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不住内心的兴奋,任熙言开心得直笑。“再来呢?”
“接下来看就知道了,目前的状况是……”舒蕾紧接着掀开第二张。
“这张是正位战车,前路虽然困难重重不好走,但是你可以运用自己的勇气及信心,积极去克服问题。”
任熙言不禁蹙着眉头望向好友,笑容消失在唇边。
“呵呵……恭喜你,走上正轨了。”舒蕾抬头看她,淡然一笑。
“真的是这样吗?”任熙言的眼里有藏不住的忧心。
“再看这个将来的预测,逆位力量,喔……”舒蕾手指着她的鼻,以着责怪的口吻说:“你呀!最大的缺点就是会忘记考虑别人的立场、心情,每次都只想到自己,这样很容易让不了解你的人,认为你太自私了!所以,请你快点收起那个有点骄傲自大的心,小心身旁的人会被你给吓跑,嗯……这说的也包括他!”
“我又没有!”任熙言噘起了红唇,十分心虚的低声嘟囔。
“依你的说法,不是你,就是他罗!”舒蕾促狭一笑,瞅着她说:“我才不信咧!明明就是你”……“
“舒蕾……”任熙言抗议地大叫。
“任熙言,你最好明白,只有好朋友才会告诉你这些话。”舒蕾也同样以吼叫的方式回答。
关于这点,任熙言心里也明白,于是低下了头,不再有异议。
她当然懂舒蕾指的是何事,父亲即将回来一事,亲朋好友们
的抱着乐观态度以对,反而是她这个身为女儿的人,不但反对还排斥;为此,亲友们很不能谅解,而她虽表现得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内心却挣扎不已。
“不说了,看看你该怎么解决问题,嗯……是倒吊男逆位……”了解好友又陷入自设的问题里,舒蕾眉头轻蹙。
顿了一下,她才又开口说:“顺从、忍耐、多为他人着想,或许一开始你或身边的人会认为这样做很不值得,不过重点在于你的心意和想法,我想只要你愿意付出,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平时一拿到逆位的倒吊男牌,“分手”、“放弃”等二字绝对马上自她口中逸出,只是今日的任熙言很不一样,俏脸上布满渴望,让她不忍伤害。
“嗯……舒蕾,你也认为我这样做不值得吗?”
舒雷一脸慎重地摇头否认,顿了一下,才说:“因为你做的事我从不觉得哪些是值得的。”
闻言,任熙言气极地斜睨着她,咬牙切齿叫道:“舒蕾……”
舒蕾干笑两声赶紧翻开另一张牌。
“世界逆位,也就是说你们两人目前处在胶着状态,就差那临门一脚,所以呢……”她故作神秘地停住了。
任熙言紧张得手心都在冒冷汗。
舒蕾看向她,眼珠子转呀转地,笑得好神秘,好半晌才缓缓开尊口:“胜利就在你面前了,任熙言,你不能再得过且过。”说着,她还以一副长者之姿将手搭上她的肩。
任熙言这才再次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别高兴得太早,你们还有隐藏问题没解决。”
任熙言还不及咧嘴开心大笑,舒蕾立刻浇上一桶冰水,冷得她直打哆嗦。
“是月亮正位,也就是说,你们遇到的问题会像朦胧月光那样不清不楚,你们有可能是因为心里的恐惧而却步,甚至是对目前
情况的不满足,却又不愿去面对将来的挑战。“
任熙言同意的频点头。“难怪我一直觉得他平时看来一点也不怕我,可是当我一靠近他,他似乎又很怕我。”
“你个性那么直接,大家都怕你好不好?”舒蕾没好气地说着。“只差大伙儿没有说出来而已。”
“跟这个不同啦!是韩天恺有一点搞神秘,我……算了!”任熙言急得想解释,偏偏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她只好选择不说,可心底竟莫名地涌起一股焦躁。
“最后一张,来看看你们的结果吧!”
任熙言紧张得眯紧丹凤眼。
“正位太阳,充满活力和勇气,是你力量的源头,所做的事情将成功,也就是你光芒四射的时候。”
“哈哈……”任熙言开心的大笑,烦躁不安的心情旋即得到平抚,重拾起信心。
“先别开心,找到韩天恺比较重要。”
“我知道。”任熙言点着头,愉悦地拍了拍舒蕾,唇角逸出一声闷笑,细致娟秀的俏脸漾起莫测的笑压,纤手一扬。
“这种事难不倒我!”
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色去赚取男人的信任与女人的不屑,这一点她十二岁那年就学会了。
舒蕾翻了翻白眼,水眸不客气地瞪向她。
“我要打个电话。”任熙言嘻笑地说。
舒蕾比了个0K手势,随即动手整理塔罗牌。
“喂……张先生吗?”
(是!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那头的男子应答着。
“你好,我是任熙言……想请问上回麻烦你帮我问的事,如何了?”任熙言笑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喔……是这样的……)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任熙言忍不住扬起甜甜的笑容。
任熙言眯着眼睛紧紧瞅着眼前的白色建物,口中喃喃自语。
“我怎么会忘了这里呢?”
据可靠的消息指出,韩天恺这些日子都在这里!
“怎么进去呢?”
任熙言又跳又四处张望,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进去,没有门铃、对讲机,透过小小的信箱口,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上回能进去算是幸运的了……”她泄气地咕哝着。“这下好了,只有等他自己出现。”
倚着墙面,她不时地望着大门,最后百般无聊地打呵欠。
突地,一阵轰隆的哈雷机车发动声,将昏昏欲睡的任熙言惊醒,见着蓝色大门由内缓缓打开,她立即快步上前挡下车子,坐在机车上的果然是韩天恺。
一见是他,莫名的气愤油然而生,让任熙言忘却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与担忧。
“你这几天躲到哪里去了?”她霸气十足地对韩天恺说。
韩天恺摘下墨镜,黑眸迎向她,冷瞅着她数秒不语。
他胡子没刮,一副熬夜过头的颓废样,但凌厉的目光与狰狞的神情,依然充满了压迫感。
任熙言胸口涌起一阵痛楚,强烈地感受到他所散发出来的阴郁,倏地倒抽一口气。
她敛起愤怒的表情,担忧地问:“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好像很疲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任熙言关心的话使得韩天恺眸里的冰寒瞬间退去。
“你找我?”韩天恺的眼睛充满强烈的吸引力,在黑眼珠的深
处,燃烧着熊熊火焰,语气里含着满满的期待。
“对啦!”
“你找我?”他感到不可思议地再问,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喜。
任熙言狠狠地再回瞪他一眼,“你干嘛表现得那么惊讶!”
韩天恺从容地将眼镜再度架回鼻梁上,不仅炙热的艳阳让他感到有些刺眼,也怕自己在她面前透露出一丁点情绪。
任熙言无力地两眼一吊,心知眼前人又要逃避了。
“上车。”
“去哪里?”
他没回话,只是将安全帽递给她。
看看他,又看看安全帽,任熙言不发一语地撇过头,拒绝他的邀约,直接走人。
开玩笑,她可不是那么好商量的人!她暗忖着。
韩天恺蹙起眉头,还不习惯女人的善变,也不习惯开口请求,只有滑着车跟在她身后。
他的沉默,让任熙言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转过身朝他大吼:“不要跟着我!”
韩天恺则是一脸无辜望着她。
狠睨了他一眼,任熙言甩过头继续往前行;而韩天恺依旧跟随在后,仍是没出声。
再也受不了二人之间这种低气压,她转过身指着他的鼻,眯起眼说:“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跟着我吗?”
她的脾气还真不小,吓得路旁躲在草丛内的小动物们四处躲窜。
“这边叫不到计程车。”韩天恺好心提醒。
“你很烦耶!”任熙言丹凤眼一眯,气极地大叫。“我就是想走路不行啊!”
“陪我。”
任熙言从他口中听到她以为不可能听到的话。
“咦?”她不确定地盯着他,俏脸上布满疑惑。
“上车。”韩天恺再次将安全帽递给她。
睨着他好一会儿,任熙言才开口:“先说好,是你求我的,不是我……”
论气势,她可是绝不输人。
韩天恺猛地拉过她,突然低首掠住她娇嫩红唇。
任熙言既错愕又不解地瞪大眼看着他。
“我知道。”他在她耳畔说着。
瞧她仍未从讶异中恢复,韩天恺微扬起嘴角,替她戴上安全帽,拉她上车。
第七章
韩天恺载着任熙言在山路上飞车行驶。
不到三公尺宽的道路,他的速飙到破百,吓得坐在后座的任熙言脸色苍白,不时露出受到惊吓模样,双手更是紧抱着他的腰不放。
出了山路,哈雷机车惊险地穿梭过两辆车的空隙,再次吓得她飙出眼泪。
最后,哈雷机车驶进河滨公园才停下。
“很恐怖,你知不知道?”下了车,惊魂未定的任熙言努力克制住身子的战栗,对他吼着。
韩天恺没开口,大手一揽将她拥人怀中,感受到她在怀中紧张得直发抖,缓缓地捧起她的脸,轻轻吻着她的唇。
情绪未恢复的任熙言怔怔地看着他,刹那间,她捕捉到他的异样。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韩天恺将眼睛从她脸上移向前方,不由得苦笑。
她果然能看透他。
“我哥……过世了。”
她惊讶地睁大眼,不敢多言,就怕再次掀起他的伤心。
“他要我别恨别怨,可是我做不到……我怕我做得不好……”他的声音有着沉重的压抑,眼里尽是痛苦与哀伤。
“我相信你可以的。”任熙言伸手欲抚去他眉间的哀愁。
韩天恺低下头看着她,要求道:“今晚陪我可以吗?”
见他不再隐藏对自己的好感,任熙言欣喜地点头。
“可以告诉我你的事吗?”
韩天恺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我父母早逝,我是大哥抚养长大的,他教导我所有的一切,虽然严格,但我知道他都是为我好……”
过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重现。
韩天恺以淡然的语气说着,轻松得好像在讲述他人的故事,言语间也凸显出他性格沉稳的那一面。
忍不住地,任熙言的泪水滑了下来,从他的口中听不见任何怨言,可是她却是靠着对父母的仇恨,与对扶养她的姑姑和姑丈的怨怼中成长,甚至不曾真心感激过任何人,还认为这些是理所当然,她顿时觉得羞惭。
韩天恺说完,二人之间顿时安静下来。
“嘿!我们一起加油!”
任熙言蹦跳到几步之远,清甜的嗓音将韩天恺唤回现实。
“好!”韩天恺站起身回应她,宠溺她的淡淡笑容始终挂在唇边。
“来追我……”她像极了顽皮的孩童,开心地在草坪上奔跑。
听到她的呼叫,韩天恺立即迈开脚步跑向她。
伴着笑声,两人在草地上追逐。
体力不敌他的任熙言累得席地坐了下来,做投降样。
“不……不行了……我好……好喘!”
他由她身后环住她,在她耳畔轻说:“你输了。”
“不!是你输了。”任熙言意有所指地道,心底暗暗窃喜。
韩天恺扯动嘴角笑了笑,拧一把她的嫩颊,拥着她往草地舒适地一倒,让她倚在他胸前。
“对不起,刚才吓坏你了。”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握着她的手,
满含歉意。
“下次记得要飙车前先说好,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她偎在他胸前说着。
任熙言粉嫩的脸庞,荡漾着温柔瑰丽的色彩,韩天恺看得几乎忘了该怎么呼吸;那花瓣似的双唇不时轻动着,似乎在引诱他一亲芳泽。
沉默好一会儿,韩天恺才说:“我知道了。”并一手拉下她,更加欺近她。
任熙言却很杀风景地推开他,疾声喊道:“你要做什么?”
“吻你。”
“先说你爱我。”她噘高嘴要求,努力抑下想大笑的冲动。
看着她,为她轻轻拨开脸上的一绺发丝,韩天恺边亲吻她的颈项边说:“我说过了。”
“有吗?我怎么没听见?”
任熙言不知是不满意还是羞赧,粉嫩的俏脸通红,看起来好娇艳。
“那是你的问题。”握住她的手,韩天恺很不负责任地说。
“你没说!”任熙言反抓住他的手,抗议地大喊。
“有……”他在她耳畔轻语,声音不再刚硬,变得温柔深情。
“没有!”她仍坚持。
韩天恺不理会她的抗议,直接封住她吵闹的唇。
“要我陪你上去吗?”
任熙言先是娇俏地吐吐舌,才点点头。
“胆小鬼。”他忍住笑意,爱怜地抚抚她的头。
“才不是!”她连忙顶了回去,说什么也不愿承认。
“还嘴硬。”韩天恺好笑地说着,语气与平日一般,没有起伏变化,但向来冷酷的脸庞多了些变化。
“你、说、什、么?”紧瞅着他的眼,任熙言加重语气地问。
“你听见了。”他轻松地耸肩。
“有胆再说一遍!”她两眼眯紧。
瞧她眯紧眼以示威胁,韩天恺怀疑地问:“你确定你这样看得到我吗?”他伸手在她面前摇晃。
“韩天恺!”任熙言抓下他的手,拔高声音唤着。
刻意忽视她眼底的怒意,韩天恺表现得一派轻松模样,指着电梯。“还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了!”任熙言撇过头不看他,生起闷气来。
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喉间,呛得她忍不住干咳了两声,一颗心更是揪紧。
她依然背对着韩天恺,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模样。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竟浮现父亲丢下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幕。
那一年,她听从父亲的话,嘴里含着棒棒糖,乖乖地坐在屋内等奶奶回来,听着父亲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感觉到冷然的风将她包围,单薄的身子发抖战栗着,泪水不断沿着脸庞滑落,一动也不敢动,不过她心底十分明白,不仅是母亲不要她,连父亲也要抛弃她。
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