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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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传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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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可是真应验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毕了业,出了校门,东升计画往文学之路迈进。意气风发的他,怎样也没想到自己竟是屡试屡败!再多的心血,都只换一句无情的批评——匠气味太浓!
  然而,这仍击不倒东升,他仍汲汲为营,努力创作。
  最令他泄气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作品被盗用、偷抄袭;但是没凭没据,拿什么去控告?更何况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氏,东升敢怒不敢言。于是日积月累,意志逐渐消沉;生活的拮据更是不在话下。想到每每要依靠德敏的资助,身为一个大男人的东升认为这是一种奇耻大辱!
  屋漏偏逢连夜雨。德敏的青春也在时光流逝中耗尽,在父母的胁迫下,她和东升的恋曲化明为暗,转换成一种痛苦的折磨……
  东升悔恨地半跪在德敏昏睡的床榻旁。
  “小敏!小敏!”他喃喃地道。
  “小敏,我知道你醒了!不要不理我,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
  德敏气得将头别过去,但眼角仍溢出泪水。
  “小敏!你已经掌握我的喜、怒、哀、乐了!求求你,别不理我!”东升哀求道。
  德敏终于又忍不住、亦不忍心地回过头,两人无言相视,泪眼相对。
  “对不起!对不起!”东升喃喃道,德敏起身拿面纸轻拭东升满是泪水的脸颊。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今天受尽了委屈亦是痛苦呀!德敏自忖。
  “东升,则傻了!他只是一个朋友,只是礼貌上的道别,你犯不着如此激动!”德敏试图解开疑虑。
  “我不管!”东升幼稚、专制地吼着。人在失意的时候特别无理。
  “你不要太霸气了!”她仍然拗不过他。
  “我吃醋、我嫉妒,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他心有未甘地说。
  “我要过生活,我也需要朋友呀……”
  “我不管!”东升仍霸气地道。
  德敏力挽狂澜,但见大势己去,她灰心地理理衣服准备离去。
  “小敏!小敏!你要去哪?”东升急急道。
  她冷冷地说:“我走了!”
  “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了?”
  一次又一次,你就像孩子般地无理取闹!既不肯认错又不愿妥协!我想我该放弃你了。德敏心想。
  “小敏!求求你……”东升似乎看出端倪了。
  “我想……我们分手吧!”德敏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她的心底话。
  “不!我知道,我比不上人家多金又有品味,可是……哎!我认了!我输了!反正我永远比不上那个开跑车的男人!”东升赌气地说。
  “东升……”德敏强迫自己控制情绪,并极力寻找合适的字眼,试图让东升明白分手的理由原因。
  “昱伟并不是我们分手的原因,是你,是你自己造成我们必须分手的局面!”
  “昱伟!他叫昱伟吗?多亲热呀!”显然他还是听不进去。
  “我并不嫌贫爱富,是你糟塌你自己……”语未毕,德敏已忍不住地掩口大哭。
  “这么多年来,我哪一时,哪一刻没有陪着你?可是我的青春有限呀!”德敏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渲泄出来:“爸妈为了我一直争吵……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为了你背上不孝之罪!你要我怎么办?”
  德敏看见东升轻拭泪水,开始于心不忍,她在心里呐喊:只要你一句诺言,一句承诺,我便留下来,我会等你的!
  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德敏未加考虑,便迳往楼下走去。黎明前的巷道,一
  线曙光即将出现,德敏的泪水却淌不尽……
  “小敏!”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德敏欣喜地拭净泪水。只见东升喘吁吁地跑上前来,
  手中握着一个小盒子,那是银楼特有的小红绒布盒。
  “小敏,生日快乐!”他讷讷地说,并组合他所要表达的话:“虽然然我们……可是我……还是祝你生日快乐!”东升将盒子交给德敏,即转身快步离去,留下德敏怅然伫立原地。
  曙光已升起,就像旭日东升!德敏摇摇头,并登上计程车。
  德敏原想蹑手蹑脚进屋去,没想到两老竟如此早起,母亲巳在厨房忙早餐,
  父亲刖专注看着电视晨间新闻。
  “回来了?”父亲转向人门处向德敏问道。
  “嗯!”德敏竟感无所遁形。
  母亲闻言亦从厨房探头出来:“正好!蛋煎好了,一齐吃早餐。”
  母亲的殷切呵护令德敏备感温馨。
  餐桌上,母亲频频为德敏布菜。
  “昱伟送你回来的?”母亲终于导入正题。
  “嗯!”德敏低头胡乱喝了一口牛奶,又撒谎了!为了东升已向父母撒下不少谎了。德敏良心颇为不安。
  “怎么玩得这么晚?幸好今天是星期天。”父亲不愠不火地道。
  “聊得忘了时间。”德敏又随口撒了谎。
  “年轻人嘛!不过,你和昱伟好像挺谈得来?”母亲试图从女儿的答话中打听蛛丝马迹。
  “还好!他人不错。”德敏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土司面包上,欲起身烘烤一片土司,却被母亲接去。
  “他是个好人……”德敏喃喃道,想起父母无微不至的呵护……唉!昱伟是个好人,嫁祸于他,未兔对他不公平,而自己和东升这段爱情又能瞒多久?真是愧对父母、友人。
  德敏不禁悲从中来,眼泪遂不争气落了下——
  “怎么了?”
  “究竟怎么了?”父母一声急似一声地追问。
  “是不是昱伟欺负你?”母亲首先发难。
  德敏强住眼泪,连忙否认:“没有,不是,他没有!”
  母亲似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想他也不会是那样的人。”
  “德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又何必伤心?”父亲试图安慰她。
  德敏仍然泪水不断;愧于双亲,愧于斯。
  “德敏呀!都三十了,昱伟是个好人,好好把握机会!”母仍然不忘替他说好话。
  “三十岁以前你可以任性地挑剔别人,你挑得凶,我们也不干预;但今非昔比,青春也给你享受过了,该定下来了吧?‘
  面对父母的殷切期盼,埋藏深情似成唯一抉择,德敏想。是呀!已是三十岁的老姑娘了,结婚是天经地义呀!
  哭累了,终于迷蒙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黄昏的美景已映在窗外。德敏的身心疲惫不堪,还是要勉强起来类似昨夜的争执已不只一次了,为什么总能够一次又一次原谅东升?
  难道真是情到深处无怨尤?
  东升呀!东升!教我如何放弃你?
  坦白、纯真、善良,虽千万人吾往矣!她心中浮现那段相知相惜的岁月——
  岁末将至,期末考迫近,天寒地冻,德敏一向依赖东升的个性,早早便言明:“太冷了,好困哦!我先睡一觉,十二点叫醒我,我再来用功!”
  “小赖皮!”东升宠爱又亲匿地取笑,还是替她盖好被。虽然两人同龄,东升却明显成熟,可能是穷人家的小孩容易早熟吧!
  十一点五十分!东升亲酸地摇醒德敏。德敏惺忪又懒懒地问:“几点了?”
  “差十分十二点。”
  “你为什么提早叫我?”她半责备地问。
  “小赖皮!起码你会再赖床十分钟才会起来!”东升对她可是了如指掌。
  “我马上起来……”德敏娇嗔且不甘示弱地回答。
  “别骗了!十分钟内,你起码会再转个身,闭上眼睛,然后天使与魔鬼在你脑中挣扎、战斗,然后良心不安地再睁开眼睛……”东升手势加动作的描述,活像她脑容量里的记忆体,清清楚楚勾勒出她的一举一动。
  “嗯……”德敏果然又闭上眼睛,转身而睡……
  “小赖皮!起来了啦!我要掀你的被被了……”
  德敏显然不为所动。
  “小赖皮,新鲜温热的牛奶、香喷喷的热狗……你再不起来,我吃掉了哦!”
  在东升的威胁利诱下,德敏终于起来。秉烛夜读下,天真无邪的情感曾经教德敏暗自许下承诺:
  【  波澜誓不起
  妾心如井水  】
  曾经,东升在校际文学圈里是如此活跃、如此风云,慕名的女同学更是不计
  其数,东升的意气风发曾令多少人羡嫉!
  德敏屡见仰慕者环绕东升,事后总会酸溜溜地道:“众星拱月,幸福美满!”
  东升不以为然亦不作任何解释。
  “我很害怕。”德敏一脸愁容地说。
  东升爱怜地问:“怕什么?”
  “怕有一天你会抛弃我!”德敏的意思是:东升如此受人注目,难免不受外界诱惑!
  “傻瓜!我还怕被你抛弃呢!”东升拍额直喊冤,见德敏仍把担忧写在脸上,便紧紧搂住她,在耳畔轻言:“你没抛弃我,我就不会遗弃你!”
  东升轻轻地吻住德敏的耳垂、眼皮、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德敏双手轻揽东升的颈,热情而热烈地回应,由衷企盼这一刻永远停止!
  与东升的点点滴滴,是她最珍借的一段;生命中的“真爱”可遇不可求呀!
  哎!忠孝难两全!父母的褓抱提携,亲恩难报呀!是父母嫌贫爱富吗?抑或是慎思远虑?真道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吗?她不解。可是父母命难违呀!
  德敏翻出东升的“生日礼物”!那只红绒布锦盒,就像来世远古红底金字的爱——隽永,沉香。
  她轻轻打开它!一只金闪闪的戒指呈现眼前!
  相知相惜,为何走步至此?
  在他经济困窘的当口,省吃俭用,缩衣节食,就是为了她,为了给她这只戒指……它虽然比不上亮晶晶的白钻,但情义无价;德敏又暗自垂下泪珠。
  钱债易清,情债难还啊!
  德敏憎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既然舍不下东升,又何以负了那不相干的昱伟呢?
  昱伟的以礼相待、君子般的风度,亦兄亦友,难以报答。程昱伟呀!程昱伟!为什么你是如此温和守礼,倘使你稍许刚愎,我也不致陷人进退维谷的困境!
  前有断崖,后有追兵,该如何了结?也许结束生命吧?
  将父母养育的恩情、昱伟的关怀还诸天地吧!若是有缘,来生再与东升续缘吧!
  死亡的念头一直在德敏心头纠缠,她要戴上东升送给她的无价金戒,如此步向人生的尽头,今生当是无悔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窗外的景色明日复再现,自古红颜多薄命。再见了!爸妈、东升、昱伟……
  德敏取出书桌内的美工刀,顷刻,鲜红的血痕将床单染得殷红……
  “德敏!德敏!吃饭了。”母亲的声音来自遥远地方,再也触不到边际了!
  德敏诡异地笑了……
  第四章
  可君轻敲昱伟办公室的门,不等他回应,迳自走进开敞的总经理室。只见昱伟专注地阅读手上的传真纸,工作抬上更是铺满报表纸。
  昱伟稍抬头:“正好!我正要找你。”
  什么指教呢?真是伤脑筋,意识型态广告搞久了,连说话都只讲“重点”,但也未免太精简了吧!可君颇不以为然。
  “请杜敏帮我冲杯泣ack  coffee吧!你要不要也来一杯?”昱伟仍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传真纸上。
  昱伟步出办公室,门外办公室内的员工们各司其职,一切循序而进,都在掌握中,昱伟不自觉地步近可君的工作抬。并不是不信任她的工作能力,而是本能地想靠近她、接近她。
  昱伟见可君一头雾水似地敲着键盘,似乎大敌当前的模样;昱伟瞥见电脑萤幕游标下出现:wrong。
  “怎么了?”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了。
  “找不到档案!”可君据实以答。
  “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也save存起来了吗?”看样子昱伟比可君紧张尤甚。
  “有呀!我是存起来了!不晓得怎么会不见了,好像被洗掉了。”可君的气势顿时少了不少。
  “这电脑是你专用的,谁会来动呢?”昱伟不解地责备着可君,可君只感到百口莫辩。拿什么解释?有何证据?抬头即见昱伟露出不常见的紧张与愤怒,心中着实凉意十足。
  “之前有没有先列印一份留底?”昱伟希望能绝处逢生,只要曾留书面,即使只是蛛丝马迹仍能即席完工。所谓“柳暗花明”,昱伟对可君是深具信心。
  只见可君淡淡一句:
  “没有!”
  真是青天霹雳,他不能相信可君竟会如此大意!她一向胆大心细,实事求是,怎会出此纰漏?他真是失望透了!
  “怎么连留底都省了呢?”昱伟又露出一贯的霸气,甫出口马上就后悔了!
  他见到可君无辜的表情,顿时觉得于心不忍。
  “那天,我们在原稿上胡乱涂鸭,我想……已存入电脑了,便把原稿作废。”
  是呀!真是有恃无恐!难道你不了解此案的重要性及意义吗?昱伟不言,并尽量令自己怒不形于色。
  他的沉默反而教可君开始寒栗,而周遭的同事也已略知端倪,同情与看笑话的表情不约而同地投射过来。
  可君桌上的电话突然阵阵作响f可君看了昱伟一眼,便接起话筒,随即冷冷地说:“杜敏找你!”
  杜敏一向聪明伶俐,今天怎么也加人混战?昱伟强忍不住,接起话筒。
  “Alex!对不起,您的外线电话!”
  “帮我挡一下,我正在忙!”昱伟深呼吸道,试图冷静自己的心情。
  “他说有急事,请驭务必接听。”杜敏满是抱歉的口吻。
  “好吧!接过来。”昱伟心中暗自咒骂:什么事都要我处理,全部都找我,
  哪天我挂了,大伙都别混了!
  “喂!我是程昱伟。”昱伟再度深呼吸,屏住气。
  “昱伟,我是赵伯伯!”是德敏的父亲,赵伯伯带着前所未有、略带哭泣的声音由话筒传来。“昱伟!德敏出事了!”
  昱伟尚未回过神来,又听见赵伯伯强抑哭声道:“我需要你的帮忙,请你过来趟好吗?”
  出了什么事呢?为何现在不说?当然好,当然要去!人不亲土亦亲,何况是德敏。
  昱伟答称:“我立即赶过去。”
  挂断电话后,昱伟注意手边棘手的问题仍待解决,真是祸不单行!今天是什么怪日子?倒楣的事全给撞上了!
  昱伟定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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