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之际,席下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
元略道:“去哪儿了?”
席下道:“是一个红衣怪脸的人杀了他们。”
元略道:“你怎么知道?”
席下道:“我看见了啊。”
元略道:“我是问你,你怎么料到他们出了事了。”
席下道:“大概是在我说‘那才有趣呢’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和那女人一样丑的人,有刀的人。”
元略道:“这理由好象不充分。”
席下道:“我的儿耳朵比大哥的灵吧?”
元略一听,沉默半晌,道:“你是说在‘奏剑’的那一瞬间,你还听到了刀声?所以你‘废话连篇’的借机‘转悠’去了。”
席下道:“其实还有两点,那人的眼神很辣,就象他的衣服一样;二,他的刀是……”
话未落,各门派的掌门人等都走出碑林来了
元略看着邱婀得意的眼神,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死了。
那就是嫁祸!
此时,各门派众人对二人质问起来。
邱婀在旁道:“虽然看起来不象是用刀的人,但二位却是江湖公认的智囊啊!我想要查清真相,也只能靠二位了。”
席下道:“姑娘,敢情你也没有见到红衣人,一位和你一样带着怪谱的,有刀的人啊!”
邱婀道:“碑林中到处是石碑,我的眼睛又不是能穿透一切,我怎会看到一个从席公子口里说出来的人呢?”
席下欲语时,元略道:“这件事,元某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请列位给我们点时间还清白。”
没等众人回答,邱婀又道:“是啊,我们大家又没有亲眼目睹。大家就给我们的智囊一点时间吧。”
诸雄于是共同确定了一个时间----半个月。
之后,邱婀道:“可能大家的心情都无法平定下来,那议剑就到此为止,今天的剑祭到此结束吧。等半个月后,再重新议剑,大家以为如何?”
未等议剑结束,束剑就已宣布了。
诸派众人走后,就只剩下邱婀和元、席二人。
邱婀道:“二位,那我也走了啊!”
席下道:“姑娘,没这么轻松吧?”
元略却拉住了席下,道:“她不跟着他们一起走,心里就一定有把握从我们眼前离开。姑娘,是吧?”
邱婀道:“到底是智者元略,只可惜席公子就是有勇无谋了。”
席下道:“姑娘,确实很熟悉我啊!”
邱婀道:“三哲,一智一勇还有一仁!”
元略道:“不过,我还是得看看姑娘如何离开。”
说着,一招“十字搬楼”朝邱婀迈去!
可邱婀身姿婷婷袅袅地一举避开了。元略一见,又是“顺势领衣”。但是,邱婀依然轻松躲开了。
元略住手道:“这种步法是邮堡的婀娜印。如果没猜错,你就是邮堡快花,邱婀。”
席下听道:“哦,久闻,久仰,久慕啊!”
邱婀笑道:“不过两招,而且还是极为简单通俗的招式,就能估出对方是谁吗?”
元略道:“怎么姑娘不是邱婀吗?”
邱婀道:“除非你有本事将我的面具拿下来。”
元略笑道:“不必了,姑娘,你回去告诉那位红衣人,我会在所有人面前说出他是谁。”
邱婀道:“你似乎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元略道:“你走吧,姑娘。”
邱婀欲言,却被他深邃的眼神慑了一下。
邱婀去后,二人又进了碑林。
望着那剑,席下道:“为什么我们不试试呢?”
元略道:“看着它的神韵,你应该知道谁也不能拔出来,除了……”
传来了铃声,清脆悦耳的。
席下听道:“挺熟悉。”
元略道:“去看看吧。”
驴在碑前停下来。
席下见道:“二哥,这……两位是……”
谈名笑而不回。爱巾道:“这位,易鹤,这位……
符贞接道:“符贞。”
席下道:“二哥啊,你红颜知己,多嘛!”
易鹤道:“哎,你胡说什么呢!”
席下道:“十天白鹤,不会是你吧?”
易鹤道:“好象你就是有勇无谋的席下呀!”
席下欲语,元略已对爱巾道:“夫人,相信你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就不再多说。你们怎么和他……”
公蝉接道:“说来太玄,先进林吧。”
元略道:“好吧。你们先进去吧。我有事要和夫人说。”
公蝉听道:“什么事?”
谈名接道:“大哥,那我们先进去了。”
元略点了点头。
易鹤这时道:“贞姐,我们进去吧。”
符贞却道:“不了,鹤妹,我们走吧。”
易鹤道:“可……贞姐,为什么啊?”
符贞道:“鹤妹,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易鹤道:“好吧。”
说完欲走,但席下道:“哎,鹤妹子,别急着走啊!”
易鹤道:“那凭本事吧。”
席下笑着。谈名在旁道:“符姑娘,天色近中,歇会儿再走吧。”
符贞犹豫着,爱巾见道:“符贞,你还有事情?”
易鹤道:“没有,夫人。”
爱巾道:“那待会儿去山庄吧。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符贞道:“夫人,我……”
爱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符贞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爱巾转而对元略道:“快说吧,是什么事?”
元略却道:“没事了,夫人,就要回山庄吗?”
爱巾也没追问,道:“本来是啊。哎,祈连习,你……”
连习道:“你们都留在这儿。”
众人一愣。爱巾欲语,连习又道:“半柱香后,你再来拿回你的笛。”
席下接道:“凭什么要我们留在这儿?还要半柱香?”
连习不再语,但铃声已响了起来。
席下欲阻拦,谈名道:“三弟,别多事。”【。 ﹕。电子书】
他终于进去了,和他的驴。
席下这时道:“想起来,真让我窝火!”
易鹤道:“那你就和他打一架啊!”
谈名接道:“我有直觉,如果我们进去,会让我们惊讶。”
符贞道:“惊讶?他从一出现,就让人困惑。”
谈名道:“是啊,他太让人陌生了!”
一听这字眼,爱巾道:“不行,我得进去!”
公蝉欲拉住她,但元略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他会做什么,我们就进去吧。”
谈名道:“我不进去了。”
符贞接道:“你好象已经看到里面的情形了。”
谈名道:“也许吧。”
其他人都进去了,而谈名的样子,就象是在等待。
连习在驴上坐了好一会儿。
突然,那剑开始动了。动得很慢也无声,仿佛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在昏睡中突然地动起来。
这种变化却让在场的人都凝神起来。
但过了一会儿,它又完全静止了。连习在众人分神之际,拿去了白笠,脱去了青衣,缓慢地下了驴。他不去看什么人,也不去看剑,但他却朝一丈来高的石碑,插着剑的石碑走去。
在碑前站了一会,突然道:“去拿你的笛吧。”
爱巾愣了愣,道:“你要做什么?”
他只道:“拿吧。”
爱巾走向驴,欲拿时,连习睁开了眼睛。而那锈也不知怎的,一下间到了他手中,在这睁眼的瞬间。
连习却依然不转身。但他道:“那不是泪笛,拿回去吧。”
爱巾道:“不,我现在相信了。它就是泪笛!”
连习道:“好吧。”
爱巾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连习缓缓回道:“结束思念。”说着,他手中的剑就要…………
却在这时,那红衣丑谱人用他的那把约三尺三寸的红色的刀击断了这柄神锈!
红衣人道:“你还有件事没做!”
连习道:“就算如今我杀了你,有什么用?”
红衣人道:“恐怕你现在杀不了我!”
连习不语。红衣人道:“你还没练完你的剑!”
连习道:“你……为什么不用剑了?”
红衣人道:“因为我的剑已经给你了。”
连习不语。红衣人看着手中的刀,亦无语。
这柄刀。独特的地方就是,刀身的三分之一是用一根红丝连接而成的。在击神锈之时,这根红丝延伸到能够击到神锈的长度。
连习开口道:“我不会与你纠缠,你走吧。”
红衣人道:“那些原因,你都不想知道?”
连习道:“走吧。”
红衣人道:“好,但也要答应我一点什么,才可以。”
连习道:“不可能。这是我的……选择。”
红衣人道:“你为什么这样想?”愤怒的语气。
连习道:“是对陌生人的一种祝福。”
红衣人道:“你在说什么?”
连习却道:“好吧。我答应。你可以走了。”
红衣人沉默后,终于道:“好。”
这时,元略道:“阁下,先等等。”
红衣人道:“听你说,要在所有人面前说出我是谁,是这样吧?”
元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希望阁下能还人清白。”
红衣人道:“天下第一智囊,就只有要挟这个办法了吗?”
席下听道:“对付你,办法有得是。阁下,是不是想要我给你几个选择?”
红衣人道:“谁说这个人有勇无谋!”
易鹤听他在笑,道:“这不是你这个人说的?”
红衣人道:“我走了,你承诺的事,不会反悔吧?”
连习看着地上的剑,不说什么。
红衣人几声笑后,就怎么来怎么去了。
爱巾盯着连习,道:“你答应他什么了?”
连习仰天叹了叹,道:“我没答应什么。”
爱巾不解。而连习的手将地上的剑奇迹般地复合在一起了!
一见此形,爱巾道:“你……又想死?”
连习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爱巾道:“那……我将我的笛取下来呢?”
连习半侧着身,道:“只怕你已经拿不下来了。”
爱巾一回身,那驴竟神不知地消失了。可是为什么一点铃声也没听到呢?
爱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连习道:“没有了。”
爱巾道:“能说说你的故事吗?”
连习道:“没有什么可以说。”
爱巾道:“每个人都有经历,不可能你是例外!”
连习沉默。爱巾道:“说说为什么……要结束生命。”
连习道:“我想救一个人。我的一生中还没有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救她,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我要把握。”
爱巾道:“牺牲自己去救她?”
连习点点头,道:“你也祝福她吧。”什么意思?
爱巾道:“你肯定你这么做,她会得救吗?”
连习道:“虽然,我也不太懂,但它就象是一个……宿命;虽然,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却总摆在了我心中。我想,她在的时候,也会允诺,会的。”
爱巾道:“那个她……是你妻子吗?”
连习沉默了一下,道:“名义上是吧。但在我心中,她一直只是我的亲人,我的姐姐。”
第二章 复活了
爱巾道:“你的姐姐?”
连习道:“她比我大十一岁,那时我也只有十一岁。”
爱巾道:“你现在……只有二十二岁?”
连习道:“看上去不是?”
爱巾笑起来道:“看上去不是。”
连习点着头道:“好了,你们走吧。都走吧。”
爱巾道:“我还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连习却道:“别问了。”
爱巾反而走近些,道:“你……姐姐是为什么离去了?”
连习道:“就是……那个人杀了她。”
爱巾一听,黯然起来:“让你伤心,对不起。”
连习道:“我不再伤心了。走吧。”
爱巾道:“虽然谁也不能阻止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珍惜自己,能……让我看看你吗?”
连习想了很久,很久,才完全转过身来。
这眼神很自在,没有一丝忧伤。但在下一瞬间却又充满了惊异。
爱巾看出来了,莞尔道:“我,慕容爱巾。”
连习未回神。
爱巾道:“让你这么惊诧?”
连习还是未从记忆中恢复过来。
易鹤见道:“这人怎么了?”
其他人都未语。连习将脸转向一侧,样子痛苦。
爱巾敛住了笑容,问:“你……怎么了?”
连习手中的剑落了下来。
爱巾又问:“你……怎么了?”
连习连连摇头,却不说。
爱巾不懂,真的不懂了。为什么他一下子会这样?
正想着,他却已获得镇定。他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话落,这柄神锈回归了那石碑。
爱巾一见,道:“你不结束了?”
连习点头道:“姐姐让我……珍惜生命。”
爱巾道:“那-----往后打算做什么?你的驴跑了啊。”
连习道:“不是我的驴。”
爱巾笑道:“我又忘了。可你今后得有生活目标吧?”
连习道:“现在自己就象一个刚出狱的人,生活里的一切,都需要重新构筑。感谢你。”
说时,人朝林外走去。
爱巾追问:“你要去哪里?”
连习站住道:“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但……这不可能。”
爱巾道:“是啊,你已经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
连习道:“每一个人终会变得平凡。”
爱巾道:“你年纪如此之轻,怎会明白这么多?”
连习道:“懂得太多,就会不平凡。因此……想沉默。”
爱巾道:“不过,你让我很陌生。我很想认识你,可以吗?”
连习停住了脚步,这一次。
爱巾见他不说话,便问:“可以吗?”
连习不回。
爱巾欲语,席下道:“夫人,算了吧。这种人……”
连习开口道:“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认识呢?”
爱巾理解道:“你是说,用一个合适的身份,才可以?”
连习道:“我不想叫……你夫人。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爱巾道:“那就叫姐姐吧。”
连习点了点头。
爱巾道:“那从今之后,我可有一个弟弟了啊!”
席下听道:“夫人你……”
易鹤接道:“这不很好吗”
席下欲语,但元略总拉住了他。
而符贞也对易鹤道:“鹤妹,别闹了。”
公蝉道:“巾妹,你真这么决定了?”
爱巾道:“慕容家本来就只有三个女儿啊!”
公蝉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快点赶回山庄吧。”
元略这时道:“夫人,那我们先走了。”
爱巾未及语,就听公蝉道:“怎么不一块去山庄?”
元略道:“对不起。夫人,告辞。”说着,已出了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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