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忠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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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忠烈传-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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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正是南翰离所需要的效果,如此而为,他方才能引来自己相见之人的注目。

这间草堂,只是‘清明苑’中为数众多的一间。而南翰离早就访查的清楚,这间草堂也正是此间名流们经常汇聚的地方。所以那曹邍若要来,就必定会现身这草堂内。而这草堂内,就他一个生面孔,且又有这番惹眼的举动,肯定是会吸引到曹邍的目光。看看时间已过了正午,这草堂内汇聚的众人,均都是官场中呼风唤雨之人。他们或是低声笑谈,又或是两人对坐搏杀棋局。虽是人多,但却不显得嘈杂无序,可见这些人都是极为注意得。正独自对弈的南翰离,耳中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低低交谈声,正有人走入此间草堂。从这段时日的访查中,他听得出来人正是曹邍。等曹邍步入草堂的那刻,草堂内的众人均都是起身相迎,唯有南翰离是个列外。南翰离感觉到了经过他身旁的曹邍,向他投来的惊奇目光。他并未理会,他依旧是自顾自的盯视着自己身前的棋路,装作陷入了深思的摸样。

众人将曹邍迎进了草堂,随即便畅谈起来。南翰离一边低着头盯视着身前的棋盘,另一边却也在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就在曹邍进入了草堂不久,又有三人随后而来。这草堂内大众是纷纷起身以示礼节,有几位更是高声迎了过去。而听他们之称谓,后来的这几人中,竟然是宁王府中的王子。南翰离头都未抬,但是后来的这三人中,有一人却是他见过得,那人正是宁王府的教头丑牛。他是作为宁王子的贴身护卫,跟随而来的。

这丑牛一见草堂内众人见了王子殿下驾临,均都起身以示礼节,唯独门边坐着的这位,是不闻不问地全没当回事。他这心头便升起了一股怒意!只是碍于这宁王子在让其跟随而来前,曾再三叮嘱其不得在‘清明苑’中焦躁失礼。那‘清明苑’内都是风雅之士,若是因为丑牛犯浑,那真就是丢了他宁王子的颜面了。正是有了出门前的这番叮嘱,所以这丑牛虽然心中有邪火,但却不敢在王子面前显露。他等那王子与众人一一见礼,被茶童引去了‘清明苑’内的另一处草堂后,就暂时便失去了对他的管控,方才让他找到了一丝自由的机会。

这丑牛抬眼见王子去了另一处草堂,当即迈步走到了南翰离所坐的茶桌旁,一屁股就坐在了南翰离对面。斜眼盯视着南翰离一看,却有几分眼熟,但一时间又记不得曾经在何处见过。丑牛从南翰离一身的粗布麻衣上看去,就看出这南翰离不是个有身份地位之人。当即也不管那些了,伸出一只蒲扇般大小的熊掌来,往南翰离身前的棋盘上一抹,将这局棋抹去。随后打量着南翰离道“朋友。。。你懂棋艺之道吗?一个人在这里弄得什么玄虚啊?你有没有本事和老子对战一局。。。”

第二章 人生如棋

南翰离来到‘清明苑’中,原本是只为了能引得曹邍【yuan】的关注。却没料到半路上窜出了丑牛这么个浑人来搅局。但是略一思索,心头便有了主意。一来借着教训这就会仗势欺人的丑牛,来加深他在曹邍心中的映像。二来么。。。南翰离正在发愁如何能在了却圣杯密信之事后,能快速返回丹桂城呢。这丑牛一来,到让他心头升起了一个念头。。。望着丑牛,南翰离心中已是窃笑不止了。。。

“这位贤士如何称呼啊?”南翰离盯着丑牛,忽地轻笑道“在下只是一人无聊,因此独自对弈,以排解心中烦闷。贤士既然问在下懂不懂棋艺,在下一时间却不好作答啊。。。”

“嘿嘿。。。这到有些个意思啊!”丑牛闻听后冷笑道“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又有何难作答的呢?老子看你是不懂,否则就不会这么唧唧歪歪地墨迹个没完了!你既不懂,那在这里装的什么样呢?老子看这世间就是多出了像你这等喜欢装样的人,才会听得人言有‘假道学与伪君子’这一说了。哈哈哈。。。。”

南翰离细细一品味,从丑牛这几句话中,他能够感觉到这面前坐着的看似粗鲁的莽汉,实则是肚子里有些修辞的人物。这倒是让南翰离有些吃惊了。南翰离笑道“呵呵呵。。。贤士既然如此说,那在下也只好以棋会友,和贤士印证一下棋艺了。不过在下有一个习惯,从不无缘无故地和别人对弈。若要对弈,那就必定要弄些彩头一搏才行。贤士可愿意否?”

“嘿嘿。。。怎的不继续装清高了呢?就露出你市井赌徒的本性了吗?”丑牛冷笑道“看你方才还装作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摸样,此番一开口对弈,就必定要赌彩头。好啊。。。好啊。。。那你想赌些什么呢?赌银子?赌女人?还是赌身家?你总不至于要和老子赌命吧?”

“俗。。。俗人。。。贤士之言都是些市井无赖的赌法,非我要赌之物。。。”南翰离摇首笑道“呵呵。。。我与你赌各自的后半生。。。贤士可敢一睹吗?”

南翰离此语一出,当即将这草堂内在座之人,皆都镇住了。众人纷纷停下各自的议论,望向了草堂门口坐着的南翰离与丑牛二人。丑牛听南翰离此语,也是一愣。略微沉思了片刻后,收起了方才不耐的嘴脸。沉声应道“阁下请说说,这后半生是怎么个赌法。。。”

“这个简单极了。。。”南翰离道“我与贤士赌一局棋,就一局棋论胜负。若是在下败了,那在下从此奉贤士为家主,此后将永远追随贤士左右。贤士但有吩咐,哪怕前途是刀山火海,在下均会欣然领受!呵呵呵。。。若是不巧得很,让在下能胜出一子,那贤士也该如此而为,奉我为主!这就是你我一局棋,赌的各自后半生的命运。。。贤士。。。你可愿意否?”

草堂内众人一听,均都是小声议论开去。而这丑牛一听南翰离要赌的彩头,居然是负者将委身为奴,当即是陷入了沉默中。草堂内众人在小声议论时,纷纷是目视着丑牛,看他如何应对了。丑牛思咐眼前之人竟然开出这样的赌注做彩头,当真是让他咋舌啊!此人能够用自己后半生的自由做赌注,可见他在棋艺上必有惊人之处!否则他怎会如此来赌呢?在细细的一想,一般敢到这‘清明苑’内小憩得,均都是有一些背景之人。此人虽然面熟,但决不是此间官宦大员。且穿着普通,不像个身后有强大背景的族裔衬托啊!虽如此。。。但却不能断定他对棋艺之道不懂啊!丑牛此刻真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草率鲁莽了些。这丑牛沉默了许久后,脑子里一番折腾,那双牛眼忽地一亮,他想到了解决之法。于是用手轻轻一推棋盘,站起身来,低头望着南翰离,言道“阁下这彩头虽然是大了些,但是我却不惧!可是遗憾得紧啊!因为我早就委身在宁王府为奴了,此刻是身不由己啊!我的后半生已经不属于我了,所以你这个彩头,请恕我无法应承了。。。”

南翰离见丑牛此刻已经收起了方才的不敬言词,那面色也是极为恭敬,心内明白这丑牛已经胆怯了。见他起身,就知道这丑牛是想借机开溜了!再见他话语中言明自己是宁王府的家奴,更是有用此警告自己的意图。南翰离想着这丑牛所为,心中是一阵的冷笑。正有要教训他一番的想法,南翰离才不会管他是何方神圣,以及身后有些什么背景呢!既已被捏住了,这时又怎能轻易就放他离去呢!于是轻笑道“这却无妨呀!你的主人不是今日也来了么?你将他请来,我和他赌呀!这彩头依旧。。。若是我负了,那我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奴仆。呵呵。。。若是我赢了呢,那就让你家主人把你输给在下不就可以了么。。。”说道此,南翰离起身向草堂内在座的众人,躬身揖礼,道“诸位高贤。。。你们大家说说,在下这样个赌法可好啊?”

“尊下。。。我有一事请教,还请见告啊!”听了南翰离的言语,刚入草堂的曹邍缓步来到近前,开口问道“尊下因何一开口,就要用自己的人生去做赌注呢?不能换个彩头吗?”

“呵呵。。。这位高贤如何称呼呢?”南翰离望着行至身前的曹邍笑道。

曹邍揖礼言道“在下曹邍,只不过是寻常一名官员而已。这‘高贤’二字么。。。就愧不敢当了。。。”

“哦。。。是曹大人啊。。。”南翰离笑道“我用棋局赌人生,那是因为人生便如棋局般叵测难行!曹大人请看这十九路纵横的盘面上,就只有黑白两色,可说是泾渭分明了!正如人世间有美好与丑陋,有正义与邪恶,有好人和坏人一般。棋盘上黑白两色纠缠时,不正是人世间种种是非交织的体现吗?这棋盘上相争的黑白两色棋子,黑子若不争胜,就必将被白子蚕食而落得个失败的结局!白子若不奋力争先,后果就只有灭亡。。。而人生在世,不论你是求功名,还是论富贵,只要你生存在这世间,都需要如对弈一般去谋篇布局,付出艰辛才行!古语有云‘成者王侯败者寇啊。。。’,此语真是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人生要义。。。对弈最终多是以胜败定输赢,人生有何尝不是以成败论英雄的呢!我用人生搏棋局,不正是合情合理的彩头吗?”南翰离说道此时,便住口不语了,而是定定地望着曹邍。

“好。。。好。。。好啊!说得好啊!”曹邍听这一席话,不由得是连连击掌叫好“哎哟。。。听了尊下一席话,让人是颇生感概啊!尊下有此见地,可称世间高贤隐士啊!能否将高贤大名留下,在下正想寻得一雅士畅谈呢!”

“呵呵。。。贱名实不足以示人。说出来,恐有污秽了曹大人的耳根清静啊。。。”南翰离轻笑道“在下只是一乡野布衣,白身一个。时常于好友相聚时,大家都称呼在下‘离老头’。。。”

“离翁。。。幸会。。。幸会啊!”曹邍再揖礼言道“我还有一事,想再次请教离翁。。。离翁方才有言道这‘人生要义’。。。请问离翁所说的‘人生要义’。。。为何呢?”

“哈哈哈。。。”南翰离听后,是放声大笑道“人生要义。。。所谓人生要义便是争斗。。。争斗。。。再争斗!无论你是个强者还是弱者,也不论你是个好人还是坏人。。。这争斗都将伴随着你的一生,是永无休止得!这争斗。。。便如棋局中相互搏杀的黑白二子一般。。。不见生死不终结,不出胜负不罢手!只不过这争斗二字,在不同人身上,就被赋予了各自不同的诠释。心性良善者,为了美好生活而争!侠义耿直者,为了世间公理而斗!那些自私丑陋者,却为一己之私去争!大奸大恶者,便为了不可告人的阴谋而斗!”南翰离望着曹邍,问道“曹大人。。。在下这番言论中,对人生要义之解说,是否透彻明了呢?”

曹邍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向南翰离行了三个大礼。南翰离一见,慌忙回了一礼。随后却一抬头,盯着正悄悄移步走向草堂之外的丑牛,话语清冷地道“阁下就这么走了吗?方才可是阁下挑起的棋争,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想开溜了不成?你的后半生既已不属于你,那就让你的主人来与我对弈一局吧。。。”

正欲偷偷离去的丑牛被南翰离这么一说,当即便愣在了草堂的门口。这丑牛年幼时,到去过学堂,也曾习文断字地念过几年私塾。在读私塾时,也常见老夫子们闲时与友人的棋局博弈,因此便略通棋道。但是私塾里规矩甚多,也甚严!而他生得壮实,人又好动,根本就耐不住私塾的煎熬。所以后来便放弃了士子之路,跟随一名镖行的镖头学起了拳脚功夫。因为有几年私塾的底子,让他脑子极为活泛。他进入了宁王府后,自然就和寻常只会挥舞拳头的武者不同了。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溜须拍马这些个都算是小把戏了!揣摩主人心思,看风使舵他更是极为在行。靠着他头脑活泛,嘴上抹蜜的功夫,对上。。。他时时能讨得主人的欢心!而用他拳脚的威势,往下。。。他又能压服那些家丁仆人们。久而久之,他在宁王府中,俨然就成为了总管之下的第二人。这王府不是寻常地,见得人多,自然就能知道像南翰离这样,既能说出这些个常人琢磨不出的道道来,可见其一定是在棋艺上有过人之处了。他真怕把宁王子殿下喊来对弈,他心中知道王子殿下的棋艺,实在是不咋滴!输棋是肯定得。而输了棋后,把他转让给南翰离做仆人,对于宁王府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天呀。。。他都不敢去想自己若是离开了宁王府,跟着此人身后屁颠屁颠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本想着趁南翰离和曹邍交谈甚欢,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偷偷的溜之乎也,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可刚刚迈出两步,退到了草堂的门边,却偏偏这时被南翰离看见。其实他的一举一动,又怎么能逃过南翰离的耳目呢?他当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南翰离,若是他知道了,你借他一千个胆,他都不敢放肆。所以一听南翰离之言,当即他便愣住了。此间在座的,可都是些当朝的大员们,他丑牛就是想犯浑,也不敢在此地使横啊!

南翰离见丑牛这般的表情,心头一阵冷笑。他已经在头脑中形成了一个方法来消遣丑牛。。。当即便缓步行至丑牛的身畔,附耳低语了数句。丑牛耳中听得南翰离低低的话语,那面色是一阵地阴晴转换。思索了一阵,一咬牙,狠狠地冲着南翰离点了点头,便迈步走出了草堂。望着愤愤而去的丑牛,南翰离心中知道他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可是南翰离又岂能怕他一个家奴寻衅呢。。。

曹邍见丑牛离去,方才几步来到南翰离身旁。伸手拉住了南翰离,道“离翁真雅士高人也。。。能和离翁畅谈,正是我长久以来所求。。。而不得之事啊!此番真是天意,让我得见离翁!来来来。。。我等好好叙谈叙谈。。。以解我生平夙愿!”

“能得曹大人赏识,那是在下之福。。。”南翰离即握住曹邍双手,道“我就陪曹大人好好畅谈一番。。。”

第三章 林间遇贼

入夜后,‘清明苑’的那间草堂里,依旧是灯火透亮着。南翰离与曹邍【yuan】是促膝而谈,秉烛畅聊直至午夜来临。见夜色太晚,于是二人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日后,方才是不舍作别。。。

这一次的促膝详谈,让曹邍和南翰离各自了解了对方的心【xin】性【xing】和喜好。这让他二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借着这次的长谈,南翰离略微试探了一番。而从曹邍的谈吐与反应之中,南翰离能明显感觉到曹邍心间秉承的忠义情怀。南翰离借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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