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足的又跑到银马车里去找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对我腻了,大可明白跟我说,犯不着瞒着我在外头寻花问柳,我又不会死缠着你不放,你太可恶了!”
她咽了一口唾液,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还有,你凭什么对我凶?既然你都已经有新欢了,我这个旧爱想怎么样你也管不着嘛,反正你都已经不要我了,我再到银马车去钓个新金主不行吗?这也碍着你了?还是你打算养我一辈子,否则你就没有权力干涉我的任何行动。”至此,她终于停下来歇口气。
“说完了?可以换我了吗?”高木辙等了一会儿,才礼貌的开口问道。
高木瞳喘着气看他。
“我说,”他为造声势的顿了一下,“是什么迹象让你以为我有新欢了?”
“你晚上出现在银马车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有什么迹象?”
“我说过了,那是工作。”他微微皱起眉头,实在搞不懂女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思考的。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呀,工作,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了?在梦中说梦话的时候吗?”高木瞳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说。
“你……你还想演戏吗?”看着她,高木辙的眉头不自觉的蹙得更紧了。
“演什么戏?说到演戏你才是个中翘楚呢,明明已经对我生厌,迫不及待的往外发展,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和我亲热,表现出一副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一样。”高木瞳现在是气到最高点,不管对错,全部跟着新仇旧恨一古脑儿的宣泄而出。
“这就是我给你的感觉,演戏?”高木辙不可置信的瞪了她半晌,冷凝的问她。
“你不是在演戏,难道说你是真的喜欢我、爱我?”一丝甜意由心中窜起,下一秒钟却又被一股苦涩所掩盖,高木瞳挣扎的盯着他问:“那你的老婆,你又将她置之何地,你不觉得她……她很可怜吗?”
“可怜?你竟然说她可怜?”高木辙有股仰天长啸的冲动,他嘲弄的紧盯着她看。
“并不是每个第三者都有坏心肠,想要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高木瞳避开他迫人的锐利眼眸,为自己突兀的言语解释道。
“是吗?”他却不以为然的给了她一个充满不屑与怀疑的声音。
是吗?他这句话真的是问进她的心坎里了,老实说,她自己也充满了挣扎,人是自私的,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她之所以会希望他能回到他老婆身边,全是因为她就是他老婆,但是如果她单纯的只是早苗悠子,她能这么霍然的放开他,让他回到他老婆身边吗?
不!大概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事吧,就连她,同时身为他老婆和情人,明明拥有他的都是她,都会为他的待遇而挣扎不已,到底在他心里面,他是喜欢早苗悠子多一些呢,还是爱高木瞳多一些呢?而这样的挣扎尾随着早苗悠子的诞生纠缠了她一个月。
人是自私的,而且还是充满怀疑的,如果当初她不要那么多事,也许现在也不至于会走到这种两难的境地,苦了自己。可是换句话说,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会安分守己的待在家中继续扮演他的贤妻良母吗?她不以为然。
“你真的这样想吗?你真的希望我回到我老婆身边,不再与你有任何接触与交集,我若真这样做,你真的可以微笑着乐观其成吗?”
高木瞳挣扎的看着他,倘若他真的这样做,她能微笑着乐观其成吗?她真的能吗?不,她不能,但她不能的不是无法接受他回到另外一个她身边,而是他对这个她的无情,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舍弃的人吗?
“你从来不会觊觎我会爱上你,留在你身边吗?”
当然会,但是我所希望你爱上的是我,也就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高木瞳这个人,而不是这个虚无的早苗悠子。高木瞳无声的在心里呐喊的回答他,她多想这样告诉他,但是这样的回答她怎能说出口?他连她就是高木瞳都认不出来呀!
“真的不会吗?那如果我现在突然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你了,你会有什么反应?”高木辙突然紧紧的盯着她,缓慢的出口问道。
“不……”高木瞳在闻言后一瞬间张大双眼,瞪了他好半晌之后才喃喃自言的摇头道,“你一定在开玩笑,你不可能会爱上我的,你一定在开玩笑。”
“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我爱吗?”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她问。
“你爱我?不,那你的老婆呢?你不爱她吗?你怎么可以说你爱我,那她呢?”高木瞳不断的摇头,原本喃喃自语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看着她,高木辙兀自生着闷气,真搞不懂她究竟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他第一次领略到自己的心情对她告白,她却是这种反应,她呢、她呢?她不就是她吗?她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才高兴?
“不,你不可能会爱我的,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不可能会爱上我的。”她拼命的冷静下来重复之前的话,“你是在开玩笑对吗?”她的声音充满了令人同情的无助感。
“对,我是在开玩笑。”高木辙瞪了她半晌突然咬牙道,接着嘲弄的盯着她讽刺道:“所谓欢场女子无真情,我怎么可能会傻得爱上你,你真聪明,知道我在开玩笑。”
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由她唇瓣退去,高木瞳不自觉的咬住颤抖的双唇,现在她终于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了,“欢场女子无真情”,她之于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欢场女子而已,而她竟然还自作多情的真以为他爱上了她,她还真会自抬身价哩。
“过来,既然笑话讲完了,我们还是快些洗个热水澡吧,你的唇都冻成紫色的了。”沉默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僵持了好一会儿后,高木辙霍然长叹了一口气道,随后伸手拉近她,在她意外的合作之下,他以最短的时间内洗好澡,并带着温暖的她回到床上。
一场炽热的高潮过后,他心满意足的拥她入睡,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她一夜无眠。
第7章
蓝胡子事件在有计划的权力控制下,以车祸意外画下句点,牧野龙太丝毫没有怀疑那车内的三名现在正囚禁在PSA总署的牢房之中,接受一定程度的逼供,反而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在银马车内席开数桌的大宴宾客。
对此,高木辙与片桐雅之冷眼旁观,心中却有抑制不住的忐忑。
那名事前有先见而预先脱逃的保镖现在人在哪?他应该会有所行动才对,怎可能放任牧野龙太在此撒野?还有的就是,银马车的负责人牧野龙太实在不应该是个如此无知的人,至少在蓝胡子这件事上,牧野龙太就算没有另外找人去认尸,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大宴宾客才对。这让他们不禁怀疑牧野龙太根本就是蓝胡子第二,一个被人利用却还得意洋洋的笨蛋。
情势出乎意料的复杂,却愈加勾起高木辙与片桐雅之的认真,他们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冷凝的微笑。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无聊了。”高木辙撇唇道。
“我想也是。”片桐雅之应声道,忽地又揶揄起高木辙来,他说:“不过我以为即使没有这件事,你的日子也不应该无聊。”他指的当然是辙老婆。
高木辙眉头微微一皱,没有接口。
“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他问,见高木辙并不打算回答他,便径自继续说下去,“你没揍她吧?倘若是一般男人在银马车这种地方抓到自己女人,回家至少会把她毒打一顿。你呢?需要我组成一团慰留团,替你去向她解释、说好话以留住她吗?”他似笑非笑的问道。
“青木关把皮痒的毛病传染给你了吗?”
“你忘了我们六个当中,除了你,就我的免疫力最强吗?”片桐雅之扯唇一笑道,“怎么样,到底需不需要我组团,你还没回答我?不过,我相信一定有好几个现成人员已经准备好要报名了。”
“你们想都别想!”高木辙忍不住咬牙道。
片桐雅之轻笑一声,“连想都不能想?你这也未免太霸道了吧?我真怀疑面对这样的你,你老婆经过昨晚焉有命在。”片桐雅之笑声一敛,微微拧起眉头正正经经的问他,“说真格的,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盯着他,高木辙没由来得生气道。
片桐雅之因意外而挑高眉头,他原本是想问高木辙在气什么,却突如其来的改以青木关的标准表情,玩世不恭的笑道:“因为我好像喜欢上她的样子,所以……”他的话未完,已被高木辙怒不可遏的声音喝断。
“你说什么?”高木辙神情骇人的瞪着他,冷冷的道,大有一副想找他打架的姿态。
片桐雅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缓不济急的解释道:“辙,我可没有意思要抢你老婆,我只是想说基于两次见面的机缘,虽然没有和地说话的机会,不过她给我的感觉却非常不错,我想你娶到了一个不错的老婆,我非常替你高兴。因为是你的老婆,所以我喜欢她,我可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哟。”
死瞪着他,高木辙知道自己被耍了,生气的抿紧嘴巴。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不至于会打她才对。”
“你是真的在皮痒吗?”
“有点风度,我什么也没说。”片桐雅之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哼!”
“真的陷下去了?当初知道你结婚的真相时,我们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事呢,没想到……”片桐雅之表情忽然闪过一丝茫然的盯着他问:“这是不是就叫做命中注定呢?”
高木辙没有回答片桐雅之,事实上他也无从答起,这是不是就叫做命中注定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和西浦瞳的缘分来得莫名其妙,原本完全不相干,甚至不认识的两人,因为第三者而牵扯在一起,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短暂到连双方都不知道有多短暂的薄弱现在,这样的命中注定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这些根深柢固在他心中的想法,从婚前到婚后都没有改变过,但是现在……到底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现在的他竟有种期待与她的未来,多么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露出这么幸福的表情?”片桐雅之好奇的盯着他问。
幸福?高木辙怔愣了一下,直觉望向窗面上反射的自己,这种表情就是所谓的幸福吗?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种表情。
“真的,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找个时间介绍你老婆让我们认识吧!兄弟的老婆都不认识,我们这群人也不必混了。”
“再说吧。”高木辙将目光移转回他脸上,轻描淡写的说。
“再……”片桐雅之不满意的提高声音,却在目击银马车后门偷偷摸摸的人影而敛起神情,稳着声音朝他轻声道:“辙,你看。”
高木辙闻言立即转头,意外的见到那名偷偷摸摸的人影,竟是牧野龙太的爱人雪姬。她这时候不待在志高气扬的牧野龙太身边,一个人跑到这后门来干什么?他皱起眉头忖度,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看来,我们捉到那只狐狸精了。”
“如果牧野龙太看到这种情形,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高木辙冷眼看着与他在银马车内见过,几可说是判若两人的雪姬,在那名突然消失的保镖必恭必敬下请上车,忍不住挑眉道。
“我倒比较想知道那女人的身份,看那男的对她的态度,她在他们的组织中身分一定不低。”片桐雅之沉吟的说。
“想知道她的身份还不简单,跟上去不就得了。”高木辙边发动车子边说,在目标弯过转角时立刻驱车跟上。
“女流之辈实在不该小觊,谁会知道她竟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片桐雅之有所感的叹道,丸藤雪姬,他什么人的资料都追查得很仔细,就只有她,一个摆明舞小姐出世被老板看上收做私人财产的女人,他没有多加研究,看来大意失荆州这句话他得回家默背几遍了。
“这么说你也没有她的资料喽?”
“除了一些基本资料之外,没有。”片桐雅之诚实的摇头。
“看来不管跟踪成功与否,今晚我们势必要在会社里熬夜了。”高木辙叹息道。
“别讲得这么委屈嘛!”片桐雅之看了他一眼,无声的咧嘴馍道:“如果你放心不下你老婆一个人在家,你大可以回去陪她,我是不会介意一个人留下来熬夜工作的,当然,我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高木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道:“糗我这么好玩吗?”
“我在糗你吗?没有吧。”他无辜的耸耸肩。
“风水轮流转,迟早会轮到你。”
片桐雅之挑了挑眉,虽对他的话不予置评的默然不语,脸上表情却傲然的表示,你慢慢等吧,我不会让你等到那一天的。
“虽然你没说话,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当心风大闪了舌头。”高木辙劝说。
“多谢,受教了。”片桐雅之一点也不在意的对高木辙拱手笑道,想糗他?下辈子吧!
人都说狡兔有三窟,就不曾听过狡猾的狐狸有几窟?也许这个问题值得学者们好好去研究一番,这样一来至少下次他们想追踪、跟踪狐科类时,就能有些依据多防范一些,免得既白忙一场又浪费时间,片桐雅之黯然的想。
“你真的不回家吗?”
从被雪姬摆了一道之后,便一直板着一张脸不说话,回到六本木会社又一头钻进电脑中的片桐雅之,突然开口道,惊得同时沉浸在电脑中的高木辙霍然惊觉时间的流逝,转眼之间竟已超过凌晨一点。
“至少打个电话吧?”见他未有行动,片桐雅之又道,“说不一定她现在正在为你痴痴的等,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你觉得心疼吗?那你打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电话。”高木辙冷言冷语的说,对于片桐雅之对自己老婆的过分关心,他感到不快。
好心被雷劈,瞪着他不悦的表情,片桐雅之心底突然冒出这句话。
“喂,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朋友妻不可戏这句话我还知道,你再莫名其妙摆出这种表情给我看的话,小心我跟你断交。”他不悦的警告道。
“我出去买包烟。”高木辙盯了他半晌,在一阵默然之后突然起身道。
“那正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