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正容道:“用暗器手法射出一头水牛,和用砸人手法砸出一头水牛是有区别的……”
“我区你个头啊,这种区别我们才不需要知道。”另外三个妹子一起大汗。
在唐柔的暗器威胁下,冲到近前的十二连环坞喽啰们人人自危,不少人缩入了船舱之中,少数人则拿出了锅盖一类的东西挡在身前。而且,围攻的人数实在有点多,光靠唐柔一人的暗器,是阻止不了大批船只靠近的,不少的小船划到了画舫的旁边,数个喽啰开始了攀爬船舷。
那员外手下的护卫也发出一阵呐喊声,各自从躲藏处跳出来,与这些喽啰们战至一处。
四位妹子倒是不急着出手,她们各自凝神聚气,将注意力放到了五剑的身上,只见五剑乘坐的那艘船,在几艘中型船的拥护下,向着画舫缓缓地靠过来。
…………………………
李岩带着骨感姑娘和四名江湖好汉站上了船头。李家沱的那艘船则与他的船并排前进,李家沱的舵主李心紫站在甲板上,大声吆喝道:“回水湾的船,就贴在我的旁边,我们与五剑的船一起过去,强攻画舫右舷。”
李岩等人假意腥腥地应了一声“是”。他越过李心紫的船,能看到那边一艘中型船上,站着五个剑叟,在这个距离上,他不可能暗算到五个余沧海等级的高手,必须要找机会摸到他们身边极近的位置,否则是不可能一击成功的。
实际上,就算摸到了他们身边,也很难下手,毕竟像他们这种级数的敌人,对自己身边的情况感觉是很敏锐的,听风辨器什么的自然不必多说,只要有微微的气流运转,或者杀机弥漫,都有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以李岩和骨感姑娘的武功,暴起杀其中两人不难,但另外三个有可能逃脱,而这三个活着的人再加上近两百的喽啰,也是相当麻烦的问题。
骨感姑娘得意兮兮地道:“暗算人这种事我倒是比较拿手,要不要我来出点主意?”
李岩干咳了一声:“暗算这种事不要给我拿来得意啊。”
骨感姑娘见炫耀失败,颇有点挫败感,嘟起小嘴道:“好啦,人家不得意就是了,你莫生气嘛。”
李岩道:“没生气,你说说,怎么才能保证一击成功?”
骨感姑娘道:“要暗算一个人,首先就要博得他的信任,只有信任你的人才是最容易被你暗算的,所以嘛……我们首先应该立功,只要做出一些对十二连环坞有利的事,他们就会觉得我们是很值得信赖的帮众,五剑才会不提防我们嘛。”
李岩扁了扁嘴:“这是傻瓜都知道的事,也不要给我拿来得意啊。”
“呜……好吧,人家不说了,都听你的吩咐。”骨感姑娘感觉自己很失败,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结果老是被吐槽。
李岩见她表情难过,倒是有点不忍,赶紧装出高兴的样子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提醒了我,嗯嗯,多亏你的提醒,我已经想到好主意了。”
“哦?”骨感姑娘大喜:“能帮到你就好。”
李岩道:“咱们先去帮着十二连环坞的人收拾那员外的护卫,嘿嘿……注意隐瞒自己的武功,下手要有分寸,只打倒人就好,不要让他们受伤。”
这时候五剑的船已经冲到了画舫旁边,五位剑叟同时跃起,犹如大鸟一般掠空而过,落向画舫,身在半空,就听到细微的暗器破空声响起,五剑同时喝叱了一声,展剑在身前布起一道剑网,只听到“叮叮当当”一阵急响,唐柔射出的二三十枚暗器全部被五人击落。
脚尖刚刚落稳,一片剑光又迎面袭来,原来是海南剑派的邓玉函出剑了,她的剑又急又快,势要打五剑叟一个措手不及,不能让五人在船上稳住脚根。
海南派的剑法又急又快,又狠又辣,乃是相当厉害的剑法,而邓玉函从小浸淫这路剑法,火候已然不弱,这迅捷的剑光倒是让五剑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即就有一名剑叟笑道:“海南剑法也不过如此。”
他手中长剑一展,居然以快打快,抢入了邓玉函的剑光之中,邓玉函的剑快,而他的剑却更快,剑剑都快如电闪一般,抢在邓玉函的前面化解了她的剑招。
邓玉函马上就明白过来,来人的剑术比她要高出一筹,不禁皱眉。
那剑叟嘿嘿笑道:“我乃五剑之一的闪电剑,使用的是闪电剑法,可比你海南剑法差么?”
邓玉函脸色微微发白,但冷意不改,她并不是喜欢多说废话之人,虽然感觉到敌人比自己略强,却也没有退缩之意,手里长剑一展,与闪电剑叟斗在一处。
就在邓玉函攻上来的同时,左丘超然的一双擒拿手也同时袭向了一名剑叟,她的双手极为灵活,由于精擅擒拿,使得手腕与手指关节都较常人更加灵活,一名剑叟刚刚落到甲板上,用长剑跛开了几枚暗器,还没站稳,就感觉到自己眼前一花,居然有人用一双娇小秀美的手来抓他的剑身。
这剑叟冷哼了一声,暗想:居然敢拿手来抓剑,不要手指了?
他长剑轻轻一转,想要将来人的手指削断,却没料到那双手飞快地变了一招,避开了他的旋剑,依然扣向他的剑身。(未完待续。。)
第四八三萌、回水湾的厉害兄弟
第三更——
剑叟咦了一声,手腕轻抖,又一次变招削那手指,那手也紧跟着变招……两人倾刻之间变化了无数次招式,剑光与手掌就似一对蝴蝶,在空中翻飞,但过了十数招之后,剑叟终究占了上风,因为他的招式更精,更纯一些。而左丘超然的擒拿手则还有点稚嫩,她毕竟只是个初出江湖的少女,比起五剑这种老江湖来差了一筹。
左丘超然不禁色变:“好精妙的剑法,比我的手掌变招还快……”
剑叟哈哈笑道:“我乃五剑之一的蝴蝶剑,使的是蝴蝶剑法,这剑光翩翩,比起你的擒拿手如何?”
左丘超然郁闷地闭上了嘴,不接他的话,只是加紧了手上的功夫,专心拼斗起来。
唐柔的第一波暗器是向着五名剑叟同时施放的,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以自己的暗器功夫想同时将五剑都击倒,根本不可能,分心为五的暗器功夫,被人家五剑轻轻松松就击落在地,连一个人都伤不到。她只能凝聚起全部的注意力,盯紧其中一人罢了。
于是她将注意力放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剑叟身上,一挥手,三颗铁算盘珠子同时飞出,打向敌人身上三处大穴。
剑叟皱了皱眉头,手中长剑一扫,三颗飞向他身体各个部位的算盘珠子居然同时被他劈落,这可真是怪了,明明是分头、身体、腿三个位置打的,怎可能一剑劈落?
唐柔不去想这问题,因此她一旦开始了施放暗器。就没有了时间再去细想。手一挥。这次是七颗铁蒺藜,打向剑叟的双眼、双耳、左右胸口、双膝盖、以及小腹。
但那剑叟依然只出了一剑,七颗铁蒺藜就同时被弹开。
唐柔双手齐扬,十五颗飞针同时飞出,在半空中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阵形变幻,让人目不暇接地射向剑叟。
但那剑叟依然只出了一剑。十五颗飞针还是全部落地。
唐柔咬了咬牙,双手连挥,二十三枚透骨钉又一起飞了出来,这二十三颗透骨钉在半空中居然会跳舞,它们有时交错,有时相连,有时候互相碰撞改变方向,有时候还互相掩护……仿佛万花筒中的花束在变化似的,摇一摇就会有一种新的花式。
可惜……那剑叟依然只出了一剑,二十三枚透骨钉同时被弹飞。
唐柔脸色大变:“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剑叟嘿嘿一笑。竖起了剑来,唐柔这才见到他的剑身上似乎隐隐带着风雷之声。有几枚飞针居然被剑吸在上面,没有掉落。她不禁失声叫道:“磁石剑?”
剑叟嘿嘿笑道:“不,这柄剑只是普通的凡铁,并不是磁石,而是我的内功和剑法带有雷电,雷电能让金属带上磁性,你不会不知道吗?”。
唐柔的脸色难看之极。
剑叟自我介绍道:“我乃是五剑之一的腾雷剑,剑身带雷,附有磁性,别人的兵器只要与我的剑一碰,就会被磁力吸得难以灵转,唐门的小姑娘,你的暗器对我没用哦。”
在这一刻,唐柔十分怀念表姐唐猛的水牛暗器,如果表姐在就好了,一头水牛射过去,看你什么磁力能有用?但她却没有唐猛那么高明的暗器手法,无法将水牛拿来当成暗器使用,实际上稍微体型大点的东西,她都是射不出去的。
唐柔飞快地考虑着用什么样的东西来替代自己的暗器,腾雷剑叟却哈哈大笑一声,一剑向她刺了过来,剑声挟着雷声,相当地有威势,而唐柔的搏击能力却极差,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这样的剑招,惊叫一声,向后飞退。
四姐妹中武功最高的,自然是萧秋水,也只能是萧秋水,身为一个老大,她有义务接下最强的敌人,也有义务对付更多的敌人,因此萧秋水一开始就把目标同时锁定在了两名剑叟的身上。
她们只有四人,五剑却是五人,萧秋水必须要独力对付两剑,否则另外几个义妹更加不成。萧秋水感觉到鸭梨山大,但她将来是要做大侠的人,岂能畏惧?嘴里念叨道:“天将降大任于厮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一边念叨着天书一样的东西,她一边拔出了长剑,一剑刺向就迎面跳过来的剑叟,另一边却用剑鞘击向另一名剑叟。
剑光指向的那名剑叟微微楞了楞,见萧秋水的剑法中平中正,带着一股凛然大气,倒是相当厉害的剑法,不敢大意,刷地一下拔出自己的剑来相迎。比较意外的是,这名老者居然是左右开弓,左右双手同时使两柄长剑。
萧秋水的剑一递过来,就陷入了他的两柄长剑包夹之中,这柄守,那柄就攻,那柄守,这柄就攻,两柄条剑居然配合得天衣飞缝,滴水不漏,萧秋水的长剑很快就陷入包围之中,难以施展。
剑叟冷哼道:“记好了,我乃是五剑之一的鸳鸯剑!”
而萧秋水另一边用剑鞘去攻击的那名剑叟,却脸现不屑之色,心想:居然用区区一柄剑鞘来攻击我,你可知道我乃是五剑之中最阴毒狠辣的一个,外号“断门剑”,使的剑法专门断人子孙根,因此才叫断门剑的,既然你要用剑鞘才对付我,我就让你尝尝断门的滋味。
断门剑的身子一矮,毫不在意地避过了萧秋水的剑鞘,同时长剑自下攻去,撩向萧秋水的下腹处,这招当真是毒辣之极,被称为断门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断门剑马上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敌人是个女人啊……哪来的子孙根可断?他这一剑自然而然地刺了一个空,什么都捞不着……不由得楞了那么一眨眼的时间。
而就这一眨眼的时间就够了。萧秋水的剑鞘向下一挥。璞地一声切在了断门剑的背上。浣花剑派有三大绝招,其中一招,便是“以鞘作剑”,当然,以鞘作剑什么的拿到整个武侠世界里来看,只是很普通的招式罢了,人家独孤求败岂止可以以鞘作剑,甚至摘叶飞花。皆可伤人,但对于浣花剑派这种小门派来说,这招便已经算得上是绝招。
萧秋水绝招既出,断门剑又是猝不及防,顿时后背被重重地拍了一剑鞘,真气入体,震得他背后好生疼痛,但这一震却也暴露出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萧秋水的内力不足。
断门剑虽然被击中背心要害,却没有被一击震死。只是口吐鲜血,贴地打了个滚。便逃脱生天,另一边的鸳鸯剑却用双剑对单剑,将萧秋水逼得连退了三步,无法更进一步地追击断门剑。
断门剑打了几个滚之后爬起身来,显得十分狼狈,他向鸳鸯剑身边一站,呸地吐出一口血,狰狞地道:“刚才小看了这雏儿,老子使剑使得太大意了,这次咱哥俩好好发力,把这雏儿拿下来,老子要让她知道打伤我的代价……妈的,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忘了自己是个人。”
萧秋水心里暗暗叫苦,刚才利用敌方的轻视之心,想在一开战时就用绝招袭杀一剑,却没料到功力不足,以剑鞘之力震不死敌人,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实际上她也明白,若不用剑鞘去袭敌,对方也不会生起轻视之心,这一下终究还是难以杀得掉对方。
通过刚才的那几下交手,她已经感觉到,自己一对一打一个五剑都困难,更莫说同时对付两人了,这一下真是呜呼哀哉,大侠之路搞不好走不下去了。
鸳鸯剑和断门剑一起逼近了过来,萧秋水硬着头皮,横剑而立,大声道:“我不怕你们,人家将来是要做大侠的,什么都不怕!”——
就在五剑与萧秋水等四人打起来的同时,一大群喽啰们踊跃地攻上了画舫,这大群喽啰中当然就有李岩和骨感姑娘,至于那四名武功比较低微的江湖好汉,则主要是跟在他们后面,大声吆喝着助威。
李家沱的李心紫舵主冲在李岩的前面,手中挥舞着一把船桨,画舫上的一名护卫挥刀向他确去,李心紫横桨一架,“当”地一声巨响,居然把那护卫的刀弹得飞上了半空。
李心紫哈哈一笑,挥桨砸向那人头顶。
李岩不忍见正道人士被黑道所杀,赶紧挥掌,悄悄地将一记劈空掌拍了过去。李心紫眼看就要一桨将那护卫拍死,突然感觉到腰间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而且撞的位置非常诡慢,正好撞在穴位上,让他半边身子麻痒痒的。
此时李岩的劈空掌比起谢烟客教他的时候又强了不少了,隔着一丈多的距离已经可以准确地拍中穴位,并且对穴位造成一定的影响,虽然还足以直接将穴位封死,但像李心紫这样的小小舵主,没见过几成大世面,如何受得了这种程度的暗算?顿时楞住。
那护卫见有机可乘,大吼一声,跳起来一拳打在李心紫的鼻子上,将他两百斤的身躯直接砸得翻倒下来,险些落进江里去。
还是李岩好心扶了他一把,他才没有落江淹死。当然,李岩也不是真的好心,而是想要表现一下,一会儿好让五剑信任他罢了。
李岩扶住李心紫,关心地问道:“李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