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的爱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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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的爱钱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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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优雅地在亭内坐下,拉着不知道要坐哪的阮招喜到身旁落坐。“坐在本宫的身旁就好。”
  “娘娘身上的香气真浓,我觉得头有点晕呢。”这香气怎会如此浓烈?
  “你说这个吗?”淑妃从宽袖中抖出一颗鎏金手球。
  见状,阮招喜脸色微变,直觉联想到丽妃亦死于毒香血砂之下,但又觉得古怪。如果这手球里有毒,淑妃怎可能佩戴在身上?
  这么想,她便放宽了心。
  “娘娘怎会有这手球?”
  “这是先前皇后娘娘赏给本宫的,说她腻了,不要了。”
  “喔?”阮招喜想了下,瞧见搁在桌面上的鎏金手球上头有处凹痕,不禁轻呀了声。这八成是皇后拿来砸她的那颗。
  难道说,皇后想避嫌,所以才将手球转赠给淑妃?
  要是如此,淑妃又何来疑处?
  “皇上很喜欢这抹香气呢,以往他宠幸本宫时,老夸这味儿好。”
  正忖着,听闻淑妃这么说,阮招喜唇角的笑霎时僵硬,长睫微垂,无话应对。
  “那时还是你牵的线,你可还记得?”
  “……是啊。”是她自个儿收贿,替皇上钦点淑妃,如今坐在这儿听恼人往事,还真是自找的。
  “可谁知道,才一眨眼,你就从俊俏小太监,成了娉婷钱妃……真是了不得的手段。”
  “淑妃?”听她话锋一转,阮招喜防心立起。
  “本宫好不容易一箭双雕地除去皇后和丽妃,为何偏又出现一个你?”说着,她无奈地叹口气。
  “这手球是本宫怂恿皇后去订制的,是本宫教她怎么教训丽妃,皇后还以为里头燃的是一般砒霜和香材,压根不知道那晚本宫也在场,在点燃手球之际顺手又加入了血砂,才能成功毒死丽妃的。”
  阮招喜闻言,想要起身退离几步,岂料身子竟浑身无力,眼前一阵花白。
  怎会这样?难不成鎏金手球里燃的是毒香血砂?可淑妃也在场啊!
  “只怪太子没死,许是他说了什么,教皇上起疑,问到我那儿去了。但更恼人的是,你这平民女子,凭什么可以得到皇上宠爱?”她幽幽笑了。
  “招喜,皇上已经怀疑到本宫身上,如此一来,本宫迟早躲不过一死,既然逃不过死路,当然要找个伴,你不介意吧?”
  眯起眼,阮招喜瞥见淑妃边说,血水边顺着她美丽的唇滑落,令人怵目惊心,惊骇万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招喜,别恨本宫,在后宫待久了,再天真的女人都会化为恶鬼,这里是炼狱,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这全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妒忌真的会让人疯狂呢。”淑妃喃着,缓缓闭上眼。
  “本宫是在帮你,免得你在后宫待久了,也会和本宫一样……”
  “不……”阮招喜摇着头,想要求救,可宫女却已被她遣退。
  她绝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否则……小双子怎么办?
  他会愧疚至死,他会孤单至死……
  她要撑住,非要撑住不可!
  当青羽急如星火赶至时,就见阮招喜倒卧在冰冷雪地中,白雪还映着点点鲜红,几乎教他发狂。
  “来人,传太医!快!”他怒吼,一把将她抱起,快步进殿。
  床上的她面无血色,浑身湿透,即使他为她褪去湿衣,又差人在殿内烧了几盆火,替她盖上数床被,却依旧暖不了她半分,也止不住他的寒颤。
  许太医聚精会神地把着脉,神色忽地一变。
  “怎么?”青羽立刻问。
  “皇上,她中的是血砂之毒。”
  “……血砂?”他一愣。“怎么可能?”
  “皇上,淑妃已死,桌上有这颗已熄灭的手球。”冠玉递上从亭内取来的手球。
  青羽接过一看,目皆欲裂,将手球硬掐成废铁。
  “把淑妃的尸体拖到七星岩麓喂狼!”他恼声咆哮。
  浑帐,他早知有异,为何……为何偏是仍着了她的道?
  他紧咬着牙,垂眼瞅着近乎没了生息的爱人,怒咆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既然知道是血砂之毒,还不赶紧去熬解药?”
  “可、可是,娘娘已经……”许太医不敢说出她的脉络已经虚弱得几乎探不到了。
  “她要是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臣遵旨!”
  一时间寝殿内的太医及宫人全都退下,只余青羽和几近无生息的阮招喜。
  他坐在床畔,轻抚她冰冷的颊,心头抽颤。
  那样爱笑的姑娘,那样乐观积极的姑娘,怎么会在他的保护之下变成这样?
  握紧她冰凉的小手,他哑声说:“招喜,还记得你和朕相约三更见吗?朕要替你摆上一桌夜宵,咱们再像往常一样天南地北的聊,你可还记得?”
  他牵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大手则忙着温热她的颊。
  “你说孤字太晦气……可朕生来就孤独,没有一个君王不孤独的,可你说要给朕一个新名叫双,从此之后就不孤独,可没有你,朕要如何成双?”
  在认识她之前,他认为君王本就孤独,否则怎会自称孤?可是在认识她之后,他发现孤独太难熬,所以即使君王难为,被宫律彻底束缚,他还是想要她为伴。
  “你说,人总是要有伴的,朕的伴就是你,你可知道?”他俯身亲吻她发黑的唇,不舍地一再摩挲。
  他的决定真错了吗?他自以为是的保护,让她可能提早凋零……他真的错了吗?
  “招喜,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以颊贴着她。“朕还在等你,朕还没尝过幸福的滋味,你可千万别毁约。你允了朕说的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朕还在这儿,你也千万别走……”
  翌日早朝,气氛格外凝重。
  青羽冷凛俊面,打量着朝堂之下的百官。“众卿。”
  “皇上。”百官随即跪下。
  “朕决定废除后宫,除了三妃留在宫中安养天年外,其余嫔妃全数遣出宫,为除后宫争斗,朕自从之后只要阮钱妃。”
  下了早朝,他随即回到梨壶殿,衣衫不解地守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阮招喜。
  太医日以继夜地解着阮招喜身上的毒,一连数日之后,情况总算稳定,然而她却始终没有转醒的迹象。
  青羽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等待她清醒,尽管倦极累极,也舍不得闭上眼,就怕一闭眼,她会入他的梦,就怕梦一醒,她已经消失不见。
  所以就算入夜后他躺在她身侧,还是舍不得阖眼,仿佛就这样看着她一生一世也不厌倦。
  突地,他听见外头似乎有古怪声响,他戒备地探向殿门外,轻喊,“冠玉?”
  可却不见冠玉进殿,他疑惑起身,缓步走向殿外,发现除了冠玉,亦不见半个宫女。
  殿外是他常和她相聚的亭子,此刻无端泛着浓密白雾,天空降下雪花,他却压根不冷。青羽不解地环顾四周,尽管内心生疑,仍不敢离开寝殿太远,怕有个万一,他会来不及护住她。
  “哎呀——”
  他心头一震。那分明是招喜的声音!可是她人在殿内,声音却是在殿外……像是通往凉亭的小径上。
  屏住气息,他眯起眼直盯着小径,然而雾气太浓,他看不清,直到一道身穿深蓝色半臂太监服饰的纤细身影,直朝他走来。
  “不!招喜,别进朕的梦,别进朕的梦!”他立即退避,别开眼,不愿见她。
  这一定是梦,他一定是倦极入睡,才教她有机会入他的梦。
  不要跟他告别,不要跟他辞行……他还要她作伴,他是如此孤单,极度渴望她的陪伴。
  他回头想要赶回寝殿,却发现自己竟是走进亭内,而她也同时踏进。
  只见她必恭必敬地跪伏在地,软声如魂,喃道:“招喜与皇上相约三更见……招喜来了。”
  青羽一听乌瞳缩紧,心痛几乎窒息。
  “……你答应要给朕的幸福连年呢?”半晌,他冷声质问,身体紧绷得发起抖来。
  “皇上?”
  “你为何要入朕的梦?你记得和朕的三更之约,为何却没记得朕和你定下生死约定?”
  “皇上……”
  “朕不接受你现在前来,朕要你记得的是生死之约!”他怒吼拂袖而去,找着方向,快步奔回寝殿,一进殿内,只见她毫无生息地躺在床上,他又惊又怕,更加疯狂地大叫,“醒来!给朕醒来!别丢下朕!”
  倏地,床上的人眼睫掀动,可张眼的瞬间,却化为另一张脸。
  青羽微愕地连退数步。
  “……母妃?”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恶梦?为何从未入他梦中的母妃竟出现了。
  正当他怔忡之际,外头突地传来阮招喜的惊呼,他不假思索地朝外狂奔,却瞥见母妃从他身旁掠过。
  外头竟出现无数不全身影,将原本跪伏在亭内的阮招喜擒住。
  “放肆!放开她!”青羽无惧地疾步入亭,怒咆着,却见母妃先他一步驱散了那些不全身影,正暗松口气之际,却又见母妃拉起阮招喜。
  “母妃,你要做什么?”他缓步向前,一口气紧缩在喉间,几乎喘不过气来。
  母妃不是要救她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又像是要带她走?
  “小双子,救我!”阮招喜惊喊。
  青羽快步上前,却见母妃带着她连退数步。
  “不!母妃,别带她走!”
  他迅速追上去,可怎么也赶不上,就算他发了狂般提气快奔,也是差一步。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母妃——”
  “你好吵喔……”
  幽怨的哑嗓仿佛一股力道,将青羽自无边恶梦中扯回。他一张开眼,便对上阮招喜疲乏无力的眉眼,刚自恶梦中醒来的他,一时间还分不清楚眼前是现实还是梦境。
  “呜呜……人家的元宝不见了。”她往他胸口一躺。
  温热的、拥有重量的躯体,就压在他发痛的胸口上,暖意逼出他深藏在眸底多时的泪。
  “你要赔我,人家数元宝数得正开心,你把我吵醒,元宝不见了……你要赔我。”她哀怨地嘟囔。
  “元宝?”他拥紧她,力道越来越大,并将夺眶而出的湿热印上她的中衣。
  阮招喜没喊疼,只是扁起嘴看他,映入眼帘的是张憔悴落魄的容颜。他眼窝深陷,乌瞳布满血丝,长发未束,脸颊消瘦,下巴满是胡髭……
  “你怎么了?”她哑声问。
  “你可终于醒了。”他紧抿着唇,抿住快要失控的感动。
  “我怎么了?”
  “你中了血砂毒。”
  阮招喜顿了下,缓缓想起淑妃打算和她同归于尽,她为了想保持清醒,特地爬出亭外,想让冰冷的雪水淋得自己清醒一点,但终究还是厥了过去。
  “我昏迷了很久?”
  “……十天。”
  “你都没吃没睡吗?”她捧着他的颊,将他看仔细,愈是看清,愈是心疼。
  “你不醒,朕食而无味,你不醒,朕夜不能眠。”青羽低哑回应,亲吻她的掌心。
  他不想提刚才的恶梦,不想说那刹那他有多心慌心碎。
  她泪眼相对,不能言语。
  “招喜,你刚才作了场美梦,对不?”
  她笑着点头,却落下了泪,不敢告诉他,她梦见自己守约而来,差点被莫名其妙的鬼魂带走,然而回过神,才发现那带着她的人是要将她送回,对她扬着慈爱的笑,让她压根不骇惧,什么元宝……只是说来骗他而已。
  “朕给你数不尽的元宝,你为朕留下来,好不?”
  “你真当我那么爱钱?”她佯怒,泪水依旧掉个不停。
  “朕……不知道情爱能持续多久,但朕知道不能没有你。”他顿了顿,哑声说:“朕已经撤了后宫,一个妃子也不留。”
  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他做到这种地步。
  “一部分是因为你,一部分是因为朕无法再容忍后宫斗争的情况不断上演,朕要一个平静的家,朕是一国之君,也是一家之主,朕要一个让朕可以放松的家,要一个朕爱的女人为妻。”
  她惊讶也感动着无法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朕看重你,远远超过朕的想像,朕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能明白,可是——”
  他顿了顿,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朕可以与你约定,大限来时,朕会守着你,咱们一起走。”
  “……傻瓜。”她噙泪,紧紧将他抱住。
  “朕不傻,只是想尝尝你想给朕的幸福。”
  “好,想要幸福是吧,给我一个元宝,保你幸福一辈子。”她心甘情愿做亏本生意,把自己卖给他。
  “值得。”他笑,终于安心了。
  尾声
  年节将至,宫内到处张灯结彩,扬风传香。
  眼下正值掌灯时分,却有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西隆门边鬼鬼祟祟地游走,打算趁宫中庆过年忙乱之际混出去。
  眼看与宫外只剩下三步的距离,两人就要踏出西隆门——
  “去哪?”
  “吓!”
  背后传来的冷魅男音,教阮招喜很不争气地吓得原地跳起来。
  “怎么要出宫,也不邀朕一道?”
  那声音薄如刀,直往她心里割,沉默少倾,她才认命地回头,堆起讨好的笑。
  “皇上,你不是还在大庆殿吗?”
  快过年了,他每天都忙着要接见邻邦使节什么的,还要准备祭祖,好多好多事要忙,而她很乖,都没吵他耶。
  青羽打量着她,缓缓眯起眼。“你又穿太监衣袍了。”而且这回还加了件赭红色的大总管半臂。
  “呃……”
  “廷儿,你为何也穿太监衣袍?”青羽额上已有青筋跳动。
  “父皇,是招喜要儿臣穿的!”青廷二话不说,指向身旁的伙伴。
  阮招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为何?”
  “父皇,都是招喜啦!她说要去看大娘,你一定不让她出宫,所以硬要我跟,想说要是被你发现,就交给我处理。”
  再也听不下去的阮招喜双手马上往他的嫩颊横向掐扯。“小子,你太不讲义气了吧!我是怎么教你的?咱们做人首重诚信,再讲义气,结果你两样都没有!根本就是你说想念大娘,要我带你出宫,你现在全推到我头上,太卑鄙了吧?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父皇会骂我,不会骂你呀……”
  “你!”臭小子,居然给她来阴的!
  “从善。”五岁的青廷被捏得哀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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