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事需要了断的。”他无辜的眨着眼睛。
“你……我陪你吃了饭,也陪你听了音乐会,你可以停止送花了吗?”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耍赖的男人!
“这点小事没必要用到‘了断'……好好好,你要了断就了断。”在她不悦的皱眉下,他很识相的顺着她的话,不过,不忘调皮的送上一个鬼脸。
“你还没答应我。”
抚着下巴,他考虑似的沉吟了半响,“你就那么讨厌花吗?”
“我……对。”如果这个答案可以制止他的行为,她扯点小谎也不为过。其实她跟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样,也喜欢欣赏美丽的花花草草,不过要她花心思在这上头,她又缺少那股热劲。
耸耸肩,他看起来似乎很干脆,“我可以不再送花。”
“谢谢。现在可以请你送我回去了吗?”
“我话还没说完。”
心中警铃大响,言沁欢充满防备的看着他,“你又有什么问题?”
手指往唇上一比,亚德曼笑得好象有糖吃的小孩,“你吻我一下,我们就成交。”
“什么?”杏眼圆瞪,这下子她想冷静也办不到。
“原本,我还想叫你陪我坐船游塞纳河,可是我怕你太累了,就直接跳到最后一项,一个吻花不了多少时间,你应该还有体力应付吧?”
“得寸进尺!”他根本是吃定她了嘛!
手一摊,他说得可潇洒,“这是交易的一部分,办不到就等于半途而废,你今晚所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你自己看着办吧!”
咬着牙,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向现实低头,“吻你一下就成交了吗?你确定不会再耍其它花招?”
“我说话算话。”他还拍胸口保证。
“请你闭上眼睛。”
“没问题。”他马上眼睛一闭,不过,他不忘保障自己的权益,“可是有件事我们先说清楚,你不可以偷工减料,否则我要你加倍补偿。”
皱了一下眉头,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脚尖微微踮起,柔软的丰唇轻轻印上他性感的薄唇,时间静止不前,他说不能偷工减料,可是接下来该如何进展?
她还没想清楚,他就接下主导权,火热的舌窜入朱唇中纠缠,他激情恣意的吸吮她甜美的馨香。
天昏地暗,意识渐渐沉沦,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她知道自己正步进某种无法自拔的情境中,那是一种惊心动魄又甜蜜无比的感觉,她觉得害怕,却不想回头。
彷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紧密相贴的身体终于分了开来,亚德曼笑得好满足,“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绝配。”
羞红了脸,她意图为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提出解释,可是越想说清楚越显得她心虚,“你别自作多情,刚刚只是交易,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不介意再来一次。”他一脸色迷迷的跃跃欲试。
连忙往后一跳,言沁欢不会让他有机会伸出魔掌,“你别太过分了。”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不要就算了嘛!”他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的,他的吻无比珍贵,可不会随随便便送人哦!
“防人之心不可无。”
孩子气的撇了撇嘴,他的表情马上变得很严肃,“我不会放弃。”
全身一僵,她瞪大眼睛,“你想黄牛?”
对他来说,“变脸”似乎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他马上又笑嘻嘻了起来,“你别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我当然会信守刚刚的承诺,不过,这不代表一切到此为止,我可没打算打退堂鼓哦!”
“你……你还想干什么?”
吹了一声口哨,亚德曼显然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你等着瞧吧!”
第三章
因为亚德曼的“警告”,言沁欢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若能沉住气,她相信没有应付不来的状况,可是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重重的叹了声气,她看着堆在茶几上那些包装精美,却是越来越碍眼的礼物。
收到第一份礼物,她可以很帅气的告诉自己不必在意,接着第二份礼物,她也可以忍住冲动不打电话,可是再来第三份礼物、第四份礼物……天啊!这个男人是不是有钱无处挥霍?他想逼疯她,也用不着天天送礼物。
她不得不投降,她招架不住了,这个男人比打不死的苍蝇还可怕,不过,这一次不会按着他的游戏规则玩,她要掌控主导权。
拨了亚德曼的手机号码,言沁欢简单俐落的说:“我要见你。”
“你打开房门就可以见到我了。”
怔了一下,她缓缓放下话筒,走过去打开房门,亚德曼正背靠着门边的柱子,灿烂的笑容让寒冷的冬天变得热情洋溢。
“我们两个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想见我,我正好来找你。”
“我必须付出多大的代价,你才愿意放我一马?”虽然很想稳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他脸上的得意实在教人生气。
“你不先请我进去吗?”前后瞄上一眼,他状似无所谓的补上一句,“我倒是不介意有旁人在场。”
真是的,为何在他面前她老是如此焦躁?侧过身子,她冷着脸道:“请进。”
进了房间,他大大方方的四下打量了起来,“你怎么会住在饭店?”
“这跟我找你来的目的没关系。”蓝伯伯认为女孩子身处异国首要考量是它全,再说饭店服务周到,虽然多花一些钱也无所谓。
目光终于落在茶几上,失望取代了他脸上原有的笑容,“你怎么没有拆礼物?这些可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
“我想直接跟你谈正事。”言沁欢的口气温和却强硬。
“你别那么小气,我们先聊聊嘛!”他轻快的想缓和她的敌意,不过,他的用心良苦终究白费力气。
“你开出条件吧!”
“我们两个又不是在做生意,谈条件太伤感情了吧!”
“我并不想跟你做生意,这可是你逼我的。”
顿了一下,亚德曼眼中闪过一丝丝苦涩,“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拒绝我?”
“我对异国恋曲没有兴趣。”
挑了挑眉,他一副很讶异的表情,“想不到你有种族歧视,我还以为西方人存这方面比较严重。”
“这跟种族歧视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就太没道理了,西方男子比东方男子还要体贴。”
“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现在你可以开出条件了吧!”
转身走到窗边,亚德曼像是陷入沉思,静静的不发一语,约莫一分钟之久,他缓缓的回过头,“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诉你,我对你很认真,不是开玩笑。”
心一震,她慌乱的撇开头,她是怎么了?她竟有一种心动的感觉,是因为他的话,因为他眼里的真诚……不,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怎么可以心生动摇?现阶段,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协助小姐在蓝氏集团站稳脚步。
“我们可以不要再兜圈子了吗?不管你说什么,对我都没有意义。”
“如果我决定坚持到底呢?”
优雅的仰起下巴,言沁欢语带挑衅的说:“如果你身上拥有法国人的骄傲,你就不会做这种自讨无趣的事。”
神情冷了下来,她的绝情令他心寒,也唤醒了他骄傲的法国血统,还有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一股强烈的渴望由心底攀升攫住理智,他要在她身上留下最深刻的记忆。“你陪我一夜,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纠缠不清。”
傻住了,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他会开出这样的条件,这会儿怎么办?她一点主意也没有。
“你玩得起吗?”挑衅,他可是比她还擅长。
“我……我没什么玩不起,就怕你不会信守承诺。”
“如果你信不过我,何必跟我谈条件?”
“我……总要考虑一下。”
“你不是讨厌拖拖拉拉吗?要或不要,这是很简单的二选一,一分钟就可以拿定主意,如果犹豫不决,那就别玩了,承认自己玩不起没什么好丢脸。”
“成交。”
“很好,今晚在我的住处进行交易。”
进行交易……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觉得感伤,为什么他们必须以这种难堪的方式收场?这是她的错吗?如果她可以稳住自己的情绪,别让他逼乱脚步,半个月后她飞回台湾,他自然会放弃。
“你准备一下,晚上我会过来接你。”
晚上……她还有时间改变主意,可是……看着冷然离去的亚德曼,言沁欢懊恼的一叹,这会儿她恐怕骑虎难下,她就是拉得下脸求他让步,他也不见得会善罢甘休……事到如今,她就别再胡思乱想,这是她的决定,不是吗?
她,言沁欢,绝不会当战场上的逃兵,一旦下定决心,她就会坚持到底,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好想逃,她很懊恼自己的冲动,她怎么会答应他的交易呢?她不是思想保守古板,不过想到自己要跟一个几近陌生的男人上床,总是无法坦然。
“你想退缩了是不是?”亚德曼深邃的蓝眸变得无比锐利。
“我……”下意识的挺起胸膛,她绝不能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软弱,“谢谢你的关心,我很确定自己的决定。”
“你现在想改变主意,我也不会答应。”他的骄傲不容许自己在此刻示弱,他真正希望的是她能改变心意。
先来个深呼吸,她好象要上战场似的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走到她面前,他抬起她的下巴,傲慢的宣示他的主导权,“你最好搞清楚,今晚的交易由我开始,也由我结束。”
她不想跟他争论,她只是希望……“你可以快一点吗?”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低下头拉近两人的距离,他心存挑衅的接着又道:“可惜,我比较喜欢慢慢来,不是有一句话说——好事多磨吗?”
“你……”气呼呼的瞪着他,她知道自己没必要跟他生气,他是故意跟她唱反调,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是管不住自己。
“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撇开头,她还是省点力气别浪费唇舌,否则只是给他机会逞威风。
“如果你求我,也许我会大发慈悲高抬贵手。”
骄傲的仰起头,她却不肯直视他,“我不会求你。”
“看着我说话。”
动也不动,她无意把气氛搞得更火爆,可是又不愿意向他的傲慢投降。
握住她的下巴,他强硬的逼她直视自己,“没有人告诉你,倔强只会让你尝到苦头吗?”
“如果你再不动手,我们的交易就取消。”
“既然你那么猴急,我就成全你吧!”他猛然抱起她走进卧房。
此时此刻,她应该抱着慷慨就义的心情,平心静气面对他的占有,可是她的心却跳得好快好慌,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俯下身,两人的唇瓣隔着三公分不到的距离,亚德曼霸气的轻声呢喃,“我会让你永远记得我,记得今晚的一切。”
“过了今晚,我会把你忘得一乾二净。”
抿着嘴,他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很好,我就喜欢挑战。”
不再言语,言沁欢狠狠的瞪着他,明摆着她绝不会向他认输。
粗鲁的扯开她的衣服,他的吻来势汹汹,如狂风暴雨洒向她白皙的肌肤,他蛮横的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记,他要她一辈子惦记着他。
“嗯……”激情冲撞着肉体,他的气息霸道的将她团团围住,她的理智终究在他强烈的攻势下瓦解了,她不再属于自己,她已经变成欲望的俘虏。
狂野的掠夺渐渐转为温柔的纠缠,他可以为她的绝情愤怒,他可以让自尊心驾驭理智,但是,他无法伤害她,他对她的迷恋已经深入骨髓,从第一眼,她清艳优雅的身影以“英雄”之姿现身,他的心就注定为她牵挂,他知道自己永远忘不了这个令他心动、也教他心痛的女人。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亚德曼忍不住发出控诉,缓和的攻势再一次转为凌厉,长指强势探向幽静的花谷,撩拨她脆弱的肉体,他要她深陷欲望的泥沼。
“不、不要……嗯……”他的侵略令她害怕,却又令她炫惑颤抖,她明知自己不应该沉沦,但是身不由己。
“我是谁?”
“你……亚德曼。”
“你怎么可以如此甜美诱人?你究竟在我身上下了什么魔咒?”看着沾满蜜津的长指,她因为情欲而绽放娇媚的风情,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越来越狂野,嗓音越来越沙哑,“告诉我,你要我吗?”
“不……要……”言沁欢抗拒的摇着头,身体却背叛意识,她不自觉的弯膝弓身,像是在乞求他的怜爱似的。
“我要你大声一点,说,你要我。”
“不要,我求求你……嗯……呃……我要你……”在他饥渴的目光下,在他不肯停歇的挑逗下,她不能不宣告投降。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要你!”
粗暴的扯掉身上的衣物,他又狠又快的挺身进入她紧密的甬道,撕裂般的痛楚从她唇边逸出,他丝毫不肯放慢动作,依然故我的在她体内驰骋撞击,一次又一次的深入退出,他要她牢牢记住这一刻,他是将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男人。
“啊……啊……”不再压抑自己的放声吟哦,她紧紧攀住他的身子,随着他一起纵情灿烂夺目的欲望国度。
不知何时,窗外的黑幕已经笼罩大地,言沁欢的思绪也缓缓的退出三年半前的记忆,那一夜之后,亚德曼真的从她面前消失,可是她却经常想起他,不是思念,而是一种时时刻刻呼唤她回忆的印记——那是他留在她身上心上的味道和气息。
时间渐渐流逝,属于他的记忆也应该慢慢淡去,可是内心深处,她深知自己没办法真正忘记他,因为,是他将她从女孩转变为女人,偶尔午夜梦回,那夜热情缠绵的一幕幕依然烧灼她的身体。
砰一声,房门打了开来,蓝君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言沁欢,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回来?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如果不是Gerbera帮我打电话回旅馆确认,我现在还像个疯子在恋爱花园四处找你。”
抬头看了蓝君纱一眼,她淡淡的道:“对不起。”
双手抆腰,蓝君纱一副准备开打的架式,“对不起就算了吗?”
“我不是存心放你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