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逗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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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皇逗美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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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幸?
  她在心中悲哀地叹息,知道不能指望海桐会来拯救她的贞操。那个好色家伙,现在不知道又流连到哪个女仆的床上去了。
  要是为了偷取织造术而赔上清白,她大概会被当成伟人,名字会让族人传颂好几百年。但是……但是这样很丢脸啊!所有族人都会知道,她为了织造术,而被轩辕啸给吃了……
  海棠皱着眉头想着,双手交握在轩辕啸颈后,无意识地把玩他的发尾。
  纵然理智上还没认同轩辕啸,但是这段时间的深夜相拥,已经让她的身子熟悉了他的。这样亲见地坐在他怀里,她虽然有些紧张,但却不害怕。
  甚至,在心中最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悄悄浮现了一丁点儿的期待。她的唇瓣,又开始感觉有些酥酥麻麻的,被他的目光望得心中小鹿乱撞。
  他的呼吸变得浓浊,逐渐靠近她,一双黑眸锁住她,催眠着她。
  海棠在他的目光下轻颤,无法逃开,没有意识到,自己甚至已轻启柔软的唇瓣,等待着他的吻……
  门上忽地传来轻敲,石门被打开,古砖领着一群人站在那儿,福态的身躯艰难地行礼。
  “啸王,这是您吩咐要的热水。”他恭敬地说道,等到抬起头,看见在石椅上缠抱在一起的男女,一张胖睑迅速胀得通红。
  那群人扛着一个巨大的石盆,里头注满了温水,在离石椅很远的地方,就放下石盆,不敢靠近。一个女仆走了进来,送上了浴巾等用品,另一个则是送来热烫芬芳的茶汤,颤抖地放下后就连忙退开。
  人们一字排开,站在墙缘,离两人很远很远,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出去。”轩辕啸皱起眉头,淡淡地下了命令。
  那些人像是听到特赦令,全都跳起来往外冲去,不但不敢久留,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差没有喜极而泣。海棠怀疑,他们出去后,会跪在庭院里叩拜天地,感谢自己能大难不死。
  只有古砖在关上门时,偷偷多看了一眼。他的视线落于坐在啸王大腿上、面色配红的美丽女子身上。多么奇怪的女人,竟然完全不怕啸王,胆敢在啸王怀中,没像一般女子吓哭或是吓昏,还大胆地把玩着啸王的黑发?!
  他心里充满好奇,却不敢留下来,把疑问都成在心里。
  是他眼花看错了吗?怎么老是觉得,刚刚那匆促的一眼里,似乎看到啸王那严酷的脸色,竟变得较为柔和了些……事实上,啸王望着那女子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
  啸王对一个女人温柔?可能吗?会是他太过恐惧所产生的幻觉吗?
  古砖抱着一肚子的疑问,皱着眉头踱步离去。
  趁着仆人们送东西时,海棠逮着了机会,一扭纤腰,滑下他的大腿。
  她走到角落,偷偷用手捂着热烫的双颊,心儿乱跳。要不是有人打破那一刻迷咒,她大概真的会呆愣地臣服于他,被他所吻,或是任由他做出更多更多
  想想真是可怕,这一切跟偷取织造术没有任何关系,但她就是抗拒不了他,几乎要被他的体温给融化,瘫成一团软泥,任由他揉捏抚弄。
  “回来。”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明显地为她的逃离而不悦。
  海棠用力摇摇头,逃到巨大的石盆旁,才敢直视他那张浓眉深锁的脸庞。“你不先洗澡什么的吗?再耗下去,等会儿这些热水跟茶汤都会变凉的。”她吞吞吐吐地说道,纤细的手放进温水里轻轻撩动。
  轩辕啸眯起黑眸,望了她半晌,看出她刻意在躲避,酡红的粉颊泄漏了少女的羞怯。
  从她的反应看来,她无疑还是一个生嫩的处子;虽然在夜里她会缠抱着他,会在睡梦中慵懒地回应他的吻,但那却是生涩而轻柔的。为了不惊醒她,他总是轻舔着那柔软的唇,细细品味逗弄着她口中的丁香小舌,没有吻得太深。
  只是,这样的浅尝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他的欲望因为她而疼痛着。
  他站起身来,随意地褪去身躯最外头的那件披风,往海棠走了过去。
  她瞪大眼睛,双手抓紧了石盆的边缘,克制着想逃走的冲动。“你在做什么?”他脱衣服的目的,该不会是想要就地“享用”她吧?
  轩辕啸看了她一眼,从她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到她瑟瑟轻颤的娇躯,原本火炙般的欲望,竟神奇地退去。发现她开始恐惧,令他提不起半点“兴致”,宁可放任欲望煎熬疼痛,也不愿意让她感到害怕。
  “沐浴更衣。”他冷硬地回答道,敏感的察觉海棠松了一口气。
  从他纾解的眉头,她猜测出危机已经过去。
  她转头四望,想找些东西来分散他的注意力。鼻间闻到芬芳的气味,她看见那碗茶汤。
  “入浴前,要先喝些茶吗?”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端了茶汤接近他,希望他喝了茶之后,能够消消火。呃,当然,不论是他的怒火还是欲火,她都希望能够靠着这碗茶来消洱。
  轩辕啸解下腰际的配剑,淡漠地点点头,缓步走到石盆旁。
  海棠将茶杯速了出去,动作仍是十分谨慎。她脑子里还惦记着,先前跟他肌肤相贴时的尴尬,只是稍微回想,心中就浮现某种异样的感觉……
  她想得太出神一指尖无意摸到他的手,热烫的感觉又窜入血液,她吓得连忙松开手。“啊!”她发出一声低叫。
  双手缩得太快,那茶杯飞了出去,芬芳热烫的茶汤在空中化为一道弧线,洒了他一身,茶水从他湿淋淋的脸庞往下滴流。
  在茶水形成的小瀑布下,轩辕啸的脸色十分难看。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伸手抹了抹脸,凶狠地瞪着她,气愤得不知该给她那小巧的圆臀一阵好打,还是狠狠地吻她,直到她再也没精力惹出这些小麻烦。
  “对不起。”海棠低嚷着,连忙靠上前去,想要弥补无意间犯下的错误。看见茶水烫红了他脸部及颈部的肌肤,自责的情绪淹没了她。
  她扯起裙摆,用柔软的丝绸擦拭着他脸上的水渍,但是茶水虽然擦得掉,黝黑肌肤上浮现的红痕,她就束手无策了。
  “痛不痛?”海棠连忙问道,双手在他肌肤上滑动,想替他抹去那些疼痛。她没有察觉,此刻两人靠得很近,她几乎等于是站在他的怀抱里。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因为她流露出的焦急,拧紧的眉头逐渐松开。
  “真的吗?”她没有察觉到,那双锐利的黑眸,眸光有些转变,一双小手仍在他的脸部及颈部流连。
  他的颈部有一处肌肤被烫得好红,肯定是痛极了,她心中十分自责。
  小时候曾经被热水烫伤食指,她还记得那种疼痛,那时她哇哇哭了好一阵子。而现在他的烫伤更严重,怎么可能会不痛?她忆起幼年烫伤时,母亲所采取的动作,一时间想也不想便照本宣科地做了。
  原先海棠只是轻抚着轩辕啸的颈部,而后让他大为震撼的是,她竟靠上前来,柔软的红唇一张,竟就贴上那处有些刺痛的肌肤——他高大的身躯完全但住,如石像般僵立不动,因为她的举止而动弹不得。
  湿润的唇贴上他的颈部,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全身一颤,而她滑出唇瓣的灵巧小舌舔着那处皮肤,更让他的理智几乎崩溃。
  “不痛了,不痛了。”她轻舔着他,一面连声说道,拿他当小孩子似地哄着,完全忘了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
  海棠的举止里只有纯粹的关心,没有包含半点煽情的诱惑。当他克服了欲望之后,浮上心头的是某种更深刻的温暖情绪。
  这感觉其实不坏。不,其实该说是好极了。他能够感觉到,她全然无保留的关心。
  看见茶水儒湿了他的衣衫,海棠抬起头来,小脸上满是焦急,想要察看他衣衫下的肌肤,是不是也被烫伤了。
  “快把衣服给脱了。”她急促地说道,短短的时间内,情况完全改观,反倒变成她急着脱他的衣服。
  先前海桐提议过,要她找机会剥了轩辕啸衣服的事情,在此刻倒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她扯开他的衣襟,迅速地剥下那件黑丝衣袍,对他赤裸黝黑的宽阔胸膛视若无睹。
  而他的胸口,垂挂着一枚墨色的圆五,看来十分古朴。
  海棠只是匆促地看了那圆石一眼,没有多想,一面把手里的黑丝衣袍卷了卷,扔到一旁去,她测了一下石盆的水温,然后转过身去,想着要再唤些仆人来,再倒入一些冷水,但摹然映入眼帘的东西,让她全身一僵,倒抽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模糊的印子,烙着张牙舞爪的虎纹,深刻而狰狞,竟然就烙在他的血肉之躯上。烙痕的年代久远,肯定是在他还是幼童时就烙上的,黝黑的肌肤在烙痕的边缘,形成丑陋的皱折,让那虎纹看来更加吓人。
  听见尖锐的抽气声,轩辕啸高大的身躯变得僵硬,迅速地转过身来,锐利的黑眸扫过她苍白的小睑。他知道她看见了什么。
  背上的白虎烙印是他承受轩辕无极罪孽的证据,带给他无比崇高的皇子身份,却也为他带来了死亡的阴影。众人知道他承受父孽,更加恐惧,把他视为轩辕无极的化身。
  曾经有女人,在欢爱时看见他背上的烙痕,尖叫着夺门而出,赤裸地躲在庭院一角啜泣,嘴里嚷着,宁死也不愿跟一个邪魔同床共枕。
  从此之后,他总刻意藏起背上的白虎烙印,不肯让人瞧见。而如今,却因为对海棠松懈了防备,他意忘了这件事情!
  轩辕啸全身僵硬,瞪视着她,等着她尖叫或是昏厥。她是会逃走,还是会哭叫、指着他大呼邪魔?
  时间凝结,海棠颤抖地望着他,以手捂着唇。然后,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滚出她的眼眶。
  他愣了一愣,没有想到她竟会哭泣。她是被吓哭的吗?
  海棠站在原地,无法阻止泪水的滑落。她开始有了动作,却不是如他所猜测的转身逃开,反倒举步更加靠近他,一双颤抖的小手抚上他的背部,抚摸着那个连他都不愿意去触摸的白虎烙痕。
  “不痛……不痛了……”海棠低语着,因为哭泣,连话都说不清楚。她实在忍不住了,红唇一扁,哭泣的声音逐渐变得响亮。“不痛、不痛了。”她轻抚着他的背部,却愈哭愈大声。
  黝黑的肌肤上,不但有着丑陋的烙痕,看得仔细一些,还可以看到鞭子抽打过的痕迹,遍布了整个背部。是谁那么残忍,竟然这样对待他?想到他曾经承受的伤害,她的心就难过。
  难怪他始终不曾展露笑容,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要是有人曾经这样伤害她,她肯定也会变得跟他一样,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心中的母性澎湃汹涌,她一面哭泣,一面愤怒地想杀死那个胆敢如此伤害他的人。
  海棠的反应让他措手不及,有半晌的时间,根本弄不清她嘴里低嚷的到底是什么话。他只能从她的态度上猜测,她并没有因为那个烙痕而厌恶他。这个认知,让他悬着在心中的巨石落了地。
  但是她却一直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泪水都沾上他的背部。
  “为什么要哭?”轩辕啸询问着,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举起手,他以拇指拭去她粉颊上的泪水。
  “因为……”她一面哭着,一面抽喀,在他黝黑有力的指掌下抬起头来。“因为你好痛、好痛啊!”她难得哭泣,但是一想到他受过的苦,泪水就止不住。
  海棠的回答,让他心中一震。如同有惊雷闪过,击碎了他心中某种坚硬的检格。
  他是轩辕无极的儿子,承受父亲的罪孽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旁人总是恐惧着,对他恭恭敬敬,从来没有人会因为他的伤痛而流泪。
  从有记忆以来,似乎没有人如此关心过他,焦急地在乎他是否疼痛。就连十八年前,他被烙上白虎印,发着高烧,在剧痛间辗转时,也没有人询问过他痛不痛。
  只有海棠,担心他烫着,担心他痛,就连看见他背上的旧伤,也会哭得淋沥哗啦,明眸成了流泉,不断地涌出泪水。
  “你在为我哭泣吗?”他低声问道,平时冷硬的语气里,夹带了情绪的波动。
  从来没有人在意他的疼痛,而她竟为了他而哭泣!
  欣喜的情绪来势汹汹,却也夹杂着浓浓的心疼,她哭泣的伤心模样折磨着他,泪水像是要滴穿他的理智。
  “别哭了。”他低吼一声,将她拉人怀中,用尽力气拥抱她纤细小巧的娇躯。
  “你一定好痛、好痛的,那些伤……”她固执地说道,靠在他怀里低声嚷着,红唇在一开一台间,摩擦着他胸前的肌肤。
  带着泪痕的小脸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肌,他的心跳震动着她的耳。
  “就算真的痛,现在也不痛了。”轩辕啸紧拥着她,薄唇上缓慢地浮现一抹温柔的弧度。那其实称不上是笑容,却的确是微小的欢欣;他因为她的关心而愉悦着。
  “怎么可能?”她瞪大眼睛,想指责他嘴硬,但是一抬起头来,微张的红唇竟然就被堵住——
  那炙热的薄唇准确地找到她,覆盖在柔嫩的红唇上,睡梦中那被蝴蝶羽翼刷过的酥麻感,一瞬间被加强了无数倍,凶猛地窜入她的四肢百骸。
  他吻住她,不让她继续说话或是哭泣,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这个吻中。
  “晤……”她低喊了声,却让那灵活灼热的舌乘机滑入,勾缠着她嫩嫩的舌尖。
  轩辕啸的舌描绘着她的唇,以双手探索着她的娇躯,一手揽抱纤细的腰,另一手则攀上她胸前圆润的丰盈,揉握着那儿的柔软。首次在她清醒时拥吻她,他格外疯狂而霸道放肆。
  海棠因为惊讶而喘息,但是酥软的快感很快地淹没理智,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在他的攻势下束手就擒。
  热烈的吻持续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倚靠着他,全身都被他的灼热体温熨烫着。蒙胧之间,她完全没有想到要反抗他。
  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的吻跟拥抱,都有些似曾相识,但无论如何她就是想不起来,他曾经在何时吻过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睡眠的时光里,已经被他占尽便宜。
  西荒的炙热阳光下,两人拥抱的身影拖得很长。白虎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往外走了出去,并同时以尾巴灵巧地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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