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倒是很快地吸引住了彩儿,她迅速地转身走近他,“征战……还是跟那个……什么女幽人吗?”
难道上回他伤得那么重的事情,他已经忘了?现在又要拿生命开玩笑吗?
虽说要离开他,可听到他要走征战,她的一颗心又悬得老高,怎么也放不下。
“没错,这个仇,我势必要报!这两天我已1拟定好了应敌大计,非将他们给全部歼灭不可!”他眯起了眸子,慵懒睥睨着彩儿一脸忧心的模样。
可惜彩儿和他不一样,挂在心间的总是一股抹不去、挥不掉的愁
“不是不理我、硬要走?怎么还这么关我?”他高魁地站在她面前,英俊的脸庞闪过几许慑人笑意,“你分明还爱着我,爱到无法自拔,绝不可能说走就走的。”
“你……”彩儿迭退一步。
他的这句话不停在她耳畔轻柔回荡,顿时让她迷惘了。他说得没错,她满心都是他,又怎么割舍得下他呢?
“你非去不可吗?”她抖着声。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此次征战,她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恐慌。
“这是当然,我卫亚汉决定的事,绝不会反悔。”他撇撇轻笑,凝睇着她那对焦虑的眼,“放心,既然上次我受那么重的伤都死不了,这一次老天爷也不敢要我的命的,而且我笃定凯旋归来!”
“那你几时回来?”
“打仗这种事,哪有人说得准时间的,怎么?我还没出征,你就开始想我了?”
瞧他那玩世不恭的笑脸,彩儿还当真不知该如何回应。
“无祝Ф嗑茫业饶慊乩础!币凰淼难弁鹤潘∶赖牧成希识谱派莩雎沟陌猓磺笏苊靼住
“那回来之后呢?”他眸光一凛,感觉她话里暗藏玄机。
“呃……凡事小心,一路平安。”
天!她好想哭啊!为何面对他这么一个无情郎,她居然还割舍不下?望着他俊逸的丰采、俊伟的身形,她仍是心恋于他。
这是一种几近疯狂、可倾尽所有的爱意吗?
“嗯!你记住,就算我回来了,你也别想逃。”卫亚汉眸光生煇,这才自信满满的离开。
彩儿顿觉空虚的坐在椅上,对自己的未来已是无所适从,尤其是对他此次的出征,她更是有着说不出的忧心忡忡……*
“唉!閰帝又出征了,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又带什么女人回来?”琉宫人哀声叹气着。
“就算不带女人回来,他也不会想起你的!”与她一块儿喝荼的研究宫人冷冷的嗤笑出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琉宫人紧锁细眉,不悦的看着她。
“我的意思,閰王在这里养了多少女人呀!别说咱们俩了,前面有个邠妃,后面有个彩儿,哪有轮到咱们的一天!”
妍宫人又在那儿卖弄嘴皮子,反正闲来无事,无人临幸,挑拨一下是非也尽含乐趣。
“说起那个邠妃,咱们比不上,可是那个彩儿……哼!算什么东西,閰帝一将回来,我就一肚子气!”琉宫人厌恶的挑眉怒咒。
“我看,既然閰帝不在,咱们就不知……”妍宫人眸子轻转,脑子里正酝酿着奸佞之计。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了?”
“我的意思是,不如给那个姓云的一点儿颜色瞧瞧,让她知难而退,如此一来,我们只要单单应付邠妃一人做行了!”妍宫人邪恶地说。
“对付?我们要怎么对付?若是惹了閰帝生气,那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了!”琉宫人提醒着。
“閰帝这一出征,也不知几时才回来,说不定回来后就忘了姓云的这号小人物了。好吧!就算记得好了,我们就推说不知情,或是说她不甘寂寞跑了不就成了。”妍宫人挑起刻意描绘的细眸,笑着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听妍宫人这么说,琉宫也也有了兴致。
“很简单,我们这就将她赶到下人房去住,要她专们服侍我们,反正就是每天整得她惨兮兮。”
“这……这样好吗?若閰帝回来,她上告了咱们,可就轮到咱们,可就轮到咱们完蛋。”胆子较小的琉宫人有所顾忌地说。
“哈哈……”闻言,妍宫人笑可抑。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琉宫人不解的看着她。
“你真蠢呀!你想,我还会让她拻熬到閰帝回来吗?”妍宫人狠戾的眯起眸子。
“啥?这……这样好吗?你会不会弄死她?”琉宫人担忧的问。
“弄死就弄死,反正閰帝又还没立她的一个衔位,要说是宫人也算,春圆又我们的人,绝没人敢说话。”妍宫人倒是自信满满。
“嗯!好吧!看你怎么做,我全力配合就是。”
终突琉宫人敌不过妍宫人的劝说。决定放手一试,反正少个对手,对她而言是有益无害。
“走,我们这就去教训、教训那个丫头!”妍宫人站起身。
“什么?现在?”
“是啊!閰帝刚离宫,我们得赶紧利用时间,这么一来才能早点赶她离开啊!”妍宫人早视彩儿为眼中钉,就算是一刻,她也不许她留。
“嗯!好吧!我们去瞧瞧。”
于是,妍宫人、琉宫人一起前往彩儿的寝宫,一到那儿,便见彩儿无神地坐在庭院中,喟叹着气。
“哟!怎么了?閰帝才出战,你就叹气触他楣头啊?”妍宫人走近她,冷睨着她那张细致的容颜。
“我……我没这个意思。”彩儿迅速站了起来。
“对了,閰帝有交代,他一走,就将你降为奴仆,专门伺候咱们两姐妹。”琉宫人不怀好意扯着谎。
“什么?”闻言,彩儿慌了,“这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难道你还要閰帝下旨不成?”妍宫人皱起双眉,“若不伺候我们也成,你立刻给我滚出宫!”
“出宫?”彩儿垂下眼睑,“他真这么说?”
“这是我们说的,既然你不想伺候我们,我们自然有权利这么做。”琉宫人也帮腔。
彩儿心忖,她答应御要等他回来,就必须等啊!
“好,我去伺候你们。”最后,她无力的说。
“不是她们,请改口喊我们宫人。”妍宫人冷冷一笑,“我那儿还有一堆衣服得洗,你就先将它们给洗干净吧!”
“是。”彩儿点点头。
“还有,顺道去御膳房后面的柴房,将那里的柴火劈。”琉宫人见她这么好骗,忍不住也开口。
“是。”梗凝了声,可彩儿不允许自己掉泪。
这些话恰巧被走进屋的春圆听见,她吃一惊。再怎么说,云姑娘也是閰帝带回来的女人,两位宫人这么对待她,未免太过份了些。
“春圆向两位宫人请安。”春圆快步走了过去,向两位宫人屈膝行礼。
“原来是春圆呀!”
您们这样……不太妥当吧?“春圆实在是怕一个弄不好,她可是会被砍头的。
“有什么不妥的?”妍宫人眉一蹙,厉声道:“这可是閰帝临行前的命令,你敢违背吗?”
“有这事?可我怎么没听……”
“闭嘴!”琉宫人深抽了一口气,“我们的话你还质疑?那算了!等閰回来,我再告诉他,你们眼底根本没我,压根儿不遵从我的命令!”
“不是的!而是……”
“别说了,春圆,即是閰帝的命令,我理当遵从。”彩儿抬起脸,“我现在就拿衣裳先洗。”
“你倒是听话嘛!”妍宫人发出一声冷笑,“随我来吧!”说罢,她便高傲的转身。
彩儿见状,只有低垂着头,乖乖跟在后面。
第九章
约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彩儿被妍宫人和琉宫人给折磨得不成人形。
白天,她得挑水、洗衣、劈材,夜里还得轮流在两位宫人床边掮凉,几乎不得休息。
而她所求的不多,只是在等,等着心爱的男人回来,只要能见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她这些付出、这些牺牲,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好不容易熬到妍宫人睡了,彩儿才回到下人房,这时她已是全身酸疼不已,只能暗自饮泣。
“云姑娘……”春圆来了,只见她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
彩儿赶紧拭了拭泪,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春圆,怎么了?”
“云姑娘,我……我真的抱歉。”春圆隐忍不住地流下泪,“我看妍宫人她们这么欺负你,你都无怨言,我……我又不能帮你什么,真的很抱歉。”
“这事又不关你,你何苦这么想呢?”彩儿还以衣袖为她拭泪,真的很抱歉。“
“这事又不关你,你何苦这么想呢?”彩儿还以衣里为她拭泪,这一拭,才想起自己一身脏,“不好意思,我衣服脏呀!”
“染关系、没关系!我真的觉得你好你喔!其实,刚开始我不怎么喜欢你,妍宫人还给我钱要我监视你……”春圆老实说来。
“我知道。”彩儿幽幽一笑。
“什么?您知道?”春圆更是歉然了。
“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我。”彩儿敛下眼,“可我会尽力做你的。”
“云姑娘,我现在好后悔,真的好后悔,您看您的手,都长茧了,手指头还破了,又要洗衣、劈柴……我……我看这样吧!明天起,洗衣的工作交给我,我帮着您一块儿做,”春圆极其认真的表示。
“不用了,若是让她们知道,反而会连累你,当真不用了。”彩儿漾出沬淡笑。她心想,能得到春圆这个朋友,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可是……”
“真的不要再说了,现在我只希望閰帝能平安回来。”这一个月来,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仿佛有不好的预感。
“云姑娘,有件事……”春圆欲言又止。
“什么事,但说无妨。”
“其实,閰帝养在宫里的女人,何止您所见到的这些,别的地方还有多少妃子您没见过,而您对閰帝竟是这般痴心……”
“我知道我很痴,也亲眼看过他搂着其他女子。”彩儿敛下眼。
“那您……”春圆简直不敢相信。
“我答应等他回来,我想等着看他平安回来。”说着,一般鼻酸凝上鼻根处,她的心也蓦然泛酸。
“您的意思,如果閰帝回来了,您就要离开?”春圆简直不敢相信。
“嗯!别提我了,我真的好累,想睡了。”彩儿直觉脑子好沉啊!
“好!那我就不吵您了。”春圆叹口气,正欲转身,却瞧见彩儿赫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跤,她赶紧扶住她,“云姑娘,您怎么了?”
“没……没事,我只要歇会儿就好了。”彩儿揉了揉太阳穴。
“快!我扶您躺下吧!”用力撑住彩儿的身子,春圆将她送上床躺好。
可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閰音回来了!閰帝回来了!大军凯旋归来,女幽人可是输得一塌胡涂呀!”
“御回来了?闻声,就算是再晕眩,彩儿也挣扎的起了身。
“云姑娘,您别起来呀!您的身体……”春圆连忙阻止她。
“没关系的,我出去看看。”说着,彩儿便推开她,冲出房门,可她才走到中央庭院,便听见来人又道——
“大军虽获全胜,閰帝却中了对方的毒箭,听说那毒性会传染,所以无人敢就近照顾,丫鬟、妃子们全都吓得昏厥过去,所以简护卫要我来这里问问你们宫人,谁自愿照顾閰帝,要不听他随意吩咐了!”
“什么毒?会传染……那会不会死人呀?不……我晕……我也晕了……”琉宫人闻言,也假死一般的躺在丫鬟怀里。
妍宫人见状,也依样画葫芦。
听到这样的事,整个西翼的宫人全都倒下了,唯独彩儿,她一步步走向那名护卫,“我去,我去照顾他。”
婇儿此话一出,春圆立刻拉住她,“您怎么这么傻?”
“我也是个大夫,我可以医治他的。”彩儿回头对春圆笑了笑,笑容中满满都是封卫亚汉的爱。
“那太好了!快随我来吧!”护卫闻言,欣喜若狂,赶紧请她前往卫亚汉的寝宫。
当简易瞧见她时,莫不吃了一惊,“云姑娘?”
“我要见御,他在哪儿?”彩儿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
“閰帝在里面……”简易看了一眼屋里头,又道:“云姑娘真是去照料閰帝?閰帝中了毒,整张脸发黑,没人敢靠近……”
“我说了,我是个大夫,我可以医治他的!”彩儿急切地吼出来。虽然她的身子也差,可是御的身体比她重要啊!
“呃!是……您请进!”本对她没哈好感的简易,不禁为她的勇气与对閰帝的爱意所感动。
彩儿立刻冲进屋里,却见数名丫鬟浑身发抖的站在一侧,还尽可能与卫亚汉保持距离。
这情形看在她心底,真的好心痛啊!
以前的他是如此的辉煌夺目,多少人趋之若鹜,为何一旦伤了、身上染了毒,就让大伙儿避之唯恐不及。
她毫不畏惧走近他,握住他的手时,心底蓦然涌起的激动竟让她泪水盈眶。
简易站在身边,一脸焦急地望着他们
接着,彩儿迅速的开了两张药单交给简易,“请抓这几种药,熬煮后就让宫里每个人都饮用,可以绝对预防此毒。另外,这张药方是御的,分量一定要完备,三个时辰得服用一次。”
“好!我马上去。”简易立刻拿着药单亲自去抓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想假手于他人。
就这样,宫里的人忙了一夜,唯有彩儿没空服用预防毒性的汤药,只是专心的照顾卫亚汉。
她,整夜未眠,直守在他身畔,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气力、所有的爱意去等着他清醒。
只要能唤醒他,就算老天爷真要了她的命,她也无悔。
翌日一早,彩儿再次替卫亚汉把脉,并且开立新药方,追踪换药,非得将他体内毒给逼出来。
在彩儿不眠不休的照料下又过了三日,卫亚汉脸上的黑瘀己渐渐消失,不但是她,就连整个宫里的大小官员、妃缤、下人们也都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敢说话,因为在卫亚汉最需要旁人照顾的时候,他们全都躲了起来。
经过这些日子,简易是对彩儿言听计从,对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姑娘,你这么不眠不休地照顾閰帝,身子会吃不消的,您去歇着吧!”卫亚汉劝道。
“不用了,我要看着他才放心。”她的确是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