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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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帝的女儿(上)-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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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谨儿啊——”冶秋雨缓缓的开口。
  公孙谨端出笑脸响应。“姨父有事?”
  “事情是这样的,冬阳告诉我,他马上就要与你一起上长安,可有这回事?”
  “是啊,您不希望表哥出门?”
  冶秋雨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讶异他竟然肯跟你上京。”
  她这才了解他的意思,原来他是被吓到了,这冶冬阳因为怕被京城里以揽贤为名的大官们缠上,非不得己,能不上京就不上京,这会居然肯去,自然是吓了他父亲一跳。“表哥答应要带我到长安去玩的,所以才会走这一趟。”
  “去长安玩啊……”他奇怪的看着她。“刚才司马太守来过,他说……你与咱们冬阳私定终身啦?”这才是真真正正教他惊得连忙来证实的事。
  她秀眉扬了扬。消息这么快就传进长辈耳里了?她还以为要等她与冶冬阳拍拍屁股上京后他才会听到这件八卦的。“是啊,我与表哥一见钟情……”她故作娇羞的敛下眉眼。
  他闻之大喜。“冬阳真的愿意娶你?”
  “嗯嗯。”她低着首,笑得更加恶劣。
  治秋雨简直笑到阖不拢嘴。错不了了,若非如此,避长安如蛇蝎的冬阳怎么可能随她上京?又想起那司马标怒气冲冲专程来向他抱怨,说冬阳竟然默认私定终身的对象,完全不给他女儿面子,两家的交情就到此为止了。
  他才不在乎两家的交情勒,比起儿子的婚事,更是微不足道。
  看来他眼高于顶的儿子终于有中意的对象,而这对象还是他的远亲、这很好,太好了,也许不久他就能抱到期待已久的孙子了!
  “你们是怎么看对眼的?”惊喜之余忍不住问。从没听闻儿子对女人有意思,他当下就好奇起这凡事淡漠的儿子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模样。
  她笑得更加暧昧。冶冬阳,别怪我了!“这个嘛……表哥对我照顾有加,互诉情衷后,连着几日每日每夜的写情诗给我——”
  “他还写情诗给你?”他撑大了老眼。儿子满知趣的嘛!
  “不只如此,表哥得空就伴着我在洛阳四处游历,某晚还耐不住的对我……”
  “对你怎么了?”他心急。
  她咬咬唇,忍着笑。“那日喝了些酒,表哥风花雪月的对我又诉了一晚情意,夜里月色蒙蒙,他胆子也大了,仗着酒意,他、他……吻上了我。”
  “吻、吻?”好样的,这儿子原来不是个慢郎中,动作挺快的,好,很好,有乃父之风!
  “不只如此。”
  “不只如此?”尚未婚嫁,亲亲抱抱就已经很猴急了,想不到儿子还有进一步?
  公孙谨的头越垂越低,差点笑场。“嗯,不只如此,表哥他越吻越激烈,欲罢不能就、就——”
  “就吃了你了?!”这回冶秋雨大为吃惊,连嗓门都控制不住的提高八度。
  这小子风流过头了!
  她故意捏了捏脸颊,红通通的抬起脸,“不好意思”的应声,点个头又马上低下。
  这孽子!竟然未婚就毁人清白!冶秋雨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瞧他脸色发青,公孙谨差点没暗自笑岔了气。冶冬阳,算你活该,这下你爹大概饶不了你了。“姨父,事情发展至此,您该不会怪我未经大人们同意就……就……”说着说着几乎泣然欲泣了。
  他见状,立即慌了起来。“我不怪你,要怪也要怪冬阳这畜牲,竟然敢对你做出这种事,他不是人!”
  哟,冶冬阳成了畜牲了!她抿嘴偷笑。“也不能怪表哥,他是因为太喜欢我,情不自禁才会犯下糊涂事的。”末了还不忘吹捧一下自己。
  这小子,比他当年追他娘时还冲动,以儿子平日那慢吞吞的个性,真瞧不出来这方面竟这么敢下手,如果不是色胆包天,就是真心喜爱了,好吧,事己至此,这媳妇是娶定了。
  “所以你们真如司马标所说,会在长安成亲?”他忽然想起。
  “成亲?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她勉强说。
  “那好,咱们在长安也有宅子,到了那想成亲就通知我,我会赶去的。”
  “呃……好。”她呆呆的应着。
  “谨儿,既然你已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倘若我那不肖儿敢欺侮你,尽管对我说,我会找他算帐的!”他握着公孙谨的手,慈爱的拍了拍。
  “呃……嗯。”公孙谨僵笑着点头,意外这么容易就掳获了长辈的心,他真当她是媳妇般疼爱了。
  “对了,既然你已是冶家人,又即刻要赴京,有样东西你跟我来取吧。”冶秋雨起身说。
  “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她好奇的也跟着站起。
  “我冶府有座密室,放了不少历代珍藏的宝物,里头有一只专门传给长媳的手镯,我想先给你,就是可惜冬阳的娘早逝,不能亲自交给你。”他感叹的说。
  “其实……其实这手镯等我回洛阳再给也不迟——”她不感兴趣的推辞,开玩笑,她还没答应要嫁呢!
  当然啦,冶冬阳也没说要娶,所以这手镯还是省事别拿了,省得将来还得归还,费事得很……等等,怎么说到自己不嫁没关系,真想到他不娶,她又有些心闷,她最近是怎么了?
  “不行,这东西早晚要给你,你虽未过门,但先带着,冬阳见着了就知道我的意思,他不敢欺负你的。”
  “喔。”对于治秋雨的疼爱之情,她还真的感动了起来。
  “走吧,我顺便让你见识见识冶府的宝库,说起这宝库啊,全冶府只有我跟冬阳知道,并无第三人得知,但这之后,你就是那知道的第三人了。”他一面说,一面走了出去。
  忽地,公孙谨慧黠的双眼转动个不停。
  全冶府只有两人知道的宝库……原来她以为搜遍了冶府,却漏了这么一个机密宝库!
  她本意只是想藉冶秋雨整整冶冬阳,会不会因祸得福呢?
  雪白的素笺上,一行杂乱嚣张的字迹书写其上。
  冶冬阳手捏着素笺,揉揉眉心。
  终于还是让这丫头给找到了,而且——还让她先一步给跑了!
  这么重大的机密让她到手,想必此刻她定兴奋到夜不成眠。
  唉,都怪自己面对这天大的秘密时,在毁与不毁间踌躇,如今才会让那丫头有机可趁。
  但说这些都为时己晚,那丫头拿了血书跑了,除了长安不会去其他的地方,得阻止她犯下大错,但此刻他的内心可说是千回百转、极不安定。他不想蹚这浑水,要是以前他会避开,天下事就让天下人自己随着天命运转,他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喜欢牵挂,不想与人计较。
  但现今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不住的一再担忧,可笑的是,他担忧的竟不是天下百姓,而是忧心那任性妄为的丫头会为她自己带来横祸?
  这是怎么了?
  闲云遇风,野鹤遇袭,他不再闲适,心不再能闲适了。
  蹙眉阖上眼,她是一池流沙,他却一步步陷入,将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另一边,拿到血书的公孙谨,趁着冶冬阳以为她会为了血书留在府邸而松于防备时,老早就跑得远远的了,虽然期间没志气的回望了几眼,总觉得见不到他让人有些舍不得,但血书的内容她实在太有兴趣了,况且……他会来找她吧?
  突然、她顿住脚步,似乎闻到了相同的味道。
  下山以来,她第一次闻到与自己身上相同邪气的味道。
  “姑娘也上长安?”马车的主人探出头,阴柔的相貌并不让人讨厌,眼底浓郁的阴气让她很欣赏。
  照理说,这种人不是与之结成同盟朋友,就是成为互相算计的敌人。她想着下山前爹爹曾对她说过的话。
  “上马车来吧,我可以载姑娘一程。”男人勾魅着一双眼邀约。
  她灿灿眸光迟疑了一下,打量着全身充满着危险之气的男人。是朋友,还是敌人?
  “姑娘放心,我家少爷是当朝的新科状元,南宫辅,这会正要上长安赴任,不是坏人,不会对姑娘无礼的。”马车旁看似管家打扮的人开口说。
  新科状元?她晶灿的双眸登时绽亮。
  第五章
  长安
  冶府
  这日,明镜高挂的厅上来了两个客人,暮春为两位客人斟完茶水后就低着头站一边去了。
  “高公公,李大人,两位联袂拜访,在下未曾远迎,真是失礼了。”冶冬阳客气的说。
  高力士,就是当今陛下身边非常受宠的贴身太监,专司仗势弄权,而这李大人李林甫,任职御史中丞,也是朝中有名的小人,背后更是教人讥为鼠辈之流。
  这两人虽不学无术,全是口蜜腹剑之徒,却都是目前朝上实际拥有权势之人,虽令人厌恶,但也得罪不得。
  “冶大人别这么说,是咱俩没失说一声就自己厚着脸皮跑来打扰。”高力士皮笑肉不笑的回话。
  “高公公说的没错,是咱俩厚着脸皮先来拜见大人了。”李林甫跟着冷笑,言下之意就是责怪他进长安后没先知趣的跟他们拜码头,还得劳烦他们自己走这一趟。
  冶冬阳瞅了两人一眼,这是在下马威了。“在下初初入朝,不懂为官之道,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大人见谅。”他仍沉稳以待。
  “冶大人初入朝就己官拜侍郎,前途不可限量,十足的青年才俊,怎可能会有失礼之处!”高公公扯着嘴角又说。
  这人少年得志,也不见浮夸气焰,真是个人物,得小心与之结交,以免日后栽在这人手里。
  “公公见笑了。”冶冬阳还是一贯的清幽口吻,不疾不徐的应对。
  高力士见了,更加暗自斟酌,对这人他该视为敌人还是拉拢成朋党。
  而这厢的李林甫,则已决定将冶冬阳视为占据他要津的绊脚石,亟欲除之而后快。
  “两位联袂拜访,不知所为何事?”短暂几句交谈后,冶冬阳直接问了。
  这两人会一起出现,绝对不可能只是专程来下马威,应该还有更重要的算计,让这两个小人放下身段主动找上他。
  “咳咳,这个,咱们确实是有事请托冶大人。”高力士假咳两声,挪了挪坐在椅上的身子后说。
  “敢问何事?”
  两人对瞧了一眼,就由李林甫先说了。“冶大人初来乍到,就任吏部要职,专司官吏选拔,这次吏部堂上悬挂的『长名榜』要筛选留任和放外的官员,我与高公公有点意见。”
  “意见?”冶冬阳的五官立体深邃,此时俊眉微扬,极为威仪。
  两人见了心中一凛,暗忖待会说话可得再小心点。
  “冶大人误会了,李大人的意思是,咱们有点建议。”高力士缓颊补说。
  “敢问两位有何建议?”他脸色和缓下来。
  李林甫由怀里拿出一张名条,放置在他的面前。“我与高公公希望冶大人能够考虑优先让这些人补选入官。”他说出来意。
  “这是私下关说了?”冶冬阳面不改色。
  “冶大人,吏部任职原本就是肥缺,你若能擅用,我与李大人不会亏待你的,将来朝堂之上,你的路会走得更为顺畅。”其实高力士有意藉此试探他的意向,得知是否有可能将他延揽成为朋党,这才亲自走这趟来施压,顺便“晓以大义”。
  “原来你们将吏部当成官场交易所了。”他笑笑。
  “为官之道本来如此,就看你冶大人怎么想了。”李林甫冷笑。
  冶冬阳清隽的脸庞拢起剑眉,一迳沉默,似乎在掐指盘算着什么,让两个原是趾高气扬的来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揣度他究竟会做何决定。
  这可是他们数年“揽才”以来,第一次有冒冷汗的感觉。
  “治大人?”李林甫按捺不住的出声催促。
  冶冬阳这才睿智的笑了笑,“两位的意思在下非常清楚了,可否容我想想如何安排,再回覆两位?”
  “什么?你还要再想想?!”李林甫沉不住气的站起来。这人好托大,要嘛就拒绝,要嘛就一口允了,竟然说还要再想想,分明是吊他们胃口嘛!不识抬举的家伙——“你——”
  “欸,李大人,既然冶大人都这么说了,咱们就给他点时间想想,别打搅他,先告退吧。”高力士拉着气愤的同伙匆匆告辞。
  高力士老谋深算,深知这人还没决定选边站,他们得耐点心思,再加上这次给的名单十分重要,将来在朝堂上的势力能不能扩张,就看这些人能否顺利入朝,所以冶冬阳暂时得罪不得,这才选择拉了李林甫就走,免得一开始就坏了关系。
  同样是老奸巨猾的李林甫在瞧见他的眼神提醒后,登时了悟,摸着鼻子也不再说什么,跟着就走。
  好吧,他就等着看这托大的小子怎么决定,并暗忖,倘若他最后敢拒绝,他就会痛下杀手!
  “公子,这些人真敢、居然敢私下索官?”人走后,暮春才敢开口。
  冶冬阳啜着香茗。“这两人会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他淡然的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两人听说名声不太好,想必送来的名单也大有问题,公子打算照办吗?”
  冶冬阳只是睨了他一眼,没答腔。
  暮春摸了摸鼻子,是了,朝政上的事,公子不喜欢人家多嘴多问的。
  唉,不过想来这官也不好当,才来长安没几日就有人上门开说施压,难怪先前公子怎么都不愿意入朝当官,但这会他实在不懂了,怎么突然间公子又答应来长安赴任?真让人摸不着头绪啊!
  “咦?公子又要出门?”
  自从来长安后,也不知公子都在忙些什么,天天住外跑,到了三更半夜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抬眼,就见主子压根无视于他的疑问,迳自踏着快步出门。
  他摇着首,一脸无解的大皱眉头。
  望着这位于矜贵朱雀大街上的首户,原来这就是公孙府邸,她的家,也是爹爹跟娘曾经住过的地方。
  爹爹说过,他和娘在这里发生不少事,有很多与娘的回忆,如今她终于也有机会来瞧瞧,也想回味爹爹跟娘之间至死不休的爱情。
  爹爹这样一个狂狷不羁的男人心甘情愿被锁住,一颗心锁在娘留下的世界里,让坚贞不变的爱一直存在,从无一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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