬼使这家伙……真的回西班牙了?”要走也不说一声,真是无情。
不过,这样也好,他跟神差的事情总是要做个解决,只希望听见的是好消息。
神差坐在床沿,目光一一掠过房内整齐的摆设,“神工,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好吗?”这是从神工失事以来她首次走进神工的房间内,她一直害怕去面对没有神工的空寂房间。
虽然她还是不愿承认神工离开的事实,不过,她也清楚她自欺欺人的行为是改变不了现况的。
“你跟鬼使都对我那么好,我却害你坐上失事的飞机,也让鬼使伤心难过地离开西班牙,我真的不想要事情变成这样。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好不好?”神差对着空气吐露她压抑在心中的所有感情。
响应她的当然只有静默。
她的眸底有泪水在转动,心中的滋味更是五味杂陈,她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也因此伤害到鬼使,此刻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她的心好乱啊。
“我不要这样的结果……”她掩着脸难过地啜泣。
“那就忘了一切,重新来过。”鬼使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个声音……“鬼使?”神差仰起脸来,带着泪痕的脸庞满是不敢置信。“你真的回来了?”
鬼使点点头,他不喜欢看到她哭泣的脸,那会让他心疼不已,“我答应你会回来的,我没有食言吧。”
“对不起。”神差起身上前一把拥住他,“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鬼使被她的举动骇了一跳,没来得及避开。“我……没在生你的气,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他像尊化石般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
“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一个人去新加坡?”她抱着他的双手仍是不肯松开。
“我……”他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向你道歉,你别再这样吓我了。”神差频频地向他表示歉意。
“你真的这么在乎我吗?”鬼使脱口而出。
“什么?”她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事、没事。”他甩甩头,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挣开她的拥抱。
他在说什么啊?打从他决定回西班牙时,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就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一个没有心的他还在奢望什么?
“你的脸怎么了?”她注意到他颊上覆着纱布的伤。
“不碍事。”鬼使故作轻松地挥挥手,不想让她为他担心。况且,伤口有鬼斧替他处理过了,更不可能会有问题。
“你跟别人打架了?”她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别问那么多了,玉皇跟其他人呢?我进门之后都没看到半个人,他们去哪里了?”他迅速地转移话题。
“总部今天开会,玉皇应该待会儿就会回来。”神差的视线停留在鬼使脸上,脑中的思绪也不停在运转。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她认为的伙伴吗?还是另有其他更重要的身份?
鬼使也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他别开脸回避她的注视。“既然是开会,为什么你没过去?”基本上总部开高层会议是不能缺席的,他不在国内缺席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为什么神差没有出席?
“以我现在的情况,就算我出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我就向玉皇请假了。”神差抿抿唇,鬼使的闪躲虽然极为技巧,可他的举动仍旧刺伤了她。
他对待她的方式好像不再像从前一样,而是像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一般生疏,她不要他用这种方式对她。
“你怎么了?白翼不是已经跟你一起回来了吗,你还有什么事好操心的?”纵然打算把对她的感情深埋心中,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流露出真心的关怀。
她定定地凝视着他,要说的原因已经清清楚楚地写在她的眼里。
“我知道你担心我,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吧?”他清楚她对他的关心都是出自友谊,他不该再有所遐想。
不过,他发现愈是要装出豁达的样子,他的心情也就愈沉重,这样的情况能撑到什么时候他也没有把握。
“鬼使,我……”神差开了口却说不出话来,她想把她的心思告诉他,又怕到时候会弄巧成拙,毕竟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对他的感情,她还能说什么?
“别想太多,我们……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他发现要把对她的感情放在一边真的是件很困难的事,但他没有反悔的权利。一切的痛苦都由他来承担,他不想因为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伤害了她。
像从前一样?“真的可以吗?”相同的陌生感依旧横越在两人之间,像道鸿沟般难以跨越。
这回换鬼使语塞了,他也这么问自己却得不到满意的答案。
“我明白了。”神差强忍住随时都可能会溃堤的泪水,勉强堆砌起不完整的笑容,“我们一样是好伙伴。”
“嗯。”他没有异议地点头。
只要能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不敢也不能再奢求其他。
晚餐时刻,鬼使主动下厨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等其他人回来。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再跟躲在房内的神差有任何交谈,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话题可以跟她说。
正确来说是他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