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在我面前脱衣服,你这人害不害臊啊?”亲眼目睹被她撞过很多次的胸膛,心不听使唤的怦怦乱跳,但双眼始终没移开。
“这是我的房间,你站在这看我脱衣服,你都不害臊了,我有什么好介意?”严子峻勾着唇角调侃她。
呃,对厚,舒芙蕾急忙转过身,嘴巴碎碎念,“我真是个笨蛋……”
看到她后知后觉的动作,他笑得更厉害了,“是呀,你真是个笨蛋。”这妮子真是粗线条!
“你专心换药啦!干么偷骂我。”
“你不帮我忙吗?”
他袒胸露背的,她哪好意思帮忙?“你自己弄就好。”
单手利落的拆开绷带,他问:“那你跟我来做什么?”
“我……”舒芙蕾一阵词穷。他又说对了,她干么硬要陪他换药?
“你先去吃饭吧。”
迅速的摇摇头,她支支吾吾的说:“不要,呃……我……我,我是怕你耍赖,没有真的换药,才跟来的。”
“你关心我。”语气里有浓浓的笑意,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我哪有!”嗯,这样好像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想想,舒芙蕾又自己解释起来,“也,也没错啦,就跟你说,你现在是我的家人,我当然要关心你啊。”
他没有出声,她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今天受伤的是小胖、PC、长脚,我一样会关心他们。”
“那你应该去看看雷公。”
“呃……”舒芙蕾话接不下去了。没错,雷公也受伤了,但她就是比较担心他。
这两天在餐桌上,她只记得要询问他的伤势,完全忘了雷公的存在,还被小胖取笑厚此薄彼。
但严子峻伤得比较严重嘛,雷公这么大一只,那点小伤可以自己处理的啦!
“你不要顾着跟我抬扛,动作慢吞吞的,换个药怎么那么久啊?”她恼羞成怒的指责他。
没人搭理她,又过了一会,还是没声音,舒芙蕾等不及的转过身。
严子峻背对着她,左手有些吃力的换药,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他身上的伤,很长,由右肩到后右臂,而且因为伤口在后面,其实他很难自己上药包扎。
默默的走到他身后,她接过他手上拿着的药水,细心的帮他搽药。
上药的动作很轻,两人没开口,等缠好绷带,舒芙蕾才开口问了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你背上刺的是什么啊?”还好没有划到这图腾,不然就可惜了这美丽的刺青。
“你会怕吗?”想到她第一次看到时,久久不能回神的反应,他心一紧,仍免不了觉得失落。
“怕?不会啊,为什么这么问?”她有说过她怕刺青吗?舒芙蕾不解的反问。
“你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吓到了,你摇头又点头,还一脸惊讶的样子,不就是害怕?”
“吓到跟害怕又不一样。”
“哪不一样?”是他国文造诣有问题吗?
“我只是没办法把这个刺青跟你的人联想在一起,才会一时没法反应,觉得吓到,但习惯之后就好了,谁说我害怕了?我还觉得这图腾满漂亮的,所以才想问你刺的是什么?”
她的一席话,让他心中的大石放下。“火麒麟。”
“火麒麟?为什么会想要刺那个东西?不痛吗?”栩栩如生的火麒麟诱惑着她,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它的形状。
他可以感觉到她指尖传来的温度,带着暖意直达他心窝。
“年轻的时候不觉得痛。”他原先紧绷的脸庞放松了。
手指继续在他背上造次,低喃,“干么说得你已经很老似的。”
“是经历丰富。”
不想落入沉重的气氛,她拿手指戳了戳刚包扎好的伤口,但这次力道放得很轻。“那现在会觉得痛了?看你还敢不敢不准时换药。”
他侧过头揶揄她,“有人像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不以身相许就算了,还这么没诚意的戳我的伤口。”
“什么以身相许啊?你想得美,我这音乐才女很多人追的耶!”
“是吗?”语气不屑。
“是吗、是吗,你能不能换句台词啊,你这人……”舒芙蕾碎念还没完,声音就被人打断。
“子峻哥,你在跟谁说话啊?你不是说要去找帮主吃饭,怎么那么久?我去祠堂也没看……”小胖边说边推开房门,一看到里面的状况马上愣住。
严子峻裸着上半身,舒芙蕾站在他身后,靠很近,他侧过身跟她说话,两人的姿势很暧昧。
小胖尴尬的往后退,“歹势,打扰了,我不知你们……我先走了。”
舒芙蕾更尴尬,双颊爆红,急着解释,“喂,小胖你误会了啦,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要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我向来善解人意,你说的我通通都了解。”
“我们真的没什么啦。”
“好好好,你们‘真的’没什么,我都知道了。”
“就跟你说……”
“没问题,我懂了,呵呵——”
舒芙蕾的脸绿了,看小胖一脸揶揄的样子,哪叫他知道没什么啊!这家伙一定误会了,而且这个大嘴巴也一定会尽责的把“八卦”传出去的啦。
完蛋,明天所有人都知道她跟严子峻“有什么”了。
第5章(1)
舒芙蕾掩不住兴奋的东摸摸、西摸摸,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很新奇,都是些漫画里才看得到的物品。
她以前跟同学借过一本少女漫画,里面的女主角因为练剑道,而跟男主角由暧昧晋级,正式谈起恋爱,那样又青春、又热血的恋情,她一度很向往,害她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忍不住有了联想。
老实说,都怪最近跟严子峻太暧昧了,两人越来越熟悉,也时常有些亲密的举动,但说是家人间的亲密嘛,又好像哪怪怪的,偏偏那家伙什么都没表示,她哪好意思一头热,也怕说不定是自己会错意了。
唉,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对她又有什么感觉?
“在想什么?”
“对啊,在想什么呢?”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男人也一样,对她时好时坏,捉摸不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除了你谁会知道。”
“我?拜托,我哪知道他在想……”隐隐觉得不对劲,谁在和她说话?舒芙蕾缓缓转过头,一张俊脸在她眼前放大,吓了她好大一跳。
“他?你说谁啊?”严子峻疑惑地问。
他一来道场,就见她一个人在恍神,连有人走近了都没发现,不晓得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
“没,没什么啦!”她拍拍胸口,急忙转移话题,“对了,你约我来道场干么?说真的,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三龙帮里居然有间道场。”
“你父亲十分喜爱剑道,特地叫人在后院建了一间道场。”
舒芙蕾点点头,但还是不解的望着眼前的东西,“所以呢?你特地要我来这缅怀他吗?你不会这么残忍吧。”老实说,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父亲的喜好已经够残忍了。
“你之前不是说想学一点防身术,不想连累我们?”
“你要我学剑道?可是我从来没学过剑道……”她还以为子峻会跟电影演的一样,掏出几把枪教她射击咧。
“所以才要学。”
“学这个需要时间吧,没有速成一点的防身术吗?”不然女子防身术也可以。
“欲速则不达,这不仅可以防身,也是可以砥砺个人身心修为的运动,每位三龙帮的帮主都必须从小熟习剑道。”
“那你又没有要当帮主,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她一直很好奇他的私事。
闻言,眸子淡扫,没多说什么,也没回答她的问题。
“先把道服穿上吧!”严子峻弯腰拿起道服,扬手一抖,折迭好的衣服霎时摊开。
舒芙蕾纳闷的看着这宽宽大大的衣服,实在不知道要从何穿起。
“过来,手套进来。”
她走近,乖乖听话的穿上后,他将她扳过身来,动作亲密的亲自为她系上绳结。
瞧他专注得像在对待什么宝贝,她的脸颊红了。
好不容易等他把她胸前的绳结绑好,舒芙蕾低头瞧了瞧自己,嗯,有点剑道的样子了,她再抬头看看他,只见他也开始利落的的穿起道服。
他穿起道服的样子好帅气!害她的视线都移不开了。
但穿好道服后,开始的不是练习,而是一连串令舒芙蕾想睡的解说——
“简单来说,日本剑道之举刀原理符合达尔文进化论,以举刀省力,挥刀大力为原则,攻击得分处共有四个部位,是头部、喉部、腹部及手部,举刀的重心以左手为主……”严子峻滔滔不绝的讲解剑道基础动作。
又是左手又是右手,一下子幅宽十公分,一下子又得重心落在五十公分处,光是解说一个举刀的动作反复示范,他就花了不下十分钟,偏偏舒芙蕾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见他嘴巴张张阖阖的,她的思绪越飘越远……
“你有没有听进脑子里?”木剑轻轻的敲了她的头一下,他语气无奈。
“严子峻!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没带护具,你还打我……呜……被你这一打,我都变笨了……”舒芙蕾狠心捏自己一把,逼出两滴泪,语气又是责怪又像撒娇,试图引起他的同情心,早早结束剑道练习。
“你没有演戏的天份,把你的眼泪收回去。”
这样也被看出来?白捏自己一把了。“好嘛好嘛,都怪你一直讲,光说不练,才会害我恍神的,说不定你只是说了一口好剑法,又不一定会打。”她咕咕哝哝的。
“想打?”他嘴角掠过一抹阴恻恻的笑容,“起来。”
一滴冷汗滑下,她气势顿时减弱,怯生生的道:“我……我说说而已。”
“不打?也行,你就坐下来继续听。”
还听啊?她都快要梦周公了!
好好好,她舒芙蕾绝对要展现绝佳天份,她一定会发挥最强的气势,掌握最佳的时机,快狠准的杀他个片甲不留,然后再告诉严子峻,废话太多是没有用的。
“算了,我们直接实地演练。”她豪气干云的说。
唇角勾起,他又朝她招招手,“那好,你过来。”
又要干么?舒芙蕾蹙起眉,但还是乖乖走近。
他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替她戴上头盔、护胸、腰垂、手套等护具,动作轻柔缓慢,害她的心越跳越快,刚刚那么严肃罗唆的人,现在又这么温柔,面对这么难以捉摸的他,她的心越来越失控了。
“你又恍神了,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在想他,但这能说吗?“才,才没……没有,废话少说,我们现在是敌人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相较于她的杀气腾腾,严子峻则显得十分从容。
比赛才开始,舒芙蕾使尽力气的学电影演的发出嘶杀声,“杀——”
出乎意料的,在几秒钟之内,她就以快狠准的强劲攻势击中了严子峻的手部。“Yes,初学告捷!”她振奋不已。
瞧她乐的呢!严子峻笑了笑,不怒也不愠,等着与她再战个百回合。
挟着胜战的气势,舒芙蕾几番出手都巧妙十足的取得先机,整个人也跟着狂妄了起来。
“严子峻,你不会真像我说的,光说得一口漂亮的招式,实际上是只三脚猫吧?”亏她刚刚还听他念那么久。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对她的嘲讽不以为意,他仍是笑着回答。
“你可不要因为我是帮主的就对我手留情,这样我可是会瞧不起你的。”
“放心,我不是会阿谀奉承的人,手下留情这种事情不但对剑道是一种轻蔑,对于作为对手的你来说,更是一种羞辱,我绝对会全力以赴,教导你懂得什么叫剑道,什么叫兵、不、厌、诈。”
明明节节败退,却还说得那么信心十足,这男人真不认输,但这也激起她的斗志了。
“少废话,快发出你的攻击给我瞧瞧,如果你的攻击有你说话一半厉害的话,那才真是个可敬的对手。”
严子峻低笑。也只有像她这种涉世不深的笨蛋才会如此轻敌,好,今天就让他来教教她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已经十多分钟过去了,相对于严子峻的零分,舒芙蕾的击中次数遥遥领先,得意的她心想,原来这就是剑道,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她游刃有余的攻击、格挡,还能腾出心思窥看严子峻的一举一动。
坦白来说,严子峻的动作真的是优美流畅,尤其是他穿上这道服,感觉就是个嵚崎磊落的武者。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喜欢眼前的他,喜欢他不管做什么,总是要以把完美的那一面展现出来,就连斗嘴吵架也是如此。
就在她心有所想之际,始终处于挨打的严子峻宛然一改先前的松散,头盔后的眸光猛地一凛,“跟你说了,不要老恍神,战斗现在才开始。”
话落,从容起步后,凌厉的攻击如破竹的朝舒芙蕾袭去,“专心看我的动作,真正的敌人是不会留情的。”
接下来的每一次出手,严子峻脚步看似平常,然而都像是精准测量过,每一步无疑都将他更往胜利那一端推去,优雅的动作挟带着凌厉的攻势,好几次舒芙蕾都因为贪看他而被他击点得分。
他悍厉的劲道,即使隔着护具,她都能明显感觉到惊人的威力。
“好呀,你总算肯拿出真功夫了?”
“刚刚只是暖身,现在真正的剑道才要开始。”
气氛一改方才的松散,突然变得紧绷得有热血沸腾。
“杀——”强力击打。
“杀——”木剑飞快的往空隙破绽攻击。
一来一往的厮杀,反观严子峻四两拨千斤的从容以对,资历尚浅的舒芙蕾全凭着不服输的信念在砥砺着她。
这声势震天的对峙较劲,将三龙帮的其他成员纷纷给吸引过来,个个瞠目结舌的望着这胜负难分的战斗,看着舒芙蕾被严子峻狂电。
“帮主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这种练习方式,她怎么可能是子峻哥的对手?”小胖看得心惊胆跳。以前他被骗过一次,现在学聪明了,说什么他都不会找严子峻当对手。
“但她挺有斗志的不是吗?”长脚笑说。
“哼,斗志有什么用,不自量力,子峻的剑道好到可以出国比赛拿冠军,那女人只有挨打的份。”雷公嘴上不看好,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