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平天下- 第61部分

谭漠苦笑到：“什么保护一方太平啊！只不过是闲得慌而已。”

万磊笑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做的事却是好事啊！”

谭漠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万磊却是突然说道：“虽然，我很相信你，但是，那个白玉。。。”

谭漠笑道：“不用担心，他不会是东厂的人。”

万磊道：“为什么？”

谭漠道：“直觉！虽然他的来历很不清楚，实力也很强，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本性，不是会加入东厂的人！”

万磊点点头，道：“那就好，我就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了。”

谭漠点点头，随即问道：“这几天，想必你已经和那些七大门派掌门商量的差不多了吧！”

万磊道：“还好吧！只不过，并不是每个掌门都知道这件事，只有衡山，华山，嵩山，少林，武当这几个门派的掌门知道。因为，其他的掌门，我不敢信任。”

谭漠道：“这些力量也差不多了，就看两天后了！”说完，谭漠又看向了远方，淡淡道：“只希望，不要出现意外。”

第二卷　人在江南　第四十章　第一个弟子！

翌日，清晨，衡山门前。

太阳刚刚升起，门前的石狮子披着一层异样的光辉。两只石狮子中间，缓缓走出几个人。

“在这里呆了一天，却是连东家都没见到，会不会显得我们很没礼貌？”谭漠笑着说道。

一旁的万磊却是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没关系的！再说了，这个时候，他们或许并不想见你啊！”

谭漠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管他们了，总之，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过，衡山这边，还需要好好做一下工作，我们的安排，还是离不开他们。”

万磊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说服他们的！”

谭漠点点头，抱拳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万磊和常天也是一抱拳，点了点头。

谭漠和白玉四人开始向山下走去，白玉皱着眉说道：“那万磊把我们灌醉，才能和你单独说得事，到底是什么事？”白玉并不傻，他很清楚，万磊没理由真的和自己等人拼酒，肯定是有什么事。

谭漠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而且，跟你们没关系，所以，才不想让你们知道。”

白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啊！虽然对其他人的事不感兴趣，对于你，我可是一直保持着好奇心啊！”

谭漠笑道：“放心吧，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肯定会告诉你们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白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几人走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太阳已经升起，但是这条路两边的树太高，树叶太浓密，所以，并不是特别的亮堂。

几人不急不缓的走着，突然间，走在前面的邱震却是停了下来，谭漠三人跟在后面，见邱震停了下来，先是一愣，但是随即，便明白邱震为什么停下来了。

白玉笑道：“应该不是来找我的。”

谭漠苦笑两声，说道：“有时候，被太多人惦记并不是好事啊！”

他们面前的一块大石头旁边站着一个人，年龄不大，面目清秀，腰间的剑柄上挂着红色的剑穗。

谭漠看着他笑道：“何清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正是何清风，被谭漠称之为‘衡山八少’的老大。何清风缓缓走过来，对着谭漠一抱拳，说道：“我已经在这里等着谭大哥一晚上了。”

谭漠几人一愣，这才发现何清风脸色已经发白了，衣衫已经潮湿了。谭漠皱着眉说道：“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呢？”

何清风道：“因为我知道你来这里肯定有事，肯定没时间见我！所以，我就等在这里，等着你下山的时候，再见你一面。”

谭漠叹口气道：“何必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值得你这么做啊！”

何清风摇摇头，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一直是我心中的榜样，目标！所以，我认为这很值得！”

谭漠看着何清风惨白的脸庞，真挚的双眼，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却是突然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没有人崇拜过自己，或者说，没有这么崇拜过自己，为了见一面，可以独自一人在高山之上站上一夜。

谭漠对白玉说道：“你们先等在这里吧。”白玉等人点了点头，谭漠却是走向何清风，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旁边的树林里。何清风走路的姿势很别扭，因为他的四肢已经僵了。

谭漠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何清风，笑了笑道：“我还是先把你衣服弄干吧，万一生了病，可就是我的罪过喽！”

何清风笑了笑，点了点头。

谭漠笑着摇了摇头，从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孩子，但是，却是从心里喜欢这个崇拜着自己的孩子。谭漠走过去，右手随意的搭在何清风的肩膀上，顿时，何清风便感觉一股温热的暖流从肩膀上缓缓流遍全身，不大会儿功夫，何清风的衣服便已经干燥起来，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本来四肢已经僵了，现在，却是早已恢复过来。

谭漠收回自己的手，何清风却是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他从来没见过，竟然有人能够用内力烘干潮湿的衣服！

谭漠看着何清风的样子，笑了笑道：“这不算什么，你肯勤加练习的话，也能做到这一步！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直等在这里呢？总不会是仅仅因为想见我吧？”

何清风缓缓皱起了眉，眼神有些游移不定，甚至还不小心咬了一下嘴唇，过了会儿，像下了不小的决心一样，突然抬起头看着谭漠，说道：“谭大哥！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武功！”

谭漠一愣，没想到何清风竟然会说出这句话！可是，谭漠却是很清楚，既然何清风是衡山派门下，便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弟子，不管是江湖规矩，还是江湖道义，自己都不可能也不应该收他为徒！

谭漠正色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既是衡山派弟子，便不能拜入他人门下，除非被衡山派逐出，否则的话，别说是我，任何人都不可能收你的。”

何清风紧紧地皱着眉，这些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自己实在是太崇拜谭漠，而且他很清楚，谭漠武功深不可测，就算是自己的师傅郭涛，在谭漠面前，也只不过像一个刚刚学会拿剑的孩子！

谭漠看着何清风的表情，叹口气道：“你想跟我学武功的话，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谭漠话还没说完，何清风却是激动地看着谭漠，因为谭漠说的意思很明显，他会教自己武功！

谭漠看着何清风的样子，不禁笑着接着道：“只是，你要保证，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教给你武功这件事！要不然，你师父不知道会怎么想啊！”

何清风激动道：“我保证，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谭漠点点头，笑道：“还有一点，我教给你的东西，你要毫无保留的教给你的那些好兄弟！”

何清风一愣，显然不理解谭漠的意思。

谭漠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我教给你的第一点，一个人，再强大，终究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而已！最强的力量，不是一个人突出，而是你的团队很强大！”

何清风一愣，可是，旋即便明白过来谭漠的意思，既然谭漠已经送给自己几个人一个‘衡山八少’的名号，那边是说，自己八人便是一个团队，只有整个团队的人都变强，那么自己的实力，才算是真正的强大起来！何清风看着谭漠，眼神坚定说道：“弟子谨记在心！”

谭漠笑了笑，说道：“这个道理你明白就好，现在，我再教你第二点，想要练好武功，并不是非要天资聪慧才行，天资聪慧的人，只不过比别人走得快一点而已，但是，终点就在那里，天资愚钝的人，只不过是到达的比较晚而已！所以说，自信，是非常重要的！任何时候，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说自己不行！”

何清风重重的点了点头，牢牢地记着谭漠所说的每句话。

谭漠接着道：“第三点，永远不要骄傲！哪怕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成为江湖上人人讨论的一流剑客！”

何清风点点头，骄傲是最能让人堕落的因素，他明白这一点！

谭漠看着何清风认真的眼神，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话，而且，会牢牢地记在心里。谭漠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些道理，你自己记住，明白就好！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些真正的武功！”

第二卷　人在江南　第四十一章　人性！

“在我教你功夫之前，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学武功？”谭漠微微笑着说道。

何清风想了想，说道：“学好了武功，就可以行侠仗义，杀坏人，扬名天下，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侠！”

谭漠笑了笑，说道：“那我问你，什么人是坏人？”

何清风一愣，说道：“那些仗着自己厉害，就欺负弱小的人！”

谭漠笑道：“那你，岂不是也是坏人？”

“我？”何清风显然没反应过来。

谭漠继续道：“你学好了武功，就要去杀那些自己认为是坏人的人，可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也是仗着自己厉害，就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吗？”

何清风一愣，随即说道：“我不一样！我是要杀坏人的！他们做坏事，我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所以，我算不上是坏人！”

谭漠摇着头笑了笑，说道：“你要杀的人在你看来是罪有应得的坏人，可是，在其他人眼里，他可能就是一个好人，一个英雄！如果你杀了他，说不定，在别人眼里，你就是坏人！”

“我。。。”何清风急着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是无话可说，因为谭漠所说的是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谭漠看着他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

何清风点点头，失落道：“是，我本以为我很清楚，可是被你这么一问，还真的有点不确定了！”

谭漠笑了笑，道：“很好。”

何清风一愣，看着谭漠疑惑道：“很好？”

谭漠点点头，说道：“恩，很好！”

何清风不明白，疑惑道：“为什么？”

谭漠笑道：“因为，世上根本不存在绝对的好，绝对的坏，当你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真正的长大了。”

何清风一愣，疑惑道：“可是，师傅说，当我们能分清善恶的时候，才是真正成熟的时候啊？”

谭漠笑道：“是啊，他们经常这样教育自己的晚辈，可是，如果你问他，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时候，他肯定回答不出来！”

何清风虽然还不太明白，但是也略微明白一些，只好皱着眉微微点了点头。

谭漠接着道：“所以说，你所说的惩恶扬善，行侠仗义，根本就是虚的，算不上你的理由。”

何清风却是无言以对，看着谭漠的笑脸，疑惑道：“那。。。你为什么学武功？”

谭漠笑了笑，说道：“杀人！”

何清风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谭漠练武的目的，竟然是杀人！

谭漠看着何清风惊讶的样子，笑道：“不错，就是杀人！我最初练武，是为了报仇，要杀掉那些杀死我父母的马贼！后来，继续磨练着自己，则是为了杀死我师父的仇人。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们，和他们更没有深仇大恨。但是，师傅是我的恩人，他的仇，便只能由我来报！”

何清风愣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谭漠，他很不明白，也可以说，他不想明白，自己最崇拜的人，竟然是为了杀人才练武！

谭漠淡淡说道：“刚才我问你，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就是要告诉你，不要把自己杀人这件事套上光环，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任何正义邪恶之分！每条生命的价值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该死不该死之分，也没有贵贱之分！这也是我不久前明白的。所以说，每个人练武的最终目的都一样，不管是做自己认为的行侠仗义，还是你所说的欺负弱小的坏人，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杀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何清风怔在那里，谭漠所说的话，和自己也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些道理不一样！在谭漠眼里，好人，坏人都是一样的人，根本没有区别！他所杀的人，都是自己想杀的人，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但是何清风却是不敢接受这种理论，如果仅凭着自己的想法去杀人，岂不是滥杀无辜？

谭漠看着何清风的样子，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毕竟自己的这番话，要是让那些江湖老人听到了，肯定会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可是，谭漠不在乎，因为这就是他的理解，世人无分好坏，好坏都是人们自己认为的定义，并不能真的判定一个人如何如何。

谭漠看着何清风说道：“或许，你会觉得我说的很难认同，但是，这就是我的理解，所以，我杀人，并不在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自己觉得他该杀，那么，就算是人们交口称赞的大善人，我也照杀不误！如果我觉得他不该杀，哪怕是人们认为应该千刀万剐的混蛋，我也愿意和他交朋友！”

何清风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只能听着谭漠说话，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他甚至在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做错了！

谭漠看着何清风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一下，到底能不能接受我说的话，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善恶不分的混蛋，大可以现在离开，如果你觉得我说的很对，你也能接受的话，那么，就能留下来，我就可以给你指点一下功夫。”

何清风怔怔的站在那里，他很难接受谭漠的话，甚至说，他根本不知道谭漠说得到底是什么！如果这世界上真的不存在善恶之分，那自古流传下来的行侠仗义之事岂不都是虚的！所谓的侠客，大侠，岂不都只是虚名！

一个不分善恶的世界，那还存在什么道义！什么人性！

等等，人性？人性到底什么？一个人出生，他最初的人性是什么？不分善恶！所谓的善恶，都是在长大的过程中，那些长辈交给自己的！

何清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里闪着光芒，看着一脸笑容的谭漠，情绪略微有些波动说道：“谭大哥，莫非，你的意思是说，人其实根本不用分出来善恶，只要靠自己的本性做事！因为你相信，人的本性是理智的，作为一个人，他不可能像一头野兽一样，没有任何的情感，只为了生存下去而捕杀弱小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