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赖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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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赖上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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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也不。”东方休阎很不给面子的否决。
  “哼!反正什么事情你都没兴趣就对了。”北堂颛顼无趣的轻哼。
  “错了,至少有件事我就很有兴趣。”东方休阎淡笑。
  “什么事?”
  “看你哪天被某个男人追杀的模样。”东方休阎笑容扩大,如果北堂再继续和有夫之妇乱搞的话,这一天不难到来。
  “呵呵,放心好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北堂颛顼信心满满。
  “别太有自信,世事难料,人生总有许多意外。”
  “我就是有这种自信,倒是你,周旋在那些名门千金、豪门闺女之间,你可要知道,那些人都是玩不起的人哪!像是那个最近缠你缠得最紧的许知府的千金啦!还有老是和知府千金互别苗头的阮大户的闺女,你有脱身的办法吗?”
  “呵,这不劳你操心,反正对那些千金闺女,我从未主动过,也不曾做出什么该负责的事情来。”东方休阎淡淡的一笑,他何时曾周旋在那些矫情的女人堆里了?还不都是她们假借各种名目缠上来的,凭他东方休阎,怎么可能会无法脱身?
  “不过话说回来,我说东方,虽然你没兴趣,但是如果不麻烦的话,你可不可
  以让『你家』的文判去调查调查,了解一下虚实?“南宫千令问。
  “如果你们真的那么感兴趣,好吧!我会吩咐下去。”东方休阎应允。
  南宫千令所谓的“你家”,指的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阎罗殿”,阎罗殿是一个杀手组织,也是个专门收集情报消息的组织,很少人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神秘难测的阎罗殿殿主就是东方休阎。
  殿主下头是文判和武判,两人是东方休阎的护卫,同时,文判下头的人员专司情报收集;武判下头的,则专司杀人。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揽下这差事的份上,暂时呢,那名疯偷儿就让你独占一阵子,改天我们再来探望探望。”北堂颛顼笑著,和南宫千令相偕离开。
  一阵恍如杀猪般的尖叫威胁著东方休阎的耳朵,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观擎,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东方休阎吩咐一旁伺候的观擎。
  “是,公子。”观擎匆匆跑出去,没多久又匆匆跑了回来,“公子,那声音好
  像是从怨情阁传来的。“
  怨情阁?他几乎要忘了在怨情阁里还有个女人了。
  那声声尖叫又传了过来,他不豫的蹙眉,起身走出断亲楼。
  “公子您要上怨情阁吗?”观擎跟在后头问。
  “要不然你要去吗?那个疯女人交给你,好不?”
  “哦,既然公子愿意亲自出马,观擎怎敢逾矩。”观擎呵呵干笑。
  冷漠的瞪了观擎一眼,意思叫他闭嘴,“我自己过去,你回断亲楼,将屋子收拾收拾。”
  “嗄?是,公子。”观擎双肩一垮,惋惜的走回断亲楼。
  东方休阎才刚踏进怨情阁的院子,就正好看见两名丫鬟狼狈的从怨情阁连滚带爬的来到他的跟前。
  “发生什么事了?”东方休阎沉声问。
  “公子,那位姑娘突然像发疯般,连衣服都不让我们换……”
  “之前伺候她的千春呢?”东方休阎蹙眉。
  带她回来已经七天了,他虽没去看过她,但观擎总会向他报告她的伤势,连著七天都安安静静的,为何今日突然决定发疯?
  “千春被福大婶给换到厨房帮忙了。”
  “为什么?”东方休阎蹙眉。
  “奴婢不知。”其中一个丫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头来。
  “你说。”东方休阎指名。
  “这……是,听说是千春对那姑娘无礼,所以福大婶将她换下,”
  “是吗?”垂下眼睑,遮去了他眼底突现的寒光,再看看她们两人狼狈的模样,他颔首道:“你们下去吧!”
  望向怨情阁,有力气搞得两名丫鬟如此狼狈,看来她的伤势应该已经好了才是。
  举步朝著她所在的怨情阁走去,今天,该是他们见面的好时机吧!
  布置得精致典雅的寝室已经付之阙如,徒留一室的凌乱和破碎,他没有看到成就这些丰功伟业的功臣,反倒是听到一阵清唱低吟。
  一转头,就见那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女孩坐在高高的窗棂上,两只脚一点都不淑女的晃动著,身子还跟随著脚的晃动摇摆,似乎随时有可能摔下来。
  她的头发还滴著水,柔顺的披在她的背后,弄湿了她仅著的白色单衣,原本破旧的布鞋也已经换上漂亮精致的绣花鞋。
  “你这样很危险,不怕掉下来吗?”虽然他极不愿打断她的自得其乐,但东方休阎为了自己心脏著想,还是决定把她弄下来脚踏实地。
  他突如其来的声音看来是惊动了她,就见她惊悸的回眸,下一瞬间,就真的如他所预料的,往后栽下。
  东方休阎敏捷的一闪,准备伸手接住掉下来的人,不过落了空,她自己攀住窗沿,稳住了自己向后栽倒的命运。
  “呼!吓死我了。”骆冷冷松了口气。
  “下来!”东方休阎口气一冷,二话不说的将她抱了下来。
  骆冷冷防备的看著他,脚一落地,便立刻退开他的怀抱,身子尽可能的缩往墙角,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
  看她的模样,他敛眉缓缓的…笑,一向没有情绪的眼底升起一丝玩味。
  “我知道你没有疯。”
  话才说完,就见她小小的脸蛋神情变幻莫测,最后终于趋于平静。
  “是你救了我?”骆冷冷轻声问。
  “对。”有别于之前所听见尖锐刺耳的疯叫,她的声音……该怎么形容呢?很干净,入耳的感觉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谢谢你。”
  “为什么装疯?”他很有兴趣知道,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为什么故意装疯卖傻,还差点赔了性命。
  这其中,应该有好玩的事吧?他如此期许著。
  “或许那是我的期望。”她的眼神与他胶著,久久之后才移开,若能真疯了,就不用背负著那么沉重的包袱了。
  “你在逃避什么?”这是他日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她抿紧唇,转过身背对著他。
  “天下。”良久,她道出这模棱两可的两个字。
  东方休阎蹙眉,天下?
  深思的望著她,那背脊僵硬的挺直著,纤瘦的身躯似乎负载著沉重的压力,彷佛天下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的肩上似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就是觉得,再追问下去,她可能又要躲进壳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改变话题。
  骆冷冷犹豫了又犹豫,迟疑了很久,就在东方休阎以为他将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她才缓缓的开口。
  “骆冷冷。”
  骆冷冷。他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我是东方休阎。”
  “我知道。”骆冷冷点头,转过身来重新面对他。
  “哦?”他挑眉,示意她解释。
  骆冷冷露出了一抹浅笑。
  “这几天福大婶为我介绍不少她家公子的事。”
  “看来你很得福大婶的欢心。”东方休阎微笑。
  “可能吧!”她不在意的耸肩,对人际关系她向来不重视,她心软,会忍不住帮助他人,但是她不会与人深交,总是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东方休阎深沉的望了她一眼,冷锐的眼神一闪,又恢复成温和的模样。
  “不知道福大婶都对你说了什么?希望不是什么坏话。”
  “坏话是没有,福大婶都是在歌颂她家公子的丰功伟业,从出生到现在,从外表到内在,恐怕现在的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了。”莫名的有了玩笑的冲动。
  “哦?我很惶恐。”东方休阎笑道,“她该不会连我几岁断奶都告诉你了吧?”佯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惹来她更灿烂的笑容。
  “哦,这倒没有,不过她有告诉我,你几岁才开始不尿床。”她一本正经的说。
  一声哀嚎,是东方休阎自尊扫地的悲鸣。
  铁柔山庄
  “咳!咳咳……”一声声催折人心的剧咳从后厢房传来。
  “夫人,喝药了。”翡翠端著碗,柔声的道。
  “咳咳……翡翠,你说老爷……咳……上哪儿去了?”徐敏柔撑著孱弱的身子,问著身旁贴心的婢女。
  “这……老爷他出门谈生意去了,不过夫人放心,老爷交代过了,中午会回庄用膳。”翡翠眼儿飘开,不敢直视夫人的眼光。
  徐敏柔默默的望著翡翠,接过药缓缓的喝下,之后,便是一声长叹。
  “翡翠,你老实说,老爷他是不是又上东方府了?”
  “夫人……”翡翠不安的低唤。
  “我没事,翡翠,只是……唉!”徐敏柔又是一叹,眼底有著深沉的悲伤。“老爷他何苦呢?阎儿根本不可能见他的,”
  “夫人,纵使如此,老爷也不会死心的,老爷他说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东方公子来见夫人一面。”翡翠感叹的低喃,对于老爷、夫人以及东方公子三人之间的纠葛,在铁柔山庄里,她是唯一知情的人。
  徐敏柔长长的一叹,又是一阵剧咳。
  “阎儿不可能答应的,他恨我。”
  “夫人……”
  “庄里近日还好吧?”徐敏柔突然问,虽然她卧病在床,但是对庄里的一切依熊看得透彻。“总觉得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忧愁,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啊!夫人您不用担心,一点事也没有。”翡翠立即回答。
  “翡翠,别瞒我了。”
  “夫人,真的没事啊!您要翡翠说什么呢?”翡翠坚持的摇头,夫人的身子已经够弱了,要是再让她知道铁柔山庄因为东方公子存心的打压已经快垮了的话,她一定承受不了的。
  “翡翠……”徐敏柔握住翡翠的手,才想追问,却被人打断。
  “怎么了?缠著翡翠要她说什么?”铁正走进来,脸上带著温和的微笑。
  “老爷。”翡翠松了口气,对铁正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老爷,你回来啦!”徐敏柔柔柔的一笑。
  “身子如何?药喝下了吗?”铁正坐在床沿,温柔的轻抚她清瘦苍白的脸颊。
  “嗯,喝下了。”徐敏柔抬手覆住他的手,专注的审视他眉间显露出的疲惫。“正……当初我是不是错了……”
  “敏柔,你后悔了?”铁正眼底蒙上一层哀伤。
  徐敏柔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在想,当初实在不该回到京城来,既然已经离开,就不该再眷恋,落得今日累你如此奔波……”
  “我不累,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我都不在乎,知道吗?敏柔,我只要你快乐,可是……你快乐吗?”铁正认真的凝望著她。
  “正,我当然快乐,只是难免有所遗憾,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再听见他再叫我一声娘,不,只要能再看他一眼我就满足了。”徐敏柔泪落两腮,神情凄迷。
  铁正不舍的拍拍她,想到东方休阎的狠绝,忍不住道:“那个不孝子,你还念他做什么,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啊!”
  “正,休阎小时候是很孝顺、很贴心的,你明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他,才让他的性情变成这模样呵!”
  “敏柔,你没有对不起谁,当初你如果不走,早就丧命了!忘了他吧!东方休阎他根本……”铁正一咬牙,撇开头不忍再说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抱存一丝希望,盼能在死前见上他一面,我不奢求他的原谅,只想再见他一面,告诉他我很抱歉丢下了他,只是这样而已……”苍白的病容流露出死气,无神的双眼透过夜空,望向东方府的方向。听说阎儿所住的楼叫断亲楼,光是想到这个楼名,就让她心酸不已。
  “敏柔,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要好好的保重身子,我一定会想办法的,相信我。”铁正握住她的手坚定的说。
  “谢谢你,铁正。”
  “又不是外人,谢什么?”铁正替她将发拨开,“对了,我今儿个在外头听到休阎的消息,听说他在市集救了一个疯女人回东方府。”
  “阎儿救了一个疯女?”徐敏柔惊讶的抬起头来。
  “是啊!很意外吧!不知道是不是误传,听说那个疯女人还被安排住进了怨情阁。”东方府里的怨情阁是紧邻断亲楼的院落,该是未来主母所住的楼阁,东方休阎竟然让一个疯女人住了进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难怪他要怀疑那个东方府的婢女所言是否属实了。
  “住在怨情阁啊……”徐敏柔低声喃语。“真想见见那位姑娘。”低叹一声,如果疯了能得到阎儿的注意,那她宁愿也疯了。
  “你想见那姑娘?”
  “是啊!”
  “是吗?”铁正沉吟,“我来想办法。”
  “铁正,你毋需……”
  “放心,没事的,只是个疯女人,我会有办法的。”
  第三章
  刚踏进怨情阁,就看到在院子的一处花圃有一抹娇小的身影。
  “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吗?”东方休阎来到骆冷冷的身后,看她那么专注的神情,这边碰碰、那边摸摸。在东方府里,断亲楼和怨情阁所种的花草,与其他院落大不相同,全都是“有用”的花花草草,但是,这骆冷冷知道吗?
  骆冷冷没有回头,也不曾因他突然出声而受到惊吓。
  “喜欢,我没想到玲珑香也能在平地上种植。”骆冷冷抚著一株有七瓣花瓣,花心呈红色,花瓣由深红渐浅至花缘呈白色的花朵,在花圃的这一角,仅有五株。
  “你知道它叫玲珑香?!”东方休阎惊讶的看著她的背影。
  玲珑香是一种药花,整株花每个部位都能解不同的毒,尤其根部更能解有天下第一剧毒之称的“一日断魂”,可说是解毒圣品。
  但是玲珑香得来不易,放眼江湖,见过它的人屈指可数,因为玲珑香是生长在天山绝岭断壁之处,终年以冰雪为上,在平地上根本不可能看见。
  以一个疯女而言,她不只知道这花名为玲珑香,还知道这玲珑香不可能在平地上种植,这让东方休阎对她的兴趣更为浓厚。
  “它不是吗?”骆冷冷漫不经心的应道;心思停留在为何玲珑香能成功的在这地方生长。
  “它是。”东方休阎蹲在她旁边,“好奇吗?”没有多余的说明,是因为他确定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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