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和心蔷分开后,聂目便开始着手运用各种关系,只为了打击江亚夫的事业。
外人并不了解威扬企业只不过是他们聂家企业的一部分而已,父亲当年除了成立威扬企业外,尚有五家大企业,由于不愿让外人觊觎,因此,聂扬全以母亲娘家人的名义成立。
也因此在众人眼里,威扬企业就是他的全部,只要一失去它,他整个人也就完了。
这几天,他调来其他公司所有可周转的资金全力对付江亚夫。
此刻,江亚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不禁感到错愕不已。
“该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公司所有的货都被退回来了?”他猛地拍桌叫骂,使得来报告这件事的下属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报告董事长,因为……因为对方削低价格,我们没得竞争,所以我特来请示董事长,我们是不是也要跟着降价?”他全身颤抖地问道。
“降价?再降我们就要破产了!难道你不知道前阵子我为了争取东南亚和美西的那些代理权花了多少钱?”他握紧双拳,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可是……可是对方的手段很积极……”
“说!是谁?是谁要我好看?”江亚夫狠厉地眯紧眼。
该死!他等会儿还要去接心蔷,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些事情?还真是让他头疼得不得了。
“是……是聂扬。”下属支吾地说。
“什么?”江亚夫眉头紧紧皱起,完全不敢置信。那个得靠他施舍代理权才能将公司经营下去的聂扬居然有本事打倒他?
怎么会这样?难道十年后,他又得再一次栽在聂家人手上?
“你没搞错吗?这不可能的!绝不可能!”江亚夫仍想做最后挣扎。
“董事长,我确定就是聂扬没错。”眼看江亚夫垮下肩,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双眼无神地凝视着前方,下属不禁忧急地问:“董事长有主意了吗?”
“我还能有什么主意?干脆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有多少资本可以这么玩!看谁先输!”江亚夫目光净是凶狠,让看到的人莫不感到一阵骇意和愕然。
“董事长,这么做不好吧?刚刚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没什么钱了。”现在公司财力已不如当初,如果还硬要拼命的话,肯定血本无归。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非得跟聂扬拼个你死我活,我也绝不会让心蔷回到他身边——”江亚夫蓦然张大眼,急促地说道:“快!快陪我去找心蔷,今天说什么我也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第十章
聂扬得意地坐在椅子上接着一通通报佳音的电话,可见得江亚夫这次是输掺了,顺手翻开手中的月报表,他打算记录下海一份佳绩时,却发现从里头掉出心蔷事先夹着的字条看着上头充满浓情的一字一句,聂扬的眼眶不自觉地湿热了起来。
心蔷一定在等着他去接她!
手上捏着字条,聂扬立刻冲出办公室直奔医院。
当推开心蔷母亲病房的门时,却不见心蔷的身影,只留下一位看护在照顾她的母亲。他快步地上前问道:“请问这位病患的女儿颜小姐去哪儿了?”
女看护着迷地看着他。
“大约半个小时之前,有一位先生来将她带走了。他好凶啊!颜小姐不肯走,他还甩她一巴掌呢!”她笑了笑,又说:“不过,那男人可没你英俊……”
此刻,聂扬完全听不进女看护这些恭维的话,只是不停揣测着到底是谁将心蔷带走。
“再请问一下!你可知道对方是谁?”
他急促的眼光又让女看护心动地红了脸,小声害羞地说: “我记得颜小姐好像喊他江什么的,全名我忘了。”
“果真是他!”聂扬捏紧拳头,转身就要冲出去。
“等一下!”女看护追了上去问道:“先生,你是否姓聂啊?”
聂扬张大了眼,倏然回身望着她。“没错!我是姓聂。”
女看护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这是那位先生要我拿给你的,他说你一定会来。”
聂扬赶紧接过打开一瞧,瞬间,他眯起了眸,咬牙切齿地说:“他居然敢挑衅我?那就等着瞧吧!”
用力地将字条一捏,他怒意勃发地冲出医院。
接着,他开车来到约定的地点,半路上他打了通电话给他的助手,告诉他他将要去的地方。
“别报警,我不希望心蔷发生危险,但得派人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依照地址,来到台北市郊极为偏僻的一间别墅。
他缓缓下了车,环视这一带,虽知这里是虎穴,但心蔷就在里头,再怎么危险,他也必须进去。
一思及此,他便无畏地往前走。
当一开启别墅大门,里头的阴森让聂扬开始怀疑会不会中了江亚夫的计?会不会心蔷根本不在里面?
幸好他来此之前已通知他的助手,即便江亚夫想搞鬼,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模着墙找到开关,才要按下,却突然想到这该不会是触动炸药的开关吧?
他连忙收回手,等眼睛适应室内的一切后,竟看见屋内聚集了不少人,而江亚夫就坐在其中的一张沙发上,至于心蔷则双手被捆、嘴巴贴着胶布地蜷曲在角落。
这下,他再也不必怀疑地按下开关,客厅瞬间亮了起来。
江亚夫眯起眼冷笑着。“你胆子不小。”
“我胆子是不小,不过,跟你这种绑人胁迫的手法比起来还有一段距离呢,”聂扬反讽着。
“聂扬,你还敢要嘴皮子?不怕我杀了她?”江亚夫猛然站起,伸手指向瑟缩在角落的心蔷。
“据我所知,你从没杀过人,何苦为了我犯下这种错?”聂扬摸摸眉毛,故作悠哉样。
“只要能对付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是你把我逼得走上绝路,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江亚夫仇视着地。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像是有天大的仇恨一样?”先是拐走佳佳,现在又劫走心蔷,这分明是针对他而来。
“你可以去问你父亲,看他以前是怎么对付我的!”江亚夫咬牙切齿道。“我努力了多久才又恢复今天的地位,我绝不能再取在你手里!”
“既然是上一辈的仇恨,可以,那你就只对付我,放开心蔷。”聂扬逼视着江亚夫,丝毫不畏惧在场的还有他五名手下。
“哈——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她可是我最佳的筹码,只要有她,你就会听我的。”江亚夫大笑着!然后走到角落一把抓起心蔷。
“呜……”心蔷无法说话,却一直对聂扬摇着头示意他赶快走,她不希望他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聂台深吸了口气,才道:“放开她!既然是要对付我,那就和心蔷无关、你先把她放了,我留在这儿,咱们好好谈。”
江亚夫摇摇手。“NO、NO、NO,如果没有她在我手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一定不会答应我的条件。”说完,他还蓄意将心蔷拉近自己,淫秽的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轻舔了下。
“你这个王八蛋!”聂扬气不过地想要冲过去。
这时,江亚夫的手下立刻上前堵住他的去路,并亮出手中的家伙。
江亚夫见状直发笑。 “别傻了!你再厉害也敌不过子弹呀!”
“说出你的目的。”聂扬站在原地监看着他。若他再对心蔷做出过分的事,他就是死,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别那么凶,去沙发上坐着,我们好好谈。”江亚夫这才放开心蔷,率先走过去坐定。
聂扬撇撇嘴,也跟着坐下。“你说,你要什么?”
江亚夫掏出一纸合约。 “把这张合约和这张本要签一签,我就让你把她带回去。”
“这是……”聂扬趋向前,拿过那张合约打开一看——
蓦地,他笑了,那笑容却让江亚夫忍不住瑟缩了起来。
“好狠!居然要我手上的威扬公司,还得附加一亿美金?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身价?‘, ’
“依据我的评估,你能够吃掉我那么多生意,一定得有这么多的钱,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吝啬吧?”
“我是不吝啬,但是……我签了之后你真会放了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被捆绑在角落的心蔷听闻他们谈话的内容,拼命地摇头,可是嘴上被贴了胶带无法开口,然而聂扬却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他对她安抚地一笑。“心蔷,没关系,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我却少不了你。”
闻言,心蔷心一动,泪水也狂流而下。
“哈——真感人啊!你不怕我吃味,将你们全宰了?”
“宰了她,我肯定会毁约,即便要吃上官司,若宰了我,这纸合约的定约日期就在我失踪当天,你以为警方不会怀疑你?”此时此刻,聂扬只能赌了。
江亚夫铁青了脸,拳头紧紧握住。“聂扬,你真是狡猾啊!”
“没办法,在商场上混久了,不得不如此。既要跟我斗,就得拿出真本事。”聂扬收起笑容,镇定地喝道:“快放人!我现在就要带她走。”
“可以,看在这张本票和这张合约的份上,你们滚吧!”江亚夫一挥手,他的手下便将心蔷用力推给了聂扬。
聂扬迅速且温柔地撕下她嘴上的胶带,并解开她手脚的绳结,关切不已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让你牺牲这么大……”此刻的心蔷不禁自责。
都是她在未搞清楚状况之前,便答应江亚夫的要求,没想到聂扬原来这么有钱,根本不需要她的牺牲呀!
现在聂扬又被江亚夫拿走威扬企业和一亿美金,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打击啊!
“不要再说了,我有你就足够了。”聂扬紧握住她的手,缓缓地朝门外走去。
这时,江亚夫却突然说道:“等等,别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亲热,这样可是会激怒我的。”
“你也不用表现得太过霸道,如今心蔷已回到我身边,要不要我叫我的人进来?”说完,聂扬便踢开大门,便见外头围着一群人。
江亚夫突然站起来指着地。 “我不是告诉你不能报警?”
“他们不是警察,而是我临时请来的一些弟兄,他们可是比警察还狠,你是要乖乖拿着那张本票和合约赶紧滚,或是跟他们恶斗?”
江亚夫眸子一闪,随即一挥手,和他的手下迅速地从后门撤走了。
心情一松懈下来,心蔷便身子一软地倒卧在聂扬怀里。
“心蔷!”聂扬见状,吓得直拍着她的脸庞,可她双颊苍白如纸,完全没有回应。
他脸色瞬变,立刻抱起她冲出别墅,跳进自己的车子中,将她轻放在后座,心急如焚地开车直奔医院。
“心蔷,你千万不能有事啁!心蔷……”他不停喊着她的名字,并在心中恼火地想,倘若江亚夫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那他绝不会让他快意地过日子!
原来聂扬早巳将威扬企业结束,留下的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想当然耳,当江亚夫一听见这个消息时,差点儿气得中风,最后心神俱疲的回到香港休养。
于是,聂扬的生活也恢复平静,这几天他日日夜夜都守在心蔷身边,专心地照顾她。
心蔷因为近来压力太大,饮食不正常,营养失调才会昏倒,医生特别交代一定要她留院观察,注射营养剂,等身体完全恢复才得以出院。
“扬,我不想再躺在这里,也不想再打营养针了,让我出院好吗?”躺了一个多星期,她全身都快躺僵了。
“不行!你都不好好吃东西,我怎能让你出院?”聂扬在一旁为她削苹果,无奈很少做家事的他,一颗苹果竟被他削得惨不忍睹。
“还说我没吃,你不是请人炖鸡汤、熬补品,猛喂我这个、那个,等我出院后,我非得减肥不可。”
事实上她已经好多了!而且体力也恢复了,偏偏聂扬坚持听从医生的建议,铁了心不让她出院。
“减肥?你没开玩笑吧?我可不准你再踏蹋自己的身体!”聂扬瞪大眼,削了片苹果塞进她嘴里。
她不依地噘起嘴。“讨厌!”
“不可以吐出来,看我削得那么辛苦,得吞下去呀厂聂扬扯着笑道。
“人家要是变成大胖子,你还会要我吗?”
“要定了!我会当你是杨贵妃,而我是唐玄宗,疼你、爱你一辈子。”
“人家才不要呢!杨贵妃薄命得很,还被赐死呢厂她瞠大了双眼,开始与他杠起中国历史。
“呃……这样啊!”想他从小在英国求学,对中国历史只知皮毛。
“哼!不懂还要酷。”咬咬下唇,心蔷忍不住笑了。
“哎呀!我也只能对你要酷呀!你就行行好,让我神气一下嘛!”他做着鬼脸,刻意逗弄着她。
心蔷凝眸望着他,良久,眼角突然泌出了泪,哽咽地说:“扬,我怎会不明白有多少女人爱慕你,为何还要这么说?你对我未免太好了!”
“咦?你怎么哭了?一个会把女人弄哭的男人是最糟糕的,你怎么会说我好呢?”他赶紧抽出桌上的面纸盒,替她拭了拭泪。
“你为我牺牲那么多,我怎能不感动?”
这话她好久之前就想说了,可他总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地装傻,她知道他是故意不让她说的,可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见他这么关心自己、这么宠溺自己,她不过是个平凡女子,何德何能拥有他这么深浓的爱呢?
“我哪有做什么?是你无怨无悔地为我牺牲,甚至宁可独自忍受被我误解的委屈,我的爱及不上你对我的爱万分之一呀厂聂扬双手握着她纤细的双肩,眼眶不禁湿热了起来。
然后,他又掏出那张字条交到她手上。“看!这是你偷偷塞在月报表中的情书,我一直留在身边,这个可以证明你有多爱我,即使是这么大的牺牲也愿意为我付出。”
“你看到了?”天!她都忘了有这张字条了。
聂扬笑看着她那染上绯色的脸蛋。 “爱我就爱我,羞什么?”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耳畔柔柔软语。
“你不用把我说得那么好,是我笨,我的自作主张反而害了你,害你损失那么多钱。”一亿美金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帮了倒忙。
“那根本不算什么,就当给江亚夫一点儿钱买零食吧!”他耸耸肩,漾