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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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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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我看封面还挺漂亮,又是崭新的,接了过来。
  “言情小说,听说很多女孩子喜欢看。”
  我接过来。
  《翦翦风》,琼瑶著。简简单单六个大字,我却在那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看完,虽然在心里将男主角骂了个半死,但还很没出息地弄了个泪流满面。
  从此,我就彻头彻尾地掉入言情的大坑。
  元凶就是骆展阳!
  后来骆展阳对我说:“真没想到你还真的写言情出书了。”
  我瞪他一眼,“还不是都怪你。”
  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第4章(1)
  大概真的因为天才总是寂寞的,而人如果不在寂寞中变态,就会在寂寞中恋爱。天才陆元高二时就开始玩早恋,交了第一个女朋友,我们还特地坐车去了市区看那个女孩子。
  可惜,年少时的爱情总禁不起流光的考验,如果那真的叫爱情的话。后来那个叫陈雯晓的女孩子却没能成为我的堂嫂。
  可我总记得那个女孩子长长的辫子,白净的皮肤,一笑起来如弯月的眼睛和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
  那天也是大年三十。
  那个上午,我只觉得陆元特别兴奋,他和骆展阳总时不时地咬耳朵。
  两个大男生还咬耳朵,看着真恶心死了。
  去年的黄色小说事件,我在心里一直怨着骆展阳,今年见他,自然眼里也多了几分挑剔。
  吃过午饭,他们俩互递了眼色,就要偷溜出去。
  “陆元,你去哪里?”
  正要溜出门的两个人被大伯母叫住,我在一边暗自偷笑。
  “我们出去玩一会儿。”陆元老老实实地答。
  大伯母皱了皱眉,“那你怎么不带上年念?你们一起去吧,别玩得太晚,记得早点回来吃晚饭。”
  “好,”陆元不甘不愿地答,“年念,你去不去?”
  他这样问,自然是希望我答不去,但他又没有言情小说给我看,自然无法将我留在家里,我也正想去看看他们神神秘秘地玩什么把戏。
  “好啊,你等我。”我欣然应允,满意地看陆元脸色不是很愉快。在门口把鞋穿上后,和他们一起走出去。
  “我们去哪里?”我看他们往公车站走,连忙问道。
  我问的是陆元,对骆展阳,也不知怎的,提不起想理会的兴致。
  答话的却是骆展阳:“去看陆元的女朋友。”
  陆元狠狠地瞪了骆展阳一眼。
  “女朋友?”我顿时双眼放光,沉迷言情世界的我对“爱情”二字充满无数粉红色的幻想,乍听“女朋友”三个字,立刻在脑袋里浮想联翩。
  “小丫头别乱联想。”骆展阳戳戳我的头,“等下记得识趣点。”
  “知道了。”我躲开他,站到陆元身边。
  大概这动作太明显,陆元奇怪地看我一眼,连骆展阳也是一头雾水的表情。
  上了车之后,他们坐在我身后,我听陆元小声地问了骆展阳一句:“她怎么了?好像躲着你一样?”
  没听到他的回答,但陆元的话叫我一时坐立难安,我对骆展阳的反感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连一向粗枝大叶的陆元都看出来了。
  在市中心的广场下了车,陆元对我和骆展阳说:“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打电话。”
  电信局的营业厅就在广场上方,陆元朝那边跑过去。
  小城的春节保持着一贯的暖意洋洋,到正午时,温度竟也有二十度左右,那一天,一样的阳光融融,照得人慵懒欲睡。
  我站得离骆展阳两步远,半眯着眼打瞌睡。
  一片阴影笼罩上我的脸,唔……舒服,我微笑着睁开眼。是骆展阳,他已经站到我的面前。
  我瞪着他,抿紧唇。怎么会这样?那种反感翻腾得厉害,弄得我几乎要拔腿而跑。
  “你怎么了?妹妹?”他蹙起眉问我。
  我闷闷不乐地回答:“我不是你妹妹。”那一刻竟然希望自己和他一点瓜葛都没有。
  “那你怎么了?”他问。
  我推开他,自己走到广场边上,看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奇怪,大年三十也有这么多车?“你别管我了,我没事。”
  “大过年的,别弄得自己不开心。”他也站到我身边。
  “知道。”我甩了两个字给他,他站到旁边,一时让我觉得呼吸着的空气都有些怪怪的。
  他笑笑,也不说话。
  陆元打完电话过来时,我们俩就这样呆站在广场边。
  “怎样?”骆展阳问他。
  “马上就过来。”陆元笑得跟什么似的,难得见他这样紧张又得意的样子,若换作平时,我一定取笑他一番。
  可那天,连取笑他的兴致都没有。
  我们在广场边的一张凳子坐下,等了一会儿,细柔的女孩子声音响起:“不好意思,迟到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极清秀干净的女孩子,浅浅笑着,翠绿的开襟毛衣套着白色的衬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下是双白色的皮鞋。
  那时,我多么羡慕这样干净简练的装扮!母亲却总认为小姑娘就应该穿得花花绿绿、热热闹闹才显得青春有活力。
  互相介绍认识后,那个叫陈雯晓的女孩子顺理成章地走到陆元身侧,可女孩子特有的敏锐感却告诉我,她的目光常若有若无地落在骆展阳身上。
  我心里半酸半甜地想,若她知道骆展阳其实也看黄色小说,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看他。
  陆元这人从那时起,重色轻友的特性就显山露水了。他拉着陈雯晓,暗示般地朝我和骆展阳挤眉弄眼好久。
  我们非常有默契地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咳咳!”陆元一边走一边假意咳嗽,弄得陈雯晓都侧目关注,“你感冒了?”
  不,是感性。我心里径直答,偷笑着和骆展阳对看了一眼。
  “不,没有,只是嗓子不舒服。”陆元尴尬地答话,听到我们在后面发出的闷笑声后,趁陈雯晓不注意,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
  骆展阳轻轻咳了一声,大概是觉得耍人也耍够了,他拉住我,“陆元,我和妹妹要去书店,就不给你们做灯泡了。”
  “啊,你……”陈雯晓的反应倒是快过陆元一步,而陆元的一句话,不仅成功地堵住了她要说的话,更把她的脸弄了个通红。
  “早该知趣了。”
  就在这么毫无情谊、充满委屈和不甘的一句话中,我们兵分两路,并约定下午四点半前一定在广场的车站集合,以便赶回家吃晚饭。
  成全陆元的结果是我不得不独自面对骆展阳。
  那时还学不会将情绪收放自如,厌恶便是厌恶,即便我还是念着他的好,即便心里感觉自己对他还是不一样的,但并不影响我的厌恶。
  而如今,事已至此,却又开始怀念那单纯的是非观和直接的情绪反应。
  骆展阳到底比我多看三年的人间冷暖。
  “妹妹,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说吧,如果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吗?”
  这话说得诚挚恳切,叫我不知如何拒绝。
  我看看他,又低下头,思索怎么开口才好。何况,就算我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我停顿了下,“你居然看那种书!”
  “什么?”大概我声音太小,他不明就里地追问了一句。
  我抬头,怒瞪他,“谁叫你看黄色小说?”
  “我什么时候……”他眉头才皱,忽地想起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起来,“你说去年那两本书?”
  我没答,闷闷地走到广场边的凳子坐下。
  他坐到我旁边,我赶快朝旁挪了挪,谁知他又靠过来点,我只好继续挪,就这样一退一进,直到我几乎没地方坐了。
  “你再挪,就掉下去了。”他调侃我。
  我“霍”地想站起来,他赶快拉住我,“我好奇啊!”
  我眉毛打结地看他,“好奇什么?”
  他叹气,“那时是因为我觉得好奇,所以我才看的。”
  “你不觉得脏吗?”我声音尖利,也不知在愤怒什么。
  “觉得啊,所以我看了不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他拉我坐下,“你因为这个才对我不满?”
  “不该吗?”我反问他。
  “该!”他点头,“可是陆元也看了,你干吗还亲近他?”
  我一时语结,半天才给他一个可以说服我自己的答案:“他是我哥。”
  “我也是你哥!”他笑起来,“那现在呢?还讨厌我?”
  “哼!你才不是我哥!而且我讨厌就讨厌了,改不了了!”我口气很冲,但心里却没有之前那样反感了。
  “好吧,看来我只好贿赂你了。”他站起来,“我们去书店,我买书送你好吗?”
  “你自己说的啊!”我跟在他身后,他又高了些,瘦长挺拔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而我却忍不住笑了。
  “当然,不过书店要是没开门可就不怨我了。”
  虽然是大年三十,但书店却意外地没关门。不仅门开着,而且还有许多人在看书买书。
  我和他一路上二楼,在标着言情小说的书架前,木地板上坐着两三个女孩子捧着书在看。我也抽出一本。
  “你买这个吗?”他低声问我。
  我面红了红,“不行吗?”
  “也不是,哎,随便你。”他耸耸肩。
  “我先坐这里看一会儿,反正时间还早。”我扬扬书,不理他的反应,在一旁找了个空位,也在地板上坐下来。
  “好吧。”他指了指旁边的书架,“我去那边看看,等下来叫你。”
  我抽空朝他点了下头,这已是我看书时所能给予的最大礼貌回应。基本上在这个时候,我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不记得那时候看的什么书了,似乎是琼瑶的《秋歌》,我看得津津有味,浑然忘我。
  “妹妹,”头被轻轻打了一下,“挑好书了没有?”
  “别吵。”我朝旁挪了挪。
  “四点十分了,我们该走了。”
  是噢,我们和陆元约好的。我动了动,却因为长时间蜷缩在地板上,一时腿麻,站不起来。
  “就要你手上这本书吗?”他半蹲在我身边。
  “当然不要!”我一把合上书,“这本书我看了大半了,买来太不划算。”
  “温故而知新。”他说这话显然是在逗我,其实也不赞成我买言情。
  “我另选一本。”我才懒得和他争辩,不过既然他开口说要送书,怎么也不能便宜他。我朝他一笑,“但我现在腿麻,暂时站不起来。”
  伸长腿想要舒展一下,腿间有怪异的湿润感传来,我没太在意。
  “我推荐本书送给你吧。”他递上手中的书。
  “傲慢与偏见?”我接过来念出名字,看看封面,是我不太喜欢的一对外国男女,再翻到书后看价格,才五块六毛?太便宜他了。
  “你应该多看看世界名著,这本……”他挑了挑眉,“在我看来是英国的言情。”
  “可是它很便宜。”我直言不讳。
  “嗯?”他微笑起来,“那你可以再挑一本,不过我坚持要送你这本。”
  “好啊!”我老实不客气地接受。
  也因为如此,我再度被骆展阳踢入一个比言情还大的坑,这个坑在两百年前就挖好,跳下的人不计其数,这就是简·奥斯丁所营造的迷人世界。
  我接过那本书后站了起来,转身想在身后的书架上再挑一本书。冷不防,骆展阳突然贴上我的后背。
  身体并没有接触到,但距离却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散发的热力。
  我脸红心跳,却只能假装无所察觉。手颤巍巍地想将书放回书架,但不知道是因为书架自己忽然会走路还是我的手不听使唤,一直没能成功。
  “丫头,”他的呼吸热热地喷在我的发边,“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什……什么?”
  如果书架的确不会走路,那一定是我的手有问题,怎样也放不回那本书。心跳得很快,快得我捕捉不到他的语意。
  “你……”他迟疑了下,“你的裤子脏了,地板也弄脏了。”
  “嗯?”我不甚明白地回头,差点碰上他的唇。
  他的头稍微后仰,也是一脸的通红和不自在。
  “你说……什么?”
  “你……那个……把裤子弄脏了。”他比我还结巴得厉害。
  “那个是哪个?”我眨眼,还是糊涂。
  “就是……”他下颌抽搐,压低声音只给我听到,“月经啊!”
  “啊?”我足足用了十秒钟,才真正明白他说什么。然后,我回了一个有史以来最经典的答案,“可是我没有啊?”
  他的脸一下子绿了,大概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做不敢当吧。他的鞋偷偷从地面上挪开一点点,木地板上呈现一块颜色奇怪的地方。
  “难道这是鼻血吗?”
  第4章(2)
  女孩子的初潮应该发生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谁帮忙处理?
  我问好友青青,她只手拖腮,望天装可爱,“初一呀,我妈在,传授了我几句就解决了。”
  是了,这是比较正常的情况。
  我问好友程越,程越说:“不记得了,好像是被同学看到的。哎呀呀,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同学吗?”我双目放光,满怀希望地问,“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不然我怎么可能忘记!要是男同学看到,还不给糗死过去。”挨了她一记打,还免费奉送“你神经啊”的眼神一枚。
  我暗自汗颜,为什么我还活着?居然没给糗死?
  没死心的我压根不相信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倒霉的人,转头问爱华。大个子的爱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年念,说起这个,谁能惨过我啊……”
  我喜上眉梢。
  “人家的第一次……”
  呃,为什么要用这么暧昧的词?尤其大个子爱华还拿那么嗲的语气说出来,呜呜,污染人家纯洁的心灵啦!
  “人家的第一次都捐献给火车了。好惨喔!人家那个时候才十岁啊,而且居然是春节的时候喔,火车上人塞得多满啊,人家费老大劲挤到厕所,才发现厕所里面居然塞了四个人,后来找了乘务员,谁知道那个厕所又脏又臭,我告诉你,里面还有……”
  重点重点!小姐,我们要听重点啦!不是要听你描述厕所里的恶形恶状啦!约在一起喝茶的好友若干,全都不堪重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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