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很远。”
约十分钟后,易允驷已经将车停在餐厅的专属停车场。
“走吧!”他将车锁好后,先往餐厅走去,直接上了二楼。
“天呀!他竟然带我们来这里吃?”江若狭无法相信她心里刚刚所想的,真的成真了!
何子宣则不像她那么高兴,反而有些担心,莫非他也能听得见若狭的心语?!
她记得以前查过关于Satorare的资料时知道,若狭虽然是个Sarorare患者,但却是属于比较特殊的一种,除了她的亲人之外,就只有和她比较亲近的人才能听得到。
假如易允驷也能听得到若狭的心语,如果他对她有非份之想那该怎么办?
希望是她想太多——
坐好后,三个人点好餐,在等餐送上来的时候,继续闲聊。“她是我最麻吉的好同学何子宣。”江若狭向他介绍着。
易允驷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他的目标在她身上,可不是她同学。
“请问你怎么会知道若狭读哪所学校?”何子宣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而且就连她的课表他也知道。
“想要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并不担心她们知道他调查她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你偷偷调查若狭吗?”何子宜再问。
他点点头,老实承认,“没错。”
“可是,你为什么要调查我的事?”
江若狭虽然拥有一百八的超高智商,别人得花上三天三夜才能解得开的数学习题,她却能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看过一遍后就解开。
但这并不代表她在每一方面都是天才,尤其是这道爱情习题,对她来说她的智商就只剩下不到五十。
对,她就是那种所谓的爱情白痴!
还曾经有个大她们两届的学长,从若狭一进大学就开始追她,学长打算送花给她,她却问人家哪个女生送花给他,行情真好;送她礼物,她却说他一定是中统一发票了;怕她饿了,买东西给她吃,她连一句感谢都没有,还说下次折现比较实际,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
想当然耳,那个学长为了不被她的迟钝给气死,在毕业前夕先举白旗投降了。
而她的这些丰功伟业,早巳在校园里传得风风雨雨,原本有很多想追她的男同学,因为见到学长未战先死的惨状之后,纷纷打了退堂鼓。
因此就算江若狭的美足以当选校花,却没有任何男同学有追她的勇气。
不是因为她的拒人之外,而是她真的迟钝到不行。
“因为我要追你。”
江若狭正好喝了一口冰柠檬水,听到他的话,吓得呛到了。“咳、咳、咳。”她咳个不停,惹来了餐厅里其他桌的客人的注视。“水、水。”
何于宜替她猛拍着背,让她顺顺气,听到她要水,又赶紧端冰水给她。“你慢慢喝,别再呛到了。”
终于,经过一阵折腾,她才不再咳,也顺了气。
“我说我要追你,让你这么震惊吗?”易允驷看着她咳得脸都红了,红咚咚的样子,真像是颗富士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你开我玩笑吧!”才第三次见面就说要追我,他这个人是不是太久没女人了,就像是一亩干枯的田,管他什么水,就算是化粪水也无所谓,有水就拿起来往肚子灌。
这次轮到何子宣差点被水给呛到,瞧她这是什么形容词,竟然将自己比喻成化粪水!
易允驷则不像是何子宣,他对她有这种比喻一点都不惊讶。
她脑袋的构造本来就和一般人不一样,当然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江若狭见他没反应,还以为自己猜对了。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他十分严肃的说。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不像。”
一个最有身价的企业家第N代,竟然要追她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麻雀变凤凰不是电影上才有的情节,没想到竟然活生生的在她的身上上演!这……不是梦吧?!服务生一一送上来餐前莱、餐包、生菜沙拉、浓汤……何子宣识相的低着头,安静的吃着东西,等一下吃完就赶快闪人,免得继续当人家五百烛光的电灯炮。
用完主餐后,江若狭起身去洗手间。
何子宣趁这个机会,直接跟易允驷挑开来说:“你听得到若狭的心语?”
“你不也听得到?”
“你对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觉得她有什么可以让我打的主意?”他好笑的反问她,她要钱没钱,就算他想绑架她、勒索她父母,可能还得先跟阎罗王报备一下,他对她能有什么主意好打?
“好吧,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喜欢她。”何子宣拿起书包。“麻烦你告诉若狭说,我先去打工了。”
“嗯。”
“还有,谢谢你的午餐。”她道谢后,在江若狭尚未回来之前,赶紧闪人。
江若狭上完厕所后,一回到位子上,发现何子宣不见了。
“我朋友人呢?”
“走了。”
“走了?!”她叫了出来,引来了四周抗议的眼光。这种高级餐厅还真麻烦,吃个饭也不能大声说话,哪像平常去的小吃店,就算声音大到会将屋顶给掀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她说要赶去打工,所以就先走了。”
“打工!”江若狭看一眼手表,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快两点了。“对不起,我也要去打工了,谢谢你的午餐。”她抓着包包就要走。
“等一下。”他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快说,我要是迟到了可是会被老板念到臭头,看来又得搭计程车去才来得及。
他拿起账单,结完账后,牵着她的手,离开了餐厅。
“走,我送你去打工。”
结果,易允驷又将她带回了他的住处。
“喂,我打工的时间快到了,你又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把那工作辞了吧。”他转过头,看着她霹出一口白牙笑了笑。
“什么?!”江若狭尖叫出声。“我的生活全靠那份工作,你叫我辞了,那我以后的生活费、房租、我妹妹的学费,你要给我吗?”
那老板虽然是猪头了点,但是打工的薪水还不错,现在又这么不景气,满街都是失业的人,更别说她还是个学生,叫她要去哪里再找打工的机会呀!
“有何不可。”易允驷走进书房之前对她说:“我这屋子已经一个星期没打扫了,到处都是灰尘,打扫工具都在后阳台上。”
“喂,你当我是钟点佣人吗?”上次叫我整理书,这次更过分,竟然叫我打扫整理整间房子。
“酬劳一万块,做不做随便你。”
“做、做、做,马上做。”江若狭一听到一万块,如旋风般冲到后阳台去拿扫把,开始打扫起这其实非常干净的房子。
他看她冲去抢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她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江若狭自从那天当起易允驷的钟点女佣之后,以前觉得不够用的时间,突然之间多了出来,仿佛一天变成四十八个小时一样。
下了课,何子宣一样吃完饭就赶去打工,她就像是游魂般,一个人在街上晃,晃到太阳西沉,晃到脚酸了、也走累了,才回到住处。
此刻,她站在一家超商外面,抬头仰望着对面这栋三十几层的大楼,这就是易扬集团大楼,位于台北最昂贵的地段,单单这栋大楼的市值大概就值数百亿。
而育幼院只要那么一丁点的地,让那些可怜的孩子有个生活的地方,竟是那么困难的事。
这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呀!
她还没跟妹妹和子宣说起易允驷要将他的房子无条件的借给她们住。
那一天最后她还是被他强带去看了那间房子,约有四十坪的空间,三个房间,一个大厨房、一个大客厅,所有的家具、家电一应俱全,比起她们现在那夏暖冬凉,雨下得大一点,还会响起打击乐的房子,他提供的房子是优上千百倍。
只是……
呀!她突然被人踩了一脚,痛得她蹲下来揉着被踩疼的脚板。
真是倒霉,连站着不动也会被人踩到!
“哼!”
一声冷哼声就这么落在江若狭的头顶上,原本她不想跟这个走路不长眼睛的人计较,可这个人也太没礼貌了,踩了人非但连声对不起都没说,还冷哼着!“你踩了人不道歉吗?”她站起来,拉住要往里面走去的女人。瞧这女的一张脸涂得像在演国剧,真是丑人多作怪!
“好狗不挡路,让开。”这个气焰嚣张的人正是傲慢的易佩雯。
“你说谁是狗?”江若狭可不是那种被欺负却不会吭声的人。惹到她,算她倒霉。
“原来狗听得懂人话呀!”易佩雯充满鄙夷的看了她那一身的行头,唉,和一个低下阶层的女人站在这里讲话,若让认识的人看到了,那多丢脸呀!
“你把话说清楚,否则你休想离开。”
易佩雯打开香奈儿皮包,拿出一张千元大钞,直接丢在江若狭的脸上。
“你那一双破布鞋也不值几块钱,这一千块够你买好几双了。”
“你——”江若狭从没气得这么想打一个女人,她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钞票。如果毁损国币没罪的话,她定将这张钞票撕碎,然后像天女散花一样,撒在她的那鸟窝头上。
“这一千块还是留着让你去买刮刀刮刮你脸上的那层油漆,免得油漆干涸了,你那已经够恐怖的橘子皮脸可会吓死人。”她话一说完便将钞票揉成一团,毫不客气的往她那涂得比水泥墙还厚的脸上丢过去。
哈!看她一阵青一阵白、快气死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哼,算你倒霉,惹到了我这个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人。
“你——”易佩雯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她举起手,想狠狠地甩她一个耳光,手势正要落下时,却被人给空中拦截。
她正想破口大骂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时,一转头过去看,发现是应逸蘅时,只好隐忍下来。
真是丢死人了,果然遇到熟人,还好是他,若遇上了那些八卦婆,她怎么继续在上流社会混呀!
“易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应逸蘅仍是笑脸迎人的表情。
“我今天就给你个面子,否则我和她没完没了。”她撂下狠话气的掉头就走。
“谢谢你。”江若狭朝这个见义勇为的男人道谢。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怎么感觉很眼热?
“我想如果刚刚她真的送你五百,你一定会回敬她一千对不对?”
“我这辈子最恨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以为有点臭钱就了不起的人,自以为全世界就数她最了不起,别人都是狗屎。”她气得也不理会他只是个陌生人,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堆。
应逸蘅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大笑开来。
这女孩还真是有趣,如果他也能听得到她的心话,一定可以听到她在心里臭骂易佩雯的话,一定更有趣。
“对不起,我好像说得太过火了。”
“怎么会。”
“你认识她,你们是朋友吗?”有这种朋友,还是早点切了好。
“她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姐姐,不过你放心,他们姐弟就像是仇人,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姐弟怎么会像仇人?”江若狭感到不解,她和若晓的感情就很好。
“总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也对。”她愈看他愈感到眼熟,但就是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他。“请问,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她摇摇头,“真的很对不起。”
“我真伤心。”应逸蘅做出受伤的表情。“我以为我长得还算英俊,至少不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忘记的脸。”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
“一个多星期前,你是不是被送到一家私人医院……”他提醒着她。
江若狭经他这么一提醒,顿然恍然大悟,话随即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蒙古大……”夫字未出口,及时收回。“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他抿嘴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刚好经过,想买个东西。”她随便找个借口,眼光又落向对面的大楼。
易允驷对她来说是座钻石山,但未经过磨切的钻石可是处处尖锐,很容易伤人的。
应逸蘅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喔,对了,那天差点撞到你的那个人就在前面的这栋大楼上班,我正要去找他,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不……不用了。”她没事去找他干嘛?“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他叫住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我叫应逸蘅,如果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去医院找我。”
“怎么?现在连医生也得在路上拉生意吗?”她开着玩笑说。“你放心,你的医药费我会找他收。”他指了指前面的那栋办公大楼。
“不管什么病都可以吗?”她小心翼翼的将名片收好。
“那当然。”他笑着说。
“那就拜托你了。”江若狭再次向他道完谢后便先行离去。
应逸蘅看着她的背影,一想到易佩雯刚刚被她气炸的表情,笑容就忍不住愈扩愈大。
等一下将这事告诉易允驷,他一定会拍掌叫好。
“你绝对猜不到我刚刚遇到谁了?”应逸蘅进到易允驷的办公室,笑容从未在他的脸上消失过。
“怎么,你遇到萧蔷了吗?瞧你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了。”易允驷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停下手上的工作。“遇到萧蔷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你如此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我遇到了Satorare。”
“你是说你遇到了江若狭?”易允驷的反应还是淡淡的。
“Satorare是什么?谁又是江若狭?”尹奇伟刚好拿着一份文件要给易允驷签,听杨秘书说应逸蘅来了,便连门也没敲的就直接推门而人。
“Satorare是医学上的一种名词,至于江若狭,则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子。”应逸蘅对他解释,然后又转向易允驷继续说下文,“允驷,我告诉你还有更有趣的事,你一定很有兴趣知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你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你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