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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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番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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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占有她,立刻。
  但是,他满脑子瑰色画面未能实现,太过直率的言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硬生生地斩断所有的可能,结果他得到的是火辣辣的一巴掌,以及一句——
  无耻。
  “学姐、学姐,那个初吻先生又来了,你要不要见他?”
  一只白皙莹亮的小手在眼前挥动,忽明忽暗的光线让沉浸过往的苏幻月略微回神。
  “初吻先生?”
  “学姐,你还没睡醒吗?要不要一杯咖啡提神?”她是效率最高的助理,一定让上司百分之百满意。
  “秦亚璐,你刚说什么初吻先生?”她表情微带一丝犹在迷离空间的困惑。
  “就是被泼了一身咖啡,长得一脸凶神恶煞的那位流氓先生呀!”秦亚璐形容的十分贴切,只差没抖两下,表示惧怕。
  闻言,她神情僵硬,粉色娇颜莫名多了抹娇红。“他不是流氓。”
  “可是他很凶呀!一双黑幽幽的大眼这么一瞪,我背上的冷汗如绵绵春雨,冒个不停。”她还到庙里求了个平安符。
  天生胆小的秦亚璐从没见过真正的坏人,她立志当律师的理由简单到令人捧腹大笑,只因她心目中最伟大的学姐是名无败诉的出色律师。
  不然她念法律系的目的,原本是朝法官和检察官迈进,跟她父兄一样当个惩奸除恶的执法先锋。
  “少见多怪,他会把你吃了不成?”他只是长相凶,并非无恶不作……
  苏幻月眉心一蹙,不太高兴自己居然为不久前才又碰面的高中同学找借口。
  “那可不一定,你没瞧见他眼里满是要杀人的凶气吗?我被他眼角余光一扫到,当场吓得腿软,浑身骨头全在打颤。”很杀耶!他的眼神,活像刚杀完人,舔着刀尖鲜血的黑道大哥。
  “该磨磨你的胆量,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在苏幻月眼中,沙士泰与常人无异,除了肌肉比一般人结实有力。
  她干笑,谄媚地问出老在脑子里打转的疑惑。“学姐,你的初吻真的给了那位杀气腾腾的‘高中同学’吗?”
  “秦、亚、璐——”美丽娇容一沉,迸射出致人于死的冷戾光速。
  死到临头的秦亚璐犹自挣扎,语轻如蚊钠退后三步。“人家只是好奇嘛!学姐就稍微开解一点迷津,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她的保证就跟豆腐一样一捏既碎,虽说不是广播电台,爱道人隐私,可是她又张管不住的嘴巴,明明忍着不说,但是口一开,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话全给倒出来。
  “亚璐——”苏幻月面上带笑。
  “是,学姐。”她正经八百的挺直身,能被最崇拜的学姐使唤,她深感荣幸。
  “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葱指纤纤,交握迭放与胸前。
  “笨死的。”她像个被点名的小学生,兴奋地举手发言。
  “不,是食言而肥,被自己的肥脖堵塞了呼吸道,窒息而亡。”话太多招致的下场。
  秦亚璐转为干笑,下意识地抚了抚微缩的颈项。“学、学姐,我口风很紧的,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即使威胁在前,她还是想冒险一试,从中挖些“振奋人心”的小八卦。
  “金曜企业少东的婚前协议书你拟好了吗?白向餐饮的千金控诉前夫施暴的文稿呢?还有航空鉅子酒驾伤人的诉讼案,我好像还没看到你建档。”真要太闲了,她不介意替她找些事做。
  “呃,那个……啊……不急嘛!我正要做……”只要好奇心被满足了,她一定勤奋工作,乐在字处理中。
  苏幻月秀眉一挑,面浮令人心口一颤的娇笑。“又到了毕业季节,我想有不少社会新鲜人乐于顶替你的位置,重新上网找份工作应该很有趣。”
  很大的抽气声骤起。“学、学姐,你千万不要开除我,你是我努力地目标、奋斗的楷模,我望之仰止的高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清泉,我矢志追随的皓阳明月、人生的导师……”
  “亚璐。”
  “是。”
  “出去。”
  “嘎?!”她面露沮丧地垂下双肩,像只失去主人宠爱、可怜兮兮的小狗。
  秦亚璐在拉开上司办公室的门之前,又小声地回头一问“那位初吻先生等了很久,要请他进来吗?”
  骤地,莹白手心中的笔断成两截,美得虚幻的美女律师阴气森森地一咬牙。“他姓沙,请称呼他沙先生。”
  “喔!那他是不是你的初吻……哇!学姐,不要追杀我啦!快快收起你的武器,我不问,不问了,你的晚娘脸孔跑出来了……”好惊险,快跑。
  少根筋的秦亚璐东躲西闪,快速地拉开们往外跑,身后是一本厚达三公分的法律丛书,每一本扔在背上都痛彻心扉。
  但是看似娇柔的苏幻月仍未停手,笔呀记事本的照扔不误,十分顺手地把一份正要建档的档也往外丢,却在丢出后惊觉文件的重要性,懊恼地连忙起身,想在落地前抢救成功。
  但想也不知道不可能,人的速度哪比得上往外飞的纸张,她伸直玉臂欲抓,一直粗壮的男性臂膀先一步抓住横飞而来的文件,她追得急,不意跌入一具精实胸膛里。
  谁说她的初吻给了那个兄弟至上、女人随意的猪头男!早在她学步,牙牙学语之际,不知有多少人偷袭过她奶香味十足的甜嫩小口,哪还轮得到他。
  没错,当初她是对他有点心动,少女芳心曾经暗自蠢动,可惜两人还未有机会开始,既发生浓情误杀,而她的男友鹰子扬顶罪入狱的事件,这段似有似无的感情也为之告终。
  第2章(2)
  回想往事的苏幻月不由得叹了口气。在经历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后,回头再看看以前的青涩,心中感触良多,转眼间,他们已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
  “……她不是坏人,只是造化弄人,逼得她做出骇人听闻的残酷行径,我相信她的本性仍是善良的,不该背负千夫所指的罪名。”人该有一次机会,改变自己。
  不论曾经做过的恶性,他不遑多让,除了吸毒外,几乎每一样坏事他都亲身参与过,甚至是带头者,将敌对的一方逼到退无可退。
  他比较幸运的是有一票情义相挺的兄弟,在他出事时适时的拉他一把,以合法掩护非法地将一切粉饰太平,不因所作所为身陷囹圄。
  “善良?”苏幻月不以为然地翻动报纸上的头版新闻,占据八分之一版面的照片是张清秀有余,但惊惧不已的脸孔。
  “她的养父长期性侵她,才让她的性格扭曲,产生偏差,养母当她是免费的佣人,一个人得做全家家务,一天只供应一餐还毒打她,根本不把她当人看待。”如果早知道她过的是这种生活,他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带她走。
  一念之差竟是今日的悔不当初。
  沙士泰的表情是少见的严厉,自责当年的天真,以为被有钱人领养的小妹妹日子过的再不济,也比跟他一起走入黑暗世界的好。
  谁知那是深不见底的炼狱,在他认为对她好而对她再见的同时,她纯洁无暇的心灵已经注定变色。
  “是呀!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所以她不逃也不求救,默默隐忍,直到忍无可忍,才用窗帘绳索勒毙养母,再趁养父醉的不省人事之际连刺头部、胸部、大腿个三十几刀。”下刀之狠,恐怕验尸无数的法医看了也不禁胆寒。
  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沙士泰语气略重地为其辩解。“她是吓坏了,并非有意行凶,若不是真怕到极点,怯弱的她哪敢拿刀杀人。”
  她一哼,嗤笑。“杜婉儿是你什么人,无缘的老婆还是前女友?”
  虽然两人并无感情上的牵扯,可是他为了别的女人不遗余力的奔波,话中带着不忍心的怜惜,苏幻月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这一行的翘楚,没有失败的记录,我希望你能帮她,让她保释在外。”一个女孩子无助地待在看守所那种地方,长期下来她易心志衰弱,影响神智。
  “少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有何关系,我再考虑要不要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她不当慈善家,更非世界和平的支持者,要她出手,得先看她心情好不好。
  “这……”黝黑面容露出一丝犹豫,他深吸口气才徐徐吐出。“婉儿的父亲曾经收留我五年,给过我家庭的温暖。”
  她一怔。“你不是育幼院出来的?”
  据她所知,他十三岁离开育幼院,而后加入名盛一时的帮派,成为青鹰门的一员。
  “是的,曾经。”他是个孤儿,众多皆知。
  母亲未婚生下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隐约只知是某大富之家的少爷玩弄了单纯的母亲,在她怀孕后又恶意遗弃她。
  母亲走投无路之际巧遇已嫁人的昔日好友,杜家夫妇见她大腹便便又孑然一身,于是给予金钱的资助,让她租了间小套房安心待产,并在她生完孩子后介绍工作,得以养活自己。
  可是她想不开,念念不忘抛弃她的情人,在一个漆黑的午夜,割腕自杀。
  当时他才四岁。
  “我母亲死后,是杜伯父、杜伯母将我带回家,他们可怜我幼年失持,因此把我当成亲生儿子抚养。”
  那是一段永难忘怀的日子。
  两年后,白白嫩嫩的杜婉儿出生了,他们像真正的一家四口,不知幸福短暂得教人措手不及。
  杜父任职于某基金会,有一天,财务发生短缺现象,他是第一个察觉资金遭到挪用的人,秉持正直的心,他立刻往上呈报。
  但是,这件事后来并无下文,似乎有只手遮天地隐瞒过去,不久后,杜家夫妇在一次员工旅游中不幸溺毙。
  噩耗传来的当天,两人的遗体尚未运回杜宅,新盖的三楼房舍就无故起火燃烧,两个小孩差点被烧死屋中。
  那一年沙士泰九岁了,连同刚满三岁的杜婉儿被无情的杜家亲友送进育幼院,从此过着处处受压的生活。
  这些他说不出口,沙士泰避重就轻地描述所受的恩情,绝口不提是杜婉儿主动切断两人的联系,在她“亲自”挑选了她新的爸爸妈妈之后,怕他会分走她的幸福。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勉为其难的向我开口?”哼!他倒是有情有义,不忘旧恩惠。
  “不全然是报恩,婉儿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我答应过杜伯父、杜伯母要照顾她。”
  这是男人的承诺,他不想再有任何遗憾。
  沙士泰脸上有着沉重的疲惫,眉间尽是舒展不开的纹路。他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上她,否则他宁可自己解决,不欠人情。
  毕竟这一起震惊全国的逆伦弑亲案过于重大,没有一个律师敢受理此案,加上收养杜婉儿的家族是政商名人,被害者唯一幸存的独子坚持提告,且无所不用其极地阻止他人为杜婉儿开罪。
  “真是多情呀!几年没见还这么用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为老情人开脱呢!”
  她说的酸溜溜,为他的过度关心而感到不快。
  实际上,苏幻月早就研究过这桩案子,但因为不归她负责,她仅大概翻看一些内容,并未深入。
  不过她仍看出些疑点,二十四岁的杜婉儿并非被关在家中不许外出,她有大学文凭,而且出手阔绰,身上穿着皆为名牌,要说受虐,实有出入。
  二十三、四岁的小女生或许无自救能力,畏于淫威不敢声张,可是早已成年的她在行动上并未受到限制,想逃并不难。
  既然能逃,为何要杀人?
  为情、为财、为泄愤,或是另有图谋?
  接过各式各样的个案,苏幻月遇过形形色色的委托人,人性本善那一套对她来说行不通,她相信人的外表会骗人,越无辜的人越有可能心机深沉。
  “真要有情,我第一个先找你。”
  沙士泰有些发恼地横眉一瞪。
  闻言,她握笔的手停了三秒,随后面无表情地抬眸。“敬谢不敏,我对当流氓的女朋友不感兴趣,你说说笑可以,别给我当真。”
  她可不想十几年前的烂账扯到今时,没完没了。
  “我已经不是流氓。”他语气很凶的横过上身,狠狠地瞪她。
  面对凶猛野兽,苏幻月不惧反笑。“是喔!去问问外头的助理小妹,看她怕不怕你。”
  她不经意的取笑,沙士泰原本黝黑的方脸更黑了,一副很想揍人,又勉强忍住的痛恨模样。“这个案子你接不接?”
  有求于人就必须低声下气,昔日学生会那几个女人是他的死穴,动不得。
  她爽快地说:“可以呀!我担心我若摇头,你会哭给我看。”
  看他被针刺到似的横眉竖眼,她的心情显得愉快。
  “你这女人……”他双臂撑桌,半个身子挂在桌子上方,跟她距离不到五十公分。
  “我这个女人怎样,想咬我不成?”她现在可是修炼有成的妖精,口舌之争绝不输人。
  “对,我就是咬你。”会被激怒也在沙士泰意料意外,他认为这些年的暴躁脾气已收敛许多,很久没有人能令他动怒,但是她张狂的态度像面挥动的红布,他如斗牛红了眼,熊腰伸长,越过桌面。
  “你……”
  放大的男人面孔无预警的袭来,坐在办公椅上的苏幻月根本无法后退,冷不防的浓息侵入口中,伴随而来的是眼前一片黑的狂吻。
  她又羞又恼的推拒,双手如雨直落的捶打比石头还硬的男人,但他不为所动的反制她双腕,置于身后,发狠地“咬”她。
  沙士泰是个男人,而且是曾经有过荒唐岁月的硬汉子,即使他已非昔日那个不在乎他人感受强行掠夺的猛张飞,可是好强的本性仍在,禁不起挑衅。
  “噢!你咬我……”这只不把男人当天的小野猫。
  双颊绯红的苏幻月气息不稳地圆睁清眸。“这是在警告你别碰你要不起的东西,女人可是不好惹的。”
  “表里不一的泼辣女……”被咬的舌头痛得要命,他却莫名地想大笑。
  她一点都没变,表面纤柔,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像朵娇贵的水晶兰,晶莹娇嫩,一碰就化成水,私底下却是瓜利的母老虎,骄傲自我,习惯将别人踩在脚底下。
  “多说几句呀!如果你不想我接杜婉儿的案子,尽管搬出我的旧疮疤将我埋了。”她高傲的仰起头,做了个小人得志的篾笑,用话堵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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