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锡范见李岩突然变招,没有再使那路变幻莫测的剑法了,而且将剑招变缓了下来,心中不禁松了口气,暗想:只要你不用那种变幻多端,我看都看不清的剑法,普通的剑法我大可抵敌得住。
然而冯锡范又错了,李岩的的全真剑法凝炼端肃,大气森然,再加上用全真内功来配合全真剑法,那才是真正的绝配,剑招虽缓,也不让人眼花缭乱,但一招一式之间,威力比起刚才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要大得多。
冯锡范明明清清楚楚地看到李岩一剑刺他左肩,刚刚挥剑却架,但却见李岩横剑一拖,变招刺他右肩,这一下变招也不见得如何神奇,不像刚才那种剑法变得那么诡异,但它变得非常自然,犹如行云流水,道法自在,与天地浑然一体,仿佛这一剑一开始就是刺右肩的,从来就没向左肩去过。
冯锡范大吃一惊,但他心中暗想:此人剑招虽精,威力却不足,刚才刺了我无数剑,却也只给我刺出几个轻伤,我就算中了这一剑也无妨。
有念及此,他对李岩这一剑不避不让,剑势一转,不守自身,直刺李岩的胸口,居然想拼着受李岩一剑,同时也刺李岩的胸口一剑。
却不料李岩这一剑的威力比刚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噗嗤一剑直入冯锡范的肩头,剑尖上带着的内劲直接就将冯锡范震得半身酸麻,他刺向李岩那一剑自然而然失去了力道,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就算软绵绵地垂下来的剑,如果划到自己也是要受伤的,李岩可不想莫名其妙中一剑,于是抬起脚来,在冯锡范胸口“碰”地踢了一脚,将他硕大的身躯踢得向后飞了出去。
这一窜动作说来迟,其实发生得却极快,郑克爽等人只见到剑光一闪,然后冯锡范就中招,接着就被李岩一脚踹飞,就如同刚才被李岩踢飞的人一样,飞到后面,撞到南墙,后背贴着墙壁缓缓地滑落下去。
十几条汉子,连同郑克爽在内,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尼玛……这太监还是个人吗?冯锡范是一代宗师啊,在这人手里居然走不出多少招,就被打成了这样,这还要人活命么?
郑克爽的双腿不自禁地打起战来,他这人的胆子其实并不大,属于贪生怕死,极不要脸的类型,之所以敢出头来带着一群江湖汉子杀辫子兵,原因就是有冯锡范在,有这个一代宗师给他做后盾,他才敢上窜下跳,摆出很嚣张的样子,一旦冯锡范无法依靠了,他立即就回归到胆小怕事,垃圾人渣的样子。
郑克爽向后退了两步……想要撒腿就跑。
但李岩的眼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呢,岂能给他逃跑的机会?此人在原著中伙同冯锡范多次与陈近南作对,最后甚至害死了陈近南,如果李岩不希望陈近南的命运如原著一样悲惨的话,就必须在这里将之击杀,否则后患无穷。
李岩向前一个箭步,刷地一闪,就到了郑克爽的面前,手中的满分剑毫不留情,狠狠地割向了郑克爽的脖子,要他人头落地!
眼看就要将他一刀两断,突然大堂门口人影一晃,一道靓丽的身影跃入了大堂之中,手中一柄精钢长剑猛地刺出,与李岩的长剑在半空中一交。
李岩感觉到剑上传来一股柔和的内力,想要将他的内功弹开,但李岩的内功比这个位面的人高得多,岂会让来人得逞,剑尖一凝,将剑撞开,剑势不止,继续割向郑克爽的咽喉。
那人却似乎早已经料到自己的内功不及李岩,剑被震开之后一点都没有迟疑,向前一步,挡在了郑克爽的面前,李岩的剑若是继续向前,便只能先斩杀这个人,再斩杀郑克爽。
李岩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愁美人,陈近南。
这一剑他便刺不下去了,剑到中途,硬生生地收住,向后一拖,剑尖险险地擦着陈近南雪白的脖子划了过去,只差不到一毫米的距离,就将她的粉颈割伤。
李岩心中暗叫好险,要是伤了愁美人,那可就过意不去了。
他收剑回来,哼了一声,正想说:“师父你干嘛挡着我?”但话到嘴边立即想起,自己脸上涂了厚白粉,作了阴险太监打扮,现在可不能和愁美人相认,于是冷哼一声道:“咱家剑下不斩无名之辈,你乃何人?为何要来帮这个人挡剑?”
话说愁美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呢?
原来自昨天开杀龟大会之后,她回去冥思苦想,总觉得郑克爽的做法不对,就算要杀汉歼,也断断不应该去凌辱汉歼的妻女,这样的做法实在不能接受,于是她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还是决定来阻止郑克爽的所作所为。
等她赶到现场时,只见战斗已经结束,阉外倒着大量辫子兵的尸体,还有许多江湖汉子也横尸在地,少量受重伤的江湖汉子正在撤离,她向一个汉子问了问情况,才知道郑克爽带着冯锡范等人进了大堂,听说陈圆圆母女都在大堂里面。
愁美人还以为自己来晚了,陈圆圆母女已遭凌辱,心中自责不已,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大堂,推门进来一看,正好看到一名太监将冯锡范打倒,然后挥剑斩向郑克爽的脖子,如果这一剑斩实,郑克爽立即就要人头落地。
愁美人虽然觉得郑克爽的做法不对,但终究奉他为主,岂有不救之理?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挥剑挡李岩的长剑,但他看到李岩轻松打败冯锡范,就知道自己也不是李岩的对手,这一剑明知挡不住,因此又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郑克爽面前,想用自己的命换郑克爽一命。
也亏得敌人是李岩,若真是个太监,愁美人现在已经香消玉陨。
愁美人脸上全无血色,苦涩地道:“这位公公,在下陈近南,可否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位蒙面的公子一命?”
李岩心中大恼,我擦啊,我杀郑克爽是想帮你除去后患,改变你被他害死的宿命,你怎么反倒来阻止我?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但他转念又一想,唉,陈近南就是这样的人啊,如果她真是一个弃郑克爽不顾,无忠无义之人,那又不值得敬佩了……这真是坑爹。
李岩故意改变声线,冷着脸道:“不行,这人想要率众污辱陈圆圆母女,行为恶劣,人品低下,非死不可……你让……咳,你滚开。”他不敢把话说得太客气,不然就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只好把把语气放得极度恶劣,还用了“滚开”这种带侮辱姓的字眼,倒是使得他的太监身份更为凸显了。
愁美人一步不让,反而转过头去,对着郑克爽道:“你先走,我殿后……”(未完待续。)
第五五七萌、我是大奸角
第一更
…………
“想走?”李岩冷哼道:“哪有这么容易……”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发现自己还真有点****OSS的味道了,那些三流武侠电视剧里,正义的一方在打**OSS失败时想退走,**OSS都会来一句:“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现在李岩一身太监装,脸上涂着厚白粉,画了黑色的眼线,不论怎么看,都属于歼角,再配上他说的这句台词,简直将歼角这两个字发挥到了极点。。而看看他的对面,以陈近南为首,一群反清复汉的江湖好汉,怎么看都是正义的一方。
李岩不由得心中不爽,我做的明明是好事,为啥我看起来像歼角?郑克爽这人渣做的明明是恶事,凭啥他看起来像好人?这个世界没有公理与正义了吗?不行,不杀郑克爽的话,我的念头不能通达。而且还不能随便一剑杀掉,要将他羞辱折磨一番再杀,那才爽气。
李岩向前一步跨出,左手的满分剑凝而不发,右手使出分筋错骨手,抓向躲在陈近南背后的郑克爽肩头。
郑克爽将身子一矮,整个人像个无赖的孩童似地缩成一团,将自己完全躲在了愁美人的身后。他这动作真是有够没出自息的,堂堂杀龟盟的盟主,居然托庇于一个女人的背后,当真是不要脸之极。
李岩大怒,手臂转了个弯,继续抓向他。
这时愁美人却也出手了,只见她纤细的五指箕张成爪状,向着李岩的小臂猛地抓了过来……正是凝血神爪,如果被这东西抓中,血液的流动就会变得古怪,几天之后就会凝血而死,李岩见她居然用出压箱底的绝学,倒也不敢轻视,赶紧将手臂一转,避开她一爪。
愁美人趁机对郑克爽喝道:“还躲在我背后做什么?快跑……”
她这一喝,顿时将郑克爽喝得清醒过来,不再缩在她的身后,向着堂外撒腿就跑。
李岩这下就不爽了,岂能让这货就这么跑掉?他身子一展,想要追过去,却见愁美人势如疯虎,合身猛扑向自己,看那架势,简直是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如果扑向自己的是冯锡范该多好?李岩直接一剑就送他归西,但扑向自己的偏偏是愁美人,她对李岩来说也算是满重要的人,曾经亲切地送给李岩凝血神爪的秘籍,而且对他的态度也一直都很和善,李岩是不可能对她下杀手的,甚至连打伤她都不愿意。
见她扑过来要拼命,李岩也没法来硬的,只好又横向避开了两步:“喂,你这女人疯了?你是想死吗?”李岩只好用言语来威胁她,想让她知难而退。
但愁美人岂是言语能吓住的?她身受郑成功大恩,一直无以为报,此时郑成功不成器的儿子有危险,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坐视的,哪怕付出她的生命,也要保住少主的平安,因此全然不顾李岩的武功比她高,也不顾自己有可能被一剑刺死,使出不顾自身的打法,招招只攻不守,全是以命换命的招。
他喵的,真是气死我了!李岩眼睁睁地看着郑克爽跑了出去,却无法**过去追击,必须应付愁美人拼命的打法,这还不太好应付,他不光要顾着自己不受伤,还要顾着不能伤了愁美人,任他武功比愁美人高出一大截,依然有点扎手扎脚,不甚其烦。
那些江湖汉子也有些眼力,见愁美人这打法,完全就是拼命招式,不可持久,多过几招之后,她是必定落败的,那些江湖汉子居然也不上来帮她,各自退开去,扶起受伤的冯锡范,一起撤出大堂。
这些人来时气势汹汹,不可一世,去时却让一个女人殿后,自己心安理得地逃跑,其人品之低劣,可见一般……
李岩当真是郁闷坏了!这发展……这尼玛还是小说的发展套路吗?太不爽了吧?应该是身为主角的我大杀四方,将坏人全都杀光才对,为什么会有如此郁闷的情节?写这书的人不想混了吗?读者会叫你退钱的啊。
又过了几招,李岩终究分不出身追出去,外面的人撤得远了,只怕也追不上了。
愁美人双手箕张,凝血神爪又抓到面前,她用拼命的招式连攻了数十招,这种招式最耗体力和心力,此时真气出现了短暂的一瞬间破绽。李岩瞅准这个破绽,伸手一点,正中愁美人的软麻穴,终于将她的拼命招式给止住了,她的身躯缓缓地软倒了下来。
李岩不想让她摔倒在冰冷而且坚硬的地板上,只好伸手一环,将她搂在怀中。
此时愁美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就是李岩,还以为他真的是大内高手,**太监一名,落入这种敌人手里,那是死定了。她美丽的双眼向着东南方向看去,嘴里喃喃地道:“国姓爷……我已尽力,但敌人的武功实在太强了……我不是他的对手……今后不能为您出力了……”
“念叨些什么乱七八遭的!愚……”李岩本想说“愚忠”,但话到嘴边又改口道:“愚蠢!居然为了救那种人渣而把自己陷在这里……那个家伙带人来妄图非礼陈圆圆母女,你不知道么?那种人品的人,值得你用自己的命来换?”
愁美人落入敌手,自知必死,却没想到这太监居然对他说教起来,她脸上愁容更甚,心里暗道:国姓爷的二儿子确实有点不成器,但再不成器也是国姓爷的儿子,我岂能坐视他死在此处?
她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一句话也不答,一双美丽的眸子甚至连正眼都不看李岩一眼,显然是不屑于与清廷的走狗太监说话。
要是换个人敢在李岩面前这么装逼,李岩一剑就斩了他一只手再说,但面对愁美人李岩可下不了手,只好将她先放进了一张椅子里坐好,反正她软麻穴被封,李岩也不担心她还会再反抗,便暂时不去理会她,回过头来,对着陈圆圆母女道:“现在事情算是完了……”
陈圆圆立即福了一福,盈盈道:“多谢公公相救,若非公公,咱们母女二人今天可就……唉……”
阿珂与陈圆圆的反应却不大相同,她不像母女那么知书达礼,见惯了人情事故,她还是少女嘛,注意力更容易集中在一些好玩的事情上。她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对着李岩用崇拜的声音道:“公公,你的武功……真的是好高啊……刚才那个蒙面人我是不知道,但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吧,为人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的那个……你居然轻轻松松就将她生擒,你的武功得有多高啊?”
李岩干笑了一声道:“大内太监武功深不可测,岂是你这个小小姑娘能知道的,这不是重点,你就莫要关注了。”
这时屋角响起了一个声音道:“阿珂郡主,您不知道,这位公公可是大大有名的,据说有一次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在皇宫之颠比剑,就是这位公公上去将他们两个打跑的,可见他的武功有多高了。”说话的人是夏国相,他被李岩点了穴道扔在角落里,一直被人遗忘了,就连郑克爽一伙儿都没注意到屋角里扔着一个被点了穴道的人,他这时突然出声,倒是吓了大伙儿一跳。
李岩听到打跑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事,不由得暗笑:那可不是凭真功夫**的,而是用降龙十八掌拍烂了屋顶,让那两人没了比武场地,才把她们给弄跑了。
阿珂不禁更是崇拜李岩了:“公公,教我几招行么?我师父教我的功夫全都不管用。”
李岩哪有空教这小女生,尤其是她在《鹿鼎记》中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李岩对她有些先入为主的成见,不想和她过多接触,立即拒绝道:“我没兴趣教**。”
陈圆圆怕女儿不懂事惹了恩人生气,赶紧将阿珂拉回身边。
这时夏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