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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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满满-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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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爱『蒋中正』。”
  主持人又是一怔,然后会意过来的失笑,“好吧好吧,虽然他老人家作古已久,可毕竟也深受人民的爱戴。”千元大钞谁不爱!“预祝你闯关成功,抱走三万块!来吧!请抽出第三道题!”
  在寇荷苞抽题目时主持人又说:“第三道题目是执行题,且看看寇荷苞小姐会抽到什么样的任务?”
  既是刮胡刀的活动,题目自然也脱离不了男性话题,又因为西洋情人节在即,应景话题也变成题目了。
  她摸出了一个红球,交给主持人。
  主持人看了一下题目,制造效果的故意一皱眉,“会不会紧张?”
  “还好。”
  “要不要再换抽一个球?”
  “不换。”
  “真的不换?”为了制造紧张效果,他还神秘兮兮的开口,“换了,任务也许会容易些喔!”
  寇荷苞一点也不动摇。“不换!”
  “好吧!那来看看寇小姐到底抽到什么样的任务,是不是能一举拿下最高奖金三万元呢?任务是——”纸张一摊开,白纸黑字上写着——
  征求男性观众上台刮胡子。
  主持人神秘的眨眨眼,“这个执行题应该不会太难,只要有观众愿意上台就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寇荷苞小姐在日常生活中最想刮谁的胡子?”
  她不假思索的说:“我的顶头上司。”她的妙语又引来一阵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说的一点也不好笑,而还认真得很,说话的同时还一面梭巡着夏正蓝的所在。
  老天!帮男性观众刮胡子?光是想就一阵鸡母皮猛竖!呜~不要啦!她有洁癖,不喜欢和不认识的男人有“肌肤之亲”。
  那只白雪公主熊到底躲到哪儿去了?刚刚不是还在那儿的吗?
  话说当寇荷苞一路畅行无阻的过关斩将时,夏正蓝的步伐便一步步的往后移动,退到一处方便掌控台上一举一动,可寇荷苞却不容易发现他的地方。因为他一向清楚,当寇荷苞在向“钱”看齐时,她的运气有多么好。
  为了避免任何被拉下水的可能,他选择避之大吉!
  主持人幽默的说:“我想在场的许多观众对于这样的答案一定心有戚戚焉,如果上司是个猪头,那的确会令人想替他剃猪毛。”视线望向寇荷苞,“可是现在你的上司只怕不在欸,那你可能要退而求其次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说明执行规则,以免有观众见色忘『险』的送上门!首先,上台的观众得冒险让寇小姐刮胡子。左脸是用传统刮胡刀,右脸则是用咱们这支新推出的电动刮胡刀,限时五分钟完成。所以相信寇小姐刮胡子功力的才上来,觉得可能会有『血光之灾』的千万别上台。当然,上台的观众我们也准备了一份精美礼物相赠!”
  接下来他鼓吹台下观众,“来来来!今天早上还没有刮胡子的、或家中没有美女可以代劳的,在场的观众有没有……咦?还没说完就有人举手了!好!就那位高大的帅哥。”
  寇荷苞还在寻找大胡子上司,冷不防的被台上主持人的话吓了一跳。“等一等,我还没……咦?”不会吧?怎么会是“他”?
  “这位先生贵姓大名?”
  “敝姓萧名丰宇。”
  “萧丰宇先生。”
  “为了什么上台接受刮胡子?是因为早上忘了刮?看见人家美眉漂亮?正好家中老婆回娘家?还是……”
  “因为我正好、不巧的是这位寇小姐的上司。”
  台下响起一片笑声。
  主持人表情逗趣的看向寇荷苞,台下又是一片哗然。“请问,你口中的那个猪头是这位吗?”
  她尴尬的否认,“不是。”
  “那就好!免得你『发泄』完了回去没工作,我会觉得对不起你。好吧!既然如此,反正这位也是上司嘛,你就将着用吧!”主持人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忙要助理帮萧丰宇围上布。
  “我……”寇荷苞拿着刮胡泡和一把刮胡刀,有些手足无措。
  “加油!限时五分钟!五分钟后三万块就是你的了!”
  主持人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她今天来的目的,她一把把泡沫挤到萧丰宇脸上。由于实在太紧张,喷口压得太大力,泡沬挤得他满脸都是,台下又是一片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寇荷苞拿了毛巾给他,由于主持人忙着炒热气氛和台下互动,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慢慢来,不用紧张,刮胡子很容易的。”看着她握着刀的手还微微颤抖,他可是比她还紧张好吗?
  话才说完没多久,她手一滑,萧丰宇俊美的脸上被刀片划出一刀口子。“噢!”
  “对、对不起!”完了完了!她把萧大帅最在意的睑蛋弄伤了,他不会要她负起什么责任吧?寇荷苞紧张得差一点又在他脸上划了一刀。
  “继续!不要理会伤口了,要不你的时间会不够。”
  “可是……”在……在流血欸!
  “觉得过意不去的话,约个时间请我吃顿饭吧!”
  “……好。”
  第六章
  三万块终于手到擒来,还附赠一把最新型市价近五千元的电动刮胡刀,可……
  寇荷苞却在当晚就挂了病号。
  她发烧近三十九度半,原本坚持躺一下就好的她,在夏正蓝的坚持下还是去看了医生,拿回了一大包的药,顺便认识一下使她上吐下泻得快虚脱的家伙名字叫“轮状病毒”!
  医生说这种病毒会吐泻厉害,多吃只是浪费,多休息、多喝电解质水就可以,按时吃药,两三天就痊愈了。
  寇荷苞百般无奈的躺在床上,一张小脸苍白到可怕,连平时红艳饱满的唇都失了艳色。
  夏正蓝挪来一张椅子坐在她床边,静静的陪着她。
  她虚弱的开口,“老董,对不起啊,明天我就要搬离这里了,却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白雪公主熊的烫伤快好了,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他早警告过她可能会弄湿衣服的,可……财迷心窍嘛。
  “无妨,你安心养病吧。”
  “谢谢。”
  “你多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我今晚就睡你对面那间房,房门我会打开,你出声我会听得到。”
  寇荷苞有点感动。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细心?连这种小事都想得到!难道日本的“有此一说”还真有根据,毛发旺盛的人会很温柔?“我下午睡太多,现在不想睡。”她只是全身都很虚,还有点想吐。
  “你要不要听音乐?”
  “我要听现场的。”
  夏正蓝头皮一阵麻,在遥远的记忆中,她也曾赶鸭子上架。
  “唱歌给我听。老董,你会不会唱歌?”在之前的公司,每次公司尾牙,那些大老板都会成为歌神、歌后,只不过他们的歌都很有年代,不是什么双人枕头、心事谁人知,就是月亮代表我的心……至于老董,听说他很年轻,可说真的,她觉得他唱老歌可能比较对味。
  “我……我不会唱歌。”他的声音是低沉有磁性,适合说话不见得适合唱歌。
  “是噢。”语气难掩失望。
  “我弹钢琴给你听好了。”
  寇荷苞摇了摇头,“我生病的时候喜欢听人家唱歌。”
  这也算是她的怪癖吧?生病时喜欢有人唱歌给她听。可能是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擅长唱歌的保母会唱歌给她听,久了这就成为解除她生病痛苦的不二法门。妈妈对她养成这奇怪习惯也很伤脑筋,每次她一生病,如果保母不在,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场。
  还记得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那时她还寄住在夏正蓝家。那年才放暑假她就出了德国麻疹,那么老了才长麻疹痛苦得要死!又加上那段时间夏爸夏妈出国,家中只有佣人和夏正蓝。
  佣人是个五十几岁的严肃欧巴桑,不可能会为她唱歌,那么就只剩十五岁才在变声的夏正蓝。
  原本他是打死也不愿“献声”,因为她老是取笑他的声音会让母鸭找错对象。可在她可怜兮兮的乞求眼神下,看她虚弱得连吸呼都变得细碎,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用他正值变声期的破锣嗓子,唱了一首让她毕生难忘的英文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
  实在有够~难听!
  “我唱歌不好听,而且会唱的歌……很少。”其实能唱完整的就只有一首。
  “我不挑歌的。”
  夏正蓝犹豫了一下。“好吧!就这么一次!”毕竟唱歌真的不是他的强项。清清喉咙他清唱,“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ed  to  the  radio……”
  一听到是熟悉的卡本特兄妹的名曲,寇荷苞由一刚始的讶异,转为有些激动,眼光就这么红了。
  分不清是因为这是自己喜欢的英文老歌,还是因为对某个人的想念?
  那……臭小老头儿,就因为他的破锣嗓,这首好听的英文老歌反而成了他的“代表作”一样,每次一听到这首歌,想到的不是卡本特兄妹,而是夏正蓝!
  随着歌声的旋律,她想起了好多好多曾经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有好笑的、恶作剧的、令人伤心的,更多的是她的坏心眼和恶质捉弄。
  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讨厌他吗?不!她绝不讨厌他,否则他去了美国,自己不会这么伤心。刚开始她以为只是不习惯,毕竟在夏家那栋大房子里和她交集最多的就是他,有一天这样的一个人不见了,难免会觉得哪儿不对劲。
  每天一下课回家她总会跑到夏正蓝的房间去晃一晃,有时就在他房间睡着了,因为只有在那里,她才不会觉得自己寂寞。
  日子一天天过,每天重复着不是和张晓玲去逛街,就是回家的生活。男孩的邀约、别校的联谊对她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只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读女校,不懂得怎么跟男生相处,不习惯的事她也懒得强迫自己去习惯,只是……这理由只是借口,张晓玲不信,连她自己都说得心虚,毕竟高三上她交过男友。
  直到有一天她被张晓玲强迫去参加一个某名医大的高档联谊。
  其中有位精英帅哥打一开始就锁定她,又是要电话又是问住址的,她不理他,他就向她的同学要住址,亲自到她家站岗。
  夏正蓝的妈还因此取笑她,女大不中留,男孩子都追到家里来了。
  条件那么好的男生她干么不要?张晓玲看得替她心急,被问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蹦出一句,“他哪里好了?连小老头儿都比不上!”
  “小老头儿?”张晓玲一脸愕然,然后忽然想到,“你是说,被你救了两次的那个小帅哥噢?”
  对噢!没事她干啥提那家伙?“反……反正不重要啦!未来医生就了不起啊!我就是看不惯他那跩个二五八万的样子!”欸?张晓玲干啥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她被看得好……好心虚噢,气焰都快灭了,她的声音弱了一半。
  “啧啧啧,粉奇怪呢!”
  “哪里怪了?”
  “为什么你拿来把『澎风』比下去的不是你的前男友萧大帅,而是『小老头儿』?”那医学院男生叫澎玉风,“澎风”是寇荷苞给人家取的绰号。
  对噢!为什么?“喂喂喂!我……我也是有审美眼光的好不好,虽然小老头儿不是我会喜欢的对象,但我也知道他是个美男子。”
  “可是还是怪怪的耶!一般人会拿来比较的,都是同性质的,就像是有人会觉得理查·克莱德门的钢琴优于奥斯卡·彼得森,因为他们的卖点几乎都是爵士钢琴。又例如绝不会有人说台东西瓜优于屏东黑金刚莲雾,也不会有人说李英爱比拳王阿里美丽!”因为比较的性质不一样,无从比较起。
  “会拿来作为把追自己的男生比下去的人,也通常是差不多意义的人,例如曾追过你的、有些暧昧的男生,而不是在我的印象中一直被你『出卖』的小弟弟。”
  “那是……”她一时词穷。
  “你该不会在暗恋人家,只是因为小帅哥年纪比你小,正好命中你选择对象的最大忌讳,因此在自欺欺人吧?”
  皮厚过墙的寇荷苞在一瞬间红了脸。“你你你……”
  “被我说中了厚?”
  “你你你……”
  “面红耳赤、说话还跳针,标准的被无预警命中要害的模样!啧啧啧……你啊……”
  “你个头啦!忘了我喜欢的男生不管长得什么样,一定要有猛男身材吗?你看他那种长相一脸气血不足的样子,会有什么猛男身材?”反正张晓玲又没看过夏正蓝他那……欸!不是她在说,至今一回想还是觉得很像合成图的身材。
  “对噢!那小帅哥一看就觉得身材绝对没什么看头。”除了那张比偶像更偶像的脸之外,也许扒光了卖肉,还会惨遭嘘声,被要求退票。
  总之,那件事她因此而脱身了,好友也信了她的话,可寇荷苞却是越想越毛。
  后来为了不去多想张晓玲无心的话对她造成的震撼,她选择搬出夏家。
  因为她怕,怕她每一次回家就会想往夏正蓝房间窝,一窝下来看着属于他的空间她就会多想,一多想……她就越变得不对劲。
  像是害怕发现什么自己急欲藏住的大秘密,于是像只鸵鸟似的,她选择了逃得远远的。
  逃离了夏正蓝的家、逃离了她最爱待的房间、逃离了两人共有的时光和大多数的回忆,这才叫她比较安心自在,即使……她多了几分空虚和寂寞。
  一首英文老歌勾起她好多好多的回忆,即使正生着病,她还是无法不去想那臭小子。也许是因为生病,“防护罩”破了个大洞,所以她才这么脆弱,脆弱到连眼泪都逼出来了。
  很努力的唱完了歌,看见寇荷苞的眼泪,夏正蓝有些失措。“你觉得很难受吗?”
  “你是指我的病,还是你的歌声?”
  “……”还能损他代表没事。
  她尴尬的吸了吸鼻子。“你唱得比前一个唱这首歌给我听的人好多了,起码不会在高音时破音,在低音时像小狗得了伤寒的呜咽。”
  “前一个人是谁?”
  “一个十五岁才在变声的小老头儿,我之前提过他的。”一提到他,也许连寇荷苞都不知道她的表情有多柔和娇俏。几许的娇嗔、几许的小野蛮,还有一点点的温柔傻气,那模样像是提到了任性女生死都不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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