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我绝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现在由老八你跟保安部讲明利害关系,谁敢把今天的事儿捅出去,别怪我干一些早年创业时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那些家在外地的保安尽可能向后拖延隐瞒,财务部那些我的同乡亲属,我会想办法搞掂……如果真的有家属来找,瞒不住了就给钱,一人给一百万,这个时候不能节省!”
“保安部的事,毕总已经下去处理了……”
“他是个两姓家奴,我不能信任他!从他抛弃秦伯乾和纵容妹妹我就能看出来……他能守得住什么秘密?”他狠狠地抽了口烟,继续说,“孙书记也是识大体的领导,孰轻孰重,他比我懂。我们虽然也有省里的关系,但多半都是场面朋友,而孙书记他年轻有资本,政治青春还很长!眼下他的政绩更是马虎不得,多少人嫉妒他年轻有才干,想把他整垮,这件事会直接影响他的升迁!他就是因为秦伯乾的大厦爆炸而接替了上一任书记,我不能让他因为这次爆炸而下台!我们苦心经营这么久,必须让孙书记在四十五岁之前一步登到省里,达到双赢!这样我们今后说话才有分量……你们找人往孙书记在香港的账户里再打五十万美国票子……啊不,这事儿你们俩亲自来干!今天的晚报、明早的晨报都不能登,最多就只能写失火!孙书记和我都有共同的目标,就是明天的展览,要办成烟州的世博会、奥运会,成为烟州地方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传奇!区区一场火灾,怎么能阻止它的成功举行和圆满结束?老八,你把上个礼拜刚从车展提回来的新辉腾钥匙给我,我亲自开车去接孙书记,你们俩千万要把我安排的工作做好!”
楼下突然传来轰鸣声,像是有一辆重型坦克在横冲直撞,单觉金变了脸色,不由自主地跑出门,电梯门也在同时打开了,里面缓缓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瘦骨如柴的老道士,背后背着一把长剑,两只手全是血。
单觉金吓得浑身颤抖,他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毕含刚和手下的打手们遭遇了不测。他本能地向后一退,闪到廊柱后面。
老道士从头上拔下发簪,白光一晃,那发髻就射到单觉金眼前,单觉金站立不稳,猝然瘫倒在地,但那发簪已经收住,在他的鼻梁前落下。单觉金低头看到那发簪的前端已经碎裂,再一抬头,发现自己与那道士之间相隔的廊柱,那需要双手环抱的圆柱体,已经被彻底洞穿。
老道士阴森森地问:“厉医生是我的朋友。我想问一下,是谁杀害了他?”
单觉金想摇摇头,因为他确实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抽干了精力,脖颈支持不住脑袋的晃动了,所以居然连摇头也做不到。
时行宙当然不会杀他,可司机老八比较忠心,怕老道士伤害老板,硬着头皮说:“道……道爷,呃不,真人!老神仙!今……今天上午,有个自称姓宁的小子跑进这栋楼,打伤了很多人,厉医生到了之后,他就吓跑了……”
“姓宁?”时行宙勃然色变,“在哪儿?”他垂下的手仅仅是变了个姿势,老八只觉得一股劲风扫在腿上,腿上一酸软,也半跪在地上。
“不知道哪儿去了……不过……不过他妈妈在我们手里呢!”
单觉金暗想:“倒还忘记了这事……不是福是祸……”
时行宙转而盯住单觉金,森然问:“单觉金,听说你们这场内部展览附带大型拍卖酒会,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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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话 喋血博物馆(16)
“是……是这样的,只要不是我国的文物,那就在拍卖之列……”单觉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你今晚把你自己所有的存款准备好,我们需要你买下一样乔伊·文森展览的物品……!”
刘言和练金阳躲避在四间大厦后面的农贸市场的肉市中,这里令人难以忍受的各种海货和肉类的浓郁腥臭,混合着燥热气味,加上他们刻意隐藏,使得自己与常人不同的“生气”完全遮掩。练金阳望着气喘吁吁的刘言,狐疑地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连杀三人?你还要接着对付时行宙吗?”当然,他忍不住问出来,但他完全知道刘言不会回答他。
刘言却自言自语地变相回答了:“不行……时行宙可不是靠偷袭能成功的……但他一旦和安洪禹会合,谁能打得过?……”
练金阳突然接到南应龙的电话:“什么?好了……好,我知道了……”他转而对刘言说:“应龙在窃听杨兆林的电话,大概是把铁翔和温启泰给抓住了……这样的话,嫂子也很快就回来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杨兆林啊……”刘言还在应付性地喃喃自语,陡然间他有些尴尬地回头问,“你说的这个……这个杨兆林是什么人?应龙为什么要监听他的电话?”
“是你让他监听的啊!杨兆林你不认识了?”练金阳知道刘言基本上不开玩笑,这反问令他一阵恐惧,这种恐惧仅仅在以前他明白要杀的人是黎琪而不得不与三个朋友决生死的时候有过。
刘言对不清楚也没有利用价值的事情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说:“尹心水把人抓回来是迟早的问题,但接下来她就得忙四间国际大厦爆炸的案件了,仍然没工夫管到博物馆展览……”他略微回头,稍吃了一惊:“你什么表情?怎么这么看我?那……那么这个杨兆林到底是谁?”
练金阳摇摇头:“没事。你……你还是休息休息吧……”
“不,作战计划没有改动。我去对付时行宙,你们养精蓄锐,集中精力准备对付安洪禹吧!”
“小姐,这是乔伊·文森先生的私人住宅,请您不要再靠近了……”一个穿着名贵西装的高瘦白人操着流利的汉语制止道。
霍紫悠四下看看,把帽檐压低,尽量不让周围的人注意到她的面孔,但脚下还是不停,继续向前走。那白人立即将手抄进口袋,这虽然不是在他的国家,但他有自信开枪后消除影响,因为这里是中国。
“感谢上帝赐给我们闪电和金属……”霍紫悠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感谢上帝赐给我们闪电和金属!有人能听明白吗?”
“小姐,别再喊这些疯话了,你再不走,你知道我会做什么……”那白人保镖就要掏枪,在他身后也笔直地站着四五个同样打扮的白人,但其中有略胖的白人骤然眉毛一扬,注意到了她,随即对同事说:“别开枪,会有麻烦。我来赶走她。”
另一人招了招手:“我们进门,你尽快叫这个黄皮妓女滚远点儿!”
略胖的白人走近,环顾四周,若无其事地悄声问:“你喜欢闪电和金属?”
霍紫悠心里松了口气,总算对上号了,可她也有些隐忧:“怎么钢谷的人来这么少?保镖里面只有这一个是……这样的话怎么能跟安洪禹争夺‘神的动作’?”不过她也安慰自己:“钢谷人虽来得不多,但也许武器都比较先进吧,说不定已已经造好了能对抗安洪禹‘冰焰神罡’的武器……”随后点头说:“不是很喜欢,但我别无选择。”
“我也只是普通保镖,不能带你进去,但乔伊·文森并非钢谷成员,他的私人秘书兼情妇娜塔莉·萨博是。文森先生在博物馆监督布置,娜塔莉在后花园等你,你要进那里并不难吧,修气一脉的全统解禁者?”
霍紫悠会意,随即高声骂道:“拿开你的脏手!”然后装模作样地走开,等到消失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再一个转身,轻捷无比地飘走,她的轻功来源于全统内部正宗的上乘武学,在修气一脉里算是一流高手,走野路子的普通解禁者也未必能察觉得到。
翻越到后花园时,霍紫悠不由得怔了怔:眼前是一间很有古日本风格的“枯山水”庭院,幽静深邃的墙壁间勾勒着梦枕貘的图案,四周雅致地种植了一些藓苔和灌木。霍紫悠沿着纯白砂铺设的役石小路,经过一座水池,水色清澈,中央竖有一根芦苇管子。骤然间,她惊得向后一退,右手捏紧腰带间缠绕的鲽须鞭柄,因为她看到水池内有个身材矮小的人在水遁!这人穿着与水池壁一样泛着青光色泽的紧身衣,如果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远处草庵式茶室的“添水”系统自动催动中空的竹水具倒水,发出“咕”地一声轻响,霍紫悠猛地转过身,看到四名身穿夜行衣的忍者。
霍紫悠有些明白了。早在19世纪中期美国叩关日本时,全统因隔海难以控制的日本解禁者就被钢谷挖走,在同样开始崇信电子与金属科学的同时,日本解禁者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古老本能,他们将独特的东方武技也带到了钢谷。钢谷毕竟以白人居多,来东方会显得非常招眼,而同样是黄色皮肤的日本脸孔,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蓦然,茶室内有人拍了几下手掌,于是忍者们全部飕飕散开,随即隐入了园林中。霍紫悠听出这是女人手掌发出的撞击声,便朗声说:“别装神弄鬼的,出来吧!还是要我进去?”
里面的女人用英语笑着说:“我以为东方的解禁者都喜欢繁冗缛节呢。你们不是最讲究这个的吗?”
霍紫悠冷然说:“这也是我离开全统的原因。我们开门见山吧,我的干儿子心焰怎么样了?”
娜塔莉·萨博故作优雅地踱步走下青石阶,木屐发出“笃笃”的轻响,她是罗马尼亚人,却穿着雪白的和服。
“您的干儿子已经到了我们的总部,衣食无忧,生活舒适,您放心吧。霍小姐,我对修气一脉的解禁者严格讲究的辈分不太了解,不知道究竟依据什么排资论辈。看不出来,您真是安洪禹和时行宙的长辈?”
霍紫悠仍旧很警惕地一步步走近,嘴上说:“只要是处子之身,修气一脉的解禁者会长久保持盛年时代的容貌,一直到死亡,而且寿命普遍比其他地域的解禁者要长。说这些没意思,我想知道你们就这么点人,怎么对付安洪禹?你们是对此不重视,还是胜券在握?”
娜塔莉·萨博示意霍紫悠到洗手钵洗洗手,随即又拍拍手,一名日本侍女上来奉茶,从她的脚步声中也能听出区别常人的力量。
“霍小姐,你不必怀疑我们的力量,钢谷是这个世界实际的统治者,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将会从幕后走到台前,引领人类开创新的时代……”
霍紫悠一凛:“什么?”
娜塔莉…萨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解释她上一个问题:“我们有强大的武器,但那是为对抗我们五门解禁者共同的敌人而准备的。眼下这个世界还是普通人的世界,那么多双眼睛,电视媒体、网络媒体和报刊杂志都盯着这场盛大的展览会,所以在目前的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还是能源占有权和丰足的财力。这次拍卖,我们会公正地用无人能够匹敌的数字拍下‘神的动作’!”
“安洪禹会那么讲理,让你们按照公平的原则这么轻松地拿走秘籍?萨博小姐,您太不了解东方了……”
“正是因为这次要在东方做事,我才劝说特工部门总经理助理动用同样是修气一脉的东洋武术力量,尽可能地不用火器,把影响力减弱到最小。”
第二十话 喋血博物馆(17)
“我们钢谷内部,只要有好的建议,就可以层层向上递交,上层接见底层,也不是新鲜事情。况且……我是特工部总经理助理的女儿。再说,除了东洋武术力量,我们还有您哪,您是正宗全统出身,对安洪禹最了解。还有什么比找一个了解你的人与你为敌,更让你恐惧的呢?”
“我……?”霍紫悠恍然,冷笑着说,“真有意思,你们是想要我和安洪禹同归于尽,你们好坐收渔利吧?我死了对你们有好处吗?你们别忘了,火种还在我手里,你们不要火种了?我明着告诉你们,就是十个我也不是安洪禹的对手,他的冰焰神功能直接对抗飞机坦克!你们要是不打算动用高科技武器,只妄图凭美元和欧元去和安洪禹抢‘神的动作’,那么对不起,我得走了,我不能陪你们一起死,我还有爱人托付给我的孩子呢!”她在心里暗忖:“我虚则实之地把心焰放心地交到钢谷手里,反而不会引起钢谷的注意,他们只会判断我有可能把火种随身携带,决不会猜到心焰本身就是火种,还仅仅以为他是我隐性瞒名的掩饰工具……”
“呵呵,您何必这么敏感?我们和你们东方人不同,没那么虚伪。”娜塔莉…萨博抿了口茶,悠然自得地说,“我们的武士团队是专门针对安洪禹设立的,这五十年来一直通过卫星拍摄研究安洪禹作战的实例,解剖被安洪禹杀死的人的尸体,可以说对安洪禹的武术特点特别熟悉,我说过,还有什么比找一个了解你的人与你为敌,更让你恐惧的呢?我们用不着非要杀掉他,况且用你的话说,没几个人能对付得了他。我们只需要顺利将目标物品抢到手就行了。霍小姐,您放心,我们会在现场保护您……”
霍紫悠感到很荒诞可笑:“那真谢谢你了!”
“您看,您总是从东方解禁者的角度怀疑地观察身边的一切。我们是同盟,同盟就要相互信任,并且一视同仁。就算从您惯用的思维方式分析,也并不相悖。我们的确要保护您,因为您本人和‘神的动作’、‘神的器官’、火种以及吸血鬼黑盒子这四样宝物同等重要!”
霍紫悠真有些半信半疑了,这些话对她的冲击不小,她犹疑地问:“我能做什么?我一个叛变过来的人,无非就是能让你们钢谷多宣传‘钢谷自由世界好,其他四门邪派竞相投诚’而已。竖立典型,大肆宣传,要我为你们到处声泪俱下地演讲,不是吗?”
“错!您只是叛变了全统线这个邪恶的组织,因为它本身就是叛变古老传统的伪政权,您并没有叛变修气一脉,您是修气一脉唯一的正宗!我不怕向您透露,钢谷是韬光养晦的组织,与你们的高调截然不同,我们现在有足够的实力,能一举颠覆整个旧世界,成为新时代的创世神。然而,在我们钢谷总部,还有来自世界各地数百名和您一样的其余四门解禁者,他们忍受不了安洪禹、小萨拉丁、霍兰星顿和毕修莱这些狂妄自恋的暴君残酷的zhuanzhi统治,纷纷来到我们这个清平世界。我们承认,我们喜欢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